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被擄
皇帝經此一喝,倒是緩過神,片刻間又換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聽說,你將那沈家那小姐給拐了回來?”語氣中滿是嘲弄。 “是!”在此點上他不想多做解釋。 “哦?”皇帝倒是精神一振,來了興趣,“沒有其他解釋?” 他還以為他會解釋,是為了順利帶回那個小賊子呢! “她會是我陳王府的王妃!”秦子墨毫無征兆一跪,語氣虔誠,“只求皇兄成全!” 皇帝臉色突變,沉默片刻,道,“不可能!” 秦子墨也未反駁,但神色已是堅決,斷不可改變之意。 兩人僵持良久,皇帝輕嘆一聲,“先不要提她庶民身份,就單單她姑父是趙賊這一條,你們就不可能!” “你別忘了,她還是那小賊子的師父!” 秦子墨仍是不言不語,身姿跪的挺直。 皇帝臉色不免有些難看,道,“你這是逼朕?” 秦子墨一直僵著的臉色這才有些變化,帶著些薄涼之意,“不敢!” “你......”皇帝氣急,知道他這個弟弟看似冷酷無情,但一旦認定了一件事,一個人,九頭牛怕都拉不回來。 于是改用迂回套路,“朕看那沈丫頭像是極有主見之人,你可問清楚,她愿意嫁你嗎?” 他這傻弟弟,頭腦雖靈活,可做事卻一根筋,未完成他吩咐的任務前,只怕不會據實告訴沈碧落真實身份,那丫頭必定是回了京,甚至是到陳王府前才得知自己嫁了個什么人! 也虧得那丫頭懂事,沒當場發(fā)作,讓人平白看了陳王府的笑話。 不過他倒是挺想看看,她當時什么表情,說實話,他倒是很久未見到這么有趣的人了,若她不是跟趙賊扯上關系,他倒是勉強愿意成全一番的。 “我與她已拜堂成親!”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已是我妻! “那不算!”皇帝大掌一拍,“未上皇家玉蝶,她就不被承認!” 秦子墨臉色陰沉,垂在身旁的雙手緊握成拳。 皇帝也不想弄得雙方尷尬,畢竟是打小疼到大的弟弟,索性明言道,“她若在朕面前親口說愿意,朕就成全你們!” 跪著的人臉色一僵,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那丫頭必定跟他賭氣呢,他如此急著過來求自己成全,想來是想用君言九鼎來堵住她的后路,壓制著她。 他突然有些可憐他這個弟弟,對于感情是一張白紙的他來說,那個鬼丫頭著實有些難對付。 “你先回去吧!”皇帝擰了擰眉間,開始趕人。 秦子墨默不吭聲的站了起來,皺眉看向上座之人,烏眸中閃過一絲固執(zhí),“一言為定!”說罷,告退下去。 皇帝盯著他的背影,良久,對著剛進來的言申道,“你說,朕該不該告訴他,陳嬌嬌已經啟程,年前就該到了?” 言申老神在在,彎腰道,“奴才不知!” 皇帝輕笑一聲,道,“那就不說吧!” 他遠遠看到言申手上捧著東西,問道,“你端著什么?” “回陛下,是清妃娘娘送來的烏雞湯!”言申將烏雞湯送至案上,掀開蓋子,一股濃郁鮮香的誘人味道撲面而來。 “嗯,好香!”正好餓了,皇帝迫不及待喝了一口雞湯,順口問道,“清妃人呢!” “娘娘在殿外候著呢!”言申道。 皇帝一聽,當即呵斥道,“你這奴才,怎么不早說,快讓她進來!” “奴才有罪!”言申告罪道,隨后,高聲唱起,“宣清妃入殿!” 話音剛落,一翩翩仙子蓮步移來,絕色面容,拂柳姿態(tài),當真是清雅非凡,當得了“清”之一字。 皇帝心中一時感嘆,這樣的女人,才是最為可人的。 ······ 沈碧落神情雖繃著,但架不住長途跋涉,匆匆用了些點心,便歇燈睡了,迷迷糊糊中,聽阿暮闖進來說“小無憂被抓走了”。 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幽幽爬起來時還有些恍惚,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 “主子,主子!”阿暮急得如熱鍋螞蟻。 “別嚎了!”沈碧落頭疼欲裂,看了看風中搖曳的燭火,問道,“什么事,睡覺都不讓人省心!” 阿暮一怔,便知她還未醒的齊全,再顧不得主仆之儀,俯身到她耳畔,大聲道,“無憂被人擄走了!” 沈碧落被嚇得一個趔趄,起床氣剛要發(fā)作,突然又反應過來,當即連繡鞋都未穿上,便跳下床來,“什么?” “無憂被人擄了?” “擄哪兒去了?” “盛一人呢?” 一連幾個疑問,阿暮只知最后一個,“盛一在外頭!” “讓他進來!”沈碧落的聲音有些尖銳。 阿暮正準備出去喊人,又折返回來,“主子還是將衣服鞋子穿好吧!” 沈碧落瞧著自己衣衫不整,雙腳著地,這才覺察出一絲涼意,索性上床裹緊被子,一臉不耐煩道,“行了,讓他進來,這個時候了,還講究什么!” 盛一進來便是磕頭告罪,“屬下無能,讓無憂公子被jian人擄走!” “到底怎么回事?”沈碧落問道,“我不是讓你盯好他的嗎?” 盛一臉上閃過一絲愧意,“盛一辦事不力,任憑主子懲罰!”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先告訴我,到底何人將他擄走!”這諾大的王府,如此輕易將人擄走,怎么可能。 除非,他還在王府里,擄走他的人,就是王府中人。 “屬下不知,一炷香前,兩個黑衣人突然發(fā)起攻擊,屬下一個不查,被他們調虎離山,待將他們擊退,回來便發(fā)現無憂公子已不在房內!” 沈碧落轉向阿暮,“你可聽到什么動靜!” “沒有!”阿暮搖搖頭,“你讓我盯著小無憂,我自不敢怠慢,就睡在外間的塌上,若不是盛一將我搖醒,我還不知小無憂已被擄走!” 沈碧落又問盛一,“你與那黑衣人纏斗半天,這府中就沒有人出來相助?” 盛一堅定回道,“沒有!” 此時他也回過神來,他與黑衣人打斗的動靜不算小,可這號稱銅墻鐵壁的陳王府無一人出來干預,卻原來是監(jiān)守自盜。 他當即就站了起來,“我去找!” “站?。 鄙虮搪浜鹊?,“沖動無濟于事!” “你且外面等著先!” 盛一被她如此呵斥,一時也不敢胡作非為,只得先在外面候著,一盞茶功夫,沈碧落已裝扮妥帖,一臉兇相道,“走,去墨閣要人!” 盛一聞言踉蹌一步,這就是她所謂的不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