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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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些了。”安老搖搖頭,看向和儀:“晏書丫頭,你的鋪子要開業(yè)了吧?” 和儀笑道:“是啊,您老人家可要來湊個熱鬧?” 安老欣然點(diǎn)頭:“我開口問了,熱鬧當(dāng)然是要湊的。不過如今趕的可不是個好時機(jī)啊,業(yè)內(nèi)亂著,剛剛平靜下來,也是暗藏波濤,你那邊只怕要了冷清了?!?/br> “冷清才好。”和儀:“就讓我安安靜靜地在店里待一冬天,別被星及念叨我無所事事就是了?!?/br> “你呀!”毛凝眉手指頭往和儀腦門一點(diǎn):“一天天鬼主意都不知道往哪使!” 和儀哈哈一笑,蒲州也道要湊她個熱鬧,和儀和大家說笑兩句,回頭帖子就送給了安老和蒲州。 走出驚夢樓的時候雪愈發(fā)的大了,和儀撐著傘,在道邊又買了一包栗子抱在懷里,把披風(fēng)攏得嚴(yán)嚴(yán)實實,問蘭幽:“去我那兒坐一坐?” “也好?!碧m幽點(diǎn)點(diǎn)頭。 她是個如雪山峭壁般神秘又危險的女子,肌膚白得可以與雪媲美,鳳眸清澈神秘,湊近她時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一股幽香,是如松木或白雪般清新的滋味,形容不出來的好聞。 和儀忍不住在心里文藝了一段兒,和眾人道了別,與蘭幽并肩往家里走著,一邊閑話:“上回見阿柳,她倒是精進(jìn)不少?!?/br> 提起meimei,蘭幽的眉眼溫柔一些:“她還有的學(xué),不過進(jìn)步確實不小,我也很驚喜?!?/br> 和儀歪頭看她一眼:“我真想不到你會來上京?!?/br> “出了這樣大的事,我不得不來。”蘭柳攏了攏身上與和儀款式相近的披風(fēng),眼中透出銳利鋒芒來:“有辱門楣之人,少不得我親自清理門戶。安老給我留了三分顏面,我卻也不能太得寸進(jìn)尺?!?/br> 說著,她忍不住嘆了口氣,看向和儀,眼中帶著絲縷復(fù)雜的情緒:“是我不如你果斷,如果當(dāng)年出手狠絕一些,或許就沒有今天這些亂事了?!?/br> “咱們不一樣?!焙蛢x縮在袖子里抱著栗子,暖烘烘的觸感溫暖著手心,她隨口道:“我一個人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不像你,族人眾多,忌憚寄掛也多,還有一個不知事的meimei在身邊,cao心的地方更多?!?/br> 蘭幽完全沒被她安慰道,好像想要說些什么,又壓住了話頭,沉默地跟著她往前走。 二人之間,只有呼嘯來去的北風(fēng)罷了。 和儀那間鋪子名叫‘溯塵齋’,比起本職,倒更像茶樓或是賣香料一類東西的店鋪。 不過祖上傳下來的名字,和儀開了店也仍然掛著,就門口匾額上燙金的那三個字,就是一位幾百年前的很有名的書法家的作品,但也就是內(nèi)行人看個明白,外人只當(dāng)看個熱鬧罷了,誰也想不到真會有人把這樣珍惜的玩意兒掛在門上風(fēng)吹雨淋的。 鋪子的格局很好,大氣闊朗,即使是雪天,屋里也亮堂堂的。 一進(jìn)門處是一架有年頭的老物件了,山水畫大插屏,烏木骨上疏落有致地鑲嵌著各色寶石,亦有螺鈿技藝,畫的是高山流水,一下就能吸住過往人的眼球。 當(dāng)然,它最主要的功效并不是擺設(shè),它正立在這個店的陣眼上,是店里的第一道防線。 繞過屏風(fēng),視野瞬間開闊起來。 有烏木鏤雕落地罩一層層的隔斷,一層層地遞進(jìn),兩邊擺著的各種物件的價格也逐漸攀升。 有內(nèi)行人開著眼進(jìn)來,一到正經(jīng)內(nèi)堂,就被各色瑩潤閃耀的光澤晃花了眼。 “和師闊氣!”盧津江笑嘻嘻一拱手,把拎著來的果籃遞給和儀。 和儀看了一眼,嫌棄地撇了撇嘴角:“我這開業(yè)大吉,你就拿別人送的果籃來糊弄事兒?” “唉,我什么經(jīng)濟(jì)狀況你不清楚?這草莓、這牛油果、這小西瓜還有這大車?yán)遄?、大芒果,這都不要,你要什么自行車?”盧津江理直氣壯:“再說了,你這也不是什么新店,開了近百年了吧?也就糊弄糊弄不知事兒吧!” 和儀輕哼一聲,開業(yè)大吉,倒也沒和他掐腰對罵,就往門口一指:“擺在最中間那個花籃,你過去看看,看看誰送的!” “晏晏?!苯q邊旗袍外搭著羊毛披肩的杜鵑提著一壺茶娉娉婷婷地走過來,看著出去看花籃的盧津江,哭笑不得:“那不是你朋友嘛,怎么這會就鬧上了?來,mama給你添杯茶?!?/br> 和儀對她說:“媽你在里頭坐著就好,等會來的人還要多呢,你忙不過來?!?/br> 杜鵑笑道:“媽哪能看著你忙著呢?別說,你這店收拾的還真不錯!回頭媽也跟人介紹介紹,給你拉拉生意。” “媽呀,我這店主要還是做內(nèi)行人生意的,外面那些就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有珍品都在我那里堆著呢,我也舍不得賣?!焙蛢x哭笑不得,也知道杜鵑的用心,只能胡亂答應(yīng)著,拉著她在椅子上坐了。 安老果然來了,在店里逛逛,把玩了兩樣?xùn)|西,愛不釋手:“和振德這小子!有東西藏著也不往出來拿,還是晏書丫頭你大方!” 說著就要刷卡,一邊還笑著說:“這一代溯塵齋的開門彩,我可要了?” “安老您不厚道!”有人控訴他:“溯塵齋本代當(dāng)家人的開門彩,誰不想要??!” 和儀也沒和安老多客氣,利落地指揮星及給他劃了卡,還打了個八折:“給您老打八折,您下次再來呀。” 說著,從柜臺下面拽了個塑料袋就要給他裝上,星及嘴角抽搐著拉住她,在柜臺里翻了一下,拿出個木盒子來,笑盈盈把安老挑出來的那一個如意并一個小章子裝上了。 和儀愣了一下:“咱們店里還有這玩意嗎?” 星及橫她一眼:“這種店哪有不帶盒子的?錦盒一百、木盒五十,我特意找人定做的。拿塑料袋,裝古董法器算什么事兒?” “方便嘛……”和儀小聲說著,對著和儀的冷臉是越來越?jīng)]有底氣。 第43章 . 狼人和師 和師自述:我比狠人多一點(diǎn)。…… 看著星及眼看就要飆了的表情, 和儀連忙補(bǔ)救:“我看那外面買瓶子,就是拿報紙一包,繩一系, 拎著就走了!我這好歹還給個塑料袋呢!” 星及深呼吸。 安老忍笑打圓場:“晏晏啊, 塑料袋確實不環(huán)保,小盒子多訂做一點(diǎn)還是很有用的啊。” 和儀還是有點(diǎn)舍不得自己的塑料袋, 好幾塊一沓呢!而且拿出去人家看到自家的東西還能宣傳宣傳生意不是? 不過被星及的鐵拳鎮(zhèn)壓之后,和儀只能把那些塑料袋塞進(jìn)包里, 回頭另謀他用。 不同于安老說的, 或許是問心無愧者更多, 又或許是為了來湊一個熱鬧, 這一天里,溯塵齋倒是熱熱鬧鬧的。 賓客絡(luò)繹不絕, 花籃都擺到別人家門口去了,索性周圍多是業(yè)內(nèi)人,自己就來湊熱鬧了, 也沒人與和儀計較。 青陽街里面也算是本地特色景點(diǎn),人流量不小, 看到這家店人多, 就都走了進(jìn)來, 更是擠得滿滿的。 和儀只得把業(yè)內(nèi)人都叫到二樓招待, 那邊也是廳堂格局, 只是擺著的東西少, 零星兩件都是珍品中的珍品!樓下除最外兩間之外的東西, 也都是玻璃罩住的待遇,不過樓上的就比樓下的厚上很多,是博物館級別的。 更多的是各類書籍, 和儀點(diǎn)了一爐香,架起小風(fēng)爐煮茶,大家正說笑著,忽然聽到樓下一陣的喧鬧聲。 “誰敢今天來砸場子?”毛凝眉柳眉倒豎,一直靜坐著的蘭幽也睜開眼睛,目光幽冷。 老一輩的沒敢驚動,和儀只說自己下去看看,江離他們連忙跟上。 毛望舒連忙往和儀身邊湊,大家一起下了樓。 結(jié)果和儀剛說了一句“大家靜一靜”,就看到滿屋子的人面帶驚恐地看著她這邊。 她自己也愣了,星及手往她身后一指,她回頭一看,好家伙,一群人臉上不是殺氣重重就是陰氣森森,煞神一樣。 “你、你們!我就知道這不是正經(jīng)店!”一個剛才滿臉憤怒站在星及身前的男人腿不自覺地發(fā)抖,又硬著口氣咬牙道:“我、我告訴你們!法治社會了!現(xiàn)在都在□□除惡!□□是要進(jìn)局子的!” 他手顫巍巍指著和儀,和儀低頭看看自己,穿著得體儀態(tài)優(yōu)雅,沒問題啊。 星及像是松了口氣的樣子,暗示她往旁邊看,和儀順著一看,好家伙,原來毛凝眉背上不知道什么身后多了把刀,露著漆黑的刀柄和小半流暢的刀身,在日光燈下竟然有些寒光凜凜的感覺。 天知道這不是真刀??! 和儀剛要說什么,星及卻冷聲開口了:“這位客人,你一進(jìn)來就滔滔不絕地給您身邊的這位女士科普文化常識,這是沒錯的,即使你把我們店里的東西一概貶為贗品,但寶珠難免蒙塵,我們也不會放在心上??赡に榈哪莻€茶碗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清末官窯燒制的,證書我們也給您看了,也說了您可以找專家鑒定,您一定要說是假的,那我們也只能采取措施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維密,眼神銳利如刀。 和儀不自覺發(fā)散思維想了一下,采取措施,采取什么措施?報警? 或許是看這群人沒一下來就動刀動槍的,華國人天生熱愛看熱鬧的血統(tǒng)發(fā)揮了作用,所有人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那個男人。 那男人現(xiàn)在就是滿屋子的焦點(diǎn),本來他應(yīng)該為此驕傲的,但這種場合下,樓梯口有一群‘□□’對自己虎視眈眈,竟然還有人一下子舉起了樓梯口的木頭桌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含著冰碴子,他不自覺地就有些腿軟,臉紅著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來什么, 眼看他眼睛一閉就要往后倒,星及快步上前把他架?。骸澳巢徊?,行醫(yī)執(zhí)照還是有的,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可以為您服務(wù)。”她說著,補(bǔ)充了一句:“針灸也是有證的。” 還是他身邊那個女人看不過去了,“多少錢?一萬八是吧?劃卡。” 她穿著打扮極為得體,一舉一動姿態(tài)優(yōu)雅,看得出是接受過極好的教育的,刷卡刷得毫不手軟,看向那個男人的目光中也帶著十足的厭惡。 “咱們兩個的相親到此結(jié)束,茶碗是你打碎的,錢我先給你墊著,限你明早八點(diǎn)之前把錢給我,不然我會讓家母上門找令堂談?wù)劦?。”她干脆利落地說了一長串話,然后看向和儀,微微一頷首:“林小姐,很抱歉,打擾了?!?/br> “盈盈啊?!倍霹N從樓上走下來,對著她笑了:“怎么在這兒呢?” 看到杜鵑,趙盈盈對著和儀的態(tài)度就更謹(jǐn)慎了兩分,說明了前因后果之后,讓保鏢打掃了地上的碎片,對杜鵑道了別,轉(zhuǎn)身走了。 看熱鬧的群眾表達(dá)了對男人的唾棄之后剛要散場,卻見為首的那個女人隨手把旁邊人背著的刀抽了出來,倒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樣鋼鐵制品,刀身是實木的,黑中透著血色,讓人一看見就忍不住皺眉。 “不愧是雷擊木啊。”和儀看了看,刻意對群眾展示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毛望舒,“淘得不錯,應(yīng)該是有年頭的老物件兒了,用是用不了的,但有個命格能壓得住的,鎮(zhèn)宅不錯?!?/br> 她刻意說得很大聲,群眾們都能聽到,有的恍然大悟,大部分看向她的目光卻更奇怪了。 和儀沒管這些,感激地看了毛凝眉一眼。 她也看出來了,要不是這把刀嚇了那男的一把,讓趙盈盈徹底煩了,這事兒沒那么容易了結(jié)。 “立了大功了你。”和儀拍了拍毛望舒的肩,告訴她:“內(nèi)間的東西,隨便挑一件,比不上樓上的,你拿著夠用了?!?/br> 毛望舒興奮極了,和儀有瞥了一眼拎著香幾的江離,哭笑不得:“你把我的香幾放下!老烏木的!別把墻蹭壞了!” “嗐?!苯x停止了自己單手拎著香幾耍帥的動作,“我這不是威懾威懾那男的嗎!” 正說著話,樓上又有幾人走了下來,為首的正是江老觀主。 “晏書丫頭啊,完事兒了?”他剛對和儀說了一句話,就有認(rèn)識門道的客人喊開了:“江觀主!江大師!” 杜鵑正帶著溫柔含蓄的笑意和兩三個人說著話,聽到聲音齊齊看過去,其中一個快步過去:“江老觀主,你怎么在這兒呢?” 江觀主笑了:“小輩開的店,老頭子也來湊個熱鬧。這青陽街外街的規(guī)矩,大家有不知道的,互相傳個話,別壞了這外街的清靜,諸位說,是不是?” 上前的那個中年男人對江觀主很是信服的樣子,連連點(diǎn)頭。 杜鵑到底不放心,又引著和儀見了和她說話的那三個男女,都是人到中年,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對和儀叫著“世侄女”,叫得很是親熱。 江觀主又給和儀引薦幾位香客,游客們?nèi)齼蓛傻鼗蛞呀?jīng)散了,或看著店里的東西,倒是不大注意這邊。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杜鵑到底不放心,走到對星及叮囑著什么的和儀身邊:“今天的事兒沒問題了?” “放心吧mama?!焙蛢x笑著握了握她的手:“不是什么大事兒,開店做生意就做好也有人鬧事的準(zhǔn)備了。您認(rèn)識那位小姐?” 杜鵑道:“是趙家的盈盈,她家里是做船運(yùn)的,倒是沒什么生意往來,她mama很熱衷做慈善,所以我和她mama交往多一些。” 和儀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安撫了她兩句,她下午還有排練,就先走了。 和儀再次上了樓,感慨道:“小月亮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了!” 大家正聚在一起賞鑒著那把大刀,聽到她這話就忍不住笑了。 江離道:“月亮啊月亮,我錯了。剛才我還說你背著把刀過來的給晏姐賞鑒有點(diǎn)炫耀的意思,現(xiàn)在我明白了,原來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 他面帶憂郁地說著,還一邊輕輕嘆氣。 “去你的!”毛望舒悄悄踩了他一腳,用極低的聲音罵了一句。 江離瞬間破功,兩人鬧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