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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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論將她如何,打落苦水往肚子里吞的人都只能是她! 他不信她昨晚躺在他身側時,心中沒有矛盾,沒有心慌和沒有害怕過! 她就這么信他! 他不是惱她,他惱得是他自己! 看著她在他面前淚盈于睫,眼前都朦朧成一團,他后悔至極! 他是抱起她,他闔眸吻上她嘴角,亦同她十指相扣。 卻同昨夜的歡好不同。 他吻過她嘴角,最后的親吻落在她額頭,沉聲道,“楚楚,跟朕回宮吧……” 她咬唇,沒有應聲。 他亦知她不會再應聲,他眸間微沉。 ****** 他重新替她穿好衣裳,日頭已過了晌午。 要盡快找到出路,最好的辦法是沿著河流走。 這一路,兩個人大都時候都沒怎么說話。 她初經(jīng)人事,一身其實都似散架般的又酸又痛,但沒吭聲。 李徹一面留心著路,一面也摸不清她心思,不怎么好特意同她開口,在中途小歇時,他上前,“朕背你走吧,要不,今夜我們還要宿在林間……” 她眸間微滯。 但她沒有看他,似是怕看他。 …… 他背著她,腳下走得不快。 她在他背上,其實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噗通噗通”,沉穩(wěn)有力,讓人安心;卻又會在安心的時候,忽得想起昨晚,她的哀求聲,陛下不要,李徹不要…… 她眸間微紅,身子不禁僵住。 李徹也明顯感覺背上的人僵住,“楚楚?” 楚洛咬唇,不讓眼淚落下來。 他也知道此時不多開口為好,低聲道,“等出了林間,你要如何朕都答應你,出氣也好,罵朕也好,刺朕一劍也好……” “陛下,楚洛不敢?!?/br> 背上人的一句話,讓他心底跌落至谷底。 …… 從晌午到黃昏,又從黃昏到即將入夜,他終是同她一道走了出去。 見到山腳下的農(nóng)戶時,李徹只覺心底終于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緊繃的心弦才似松了下來。 山腳處的農(nóng)戶不多,尋到一處借宿,說他們是早前在林間走失了,農(nóng)戶告訴他們這里是封城附近的洪鎮(zhèn)。 洪鎮(zhèn)離封城有一日路程,封城離京中有三日路程,李徹才知道他們被水沖到封城附近,所以三日左右的時間,還未有人從京中尋到封城這附近來。 不幸中的萬幸…… 但今晚一過,他們就要走。 山腳下雖然有幾乎農(nóng)戶在,但他若與楚洛分開兩處,怕不安全。 農(nóng)戶的妻子給楚洛尋了兩身衣裳,她身姿纖手,農(nóng)戶的妻子很樸實,一面給她將衣裳的腰身重新縫了縫,一面同她在清燈下說話,“那個,是你的夫君嗎?” 楚洛愣住。 李徹? 農(nóng)戶的妻子以為她是害羞了,笑嘻嘻湊到她跟前道,“他看你的眼神,都像是水做的,又好像怕你不喜歡,藏著掖著的……不像我們家糙漢子,整個就一木頭!” 農(nóng)戶的妻子很熱忱,楚洛只得賠笑,沒有應聲。 楚洛沒什么架子,人也生得好看,農(nóng)戶的妻子很喜歡同她一處,便又嘆道,“你們可是城中的大戶人家,被人給尋仇了?聽我們家糙漢子說,你夫君背上好長一條傷口,不過不怕,放心吧,我和我們家糙漢子都是老實人,不會說出去的。你們安心在這里養(yǎng)一養(yǎng),把傷養(yǎng)好,屋里剛才來的那個劉大夫啊,雖然是獸醫(yī),但是治刀傷啊劍傷啊砍傷啊,還是很管用的,我們這里遠近聞名……” 楚洛眸間怔了怔,獸……獸醫(yī)…… 第037章 叮囑 李徹趴在隔壁床上, 后背裸露著給劉大夫看。 劉大夫一面看著,一面驚奇嘆道,“哇, 這么長的一條傷口,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劉大夫似是嘆為觀止, 先忍不住伸手來回摸了摸。 李徹心里很有些惱火, 但聽說他是這方圓十幾里唯一的大夫,只得忍著。 “這么長的傷口, 我還真就在隔壁老胡那匹馬的背身上見過, 發(fā)情的時候亂串,被鐵鏈子給刮傷了, 跟你這口子差不多長?!眲⒋蠓驗榱俗C明自己見多識廣, 口無遮攔。 李徹臉都綠了, 只是沒有吭聲。 “你這傷能有幾日了吧?傷口都有些感染發(fā)炎?!眲⒋蠓虻淖⒁饬K于回歸到了傷口本身上。 李徹淡聲應道,“今日是第三日上?!?/br> 劉大夫意外, “那……可是泡了很長時間的水?” 李徹似是對劉大夫的專業(yè)能力逐漸有了放心,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 平靜應他,“是, 落水了,泡了很久的水。” “嘖嘖嘖”劉大夫捋著胡須嘆了嘆, 又仔細先排查了遍傷口, 一處處認真看完,而后才道,“你也是年輕力壯,換個身子單薄些的,要不年紀大些的, 怕是都扛不住,不過……” 聽他頓住,李徹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劉大夫溫聲笑道,“你可真得謝謝你夫人,她給你仔細清理過傷口,而且處理很小心,應當是分毫都沒敢大意才對……” 李徹眸間微滯,稍許,整個人都僵了僵,心思低沉了下去,后來很久都一直沒有再應聲說話。 劉大夫應當是話癆,雖然李徹沒有應聲,也不時“嗯”一聲,但絲毫都沒有阻擋劉大夫說話的熱情,只以為李徹是有些痛不想說話,而不是不想說話,當下,又道,“不過,你這傷口怎么后來又撐開過了,是使了什么蠻力嗎?” 劉大夫一面替他清理,一面納悶。 李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有愧,面上也覺無光,下意識應道,“夫人路上走不動,我背了她。” 劉大夫看了看他一眼,笑道,“哦~背夫人嘛,應當?shù)摹V皇悄阋彩?,這傷說不重也不重,說折騰人也折騰人,你夫人怎么不體恤你,你也由著?” 似是說到楚洛身上,李徹怒意轉眸看他。 他冷不丁這么一轉身,眼神自帶煞氣,劉大夫嚇了一跳,趕緊噤聲上藥,不怎么敢多說話了。 畢竟也是被人砍了這么長一個傷口的人,也不是個什么好貨色。 也由得劉大夫閉嘴,李徹才重新安靜趴在床上,想的都是大夫方才口中的話——你可真得謝謝你夫人,她給你仔細清理過傷口,而且處理很小心,應當是分毫都沒敢大意才對…… 李徹的目光空望著一處出神,楚洛早前是真心待他的,才會在他一直藏著掖著的時候,她卻連這些細枝末節(jié)處都能留意到。 她寬他的衣裳,是為了替他仔細清理傷口,而且應當,在他大汗后,不止一次替他清理過…… 他心中越發(fā)不是滋味。 想起他昨晚稀里糊涂做得事情,想起今日她口中淡淡的一句“陛下,楚洛不敢”,他愈發(fā)覺得比扎心還難受,他倒寧可她扎他。 出神時,李徹忽覺背上一痛,他悶哼出聲,劉大夫慌亂道,“對不住對不住,實在對不??!” 他不小心將他背上愈合的傷口給弄開了,他不痛才怪。 他卻聽到她的腳步聲臨到門口,他背后僵了僵。 他噤聲。 不知為何,忽然覺背上傷口都不那么痛了,但心中卻一直都在忐忑著,她會不會,進來看他…… 見他沒有再喊叫,大夫也才寬了心,再次安撫道,“意外意外……” 李徹注意力根本不在他這里,都在門外那串腳步聲上。 她的腳步聲他一聽便知曉。 她雖未入內,但應從先前起就一直沒有離開過,仿佛冰冷的一日,他心底唯一升起的一處暖意。 至于劉大夫何時給他包扎完的,他都不知曉。 屋外的人到最后都沒進來,他心中微微沉了沉。 應是劉大夫正好在門口看到楚洛,遂叮囑楚洛,“夫人,傷口上了藥,也包扎好了,雖然不深,但是早前泡了水,有些感染,夫人今晚再隔兩個時辰,給他重新上藥,再纏上繃帶,明早也再做一次,應當會好很多,只是切忌再做激烈之事,讓傷口再崩開……” 李徹臉色陰沉,想死的心都有了。 屋外,楚洛溫聲應了句好。 他咬牙。 他還是沒臉皮厚道等著她來屋中扶他,他剛撐手起身,就被劉大夫逮個正著,連忙抓到現(xiàn)場一般,朝楚洛聲情并茂道,“夫人你看看,讓他別動,他還自己撐手起身!” 他撐手起身怎么了! 李徹惱火,但正好與楚洛四目相視,他眸間的惱意忽得都去不知哪里。 他看她,她順勢低頭,而后轉眸朝劉大夫道,“多謝大夫提醒?!?/br> 劉大夫又叮囑道,“對了夫人,今晚別讓他躺著,要趴著?!?/br> 楚洛去送。 等折回的時候,有人已經(jīng)老老實實趴在床上,似是不想同她惹麻煩。 聽她腳步聲折回,他粉飾太平,“回來了?” 楚洛輕“嗯”一聲。 又是良久沒有說話,他沒有轉頭看她,只是聽到身后的桌子旁有翻書的聲音。 他耐性聽著她翻了很久的書,在數(shù)著頁數(shù)。 在蘭華苑的時候,他便數(shù)過她看書的頁數(shù),知曉她看書的速度。 她沒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