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這是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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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故笙!我用不著你管我!” 季修年沖上前去,門卻已經(jīng)被人從外邊鎖上了。 跟著俞故笙一塊兒過來的小石頭在外邊聽得很清楚,知道在青龍幫向很受兄弟們尊重的季先生如今竟然是一個煙鬼,更是一個覬覦俞故笙姨太太的煙鬼,心中既是唾棄,又感到可惜。更有替俞故笙的不平。 他道:“笙哥對季先生也算是仁至義盡,季先生既然不肯要這份好意,笙哥還管他做什么?” 俞故笙斜了他一眼。 小石頭不敢再多話。 兩人回了房中,俞故笙才道:“修年是有意叫人誤會,想要來個里應(yīng)外合?!?/br> 小石頭驚訝:“笙哥是說,季先生剛才和您是.......” 看到俞故笙投過來的視線,小石頭連忙壓低了聲音,以幾乎只得氣音的調(diào)子道:“季先生這是在和笙哥演一場戲?” 柳方萍之死,俞故笙考慮到季修年對她的感情,及他此刻正在戒煙的重要時候,特地告誡院子里所有人,不準(zhǔn)許跟季修年提及,但俞故笙還是知道了,這說明什么?說明這個院子里有內(nèi)鬼。 去之前,俞故笙并沒有想到季修年會發(fā)現(xiàn)這個內(nèi)鬼,他是想要看看季修年對于柳方萍的態(tài)度究竟怎樣,以此來安排季修年的去處。卻沒有想到,即便他們之間夾了一個柳方萍,但在季修年,還是將他這個兄弟放在了首位。 俞故笙心中是感慨而感激的。 小石頭道:“不曉得這個內(nèi)鬼是總理那邊的,還是東洋人那頭的?!?/br> 俞故笙道:“不管是哪一方的,他既自愿伸出這只手來,就不要怪咱們抓著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br> 小石頭聽到俞故笙這句話,一時也很高興。不禁亢奮的搓了搓手:“我竟是有點(diǎn)兒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些癟三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擺了一道時的模樣了?!?/br> 話說俞故笙這方正在布置兩天之后南京內(nèi)閣的一場暗中策換大案,而總理夫人這頭也沒有閑著。她在丈夫的指示下,乘了車來到俞故笙他們暫居的府上找金穗心。 金穗心從俞故笙那里回來,知道自己不過是跟尋常姨太太一般,在俞故笙那里充當(dāng)了一個玩意兒的存在,感到身心俱疲。連帶著腹中這個尚不安定的孩子,先前是滿心的歡喜,現(xiàn)在卻成了一個恥辱的存在。 他將她當(dāng)做一個褻玩揉捏的小玩意兒,說的那些好聽話,轉(zhuǎn)眼成空。她和勾欄柵里那些迎來送往的女子沒有了區(qū)別,生生被他當(dāng)做了一個迎客的窯姐。所不同的是,她迎的只是他一個,她付出了真感情,窯姐卻是心中清明,曉得自己只是在做一場生意。不論迎了多少個客人,始終心里是輕松自由的。 令自己落到這樣一個可悲可笑可嘆的境地,金穗心當(dāng)真連死的念頭都有。 卻又萬萬死不得。 她雖覺腹中這一個是他給她的恥辱,可終究是她在這世上除了敏杰之外血脈相連的親人,更何況,他與她同于一體,比之敏杰,更親一層。她若是死了,帶著這個無知無覺尚未見過世界的無辜兒一道去死,她哪里忍心? 金穗心正當(dāng)在房里默默想著垂淚,外邊說總理夫人來訪。 金穗心半點(diǎn)兒沒有心思去見客。但她也曉得她跟俞故笙眼下在旁人地盤上,處境并不便當(dāng)。尤其俞故笙因為柳方萍,正是意志消沉,她要是再撂開手去,兩人要落到怎樣的境地,竟不可知。 硬撐著出來見總理夫人,她面上甚至還能帶著客氣的微笑。 總理夫人在昨天的宴會上并沒有跟金穗心做一個正式的照面,遠(yuǎn)遠(yuǎn)見著一面,的確是個眉目如畫的可人兒。通身的貴氣。但到這會兒見了,又是另外一層不同的印象。 想她也不過才十六七歲的一個小姑娘,在尋常人家里,或許還未出閣,正還保留著一層天真爛漫的孩子氣??裳巯?,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十分客套的跟自己見禮,壓抑著心中從苦楚,在明知丈夫因他人而傷心不已不屑理會自己的情況下,出面來處理原用不著她面對的許多事宜。 總理夫人嘆了一聲,帶了一點(diǎn)兒真心的憐憫在其中,她拉了金穗心的手道:“咱們都是女子,女子的心思都是相通的,這幾日里,委屈你了?!?/br> 金穗心忖度著她這句話里的意思,總理夫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先前幫著柳方萍來押她去總理府上,柳方萍一死,又轉(zhuǎn)過身來跟她客套說話。必然有別的緣故。 果然,只聽總理夫人嘆息道:“方萍在我府上住了不少日子,與我也很交好,她這樣一走,我心里也很難過。但人死不能復(fù)生,我看你先生的樣子,半點(diǎn)兒也沒有要把人下葬料理的意思。先前我差了人來問有沒有可幫著做點(diǎn)兒什么的,你說要先問一問你的先生?,F(xiàn)在可是說好了?” 這些高門貴婦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柳方萍那樣鬧一出,叫她總理府丟了顏面,她心里不知多記恨,難道還會來惦記柳方萍的后事辦得好不好嗎? 金穗心斟酌著,道:“二姨太驟然而逝。她是跟了故笙很多年的,故笙心里必然難受。我想,總要等他緩一緩吧?!?/br> 她說著,苦笑:“不瞞夫人,我雖是家中的正房,但這些事從前都是二姨太打點(diǎn)的多。我也.....暫且聽故笙他怎么說,我便怎么做。” 她把自己的處境擺出來,先做出了一個,她在俞故笙這里說不上話的樣子。來堵總理夫人下面的話。 可金穗心所料想不到的是,總理夫人這一回卻不是奔著讓金穗心去說服俞故笙什么而來的。反倒是正想要先挑出金穗心跟俞故笙并不恩愛這一回事,叫金穗心心里存了逆反的念頭,再徐徐誘之,要讓金穗心回上海去。 方潤生用不上,王繼祖是個小人得志不受控制的瘸腿瘋子,偏偏上海那地方被青龍幫整個掌控,法國人又幫著青龍幫,旁人半點(diǎn)兒縫隙鉆不進(jìn)去。總理這邊便想,旁人或許沒奈何,要是俞故笙的太太呢?趁著俞故笙眼下為情所困,或許可以扶持他的這個小太太來搬倒他這個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