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
二人自顧自地沉溺在自己奇怪的樂趣中,不曾察覺走廊上越發(fā)接近的腳步聲。 南楚楓與蕭衛(wèi)立在書房外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扯了下嘴角,露出個似潮非嘲的笑臉。約摸是聽著實在糟心,南楚楓長腿一邁,徑直走到桌前賞了南楚杉額頭一手背,在meimei惱怒的眼神中笑問道:“你們兩個是打算到城中的廣場里表現(xiàn)口技呢?” 南楚杉睨他一眼,低頭不言。蕭予戈回神,疑道:“南大哥你們怎么來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南楚楓抱胸,“怎么?你就盼著出事是么?”蕭予戈訕訕搖頭,蕭衛(wèi)拉了下南楚楓的袖子,回答:“楓哥聽說大人你們平安歸來,遂前來探望?!?/br> 南楚杉冷笑,“大哥好意我心領(lǐng)。但與其弄這些表面排場,倒不如送點實際的東西來。”南楚楓反問,“你又怎知,我這回不實際了?”他刻意大嘆一口氣,“果然是嫁出去的meimei,潑出去的水。這胳膊肘都拐到耳朵根子后頭了。” 南楚杉白他一眼,不再與他胡咧咧,轉(zhuǎn)而看向蕭衛(wèi),“東西呢?”蕭衛(wèi)的眼睛在三人臉上來回小半刻,乖巧地摸出懷里的信封遞上。南楚杉拆開抖了抖紙張,蕭予戈見狀也湊過頭來,只讀了幾行,他詫異地問身前兩人,“這上頭寫著的,可是事實?” 蕭衛(wèi)道:“我們收到信之后并未閱讀,不知其中寫了什么?!蹦铣继а圩プ「绺缱旖且婚W而過的笑意,冷聲問道:“我相信你,但我不大相信你身邊的人。哥,你是不是又偷摸著把信對著日光了?” 南楚楓不予回應(yīng),南楚杉權(quán)當(dāng)他是默認(rèn),隨即對蕭衛(wèi)說道:“信上寫的是,智橋潛入大內(nèi)盜取秘寶未果,現(xiàn)收押于北都所地牢待審?!笔捫l(wèi)動動嘴唇,連半個字都吐不出。 “智橋原先不是還在這一帶活動么?什么時候去的京城?”蕭予戈問。南楚楓噙笑,“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智橋公然藐視大內(nèi)禁制,有此結(jié)果不過是罪有應(yīng)得罷了。但,我最為好奇的,反而是這封信的落款?!?/br> 南楚杉聞言移目至末行,湯格瀟,湯婆婆的長子。他是什么時候同智橋有了聯(lián)系?又是因何將信寄到環(huán)??h來?她陷入沉思,絲毫不曾發(fā)覺自家大哥正毫不掩飾地打量著蕭予戈。 衙門得信,湯家自然亦有一份。 湯婆婆讀完家書,指著與縣衙那份有些不同的告急信對女兒說道:“這智橋好端端的跑大內(nèi)去做什么?而且,他應(yīng)當(dāng)不是首次入宮,怎么這回偏就被抓住了?”湯君雅道:“母親是覺著,這其中有詐?” 湯婆婆搖頭,“這詐不詐的我倒是不知,可如今你弟弟親自傳信前來,這事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可是要女兒修書一封回復(fù)二弟?” 湯婆婆搖頭,“眼下還是以你父親的案子為重,這事想必你三弟與南家的丫頭會處理。再不濟(jì),這閑不住的南家大兒子為求所謂的真相,也會伸手試水。咱娘倆兒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br> 湯君雅同意,然握著信紙的手則悄然收緊。 作者有話要說: 木糖,走劇情。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洗洗睡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畫畫呀、仙女、丙酸異丁酯、寒江老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十四阿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盤根錯節(jié) 環(huán)海一如既往的平靜安詳。 應(yīng)南楚杉的要求,蕭衛(wèi)留在衙門協(xié)助處理公務(wù), 南楚楓只得獨自一人踱步往萬事屋去。在巷中行了約摸一半路程, 他倏然停住腳步, 抬眼望向某處,笑道:“明人不做暗事,為何不現(xiàn)身相談?” 黑影自不遠(yuǎn)處靠近,南楚楓看清來人模樣,笑得更為歡樂, “蕭永雅,都這么多年的朋友了,至于這么偷偷摸摸么?”蕭予文拳頭握得極緊,經(jīng)過好一陣子才問道:“智橋的事, 是否與你有關(guān)?” 南楚楓抱胸倚在墻邊, 挑眉望她, “怎么?覺著是我的手筆嗎?”蕭予文抿唇,“我知曉這般猜想對你來說非常失禮, 可是, 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南楚楓好奇地看著她,蕭予文走近兩步,“我們前腳才破解出《夢川集》中小部分內(nèi)容, 后腳智橋就潛入大內(nèi)被制服。這一切種種,就像是有人在暗中安排一般。子彰,正因為我們是朋友,我才不愿意相信這件事與你有關(guān)。只要你說不是你做的, 我就相信?!?/br> “我與智橋還沒有熟悉到能夠讓他為我賣命的程度。這樣的答案可以么?”南楚楓回得淡然,“永雅,既然你將我當(dāng)好友,那我這位朋友好心提醒你一句。有時,內(nèi)鬼比外賊來得更為可怕。” 他伸手捏了下蕭予文的肩膀,“若無事,我可要回去歇息了。”不等蕭予文回應(yīng),南楚楓側(cè)過她朝前走。 “慢著。” 南楚楓停住腳步,轉(zhuǎn)頭。 蕭予文快步上前,壓低聲音說道,“先前你同我提起的那起案子,目前有新的線索了?!蹦铣髋读艘宦?,引她前往萬事屋商討。 南楚柳端來廚娘新煮的糖水,見智悠與程縣令仍在翻看案宗,便擇出自己那碗坐到桌邊小口舀著。雪繡因已無親人在世,平日又無交好的友人,只得依照律法,安葬在錦海縣的公用墳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