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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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儀做到毛凝眉身邊,喝了口她遞來的茶,感慨著道:“真是太謝謝你的了眉姐,你怎么想到把刀背上了呢?” 毛凝眉把核桃rou遞給她:“以后在青陽街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總有這種不要臉的來搞事,能當(dāng)耳旁風(fēng)的當(dāng)耳旁風(fēng),不能當(dāng)?shù)?,咱們也不怕事!?/br> “簡單來說,就是要懂得硬剛?!焙蛢x認(rèn)真地作出了總結(jié)。 她邊說,邊捏起兩個核桃,面無表情地捏碎。 莊別致忍不住噗哈哈地笑,一邊笑還一邊拍桌子:“晏晏你聽我的,你真不適合走生猛路線!” “狼人!”和儀對著他露了露自己雖然沒特意練過但它就是有的手臂肌rou:“比狠人多一點!” 開業(yè)之后,溯塵齋還是連續(xù)熱鬧了幾天的,和儀連連開張,小錢包豐厚不少。 這天是下午,和儀沒課,在店里一樓后面的小隔間里坐著,身上搭著一條絨毯在坐在搖椅上,手邊小幾子上擺著熱茶水果點心零嘴,靠墻掛著兩面大電視,分屏展示著前面的監(jiān)控。 屋里點著香,她又剛吃完午飯,不免有些懶洋洋的困倦,眼皮愈發(fā)沉重,將將要睡著的時候,外頭忽然有人喊:“和師,來人□□了、呸、來客了!” 第44章 . 和師做好了準(zhǔn)備 干架的1 和儀大步走出屏風(fēng)后的隔間, 一眼看到的就是看店的小丫頭孫敏面帶驚恐的表情,還有那兩個警察驚訝又迅速變得警惕以及釣到大魚的隱隱興奮。 和儀深呼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小輩, 來幫忙的, 打不得。 最后還是忍不住快步過去一巴掌糊到身上,呵斥道:“不就是警察嗎?咱們又不做什么違法勾當(dāng), 你慌什么慌?就你這個表情和那句我,我要是警察, 先把你抓回去關(guān)上兩天!大白天的在這看店, 你看的都是什么玩意?我當(dāng)黑道大哥的那些年?粗糙爛制, 你也看得下去你!” “這位小姐說笑了?!币粋€警察手握拳掩著唇邊, 像是有些想笑,努力壓抑著, 看向?qū)O敏的目光就像再看一個熊孩子。 “兩位警官來這里有什么事兒嗎?”和儀最后怒視一眼電腦屏幕,深呼吸著調(diào)整情緒,然后淡定從容地問兩位警察。 “是這樣的, 我們接到報案,說您的店鋪存在敲詐勒索情況以及持械, 我們過來查證一下。” 和儀先是微微一怔:“敲詐勒索?”她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我, 敲詐勒索?那我得勒索誰去能達(dá)到目的?”然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 忽然問:“他是不是說在我這里打碎了一個茶碗, 是贗品, 我讓他用正品的價格賠?報警的是男的女的?” 警察但笑不語。 和儀回頭告訴孫敏:“把柜臺底下抽屜打開, 那個鐵皮盒子里有一打證書, 最底下那個拿出來。還有最靠邊那個柜子里,一個塑料盒子里都是碎瓷片子,也拿出來。二位警官, 我們出售的所有古董都是有國家級鑒定證書的,到官網(wǎng)上也可以查看。如果還不放心,這些碎瓷也可以拿去做堅定。我這邊的收款記錄也有,付錢的是一位女士,如果報案的是一位男士的話,請?zhí)嫖肄D(zhuǎn)告他:心真大,他是太平洋警察嗎?” “以及……我不知道他報警的時候到底說了些什么,但我們真的不是□□——那把刀是雷擊木的!同好之間交流交流,我樓上還有銅錢劍、桃木、槐木、老桑木,這都是‘械’,我得蹲多少年???”和儀滿是無奈地道。 二人交換了幾個眼神,有一個上前一步把東西接過,另一個則道:“我們可以隨意看看嗎?” 和儀一聳肩:“當(dāng)然,開店做生意哪有不讓人看的。不過后面的隔間是我私人休息間,樓上只對友人開放,如果二位有審美需求,請帶著搜查令來,不然恕我不能接受?!?/br> 她正說著話,忽然高跟鞋踩地噠噠噠的聲音響起,有一個打扮得體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眼神在兩名警察身上停留一會兒,像是有些驚訝,然后看向和儀和孫敏,試探性地問道:“請問哪位是‘和師’?” 和儀一抬手:“我是,您有什么問題嗎?” 她好像有些遲疑,看了看兩名警察,和儀一笑,道:“一點小問題,您有事就直說?!?/br> 然后對警察道:“二位隨意,東西你們可以帶回去,但我希望用完之后還能再給我拿回來,畢竟是開店之后碎的第一樣?xùn)|西,我還是要收著的?!?/br> 兩名警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向和儀的目光隱隱透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也許是知道搞古董這些東西的講究多,就干脆地點了點頭。 女人這才開口:“是隔壁‘毛茅毳’的毛小姐介紹我來的,她說您是——” “噓。”和儀一手豎在唇前,眼神示意身后的兩位警察。 女人似有所悟地“噢”了一聲,然后低聲道:“我確實有點事情想請您幫忙?!?/br> 不過或許是因為那兩個警察,她看起來對和儀有點懷疑。 別的不說,要說忽有人,和儀絕對是有一套。倆人在會客廳里的沙發(fā)上坐下,和儀慢慢煮著茶,隨口和女人說著話,把那天的事笑話一樣和女人說了,又扯了點別的,女人rou眼可見地放下了戒心。 “我姓陳,您可以叫我明麗。”陳明麗抿著唇,手里捧著熱茶,神情有些恍惚,看得出來,她的精神頭不大好,終于臉色如何,和儀就不得而知了,一層粉底足夠遮掩住所有的臉色,只剩下白。 陳明麗繼續(xù)道:“這一個來月,我總是做噩夢,夢里總能夢到一大片的紅,就像血海一樣,夢里、夢里有個東西在追我!血,好多的血!” 她說著,猛地站了起來,面帶驚恐:“在家里也是,浴缸里放出來的是血,水龍頭流出來的是血,鏡子、鏡子上也是血!” 和儀聽著,微微擰著眉,問:“沒有報警看看?” 陳明麗深呼吸著,壓抑著激動的情緒:“沒有,這種事情警察怎么會管,我家的監(jiān)控我也看了,一定沒有外人進(jìn)來過,我們小區(qū)的安保很好,不會有人能在我們家里做這種事情的?!?/br> 她劇烈地?fù)u著頭,和儀忽然看到她頸上的一個小吊墜,不是常見的花朵如意佛一類的,而是老虎的形狀,白銀打造,眼珠是紅寶石鑲嵌,做工極好。 “大師,您和我去我家看看好不好?”陳明麗已經(jīng)有些隱隱的恐懼,甚至要崩潰的樣子:“我真的怕了!我每天都不敢睡覺,我去看了心理醫(yī)生,可即使在心理醫(yī)生那里睡了,我也依舊會做夢。您一定會救我的,對不對?” 和儀開了眼看她,沒看到什么業(yè)障黑氣,就點點頭:“會的?!比缓笱凵裢乱宦洌档酪宦暎耗菈嬜庸挥行┢嫣?。 不過事情暫且還不可下定論,陳明麗既然一口咬死了是她家里有問題,反正下午也沒什么事兒,不如就跟著她去她家看看。 真要是沖著她來的……和儀一手隱隱壓著腕上的鈴鐺,冷冷笑著:那我和晏書也不是吃素長大的。 陳明麗聽到和儀答應(yīng)她了,就好像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連連點頭,“好、好!” 此時的她哪里還有剛才端莊優(yōu)雅的模樣,整個甚至有些瘋瘋癲癲。 和儀倒是眉梢輕挑,饒有興致。 第45章 . 吃了個大瓜 和師有點噎著了。 陳明麗沒開車來, 她帶著和儀蹭蹭蹭出了鋪子,一摸包才想起來沒開車,神情一下子局促起來。 “好了, 你家在哪?打車還是地鐵?”和儀對著殷切地把小腦袋伸出店鋪門的孫敏擺擺手示意她回去, 孫敏卻跑了出來,捧著一串鑰匙對和儀獻(xiàn)寶一樣地說:“和師!我送你們??!” 客人在這, 又是去人家家里,和儀也不好展現(xiàn)自己的王霸之氣, 只能帶著些許詢問地看向陳明麗。 陳明麗倒不是什么不識好歹的人, 看看孫敏, 又看看和儀, 輕輕笑著說:“那就麻煩這位小師傅了?!?/br> 孫敏就差一蹦三尺高,興高采烈地回去關(guān)店門。 和儀近乎無奈地?fù)u搖頭, 沖對面喊了一嗓子:“盧津江,你給我看著點!” 盧津江端著個搪瓷的領(lǐng)導(dǎo)大茶缸子慢騰騰從里頭走出來,眼神在陳明麗身上由上到下掃了一遍, 對著和儀擺了個‘ok’的手勢。 和儀沖他一拱手,這時候左右鄰里的店也各有人出來, 毛望舒從門里探出半個身子, 興奮地給和儀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晏書姐旗開得勝!” 左右齊齊附和:“和師旗開得勝!” 和儀嘴角猛地抽搐, 來往行人怪異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好在和師一貫?zāi)樒ず? 竟然完全不在意。 陳明麗本來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又倏地被一群人喚回了魂兒, 也不知想到什么了,瞪大了眼睛看著和儀。 和儀太陽xue一跳一跳的,她抬手按了一下, 橫了毛望舒一眼,對孫敏道:“快!” 孫敏拉著她和陳明麗走了一段路,在一輛小甲殼蟲前一晃鑰匙:“靈活!” “快快快?!焙蛢x拉著陳明麗上了車,告訴陳明麗:“你給她指路?!?/br> 陳明麗點點頭,坐在和儀身邊,雖然一股冷氣縈繞在身邊,但莫名地讓她慌亂的心安穩(wěn)了下來。 孫敏的車技不錯穿梭在車轱轆一個比一個寬的車中間,很是靈活。 陳明麗的情緒逐漸安定,聽著孫敏說笑還搭了兩句茬。 路上閑聊著,陳明麗笑著道:“我愛人現(xiàn)在在我家的公司里工作,我們兩個從爸媽家里搬出來,爸媽資助買了一套房子,一開始住著還不錯,哪成想現(xiàn)在竟然出了這樣的事?!?/br> 話里透出來的信息量有點大。 和儀看她一眼,“您今天來,您先生怎么沒陪著你呢?” 陳明麗下意識抬手捋了捋鬢角的碎發(fā),溫柔地輕笑著說:“他有工作,而且他也不信這些事情,我就自己來了?!?/br> “您先生是哪里人?”和儀隨口一問,陳明麗笑道:“滇南。” “滇南啊……”和儀一顆顆拈著手串上的珠子,倚著車窗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仿佛已經(jīng)神游天外了。 車子駛?cè)肓艘粋€環(huán)境地段都不錯的小區(qū),綠化做得很好,正是梅花開的時節(jié),一簇簇紅白交映著,覆著白雪,美不勝收。 陳明麗情緒不錯,看到和儀目光落在結(jié)了冰的人工湖上,笑著道:“這里頭本來還養(yǎng)了天鵝,現(xiàn)在是天冷了,被挪到暖房里,天氣暖和,湖里是天河,湖邊還有垂柳,有人錄了視頻發(fā)到網(wǎng)上,火得很呢!” 她說著,引著二人走到一棟小洋房前面,花園已經(jīng)被一片銀白覆蓋,幾棵樹也只剩下枯枝子,遮不住的敗落景象。 和儀只看了一眼,就微微皺眉,孫敏適時對陳明麗道:“陳姐你沒事兒把院子也收拾收拾,挪兩棵松樹梅樹什么的種下,就熱鬧點了。這樣都是枯枝子,看著多沒意思啊?!?/br> 陳明麗打進(jìn)了院子就開始神情恍惚,聽到這句話回過神來,局促一笑:“我最近身體不舒服,是疏忽了?!?/br> 她一邊說著,一邊開了門,對二人說:“我給阿姨放了假,你們進(jìn)來吧。我這平時也不來客人,沒有備用的拖鞋,你們穿一下鞋套好嗎?”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二人,和儀倒沒什么,孫敏看她這樣就也跟著點頭。 陳明麗立刻松了口氣,從門廳的抽屜里拿出鞋套遞給二人。 說實話,陳明麗家里和儀是沒看出什么問題來。 “望舒來看過嗎?”和儀隨口一問,陳明麗有點沒回過味來,孫敏忙道:“就是毛茅毳的那位先生。” 陳明麗“哦”了一聲,道:“來看過,沒看出什么問題,才讓我去找您的?!?/br> “你這房子確實沒什么問題?!焙蛢x上上下下逛了一圈,“風(fēng)水上要是有問題,是瞞不過望舒的,她讓我來無非是覺得這邊有人動了什么手腳,但你這里氣機正常,不是有人動手腳的樣子。流出來的血有腥味嗎?” 陳明麗愣了一下,遲疑著說:“……是腥的?!?/br> 和儀挑挑眉:“有多腥?我得告訴你,人血的腥味除非把浴缸裝個半滿,不然你絕對聞不到腥味,而且……你有鼻炎吧?” 陳明麗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您怎么知道?” “叫個工程隊來吧,你們家水管最近是不是修過?”和儀隨手把水龍頭關(guān)上,問陳明麗。 陳明麗沒反應(yīng)過來,孫敏蹬蹬蹬去打電話了,和儀又問陳明麗:“鏡子上的血看到是什么時候?浴缸里的血是什么時候?你平時失眠?你們家平時除了你們夫妻沒有外人了對吧?” “都是半夜看到的,我平時有點失眠,我愛人找了偏方來給我吃,我睡得才好一點。我就記得有一天晚上我睡得格外的沉,半夜起來上衛(wèi)生間,就看到主臥的衛(wèi)生間里紅彤彤一片,浴缸里、地上都是腥氣,鏡子上是血寫的大字……” 她猛地住了口,和儀瞥她一眼:“平時神經(jīng)衰弱吧?” 陳明麗抿著唇點點頭。 “你愛人找來的偏方是什么?介意給我看看嗎?我mama也有一點失眠,如果真有用的話,那我也給我mama吃一吃?!焙蛢x忽然換了一副語氣,輕松的好像在閑聊一樣。 陳明麗看著她一雙水潤清澈的眼眸,漸漸情緒也平定下來,點了點頭,從上面的櫥柜里拿出好幾個藥包,遞給和儀,笑道:“都是他老家的方子,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但吃著真挺有用的。您要是需要,回頭我問問他,把方子給您?!?/br> 和儀打開藥包掃了一眼,又抬頭看了看櫥柜里,看到靠邊一排的小瓶子,就問:“這都是什么?” “是我家的調(diào)味料,我愛吃燒烤一類的東西,他就總給我做,所以家里的東西很全?!标惷鼷愋Σ[瞇道。 和儀:“可以拿下來給我看看嘛?” 陳明麗本來都要答應(yīng)了,忽然想起什么,神情乍變,看向和儀:“你不會是懷疑我先生吧!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