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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畫棠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沈畫棠推了他一下笑著打斷他:“你真是一會不彰顯自己有多好就渾身難受?!?/br>
    陳嘉琰委屈地扁扁嘴:“我說的是實話啊?!?/br>
    沈畫棠顯然也習慣了他這樣,從床上坐起來收拾好自己說:“我還有事要忙,你該干嘛干嘛去。你看看你也不陪陪溪兒,她整日纏著明川都快不認識你我這對爹娘了?!?/br>
    “她本就喜歡明川讓他們?nèi)ネ鎲h,”陳嘉琰也站起來心頭癢癢地看向沈畫棠,“溪兒陪不陪我不打緊,只要你陪著我就成了?!?/br>
    “我哪有空陪你,”沈畫棠對著鏡子整了整頭發(fā),“這家里外面都一大堆兒事,你也不說幫幫我。”

    “我都忘了,棠棠現(xiàn)在可是全國最大連鎖商號的老板了,”陳嘉琰有些酸溜溜地說,“這萬一哪天我被皇兄革職了,就等著棠棠你養(yǎng)我了?!?/br>
    “好啊,”沈畫棠笑著抬了一下他的下巴,“只要你乖乖的,想要什么我都滿足你。”

    陳嘉琰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指吻了吻:“什么都不要,只要讓我好好伺候王妃就成了?!?/br>
    沈畫棠笑罵了一句:“不要臉!對了,過幾日鄭三公子和詩茵jiejie成婚了,我們一同去吃喜酒吧?!?/br>
    陳嘉琰微微沉了臉:“鄭三那次幫趙詩婧在我面前搬弄你的是非,現(xiàn)在除了公事,我都沒同他多說過什么話。”

    “他那時候不是被趙詩婧給迷住了嗎,如今鄭三公子也算迷途知返,反倒被詩茵jiejie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沈畫棠笑著感慨道,“可真是世事難料。要說這趙詩婧也是自作自受,當初鄭三公子雖然風流了些,對她卻是真心喜歡的,沒想到現(xiàn)在也轉(zhuǎn)而要娶詩茵jiejie了。”

    “他和趙詩茵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兩個人都不小了,湊活過過得了。其實當初那事也是我的錯,怪不得鄭三,他倒是也態(tài)度誠懇地向我認過錯?!标惣午徍土讼履樕f,“既然這樣,那日我們便一起去吧,趙詩茵的喜事怎么說也得去走一趟的?!?/br>
    “嗯?!鄙虍嬏狞c點頭,“這詩茵jiejie有個著落我也放心了,只希望那鄭三公子心里沒了趙詩婧才好。”

    “這個你放心,他對趙詩婧早就死心了。趙詩茵一開始也看不上他的風流本性,還不是他軟磨硬泡改邪歸正,趙詩茵才答應(yīng)了他。鄭三都已經(jīng)二十好幾了,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陳嘉琰說道,“哦對了,你和鄭三也是舊識了,那次在成國公府你被你四jiejie算計跌進男客院里,取笑你的那個就是他...”

    沈畫棠氣惱地去拍他:“都多久的事了,這么丟人你還拿出來提!”

    陳嘉琰卻笑著一把將她圈進懷里寵溺道:“我的笨丫頭?!?/br>
    西桑。

    西桑不若大齊那么煙水朦朧重在寫意,它的所有建筑物都極其所能凸顯著華麗輝煌,西桑的宮殿更是將這一點竭力發(fā)揮到了極致。

    慕容千越緩步走進富麗堂皇的宮殿里。宮殿處處都繪著金光燦燦的浮雕,厚重的金色帶著一股靡靡之氣濃郁地鋪張開來。西桑作為一個大漠里崛起的國度,氣候燥熱少雨,只有少部分國土是處于地水相對豐饒的內(nèi)陸之中的。而西桑的國都雖然處于這片西桑的風水寶地之中,卻因受周遭氣候的影響也有些干熱,所以整座宮殿里的宮女都穿著薄薄的紫色紗衣,年輕的肌膚在薄薄的紗衣下顯露出來,盡顯婀娜風情。

    慕容千越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到了目的宮殿,門口守著的眉清目秀的小內(nèi)侍見是他,恭敬地行禮也沒阻攔。

    慕容千越一路走至內(nèi)殿,只見內(nèi)殿內(nèi)重重紗帳縈繞,隱隱可以看見金玉錦繡的榻上有兩個身影在糾纏翻滾。慕容千越輕咳一聲:“世子殿下?!?/br>
    只聽一聲女子的嚶嚀聲輕輕響起,兩個在榻上糾纏著的身影立馬分開,然后便是一道懶洋洋的男音響起:“進來吧?!?/br>
    慕容千越撩開紗帳走了進去,只見錦榻上一個眉目妍麗的妙齡女子正媚眼含春地望著他,那女子身上未著寸縷,僅僅捏著水紅色的花卉錦被象征性地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露出了整條光裸優(yōu)美的背部曲線以及玉白的翹、臀。慕容千越似笑非笑地從她身上收回目光:“微臣僭越,驚擾殿下的美事了。”

    “呵。”

    榻上的另一個人冷哼出聲,隨即披上外衣站起了身子。他下身衣物完好,上身卻袒露出了精瘦健美的胸膛,再往上看去只見這男子生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眉骨輪廓硬朗突出,雖極英俊卻隱隱透著一股戾氣。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冷冷一轉(zhuǎn)看向那個赤、裸著曼妙胴、體的女子:“還不走?”

    那女子頭一低似乎是極其委屈的樣子,從床邊扯起一條碎花露水翠紗隨意圍在了身上,也沒有穿鞋,赤著一雙玉足便下床走了出去,在路過慕容千越身旁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哎呦”著碰了他的肩膀一下。慕容千越眼角余光輕輕一瞥,恰好看到了那露水翠紗下隆起的兩點玫紅。慕容千越輕輕一笑,似乎分毫沒被這香艷景象擾了心神,只輕輕扶了那女子一把溫柔地笑著說:“小心點。”

    那女子臉一紅,柔荑狀似無意地輕輕掐過慕容千越的胳膊,然后很迅速地往他手里塞了一團東西,隨后匆匆點著小步離開。

    慕容千越帶著輕笑抬手看向手里的那團絹帕。尉遲霖將外袍穿好瞥見他的神情冷冷一笑道:“怎么,不看看寫的是什么?”

    “無非是些愛慕我已久今夜約我哪哪相見的話?!蹦饺萸г綄⒛墙伵寥嘧饕粓F隨手擲在地上,“怎么,你的女人如今可是愈發(fā)地明目張膽了,你也不管管?”

    “她們想另揀高枝難不成我還能攔著不成?剛才那個,這幾日便算準了你要來的時辰,今日我還沒起身就光著身子披了條紗巾來找我?!蔽具t霖冷冷一哼道,“這不沒多久你就來了。”

    慕容千越湊近他,帶著幾絲壞笑說:“世子殿下一大早起來肝火旺盛,怎么就這么忍住了?”

    “這個女人水性楊花,她勾搭過的男人光我知道的就好幾個了,看見她那副風sao的樣子我便半分興致都沒了,”尉遲霖看了慕容千越一眼道,“她們跟著我也只能混個侍妾,想要攀上你也很正常。”

    慕容千越狹長的眼尾笑得彎彎的:“怎的?這么寬容大量,可不像世子殿下了?!?/br>
    尉遲霖嗤笑一聲:“行了,你就別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我不收下那些老東西送來的女子他們難免不放心,一個個只不過是往我身邊安插的眼線罷了。只是宮廷生活無趣,她們又不甘心為棋子,所以一個個卯足了勁巴望著你慕容將軍帶她們脫離苦海。說到底,我和她們也都是可憐人,又有什么好埋怨的?!?/br>
    慕容千越收起臉上戲謔的神情,認真地扶住尉遲霖的肩膀說:“...待事成之后,世子和王上就再也不必看那群老東西的眼色了?!?/br>
    尉遲霖精神一震:“可是那邊又傳來什么消息了?”

    慕容千越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尉遲霖。

    尉遲霖飛速看完,眼角漸漸地躍出絲絲喜色來??赐曛?,他隨手將密信放在案上的燭臺上燒掉,英俊的眉眼神采奕奕地看向慕容千越:“我覺得...我們可以著手準備了?!?/br>
    慕容千越神情沉著地點點頭,尉遲霖見他突然如此神情不禁一笑 ,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過我的那屋子女人你若是看中哪個要提前告知我。等過了這一段我就會想辦法將她們都弄走,要不天天一群居心叵測的女人在我身邊,真的累?!?/br>
    慕容千越又恢復了剛剛玩世不恭的神情笑道:“更別說你世子爺還得天天陪著這群小妖精行房,長時間下去都要被掏空了。”

    “行了你。”尉遲霖笑打了他一下雙目炯炯地說,“就不遠了?!?/br>
    這日一大早,沈畫棠便換上了粉霞錦綬藕絲羅裳和絹紗金絲繡花長裙,配上燒藍吊鐘耳墜和金廂倒垂蓮花步搖,臉上化了個淡妝,看起來粉頰暈生,楚楚動人。

    陳嘉琰本來等在外間,見她這個樣子走出來眼睛都看直了,不由得有些酸溜溜地說:“你原本就夠好看的了,不用再往臉上搽脂粉了。”

    沈畫棠柔柔一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道:“你原本也夠好看的了,還裝得這般人模狗樣。我都不放心讓你出門了,生怕回來就黏上了一眾姑娘家的眼珠子?!?/br>
    陳嘉琰今日一反往常地穿了件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這顏色襯得他整個人都溫文爾雅了不少,氣質(zhì)若清竹眉眼朗朗若星月,簡直比話本子里走出來的翩翩佳公子還俊俏上幾分。

    陳嘉琰一笑,走過去挽住她的手邊走邊說道:“因為我看棠棠最近老是看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子,那里面的男主人公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翩翩書生,我一介武夫既討不得棠棠的喜歡,所以只能這般偽作求棠棠的歡心了?!?/br>
    沈畫棠臉一紅,她這看完話本子就隨手亂丟的壞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她佯裝鎮(zhèn)定面不改色地說:“那些書生有什么好了,弱雞一樣還得女人保護他們,我就是看看他們來對比我夫君的英毅神武。”

    陳嘉琰聽得心花怒放:“是嗎,棠棠你也學會奉承人了?!?/br>
    “不是奉承,”沈畫棠一臉嚴肅地說,“句句肺腑之言,我夫君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誰都比不上。”

    沈畫棠這廂剛拍完馬屁,就看見明川滿臉笑意地從另一邊朝他們迎面走過來,沈畫棠立馬換了副神情很jiejie式和藹地說:“這么早便要去當值了呀?!?/br>
    沈明川點點頭笑著說:“我知道今日jiejie和姐夫要去吃喜酒,一會我告?zhèn)€假,早些回來陪溪兒玩?!?/br>
    沈畫棠這時才很心虛地想起還在睡夢中的女兒,干咳兩聲笑道:“溪兒平時里都勞你費心了?!?/br>
    明川不在意地笑笑說:“我知道jiejie姐夫平日里忙,翰林院那又不太忙,整日能陪著溪兒我也高興。”

    “溪兒待明川是再親近不過的了,”陳嘉琰也笑著說,“便是我這做爹爹的陪她玩一會,她嘴上便要鬧著找舅舅呢?!?/br>
    明川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我兒時也是這么纏jiejie的,甚至比溪兒還過分,我記得我那時都很大了,還整日裝病來纏著jiejie睡...”

    陳嘉琰笑得面不改色,眼神卻很不善地瞥向沈畫棠,沈畫棠在心里叫苦不迭,明川小兄弟,你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當著這個大醋王的面你提這些作甚!

    好在單純的小明川沒有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暗潮洶涌,到了下一個岔口便去取馬,同他們兩個人告別:“jiejie姐夫,那我就先告辭了?!?/br>
    沈畫棠點點頭,望著明川的背影抬頭對陳嘉琰勉強擠出一個笑:“他說的這些我真不記得了...”

    “沒關(guān)系,”陳嘉琰愛憐地摸摸她的下巴,“原來裝病就可以纏著棠棠睡,那我以后天天裝病?!?/br>
    沈畫棠:“...”

    第76章 .故技重施

    鄭煦是威武伯府的三公子,現(xiàn)在正在宮中做著一等侍衛(wèi), 其父如今做著禮部尚書, 大哥是兵部右侍郎,也可說是門檻極為光輝顯耀。鄭煦的母親和成國公府帶點親戚關(guān)系, 因此鄭煦打小就沒少光顧成國公府。也正因如此,和趙詩茵趙詩婧以及陳嘉琰都是舊識,而且陳嘉琰和鄭煦玩兒的還不錯。

    鄭煦自小便喜歡趙詩婧, 雖然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他們彼此熟識的幾個卻是清楚的。鄭煦雖然生性風流,但卻對趙詩婧有應(yīng)必求, 因此上次趙詩婧讓他幫著詆毀沈畫棠他欣然同意,也因此得罪了陳嘉琰。

    可后來不知是趙詩婧老是吊著鄭煦讓他失望了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鄭煦突然漸漸轉(zhuǎn)了性子,反倒求娶起了趙詩茵。趙詩茵一向最看不上四處留情的鄭煦,對他絲毫不假辭色,可這鄭煦也是好耐性,竟一點點收斂了那拈花惹草的性子開始細水長流的磨趙詩茵的過程。趙詩茵性格彪悍, 在京城一向便有惡名, 雖說是個庶出的,卻因為得老太太喜愛又和景王府這邊親厚, 誰也不敢小瞧她。但一般男子也礙于她的名號不敢娶她, 所以二十出頭了卻遲遲未嫁出去。

    不過趙詩茵自個也不在意, 她雖年少時對陳嘉琰有些那種心思, 卻從沒想過要跟陳嘉琰在一起。等陳嘉琰和沈畫棠成了婚她更是慢慢釋懷了, 左右閑來無事竟還和沈畫棠搭伙做起了生意,這兩年也是過得風生水起的。而且趙詩茵還很喜歡陳嘉琰和沈畫棠的女兒陳予溪,經(jīng)常帶著一堆東西來景王府看她。陳予溪最喜歡的除了明川這個舅舅,就是趙詩茵姑姑了。

    現(xiàn)在趙詩茵終于被鄭煦磨透了,答應(yīng)嫁給他。趙詩茵雖是庶出,但性子直利爽快,鄭夫人對她也算是知根知底,知道她雖表面強悍了點,實際上性情卻比那個嫡出的趙四姑娘好上了許多倍。再說自家兒子都二十四五了,一直未娶也不像話,以前兒子性情風流鎮(zhèn)日流連花街柳巷沒少讓他們夫婦cao心?,F(xiàn)下好不容易來了個能制住兒子的厲害姑娘,威武伯夫婦高興還來不及,正所謂一物降一物,鄭煦那個性子也只有趙詩茵能治了他了。

    所以這門親事也算是結(jié)的順順當當。

    陳嘉琰和沈畫棠到了威武伯府后便有人客客氣氣地將他們迎了進去。沈畫棠囑咐人送上賀禮,因為男女客要分開坐,沈畫棠便由人帶著去了女客那邊。這在別人家唐云飛也不能跟隨著保護,陳嘉琰很不放心地叮囑秋水和漫雨一定要照顧好王妃。秋水已于去年和唐云飛成了婚,不知是不是受唐云飛影響,整個人都練得粗壯了一圈,聽聞此言她立馬一臉兇相地擼起胳膊:“王爺你放心,我會保護好王妃的!”

    沈畫棠笑著拍了她一下:“你瞧瞧你,也不怕別人瞧了笑話?!?/br>
    說罷轉(zhuǎn)頭向陳嘉琰責怪道:“行了你,我就那么讓人不省心嗎?!?/br>
    “我...”陳嘉琰口吃了一下,輕聲說,“我唯恐你出一點兒事。”

    沈畫棠臉一紅,決定不再與他多說,帶著秋水和漫雨就在丫鬟的引領(lǐng)下匆匆離去。

    到了那里宴席還要一會兒才開始,賓客一看景王妃來了,都忙著前去巴結(jié)奉承,沈畫棠一向疲于這種場面,但又不得不在那里溫言相迎著。那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她的頭嗡嗡作響。

    “王妃jiejie來啦?!?/br>
    正在沈畫棠被圍得團團轉(zhuǎn)之際,一道溫柔的女聲突然劈開人群傳了進來,沈畫棠傳那聲音的源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粉色折枝花卉褙子的女子盈盈笑著看向她,那女子長了一張?zhí)耢o的瓜子臉,笑起來的樣子看起來極為清然舒服。

    那些貴婦也看到了這個女子,都頗有些忌諱地放開身子,那女子笑著走至沈畫棠身邊握住她的手說:“我有些話想跟王妃jiejie說,不知可否移步?”

    沈畫棠忙點頭:“自然是可以的。”

    兩人便走到一旁坐下來,沈畫棠笑著看向那女子:“多謝岳二奶奶了?!?/br>
    那女子依舊笑得溫雅:“自從上次的事兒之后,一直未找到機會跟王妃致歉,如今可算尋著機會了?!?/br>
    這女子正是太后的侄女佟語惜,上次太后想指婚給陳嘉琰做側(cè)妃的女子。她去年嫁給了新科狀元岳鐘琦,岳鐘琦出身和滿京城勛貴是沒法子比擬的,雖也不是什么寒門子弟,可父親也只做著八品縣丞。好在岳鐘琦爭氣,十年寒窗苦讀,在二十來歲的年紀就摘得了狀元之銜。太后見岳鐘琦的相貌人品也都很中意,便作主將佟語惜許配給了他。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的探花郎正是沈畫棠的弟弟沈明川。沈畫棠為了這事高興了整整半年,逢人便說自家的弟弟多么多么爭氣。沈明川的高中也為死氣沉沉的沈家又注入了一股生機,沈君陽經(jīng)過前些日子的一連串打擊終于等來了明川的這一樁喜事,這個本來不受器重的庶子頓時被沈君陽看作是了沈家全部的希望。只是沈明川終究只和沈畫棠親近,也只偶爾回去去探望探望沈老太太,沈君陽雖希望明川留在家中,可也沒膽子跟景王府搶人,只好趁沈明川回家的時候拼命跟他打感情牌。

    而沈明修兩年前的丑事后來不知被何人捅了出去,說他抬舉妾室迫害自個的妻子,不僅沈明修自個的差事沒保住,沈君陽也被人狠狠參了一本,所以沈君陽這么幾年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于官位上卻始終沒升上一毫。沈君陽由此更恨劉氏和她的兒女,將劉氏和歸家來的沈畫蕊嚴厲地看管起來不準她們出門半步。沈明修也經(jīng)過這一打擊后心灰意冷,鎮(zhèn)日借酒澆愁,流連花街柳巷,日子過得混亂不堪。

    而朱氏和離后于去年嫁了都轉(zhuǎn)運鹽同知姜肖,姜肖三十二三歲的年紀,于三年前妻子因病亡故之后便也一直沒有再娶。姜肖和昌意伯府也是舊識,在朱氏小的時候還將她當作小meimei看待很是愛護,但因兩人年齡差距大了點,少時誰也沒往這方面想過。

    現(xiàn)在朱氏和離姜肖又成了鰥夫,昌意伯夫婦商計了一番,便在朱氏情緒平整些后朝姜肖透露了這個意思。姜肖得知后受寵若驚,只稍稍思量了一下便欣喜地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朱氏嫁過去后待頭位夫人留下的兩個子女宛若親生,那兩個孩子也都心服口服地接受了朱氏,而姜肖更是比小時候?qū)χ焓细犹巯圩o。如今朱氏再次有了孕在家養(yǎng)胎,一家人的日子倒是過得和和美美。

    “那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岳二奶奶就不必再提了?!鄙虍嬏男χ聪蛩f。

    佟語惜卻很堅決:“這事在我心里一直是個疙瘩,因了我的緣故才叫王爺和王妃鬧了矛盾。太后她老人家上次那樣故意相左王妃的意思也是為了我,還請王妃不要放在心上?!?/br>
    “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的?!鄙虍嬏拿﹂_口說,心想上次陳嘉琰當著眾人的面黑臉顯然大家也都看到了,不然這佟語惜也不會這般說了,“上次那事也是陰差陽錯,不關(guān)岳二奶奶的事。”

    佟語惜笑笑說:“說出來也不怕王妃笑話,這事其實是我自個的主意。我經(jīng)常在宮中陪著太后她老人家,便經(jīng)常能見到景王爺,王妃也知道景王爺那相貌人品,一來二去便叫我上了心。后來太后她老人家問我想嫁誰,我便說了景王,我出身不高能做個側(cè)妃也滿足了,而且那時我還篤定了主意以后要和王妃jiejie好好相處,豈料王妃和王爺感情這般好倒被我橫加插了一腳?,F(xiàn)在我也嫁了人,更是意識到自己當日做的有多過分,試問哪個女子愿意同別人分享自個的夫君呢,我那日卻是由太后作主,叫王妃當場為難,真真是極大的罪過。”

    沈畫棠看她神態(tài)語氣不似作偽,便也反握住她的手笑著說:“我和王爺那時候本就有誤會,幸得這一樁子事這事才得以解開,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岳二奶奶呢。而且岳二奶奶本來也沒有那個意思,只是無心之失而已,就不要再放在心上折磨自個了?!?/br>
    佟語惜顯然也不是那扭捏矯情之人,聽見沈畫棠這么說便釋然一笑道:“王妃能這樣說,我便放心了。”

    沈畫棠剛想再與她聊上一會,突然一道略顯尖刻的女音自后面?zhèn)髁诉^來。

    “我說怎的到處找王妃meimei都找不到,原來是躲到這兒來了?!?/br>
    沈畫棠聽到這聲音面色便是眉頭一皺,還沒等她說什么,一個身穿錦緞煙霞紅提花褙子和粉紫下裙的女子便走到了她們跟前。佟語惜看了那女子一眼,淺淺笑著知趣退下:“既然王妃還有事,那語惜便先走了?!?/br>
    沈畫棠笑著點點頭,佟語惜便帶著丫鬟轉(zhuǎn)身離去。沈畫棠臉上笑意消失,轉(zhuǎn)過頭看向那一身艷麗的沈畫盈:“淑人有何貴干?”

    “喲,”沈畫盈冷哼一聲,懨懨地扶了扶頭上的纏絲鑲紅寶石華勝,“七meimei這般見外做什么,可也是和別人一樣嫌我這寡婦晦氣呢?”

    “這可不敢,”沈畫棠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誰人不知四jiejie巾幗不讓須眉,可是為大齊做出了不小貢獻呢?!?/br>
    “聽七meimei這語氣,可是還耿介著那老東西調(diào)戲你的那檔子事呢?”沈畫盈語氣譏諷地說,“人都死了,七meimei就別再耿耿于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