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也緊跟著點頭，聞緹順勢蹲在兩人面前，伸手刮了一下蘇落書的鼻子，笑道:“小機靈鬼?！?/br>
    他又揉了揉江然的頭，對他說道:“你最想畫什么??？”

    江然猶豫不決地看著聞緹，片刻后指了指蘇洛書，聞緹會心一笑，說道:“這樣吧，下次你們畫對方，可以嗎？”

    蘇洛書乖巧的點頭，江然露出了個不太自然的笑容。

    這時有人敲著畫室前門，聞緹說了聲“請進”，便有兩個年輕女人推門進來了，正是江然和蘇洛書的mama，過來接他們回家。

    兩位家長向聞緹道謝之后，各自帶著孩子離開了畫室，聞緹站在空蕩蕩的畫室里，沉默的看著墻上的那些畫兒，這里其實更像一個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的自由學校，聞緹從來不收十二歲以上的學生，收費標準很低，但有一個條件是，他必須見每個來這里上課的學生，確認他們是不是因為喜歡畫畫才來這里的。

    他不想讓被強迫著學習畫畫的孩子來這里上課，強迫他們學習某樣不喜歡甚至厭惡的東西，就像把自由關在牢籠中一樣，他希望這些孩子有選擇和喜歡的自由。

    他喜歡看那些孩子們專注自己喜歡的事的樣子。

    鎖好畫室門之后，聞緹步行去了地下車庫，開著那輛SUV去了金岸舞廳。

    聞緹一到門口，就有好幾個服務生爭先跑了過來，替聞緹打開車門，并請他進去。

    聞緹是這里的常客，還是舞廳老板姜賦的朋友，穿過鋪著紅地毯的走廊，聞緹走到了吧臺處，他還不想去舞池，于是坐在吧臺前，打了個響指，穿著制服的年輕調(diào)酒師問道:“聞二少今天想喝什么？”

    “看你心情調(diào)吧，最好能讓我嘗到點兒不一樣的味道?！甭劸煹难劬ξ⑽⒉[了起來，嘴角上揚，原本扎起來的頭發(fā)因為橡皮發(fā)圈突然斷了，一頭暗紫色卷發(fā)散了開來，擋住了他的半邊臉，聞緹拽了拽領帶，身體微傾，姿勢優(yōu)雅的靠在了吧臺的外沿上。

    調(diào)酒師專注于調(diào)酒，即便聞緹身邊坐了一個美艷的女人，他也沒有分心。

    “聞二少今天來的有些晚啊?！?/br>
    女人穿著一件性感的黑色緊身裙，及腰的卷發(fā)披散開來，精致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更加嫵媚動人，她的上身半披著一條紗質(zhì)的披肩，披肩很薄，披肩下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緊身裙將女人的身材勾勒出了最完美的曲線。

    聞緹抬起灰色的眸子看向她，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并將臉湊近她的臉，聞緹在她的嘴巴上聞了一下，聞緹高挺的鼻子險些蹭到女人嘴唇上的口紅，聞緹收回了手，笑道:“廉價?！?/br>
    女人盈盈笑說，“廉價也是價，就看二少要不要了?！?/br>
    調(diào)酒師將調(diào)好的新酒放在聞緹面前，聞緹端起酒杯，杯子里的冰塊兒隨著他的動作與杯身撞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聞緹抿了一口，便將酒杯放下了。

    調(diào)酒師正在等聞緹做最后的品鑒評價，聞緹說:“太甜?！?/br>
    調(diào)酒師不明所以:“您以前喜歡甜的。”

    “甜的喝多了會膩，換換口味?！甭劸煱涯抗馔断蛏磉叺呐耍f，“就像同一個人，看得多了總有一天會視覺疲勞。”

    那個女人嬌笑道:“今天感悟頗多??？不想看了再換一個不就行了，你們男人不都這樣嗎？”

    聞緹點頭，話是不錯，他又懶得再解釋一遍，就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艾姐知道聞緹今天沒什么心思，在他身邊坐了一會兒，便站了起來，她用細長好看的手指劃過聞緹的脖子，并說如果聞緹有心思了，隨時都可以叫她，聞緹聽聞也只是敷衍的笑了一下，隨后艾姐就離開了。

    聞緹看著她的背影，忽然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就像她正在去赴死的路上一樣。

    第16章 厭世者16

    夏辭和楚行暮連夜審訊鄭山，韓煬從十二只斷手被帶回來開始就一直加班，他花了一天多時間將十二只斷手的取樣進行了比對，最終確認了其中五只手的死者身份，剩下的五只手他還需要時間去比對。

    夏辭讓郎朗和季喬去看著焦峰，他和楚行暮則親自審鄭山。

    夏辭去心理科找過柴胡，柴胡下午過來了一趟，她沒進審訊室，只是在外面看了一會兒，觀察了將近二十分鐘，柴胡得出結論，鄭山的精神狀態(tài)遠比心理問題要明顯的多，所以鄭山患有精神分裂癥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夏辭和楚行暮審不出什么，或者中途鄭山發(fā)病，那他必須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精神鑒定和治療，確認鄭山到底是不是精神病患者對他們來說不是什么好事，楚行暮當然不會這么輕易讓鄭山出去，從鄭山家搜出來的斷手足以說明這個人的危害性，無論他是不是精神病，這個人留在外面太危險了。

    這些斷手究竟是活人還是死人的，這也是他們也需要調(diào)查。

    夏辭給楚行暮端了一杯水，楚行暮坐在寬大的桌子前一直盯著鄭山，鄭山閉著眼睛，并沒有開口。

    楚行暮轉(zhuǎn)頭對夏辭說:“把監(jiān)控關了?！?/br>
    夏辭沒有動，上次就是因為楚行暮關了監(jiān)控用了“手段”，犯罪嫌疑人才招供，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投訴，為此李耀民出面道歉，并讓楚行暮寫一份三千字檢討。

    “換個方式？我把韓煬的鑒定報告帶過來了?！毕霓o把五份份鑒定報告放在了楚行暮面前，五份報告疊加在一起，也很有厚度，這是五個死者的身份證明，另外五個還在核查對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