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陳嘉琰有些頹靡地揉揉腦袋,自己怎么能這么想她呢!竟然在夢里還妄想著同她做那種事...等等,平陽侯那個老東西不會也是這么想她的吧?陳嘉琰的面色又陰郁了幾分,看來真得快點把她娶回家好好護著了,定不能再讓那些骯臟的事再發(fā)生到她身上。不,連肖想都不行! 轉(zhuǎn)眼便已到了深冬,天氣一日日寒涼起來。沈畫棠連著秋水一起勸了妙語不少次要她出去嫁人,可她就是不肯,日子久了,這件事在沈畫棠心里頭都成了執(zhí)念,日日看著妙語憂心忡忡。 不知最近是太太慈悲了些還是沒怎么有功夫為難她,廚房送來的飯食都比著以前好上了不少。秋水也覺得奇怪:“平日里總兇巴巴的那管廚房的王大娘,最近對我和顏悅色了許多,也不知曉是什么原因。” “打了春姑娘就及笄了,”妙語和顏悅色地笑著說,“希望咱姑娘落個好親事啊。” 沈畫棠嘆了口氣:“那平陽侯是個什么貨色你們也都瞧見了,我可不指著太太能給我什么好親事。” “太太只知賣女求榮,根本不管姑娘們的死活?!鼻锼畱崙嵳f道,“咱們這次可要打聽清楚了,若還是個平陽侯那樣的人,死活都不能嫁?!?/br> “我最近有意地找太太那屋里的小丫鬟透了信兒,”妙語突然說道,“說咱姑娘的婚事老爺叫太太別插手呢,難道是老爺有意為姑娘找親事?” 沈老爹?沈老爹平日正眼都沒瞧過自己一眼,怎么現(xiàn)下對自己如此關(guān)心了? 沈畫棠還來不及細想,突然一道笨重的身影跌跌撞撞地沖進屋里來,將屋內(nèi)三人都嚇了一跳。 “漫雨?”秋水尖聲叫了起來,“你魯魯莽莽的干什么呢!也不怕嚇壞了姑娘?!?/br> 漫雨抬起眼來,木訥的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悶悶地說:“四姑奶奶回來了。”便又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四姑娘她又回來做什么?”妙語顯然是留下了心理陰影,耿耿于懷道,“依照四姑娘對咱家的厭惡程度,不應(yīng)該回來才對?!?/br> 是啊,又沒什么事需要她回來,平陽侯和她在院子里揪扯的那天,漫雨出來打掃正巧也瞧見了這一幕。她還似乎瞥見漫雨要拿著掃帚沖過來,幸好她及時擺脫了那難纏的平陽侯。 從那事過后她覺得漫雨雖然粗手笨腳的,但還算忠心,但她這兒也沒什么提拔的空間,便囑咐妙語對漫雨多關(guān)照了點。可這時候漫雨來告訴她這個,是不是想提醒她什么... 沈畫棠心中警鈴大作,突然解開外裳往床榻一坐:“快!抱幾床被子過來,我要裝??!” 第38章 .賣妹示好 瞧那平陽侯上次的樣子定還沒有完全死心, 而沈畫盈又一向是個壞到無下限的,賣妹示好這種事情她可真是做的出來, 自己不得不防。 妙語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 扶著沈畫棠躺下。沈畫棠將頭蒙到被子里, 悶得面色潮紅, 看起來像發(fā)熱了一般。妙語又去弄了熱水放在床前,看起來一副重病伺候的模樣。 果然沒一會兒,沈畫盈就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她穿著桃紅的團錦琢花襖,湖水藍云錦長裙,配著一副玉蘭點翠頭面, 看起來貴氣橫溢地走了進來。 “你們姑娘呢?” 一進門就聽見了沈畫盈那拿捏著的矯揉造作嗓音。 “可不巧四姑奶奶, ”是妙語的聲音,“我們姑娘起昨日起就高燒不退, 現(xiàn)下正在床上躺著呢?!?/br> 病了?不會這么巧吧?沈畫盈想起那老東西昨日大肆朝自己身上施虐就一陣膽寒,她快步走進里屋,果然見著沈畫棠一臉病容地躺在那里。 “哎呦,七meimei這是怎么回事, jiejie我今日個來是想接你去侯府住上兩天呢, 讓你瞧瞧侯府里頭的富貴, 可你這個樣子...可該如何是好呀!” 果然...沈畫棠在心里冷笑,面上卻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有勞jiejie好心了, 可meimei現(xiàn)下病成這個樣子...卻也是沒法子應(yīng)jiejie的盛情了?!?/br> 沈畫盈心里一咯噔, 面上卻依舊笑得不顯山露水:“瞧你病的這個樣子我這做jiejie的也不能坐視不理, 侯府里什么都有,不如你跟我去,這病也能好的快些?!?/br> 沈畫棠愈發(fā)地覺得惡心,病弱不堪地抬起手重重咳嗽幾聲:“咳咳咳咳,四jiejie,你瞧著我還像能動的模樣么...還是等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沈畫盈卻是不甘心,那老東西可是說了,她若是不將七meimei帶回去今晚有她好看。沈畫盈這么一想頓時惡向膽邊生,竟然直接來扯床榻上的沈畫棠:“七meimei還是跟我去吧,侯府里好東西多,我敢保證,七meimei這病兩日就能好。” 沈畫棠不禁在心里罵了一聲娘,自己都這個樣子了沈畫盈還不肯放過自己,一心想叫自己被那個老東西糟蹋??善齽偛叛b出了一副病弱無力的樣子也不能太過掙扎,只能順勢從沈畫盈手里滑下去,倒在床榻上發(fā)出一連串重重的咳嗽。 沈畫盈瞧著沈畫棠這個泥鰍一般捉不住的樣子愈加氣惱,心下一狠便要叫丫鬟一起來拖她。可妙語和秋水此時已經(jīng)沖到床榻前,擋在沈畫棠面前,尤其是秋水,滿臉怒色地朝沈畫盈吼道:“我們姑娘都這個樣子了,四姑奶奶你想做什么,四姑奶奶身份再貴重,這里也是沈家。婢子還是第一次瞧見強拉別人去自個家做客的道理呢!” “你這小賤蹄子狂什么狂,”沈畫盈也有點理虧,但依然氣勢洶洶地說,“我這本就是好心,再說主子之間的事,何時輪的著一個奴婢來管了!” “四姑奶奶這般說就有些過分了。”突然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傳了過來,只見桂嬤嬤從外間慢慢走了進來,“這我們姑娘病成了這個樣子,外面天寒,侯府又距離這里甚遠。四姑奶奶莫不是真想叫我家姑娘出了什么事兒不成?” 沈畫盈打量著桂嬤嬤挑挑眉:“你是誰?” “四姑奶奶別管老奴是誰,只是看自個這事做的妥帖不妥帖,老奴知曉四姑爺和四姑奶奶盛情難卻,可如今侯府可是多事之秋啊,”桂嬤嬤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想必四姑爺?shù)昧松纤居?xùn)責(zé)閑膩在家是心情不好,可四姑奶奶再將娘家meimei帶過去,豈不是更吵了侯爺?shù)那鍍簦俊?/br> 沈畫盈心中突突一跳,這老婆子怎像是知曉很多事情一般,她還來不及深思桂嬤嬤便又接著說:“四姑奶奶回去只待向侯爺說清楚,侯府現(xiàn)在是敏感時期,四姑奶奶硬拖著身子不好的娘家meimei去做客,只怕更是對侯府的聲名有礙。只待過了這段時候,也等我們姑娘身子好起來,再高高興興地去姑奶奶家做客也不遲?!?/br> 施慶竟然得了訓(xùn)責(zé)?再看桂嬤嬤的樣子,沈畫棠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在心頭蔓延開來。 沈畫盈似乎被說動,猶豫地看了沈畫棠一眼:“那七meimei好好養(yǎng)病,回頭我再接你去侯府玩兒?!?/br> 沈畫棠虛弱地點了點頭,沈畫盈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桂嬤嬤也只是點了點頭,什么也沒說便走了出去。 妙語也看出什么不對來,瞧桂嬤嬤這行事做派,分明是經(jīng)得過場面的人,也不知道這桂嬤嬤到底什么來頭。 秋水睜了睜大眼睛,氣惱地說:“幸好咱姑娘機智,知曉四姑娘要來為難特意裝了??!可沒想到四姑娘這般不要臉,這種強迫的事也做的出來,也不知那桂嬤嬤怎的這么厲害,三言兩語就把四姑娘給打發(fā)了!” 沈畫棠嘆了一口氣,沈畫盈這個人的黑心程度可真是超出她的想象,若自己真去了那平陽侯府,再一不小心和那平陽侯發(fā)生點啥,自己可真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便只能給那平陽侯做小。今日這一趟她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去的,即使最后鬧得大了捅到太太那里得了斥責(zé),她都要死扛著不去??伤坪豕饗邒咧榔疥柡罡能浝咴谀抢?,直接直擊要害地將沈畫盈打發(fā)走了? “其實沈畫盈怕的只是沒法子跟平陽侯交代而已,”沈畫棠說道,“桂嬤嬤幫她想好了理由,她自然也就放過我了?!?/br> “也難怪那色、欲熏心的老東西會得了上司斥責(zé),真是活該!”秋水啐了一口說,“要他革職再沒了爵位才好!” 沈畫棠神思卻有些恍惚,難道真是他幫了自己?自己怎么還是離不了他的幫助啊...沈畫棠不由得有點兒失落。妙語見她黯然的樣子還道她是在憂心這事兒,忙勸阻說:“姑娘,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再過段時間姑娘就要出嫁了,只要拖過去這陣子就好?!?/br> 沈畫棠點點頭,打起精神不叫她們再擔(dān)心。 臨年關(guān)的那幾天,府里都忙得緊,可徐姨娘卻在這時候傳出了要生的消息。劉氏安排了產(chǎn)婆子去候著,沈君陽不放心,還親自備了幾個婆子一塊去照應(yīng)著。劉氏只冷眼瞧著,也不說什么。 可徐姨娘從早晨折騰到晚上,都沒能生下來那孩子,沈君陽急得團團轉(zhuǎn),眼見著從房里端出來的一盆盆血水,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到了子時,徐姨娘才折騰著生下了一個小貓一樣瘦弱的男孩兒,沈君陽還沒來得及高興,那邊就傳出了徐姨娘斷氣的消息。 “聽說是孩子拖的時間太長,活生生把徐姨娘給折騰死了,”秋水小聲地說,語氣里帶著幾分憐憫,“最后那孩子還是硬生生地被從下面拽出來的,聽說也是一身的病,拍了幾下都哭不出聲。” 沈畫棠也在心里嘆了口氣,這古時候女人的命運就是這么慘,年老色衰,想要拖住男人就得想方設(shè)法地生孩子,可醫(yī)療壞境這么差,生個孩子就殞了命的比比皆是。 “那徐姨娘身子雖近來愈發(fā)地不好,可這一去也確實詭異,”秋水又說,“那邊都在傳言是太太私底下動了手腳,上一個孩子莫名其妙地滑胎也是太太做的。這不,那孩子被送去殷姨娘那里養(yǎng)了,這不明擺著老爺不信任太太嗎?” 沈君陽只怕早就厭惡至極了劉氏吧,只是礙于劉氏的身份地位不得不忍。沈畫棠心里想著,這劉氏也是不自知,一旦讓沈君陽得了機會,又豈能讓她好過?這沈君陽從小出身貧寒,沒一般富家子弟那么心思簡單,不見得不知女人間的那些陰私事兒。 只是一個姨娘的死終究也沒在沈家掀起什么軒然大波,徐姨娘被早早地下了葬,沈畫盈得到消息回了家一趟,在徐姨娘房里待了許久也不知在想什么。 這事兒一過便入了春,沈畫棠也到了及笄之齡。聽聞劉氏和南安侯府一同定下了沈畫蕊的婚事。因為劉氏心疼小女兒不忍她太早出門,還再過上個快一年才出嫁。 也不知道沈畫盈是因為親娘死了有所收斂,還是那老東西對自己的心思淡了些,這些日子倒是沒再上門來為難自己。不過沈畫棠還是小心謹慎地過著日子,盡量躲得離沈畫盈沈畫蕊兩個祖宗遠遠的。 小明川也即將參加童試,這段時間都在忙著讀書,倒也沒大有時間往她這里來了。 容昕然倒是來找了她幾次,聽說她那新嫂嫂把他們家攪得烏煙瘴氣的,說起來容昕然就氣不打一處來。 “聽說你家四哥兒四姐兒的姨娘去世了啊?”容昕然狀似是不經(jīng)意地問。 沈畫棠點點頭:“自打徐姨娘去世之后,四哥哥更是不怎么歸家了,父親也懶得管他。” 容昕然俏臉一紅:“他不好好讀書,忙著搗鼓什么呢?” “聽說是在外面弄了古玩鋪子,我這個四哥哥呀,一貫是有幾分經(jīng)商頭腦的?!鄙虍嬏娜魺o其事地說道,“就在那條金河街上,表姐若是去那邊逛逛,說不定能碰見他?!?/br> 容昕然鬧了個大紅臉,也不再提這件事。 容昕然走后,秋水好奇地問沈畫棠:“這表姑娘名聲再不好也是嫡出的,姑娘這樣撮合她和四少爺也不怕出事?” 沈畫棠嘆了一口氣:“我是瞧著他們倆彼此都有意,而且我那四哥哥雖然愛玩了一些,但為人還是可以的,也不學(xué)著那些紈绔子弟弄那些風(fēng)流韻事,隨著年紀大了也穩(wěn)重勤快了許多。你不也說他偷偷在外頭做生意做的還不錯么,若他真肯好好干,以后也可以富足自在地自立門戶,不會叫表姐受了什么委屈?!?/br> “可若表姑娘真嫁了四少爺,這身份上也不好聽,四少爺是庶出的也就算了,還弄些老爺最討厭的銅臭之事,”秋水有些不安地說,“表姑娘這般好的一個人,是不是太...” 沈畫棠打斷她說:“你覺得姨媽還在乎這些嗎,然表姐出了這檔子事,表哥又娶了個厲害媳婦鬧得雞飛狗跳。只要表姐能幸福,婚事如何姨媽已經(jīng)不在乎了,關(guān)鍵是看四哥哥值不值得托付了?!?/br> “剛才妙語jiejie又出門了,雖嘴上說著不在意,心底到底還是在意的吧,”秋水悶悶不樂地說道,“可婢子怎么勸她都不聽,非要等到姑娘出嫁再作打算。” “是我耽誤她了,”沈畫棠也有點懨懨地說,“妙語這性子倔,不過估計我的親事也快定下來了吧。” 秋水憂心忡忡地說:“希望姑娘能落個好親事?!?/br> ———— 容云鶴自打得了翰林院的差事后,就整日泡在翰林院里埋頭苦干,每天都到很晚才回家。羅月嬋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卻常常鎮(zhèn)日不得見丈夫。容云鶴常常從翰林院回來之后,怕吵醒羅月嬋,就直接去了偏房歇息。 這一日容云鶴照例披星戴月地回來,打發(fā)了伺候的丫鬟,剛進了偏房的門,就瞧見羅月嬋穿著流素緞錦衣,外面隨便披了件鐵銹紅繡香菊對襟長衫,正坐在一把紫檀木太師椅上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容云鶴嚇了一大跳:“你怎么還未睡?在這里做什么?” “怎么?”羅月嬋口鼻重重一聲冷哼,“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太,還在這里坐不得了?” 容云鶴看到她尖酸刻薄的面容只覺得厭煩,他自小便討厭蠻不講理的女子,可他還是耐著性子說:“公事繁雜,我怕吵到你才沒回去歇息,你就不必等我了?!?/br> “呵,”羅月嬋站起身來,朝容云鶴走過來,“你那芝麻大的小官又有什么好忙的了,瞧瞧瞧瞧,你這一身的酒氣,也是公事繁雜所致了?” 容云鶴根本不想與她多做糾纏:“只不過是同僚聚在一起吃了飯?!?/br> “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呢?”羅月嬋杏目一瞪說道,“你這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我怎么了?”容云鶴皺皺眉頭說道。 “我看你是想著你那沈家七表妹才這個樣子的吧!”羅月嬋冷笑著說,“當(dāng)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那些臟污事兒?!?/br> 容云鶴終于生起氣來:“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胡說?呵?”羅月嬋又冷笑,“我看你是做賊心虛吧,每次提到她你都一副諱莫如深,守口如瓶的樣子,但你不說就當(dāng)我不知道了么?你們之間的事兒,還有你的那些小心思,我都摸得一清二楚!” 容云鶴強吸了一口氣,緩緩說:“我和沈七meimei就是表兄妹的關(guān)系,又哪有什么別的了?你不是不喜我提別的女子么,我不提還是錯了?” “你沒錯,你是沒錯,”羅月嬋毫不避讓地回視著他說,“可你天天這般對我是為何!新婚燕爾,本是兩情相好的時候,你卻天天這么晚才回家,誰知你又不是因為那沈家七姑娘去喝悶酒了?” “羅月嬋!你不要無中生有好不好!”容云鶴忍無可忍地吼道,“我今兒真的只是同僚在一起用飯,便喝了些酒,你做什么非要往旁人身上扯?” “旁人?”羅月嬋又狠狠冷笑,“我瞧著她在你心里不是旁人吧,若不是覺得我厲害,你是不是還要把她娶進來,鎮(zhèn)日同她溫香軟玉抵死纏綿,把我這個正房太太當(dāng)死了一樣??!” “你,簡直不可理喻!”容云鶴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欲走,“天色也晚了,你既然想歇在這里就歇吧。” “你給我站?。 绷_月嬋不顧體面地一把拽住他,“平日我折騰出再大的動靜你都理也不理,可為何一提起她你就如此敏感?你就是心里有她,你不要不承認!” “羅月嬋,我娶的是你!”容云鶴猛然回過頭來說,“是我平日里待你不夠好嗎,我敬你重你,就連你鬧得母親meimei不開心我也是向著你的。我知曉你身份貴重,凡事都讓你三分??赡銥楹芜€要這樣妄自揣測橫生是非胡攪蠻纏!” “是,你是待我不錯,閨里的姐妹都羨慕我嫁了一個這般俊美出息的好夫君,”羅月嬋突然好像退卻了凌厲,眼中有哀戚淺淺浮現(xiàn)出來,“可是,我就是過不去心里的這道坎,我可以充耳不聞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去打聽,去探知你的過去。我是在逼你,可我也同時是在逼自己。” 容云鶴看著她的樣子,突然覺得她也是同自己一樣的可憐人,他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在她的肩頭:“月嬋,為何要想這么多呢,這世間這么多對夫妻,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么?你是我親自求來的妻子,我自然會一直好好對你的?!?/br> “可你心里有旁人!”羅月嬋一把揮開他的手說,“我忍受不了每日和我相敬如賓的夫君,心里有旁人!我忍不了!” 容云鶴表情也冷了下來:“我說了這都是你自己的胡亂猜測而已,什么旁人,都是你自個的疑心病。行了,天也不早了,快些睡下吧,我去書房睡。” 容云鶴不待她回答,便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羅月嬋看著他石青色的衣角消失在門口,目光里的怨毒愈發(fā)地深重起來:你死不承認不就是想保護她么?我偏偏要叫你不如意,我要你看著,你拼命保護的人到底是怎樣遭人踐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