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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眉,緊閉的雙眼,略勾起來眼尾,高挺的鼻,薄薄的略往下垂的唇,再到兩邊的耳朵……無臉新娘上,明天的眉目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而顯然2號并不相信段易的畫功,因此她留出來的那最后一筆,是左眼眼尾的一點痣。 將沾好顏色的筆遞給段易,2號就退出了墓室,只舉著黑傘膽戰(zhàn)心驚地等待事情的走向。 · 墓室內變得十分安靜,段易幾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此刻段易正雙膝跪地,身體下彎,右手舉起畫筆,筆尖即將觸碰到新娘的眼睛。 他的神情專注、鄭重,仿佛對待的是一件珍貴的、不敢輕易觸碰的寶物,但凡他下筆重一點、偏一點,這寶物就碎了。 在這鄭重之下,段易并未立刻下筆,而是先是瞥了一眼筆尖,確認了一下那顏料是不是調得正好。 明天眼角的痣并非濃黑,而有點類似于淺棕色。那丁點棕色掃在眼尾,就像增了一點眼線一樣,不是特別明顯,但又別有味道。 確認筆尖的顏料基本無誤后,段易又朝新娘的臉仔細看了去。 平心而論,現(xiàn)在的新娘跟明天只有不到四分相似。 一來是因為2號的畫技畢竟有限,僅憑段易的描述,她實在無法做到完全還原。 二來,她畫出來的畢竟是平面狀的五官,遠遠不能和明天真人的立體五官相提并論。 可就抱著這么點相似,與判斷出來的萬分之一的可能,再加上心中無限的希冀……段易移動著右手,來回試探了一下,最終選好了確切位置,鄭重下筆,將那一點痣勾了上去。 壁畫上靜態(tài)的龍,因為被畫上了眼睛而活了過來,離開壁畫,直上青云。 現(xiàn)在自己在他緊閉的雙眼旁點上一顆痣,他會不會睜開眼睛? 沒反應。 沒動靜。 還是沒反應、還是沒動靜。 果然是自己瘋了,竟以為能通過這樣的方式把他找回來嗎? 手中的畫筆驟然落地,無聲陷入黃沙,與此同時,雙膝跪地的段易閉上眼,長長嘆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墓室門口的某個姑娘因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立刻驚叫了一聲。 “啊……!詐、詐尸了!” 緊接著耳邊傳來楊夜的聲音:“小易,小心!” 下一刻,段易聽見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聲音——“小易哥?!?/br> 段易猛地睜開眼睛,看見“新娘”的五官驟然變得立體起來。睜開雙眼,透過無涯的時空,他正看著自己,眼里藏著千種萬種情緒。 忽然想到那個二維化爬回墻上的侍女,段易仿佛是怕眼前人溜走,立刻彎腰一把抱起他,然后一個翻身,帶著他一起進入那個石棺。 這過程他做得簡直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甚至最后他還沒忘用力一踹,將開啟了一半的棺材蓋給推上了,只留了一個小透氣口。 石棺內幾乎漆黑一片,兩個人的身體貼著身體,簡直沒有一點縫隙。 以這樣方式,段易死死壓著面前的人,手肘制住他的脖頸,曲腿壓住他的兩個膝蓋,再咬著牙在他耳邊問:“給我一個理由,說服我這一切不是我的幻覺。這不是新娘的幻術,不是副本的把戲…… “想辦法說服我,你是真的回來了。” 第119章 樓蘭新娘14 段易壓著身下的人問出這句話, 卻又馬上捂住了他的嘴。 因為他還記得先前那名侍女就是念了一句咒語后回到畫上的。 但很快他又發(fā)現(xiàn),如果他一直捂著人的嘴,怎么讓人回答自己的話? 于是段易小心翼翼移開了手掌, 但沒有移得很遠,他的手就放在人的下巴位置,一旦他念出類似的咒語,就馬上重新堵住他的嘴。 墓室本就幽暗,這石棺內更是顯得無比陰暗, 緊緊盯著眼前的人,段易只能看見他一雙星星一樣的眼睛。緊接著, 段易聽到了他的聲音。 “我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 然后發(fā)現(xiàn)你沒有離開, 居然選擇了留下。我一直在試圖找你。但他們知道我曾是玩家,防著我,對我屏蔽了玩家編號檢索功能,所以我無法根據(jù)編號找到你在哪個副本。為了逃避監(jiān)管,我也不敢隨意檢索你的名字。我只有找一個非常迂回的方式。 “幸好系統(tǒng)是可以全方面監(jiān)測玩家的, 你們寫的字句、畫的內容,通通會轉化成數(shù)據(jù)受到監(jiān)測。而監(jiān)測預警程序, 是我可以參與設計的。憑借這個程序,我可以想辦法在數(shù)千玩家中找到你。 “‘明天’這個詞語, 出現(xiàn)在所有玩家口中、或者他們筆記本中的頻率都太高, 我沒有辦法憑借‘誰提到我名字、誰就是你’這個邏輯找到你,所以我轉而用了我的五官數(shù)據(jù)。 “我想著也許你會因為想念我, 而在紙上畫下我的臉,所以我把我的五官數(shù)據(jù)錄入了系統(tǒng),偷偷做了一個預警程序。 “剛才我收到了預警, 那數(shù)據(jù)與我的五官匹配貼合率高達70%,所以我想辦法把意識帶到了這里……小易哥,為什么你會在死人臉上畫我?你是不是少見地判斷失誤了,關于通關——” “去他的通關!這是你現(xiàn)在要跟我講的重點?!” 段易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致,幾乎沒法再冷靜地聽他把話說完。 眼眶一下子紅了,段易一把拽住明天的衣襟,將他整個人都提起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