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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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那么遠的地方。 于曉了然,目光在對面兩人身上打轉(zhuǎn)??傆X得他們之前有種莫名的氣氛,“你和溫醫(yī)生認識?” 話鋒猝不及防轉(zhuǎn)到她身上,溫逢晚下意識道:“不認識?!?/br> 先撇清關系,才能確保周連清的意外死亡不會牽涉到他。 于曉也沒多問,低下頭去核對資料了。 溫逢晚不確定謝權能不能領悟她的意思,習慣性扭頭去看。 男人斜靠著椅背,側(cè)頭直直地盯著她。那眼神,就像看始亂終棄的渣男賤女。 好的,他沒能領悟到。 溫逢晚慢騰騰回過頭,出于心虛,推了推他的玻璃杯:“您喝水。” 謝權扯動唇角,輕嗤了聲,也恭恭敬敬的,“謝謝,我不渴呢?!?/br> 細數(shù)五年前他們經(jīng)歷的尷尬,這點小場面溫逢晚還是應付得來。只要當什么都沒發(fā)生就對了。 但謝權卻不想她如意。 當著眾人的面,他慢條斯理掏出手機,似笑非笑地,“不如,就借此機會認識一下?” 第4章 不和陌生女人調(diào)野情。 桌上的其他人投來意興盎然的目光。被異性索要聯(lián)系方式,溫逢晚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 按照往常,她會直接拒絕,但這次拒絕的話繞到嘴邊,卻吞吞吐吐,說不出口。 也許因為對方是謝權。 內(nèi)心萌生出一種想要再次走進他世界的想法,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溫逢晚的手指按住手機背面,就要翻開時,耳畔響起一道低啞的女聲:“不是說叫我來協(xié)商的么?怎么公共場合,也有人——調(diào)情呢?!?/br> 周落面無表情掃過謝權緊挨著溫逢晚的胳膊,不留情面諷刺道:“店里的恒溫空調(diào)很暖,你們用不著抱在一起吧?” 周落今天的態(tài)度更差。溫逢晚想起昨天貼著鼻尖砸上的門板,眉目冷了下來。 就算她和周連清的自殺事件有關,但也只是有關,警方尚且未有定論,周落不禮貌的指責和評價,憑什么她就要心甘情愿受著。 溫逢晚沉了臉,“周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br> 氣氛陷入僵持,于曉左顧右看,不知該勸哪一方。旁邊的小徐警察拉了拉她,默默搖頭。 周落嗤笑:“溫學姐還怕丟人不成?” 女人間的矛盾解決方式很簡單,要么上手撕頭發(fā),大不了彼此都變禿子。要么爭個口角勝利,好不容易維持的形象必定崩塌。 溫逢晚瞥了眼于曉他們,當著警官們的面私下斗毆,似乎不太好。 就只剩下第二種選擇。 周落來開椅子自顧自坐下,“你們兩個,一個讓我爸失去了雙腿,另一個直接讓他丟了命。溫學姐,你倆是不是串通好,專門來克我們一家的。” 溫逢晚實在忍不了她輕慢的態(tài)度,“你怎么能歪曲事實呢?” 周落:“我說的就是事實——” 兩人的爭論被一聲刺耳的“茲拉”響聲打斷。聲音從身旁發(fā)出,溫逢晚聽得更真切。下一秒,她的手腕被輕輕拉住,男人指腹微涼的溫度將她的理智拉回。 謝權靠著椅背,將椅子往后撤了步,“抱歉,下次我們會注意。” 大家都以為他是為發(fā)出雜音道歉,但“我們”從何而來。 溫逢晚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產(chǎn)生不過三秒,就成真了。 謝權斂起唇角,往她的方向看了眼。漆黑清冷的眉眼,經(jīng)過室內(nèi)燈光一照,驅(qū)散了大部分的冷,剩下幾分玩味,“下次,我們會挑個沒有人的地方?!?/br> 生怕周落聽不懂,他緩緩補充上后兩個字,“調(diào)、情?!?/br> 周落登時怒了,推開桌子站起來。桌面上的玻璃杯灑出水,沾濕了文件。 于曉手邊的杯子離得近,guntang的熱水灑在手背上,“嘶——這水太燙了?!?/br> 溫逢晚好不容易堆砌出的鎮(zhèn)定,因為謝權這句話,盡數(shù)崩盤。 桌上幾個心理學機構(gòu)的監(jiān)管人員站起身,“看來今天是協(xié)商不成了,等哪天雙方都冷靜了,我們再來?!?/br> 說完,他們便匆匆離開了。 于曉慌忙收拾桌上的文件,被徐進拉住手,“別管文件了,你這手都腫了?!?/br> 于曉只顧著文件,偏頭看見手背上浮起的水泡:“哎呀,你快跟我去衛(wèi)生間沖一下。” 周落神情陰郁,顫抖著聲線喊:“你們永遠別想和解!我要告你們!” 女生的聲線尖細,回蕩在咖啡廳中,四周的顧客紛紛望過來。 謝權冷淡道:“好啊,告之前先把當年的賬算清楚了,不管是房子還是錢,都是報答周叔叔的,而不是報答你?!?/br> 大抵承受不住眾人的打量,周落胸膛起伏著。咖啡店長上前勸阻,被她揮開手,“都是因為你們,我爸爸才會死的!” 周落轉(zhuǎn)身離開后,溫逢晚覺得哪里不對勁,“你為什么要這么說?” 謝權單手支著下巴,清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散漫道:“你沒看出來?” 溫逢晚蹙眉,“看出什么?” “看出,”他拖長音調(diào),話鋒惡劣地一轉(zhuǎn),“溫醫(yī)生,你的技術不到位呢。” 溫逢晚:“……” 謝權擺出一副大發(fā)慈悲的姿態(tài),語氣卻認真,“你沒發(fā)現(xiàn)周落比平常人更易怒嗎?” 溫逢晚了解了他的用意,“你在故意激怒她?” 謝權垂眸,長睫在下眼瞼掃出一片淡淡的影。似乎有些困倦了,眼皮也耷拉下來。 安靜了兩秒,他反問:“不然呢?” 溫逢晚沒吭聲,拿出包里的紙巾清理桌面上的狼藉。 謝權俯身,左手放在桌上,下巴枕著胳膊,用上目線仰視她,好一會兒,他從她默不吭聲的沉默中品出了深意。 謝權勾了下唇,傲慢又不正經(jīng)道:“真想和我調(diào)情?” 溫逢晚唇線拉直,警告性地瞪他。 假裝看不懂她眼神中的意思,謝權有恃無恐,依然是欠揍又冷冰冰的語氣,“可是我這個人,一向不太喜歡和陌、生、女、人——調(diào)野情?!?/br> 調(diào)情,調(diào)野情。 溫逢晚滿腦子都被這幾個字占據(jù)。她差點忍不住把手里擦桌子的紙巾堵進他嘴里。 好在謝權及時閉了嘴。 溫逢晚調(diào)整情緒的半分鐘,旁邊奇異的安靜下來。 她轉(zhuǎn)過頭,映入眼簾的是謝權乖巧合著眼皮睡覺的樣子。暖黃色的燈光落在他清瘦的側(cè)臉上,光線越過睫毛織成的罅隙投射在下眼瞼處,眼周的烏黑更為明顯。 溫逢晚下意識地低下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宛若中了某種蠱,被引誘著主動上前。 謝權的睫毛顫了一下。 溫逢晚立刻回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臉頰不可控地發(fā)燙。 她輕手輕腳移動到離謝權最遠的卡座,掌心慢慢收緊。過去了五年,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包括,她曾經(jīng)喜歡過他的這件事。 既然沒有結(jié)果,既然不曾得到回應。 不如,就順著陌生人的軌跡,繼續(xù)走下去。 于曉處理完手上的傷口回來,看見溫逢晚在發(fā)呆,用那只包成熊掌的爪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溫醫(yī)生,回神了?!?/br> 溫逢晚眨眨眼,心生愧疚,“抱歉,今天的協(xié)商被攪黃了?!?/br> 于曉不甚在意搖頭,“也不能怪你們,關鍵是周落的態(tài)度喲,太惱人了,我要是被她這么懟,早上去手動掰頭了!” 嘴上發(fā)泄完,于曉四處望望,趴下腦袋小聲說:“只不過我的職業(yè)不允許我這么做?!?/br> 她指了指制服的袖標,笑得驕傲:“為了它的榮光,我能忍?!?/br> 天邊的烏云不知何時漫上天際,等溫逢晚發(fā)現(xiàn)時,已有細密的雨滴墜落。 于曉在咖啡廳整理完濕透的文件,抬頭看了眼時間,“徐進還沒回來,馬上得回去交差了?!?/br> 溫逢晚垂頭看著手機屏幕,打車app顯示前面有189位乘客在等。她又沒帶雨傘,去馬路對面乘地鐵的想法行不通。 于曉百無聊賴四處打量,目光最后停在對面的女人臉上。 溫逢晚長了張任何人都挑不出錯的臉。和她給人的感覺不同,這張臉并沒有那么溫和,內(nèi)勾外翹的眼型、線條分明的臉部輪廓,讓她的長相漂亮中帶有攻擊性。 也怪不得,徐進會喜歡。 于曉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訥訥開口:“溫醫(yī)生,追你的人一定很多吧?” 溫逢晚抬頭:“怎么突然想問這個了?” 于曉撓了撓臉頰,輕聲解釋:“我從小到大沒有交過像你這么漂亮的朋友,就有點好奇,你們這些人的情感生活。” 溫逢晚失笑:“我自己的話,情感生活挺單調(diào)的?!?/br> 單調(diào)到,生來二十四年,只在十七歲那年怦然心動過。 于曉聽她的語氣,猜測到了大半,“你該不會沒談過戀愛吧?那你喜歡過別人嗎?” 溫逢晚停頓了半秒。目光短暫地,落在了趴在桌上沉睡的男人身上。 于曉自顧自說:“你這么優(yōu)秀,有顏有學歷還有事業(yè),反正我挑不出錯。就算你喜歡一個人,也不會被拒絕吧……哪像我,連說都不敢?!?/br> 像普遍被認為的慣性思維。 所有人都覺得,像她這樣的人,喜歡什么就一定會得到。 于曉沒得到她的回應,捂嘴噤了聲。半晌,她問:“是不是我說的太多了?” 溫逢晚低眼自嘲,抿動嘴唇,聲音很輕,“喜歡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