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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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進了屋,沈碧落便不停走動,煩躁不安的情緒影響著每個人,連小無憂臉上都掛了絲懼意,低低喊了聲,“師父!” 清脆童稚的聲音在室內(nèi)回蕩,沈碧落微頓,回首間已換作笑臉,“小無憂乖,這一路可累了!” 小無憂乖巧的搖了搖頭,但眼中困意盡顯,畢竟是幾歲的小孩子,長達月余的奔波豈有不累之理,不過是懂事的有些過分罷了。 “乖!”沈碧落蹲下平視他,“讓阿暮帶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嗯!”小無憂再次乖巧點頭。 阿暮人已上來牽他,卻被沈碧落一把拉住,“就睡在耳房!” 阿暮一愣,隨即點點頭。 看兩人走遠,沈碧落找了個椅子坐下,沉默半響,忽問道,“你與他有辦法聯(lián)系?” 屋內(nèi)就她與盛一二人,這句話只可能問的他。 盛一有些怔愣,沒想到她特意遣開阿暮,是有這等用意。可她如此問自己,又是何意,測試自己,還是單純問問。 他一時摸不透,只能模糊問道,“主子想聯(lián)系誰?” 話音一落,卻接到沈碧落的尖銳視線。盛一當(dāng)即頭一低,不敢再與她對視。 良久,沈碧落聲音微涼,問道,“你喂養(yǎng)了三年的鴿子,這一個月怎么都沒見到了!” 盛一愧疚之意盡顯,單膝跪地道,“主子恕罪!” 早知一動用銀兒,必瞞不過她,可這一個月,她沒問起,他便偷偷存了僥幸之心。 “行了,起來吧!”沈碧落眉尖微蹙,頭疼的緊。 “我有事找他,你想辦法聯(lián)系上他!”如果是他,必能有辦法將自己弄出去。 小無憂,絕不能再待在這兒! “是!”盛一應(yīng)道。 “小心,不可莽撞!”沈碧落提醒道,“陳墨肯定布了人,你無十足把握前,先護著無憂,決計不要讓人帶了他離開!” “是!”盛一神情微繃。 做好這一番安排,阿暮才推門進來。 沈碧落神色一松,問道,“睡了?” “嗯!”阿暮打趣道,“給他洗臉時就困得不行,剛沾枕頭就睡了!” 沈碧落點點頭,道,“嗯,這一個月真把他累著了!” 她朝盛一努努嘴,“去吧!” 盛一應(yīng)是,轉(zhuǎn)身離去。 “主子讓他去干啥了?”看著她眉間愁容聚集,阿暮上前兩步替她捏肩,順口問道。 “盯著小無憂!”沈碧落沒打算瞞她,瞞著她的是與那人聯(lián)系,其實也不過不想橫生枝節(jié)。 “盯著小無憂干嗎?”阿暮笑道,“難不成還有人將他搶走不成?” 沈碧落直言道,“無憂是睿王之子!” 阿暮一時沒想起來睿王是誰,只笑問道,“睿王,誰呀?” 半響,又結(jié)結(jié)巴巴道,“睿,睿......”她驚訝的捂住嘴,神經(jīng)兮兮的掃視周圍一圈,壓低音量俯到沈碧落耳邊道,“那個謀逆造反,被陛下賜死的睿王?” 沈碧落仰首覷了她一眼,給了她肯定答案,“是!” 小丫頭震驚的合不攏嘴,“他,他......”臨了也沒表達出來,這個他是誰。 不過她也算理解了沈碧落讓無憂睡在耳房,又讓盛一親自去盯著的目的了。 可當(dāng)今圣上若是想殺一個人,就憑他們幾個,護的住嗎?主子是不是又不自量力,異想天開了。 從她微妙的神情變化中,沈碧落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我們當(dāng)然護不住他,可你別忘了,他還有個活著的祖母,一個連......”她指尖往上指了指,道,“一個連他都不敢動的人,寧太妃!” 阿暮一愣,當(dāng)即想起來這茬。 沒錯,當(dāng)年睿王雖被處了謀逆罪,可他的親生母親,先皇的寧貴妃,如今的寧太妃,卻活得好好的,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在當(dāng)今圣上沒有正宮娘娘的情況下,牢牢的把持后宮,讓新皇敬畏有加。 那新姑爺,呸,那陳王接回小無憂干甚,看樣子也不像要斬草除根,難不成是為了要挾寧太妃? 阿暮心中一咯噔,臉色惶惶,“陳王要用無憂威脅太妃?” 沈碧落微微哂笑,“是陛下!” 只是沒想到,自己做了劊子手,將幼小無知的小無憂給拐騙過來,任人魚rou。 “陛下?”阿暮怔住片刻,又換了一副了然的神態(tài)。 陳王與圣上感情深厚,但再深厚的兄弟情也敵不過君臣之禮,沒皇帝的首肯,陳王也不敢拿一幼子來作文章,何況這幼子還是寧太妃的親孫。 外界盛傳圣上對太妃尊如親母,絲毫沒有因為睿王事件有所怠慢,寧太妃也未因親子之死,怪責(zé)憎罵,反是退守后宮,安心侍佛! 傳言,果然就是傳言! 沈碧落觀丫頭臉色多變,笑問道,“在想什么?” 阿暮如實回答,“想外界傳言,果然不可信!” “陛下與太妃?”沈碧落問。 阿暮點了點頭。 沈碧落拍了拍肩上的手,示意她停下,拉著她坐到對面凳子上,意味深長道,“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 小丫頭不理解,難不成兩人還正如百官所言,母慈子孝? 沈碧落看丫頭一臉茫然,也沒過多解釋,只告訴她一個事實,“舒公子就是當(dāng)今圣上!” 阿暮一個趔趄,差點從凳子上滑坐下去。 她有想過,能讓陳王如此低眉順眼的,肯定是個很大的官,卻怎么也沒敢往那上面想。 可是,能讓一個王爺俯首稱臣的,除了那至尊之人,還能有誰? 如此想想,她也理所當(dāng)然的接受了。 可是,一個王爺奉命去找叛王之子和皇帝親自下江南去找,她身份再卑微,再不懂事,也是明白這其中的差別的。 小無憂很重要,同時,也很危險! 她一臉憂愁,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早被主子完全帶偏了題,她本來是想問,接下來該怎么辦的! 主子她一聲不吭的嫁了個王爺,這,能反悔不! ······ “來了?”聽到腳步聲,皇帝從滿是文書奏折的書案中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臉疲憊不堪,“等朕會兒,還有幾個急奏要批!” 說是等會兒,秦子墨卻足足待了一個時辰有余,臉色沉如鍋底。 候在皇帝身旁的總管公公言申側(cè)目瞧見自家陛下總算在最后一份奏折上落筆朱批,長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捧著厚厚一沓折子,弓身退離。 皇帝扭了扭脖子,給自己松了松筋,完全無視弟弟的黑臉,笑道,“這位子真不是人坐的,偏偏人人還都想坐!” 秦子墨默不吭聲,顯然不想接這話。 皇帝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有些抱怨道,“你這趟行程走的可夠慢的,朕都望眼欲穿了!” 秦子墨這才微微有了一點表情,端的是一臉嫌棄,開口沒有廢話,“圓缺殿那邊可有動作?” 皇帝一臉肅色,轉(zhuǎn)瞬陰沉,似乎對這幾個字厭惡透頂,半響,反問道,“這話不是應(yīng)該朕問你?” 秦子墨低眉沉思,瞇眼道,“難道真是我估錯了?” 他這一路特意緩速龜行,又借口拉著那孩子到處溜達,不過就是給圓缺殿那位有機可乘,可這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連個小毛賊都沒碰上。 圓缺殿的那個老太婆當(dāng)真心硬至此? 他不相信! 姨母能為了皇兄濺血當(dāng)場,她母親能為了他,一生許佛! 他不相信,那老太婆能斷情絕義,親子生死不動聲色,親孫生死也能無動于衷! “朕早告訴過你,老太婆心腸狠毒,如蛇如蝎,你偏不信,你當(dāng)唐惠為何寧可自盡也不愿回京面對,只因為她知道,從她身份敗露的那刻,她就是個死人了,回京只會生不如死!” 皇帝面色扭曲,顯然是想到了先太后的死,放在案上的手微微顫抖,用力到發(fā)白,險入魔障。 “皇兄!”秦子墨一聲輕喝,將他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