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不想畫人了,她要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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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家主據說只比她爹程禾弱一點,她怎么覺得殺他比殺一只雞更容易呢? 程錦年對自己的實力缺乏認識。 她站在張家家主的尸體旁,伸手指天,說道:“我要看見黑夜?!?/br> 一抹黑色從她的指尖冒出來,頃刻間潑向天際,淹沒太陽,將白晝化作無光的夜。她能清晰感覺到,世界籠罩在黑夜之中,無數人為驟然間的晝夜變化驚呼、尖叫、恐懼、好奇。 他們像蟲豸。 沒必要嘗試下去了。 程錦年感覺到神通在飛快地消耗。 假使她的神通是一缸水,給白晝蒙上黑幕這件事消耗了四分之一缸水。 她消除了黑幕,在黑幕隱沒前回到臥室。 舉世為晝夜變化震驚,沒有人知道黑夜來源于她,程錦年坐在床上,感覺十分奇妙。 她真強! 客廳中的羅詠梅和程禾發(fā)現天色變化,不約而同地看向窗外。 黑夜來得極快,眨眼間吞噬了白晝。 二人驚愕,閃身來到門外,程延之跟著走出來。 眨眼,黑夜消失了。 “黑夜從那里來!”程禾指著張家的方向,心臟猛跳。 他感覺到了,覆蓋天空的黑夜很有可能來自安定府! 安定府究竟藏著什么怪物? 羅詠梅也感覺到了,失神地望著張家所在的方向,冷汗從身體里冒了出來:她從瓊花州來到安定府是否是個錯誤選擇? 陽光灑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可她的心冷得像泡在冰水里,勢要找到殺弟真兇的滿腔怒火熄滅了,就連勇氣也消失得所剩無幾。 如今她只想逃離安定府,躲進羅家的密室里。 她張了張嘴,找回了少許神智,對程禾道:“我羅家的逃奴,你真的不還了?” “不還!”程禾異常堅決。 “為什么不還?”羅詠梅深深地看他。 “我女兒看中了逃奴。”程禾也冷靜下來,望著羅家的女家主,警告道,“勸你不要打我女兒的主意,否則,程家不介意與羅家斗個你死我活?!?/br> 他實力不弱,女家主亦非池中之物,程禾其實不樂意和女家主斗。 能夠斗敗眾多對手成為一家之主的女人,遠比男人難纏。 羅詠梅看出了他的忌憚,輕輕一笑:“呵,你倒是很看重你的女兒。我想,你的女兒很不一般。但你依然想把她嫁出去,為什么?” 程禾冷了臉色,道:“與你無關!來人,送客!” 女兒是要嫁出去的,不嫁人,名聲不好聽。 要不是程錦年不愿意嫁,他肯定會為她找一個適合她的夫婿,一個寵她愛她絕不會讓她傷心難過的夫婿。 羅詠梅道:“沒能見到令愛我很遺憾,請?zhí)嫖覍扬L君送給她?!睙o視了懷風君蒼白的臉,她坦然地見禮,“程家主,我羅某人告辭了!” 丟下懷風君,羅詠梅走了。 她怕死。 她也很好奇。 懷著忐忑的心,羅詠梅冒險接近張家。 張家的仆人嚷著張家家主摔死的話,羅詠梅看著張家的門,再叁思量,扭頭離開。 這天,羅家家主馬不停蹄地從安定府趕回瓊花州羅家,只字不提在安定府遇到了什么,借口修煉,閉門謝客。 被送給程錦年的懷風君站在程家的客廳,抱著手臂,一副任君處置的無賴模樣,看得程禾大皺眉頭。 這種以色侍人的男人,他看不起。 大丈夫頂天立地,就應該做出一番事業(yè)來。 做不出事業(yè),娶妻生子,做個小家的頂梁柱,也勝過出賣色相百倍。 程禾道:“這是送給年年的,年年打算怎么處置,你去問她?!?/br> 程延之應是。 惦記著剛才的晝夜變化,程禾匆匆地往后院去,想問李遇紅是什么想法。 他的妻子,是一個女身男心的異人,見識不下于男子,眼光亦勝過尋常男子。 倘若她投胎成男兒,程禾覺得她會是他此生的勁敵。 可惜她是女子,才情再高,亦要雌伏他。 想到這里,程禾甚是得意。 客廳中的程延之也嫌懷風君不順眼。 這貌美青年像個刺頭,一點也不老實。 他擔心懷風君會欺騙程錦年,想把懷風君趕出程家……不,趕出安定府,叫程錦年再也見不著他。 懷風君坐下,端起羅詠梅喝過的茶,道:“程公子,我不喜歡小女孩。你meimei是個小女孩嗎?她漂亮不?她漂亮,我不介意伺候她。” 如此浪蕩子也配肖想他的meimei? 程延之生出殺意,將懷風君揪起來慣在地上,喊道:“來人!” 程家侍衛(wèi)闖了進來:“公子!” 程延之寒聲說:“此人出言不遜,將他押下去鞭打二十下,關進地牢內聽候處置!” “是!” 懷風君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即將受鞭刑,懷風君眼里并沒有害怕。 他想笑。 名門公子又如何? 被他叁言兩語激怒了。 此時程錦年在洗漱,如往常一樣換好衣服,照著鏡子梳頭上妝。 事是丫鬟干,她拿著硬挺的蛇簪戳桌子,見到鏡子中映出梁道卿芝蘭美玉般俊俏的臉,她對他招招手。 梁道卿順從地走到她身邊,喚道:“早上好,小姐。” 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虛。 程錦年看著鏡子里的他,問:“起床時腿軟嗎?” “又酸又軟,暫時不妨礙起床,也不影響我走路。”梁道卿很誠實地說。 程錦年聽到他心里在想著:“早上不硬,其實挺好的。穿著貞cao褲時,早上起來總是要難受一陣子?!?/br> 男人還有這煩惱? 她瞄了一眼梁道卿看不出起伏的襠部:“昨天晚上你爽了幾次?” 梁道卿觀察周圍的人,發(fā)現丫鬟們聽到程錦年的問話跟沒聽到一樣,眼珠子都不帶轉動的。 有時候他會有種她們是假人的錯覺,偏偏她們不是假人。 “五次?!彼卮稹?/br> “才五次?!彼牭匠体\年的語氣略帶鄙夷。 她難道見過一夜七次的男人? 正疑惑,程錦年說出答案:“男人不行,當女人更爽。” 梁道卿默然。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 小姐當過男人?她怎么知道女人比男人爽? 以他所見,男女交合,男人更容易爽,女人未必是能爽的,有時還會感到痛苦。 只是舔的話,他承認女人更容易爽。 等到程錦年吃過早餐,上午已過去一半,她懶洋洋地進書房,站在掛起來的《陸芳允畫像》前靜靜欣賞。 這幅畫真的很好看,用色獨特。 梁道卿也在看畫,說:“小姐,這幅畫的顏色應該是畫師自己調制的。” 程錦年:“你會調制顏色?” 梁道卿學過畫:“略懂一二,這紅色是丹砂配的,這黑色是墨,這接近膚色的顏色應該是丹砂和米粉一起調的……” “你看得懂,把顏色調配出來給我看看。”程錦年想要畫作中清新的顏色。 “找畫師更容易,我調配的顏色未必與畫一致?!绷旱狼湔f。 “你調配顏色,甄言呢?”程錦年叫來丫鬟,“甄言,去把這幅畫的畫師請來,畫師不來也行,你把畫師配的顏色帶回來給我?!?/br> 畫人沒意思。 春宮沒意思。 程錦年不想畫人了,她想把鮮血里含有的叁種東西畫出來。 不過,別人的血里也有叁種東西嗎? 書房窗戶大開,光線明亮。 程錦年叫來紅月,命令他在窗戶前坐好。 她拎起另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道:“手伸來?!?/br> 他長得順眼,皮膚細嫩,模樣乖巧,奈何畏畏縮縮,舉止不大方。 聽了她的吩咐,他偷偷窺視她,伸出左手給她,像是怕她砍了他的手。 程錦年睜開重瞳的眼睛,捏住了紅月的手指。 他覺得手指一痛,反射性地抽回手,手指捏在她手中,他抽不回來。 痛意不強,他僵硬地伸著手,發(fā)現她在專心地看他冒出一顆血珠的手指,他聞到她身上的忍冬花香味,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在干什么? 她沒拿針,他的手指是不是她弄傷的? “一樣?!背体\年得出了結論。 她放開了紅月,豎起自己的食指,在光線中觀察。 扎手指會疼,她不扎手指,讓目光穿透皮膚看進血管里,重瞳的眼睛轉動,看見血液中的叁種物體。 她的血和別人的差不多。 每個人的血都有那叁種物體? 程錦年叫來丫鬟們,也沒扎她們的手指,一個人接一個人地看去。 沒錯,每個人的血都有那叁種物體,就像每個人都有眼耳口鼻。 眼耳口鼻各有用途,血液中的紅色圓餅和白色有核之物各是什么作用? 她讓丫鬟們退下,探究的目光投向拘謹地坐著的紅月,臉上露出一個笑:“別動?!?/br> 紅月感到害怕:“小、小姐,您想做什么?” “放心,不會要了你的命?!背体\年坐在他面前,抓住他的手,“不準亂動?!?/br> 她的視線穿透了紅月的皮膚,將注意力集中在他體內的一個紅色圓餅上面,隨著紅色圓餅的移動而移動。 在紅月看來,程錦年正看著他出神。 她在想什么? 他迷惑。 梁道卿出門買了丹砂等用于調配顏色的東西,在程錦年的書房里配出了各種各樣的顏色,每一種顏色用一個小碟子盛著。眾多顏色放在一起,煞是好看。 甄言從芳園帶回來畫師配的顏色,告知程錦年: “畫師是那個為陸小姐做衣服的葉悠悠大師。我認出來了,小姐,我們見過葉悠悠大師,在一燈寺倒塌那天……” “我知道,我早就認出她了?!背体\年用畫筆沾了顏色,在白紙上畫出紅色圓餅,嫌畫得不好,換了一張紙重新畫。 梁道卿大膽地問:“小姐,你畫的是何物?” 程錦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