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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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那女人竟然這般心寬的過起了小日子。 侍衛(wèi)回道:“蘇姑娘一共接近過米鋪掌柜、王家村王大柱一家還有包子鋪劉老頭,以及賣布匹的陳東家, 但屬下們都一一調(diào)查過, 這些人皆是普通平民百姓,并無任何可疑之處?!?/br> 這就讓韓湘君十分不解了,難道說,那女人費盡心思的逃走, 就是為了去那個窮困潦倒的小鎮(zhèn)住個破舊不堪的茅屋? 想不通之后他懶得再想, 也沒時間繼續(xù)等那女人折騰,他此次在秦州只能停留幾日,之后便要立馬趕回綏州軍營。 他吩咐道:“你們?nèi)⑺龓н^來, 好好審問審問?!?/br> 侍衛(wèi)遲疑, “敢問殿下, 要......如何帶?” 畢竟是殿下的女人,萬一弄不好得罪了人,日.后說不定吃不了兜著走。 “她若是反抗, 就綁著過來,”想了想,又立馬補充道:“當然,路上還是要安頓好了,別傷著就行,可明白?” “是?!笔绦l(wèi)得令出門去了。 韓湘君身子往軟塌上一靠,手里摩挲著袖罏,食指輕輕敲打罏壁,心想,等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來了,定要好好整治一番。 ...... 這日,風(fēng)停雪休,天光瀲滟,晴芳正好。 蘇璃難得好心情的自己熬了一鍋清粥,哼著小曲喂完院子里那幾個小雞仔,便出門了。 她已經(jīng)跟人牙子說好了,今日去挑選幾個合適的下人。一個婆子,負責掃灑做飯洗衣,一個婢女 ,負責貼身伺候,畢竟這些日子由丫鬟伺候慣了,她還真不太習(xí)慣事事親為。再選一個小廝,平日出門駕車,閑時在家看院。 對了,還得去買一輛馬車才行。可這個鎮(zhèn)子真的不富裕,連像樣的家具都買不到,何況是馬車呢,別說車了,估計連匹好的馬也沒有吧,畢竟大多數(shù)人都是用牛車呢。哎呀,這么說來,大家都使牛車,她自己使馬車,會不會太高調(diào)張揚了些?若是遭遇打劫綁架的可不好。 要不,再雇幾個護衛(wèi)? 嗯,這個好,雇幾個俊點的! 蘇璃一邊埋頭走路,一邊盤算著美好生活。 突然,兩個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抬頭一看,傻眼了,又是之前跟著他的那兩個侍衛(wèi)。 兩人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蘇姑娘,主子有請?!?/br> 蘇璃瞬間腿軟起來,傻愣愣的站了半晌,隨后才說道:“你們......你們認錯人了?!?/br> 她這些天出門都是喬裝打扮,每次出門前都在鏡子前照了又照,還特地把臉用姜涂抹的暗黃暗黃的,眉毛也用木炭做了改動,變得又粗.又長,再加上這身鄉(xiāng)下婦人的穿著,完全看不出來她本來面貌啊。 這兩人是怎么認出她來的? 她不知,這兩個侍衛(wèi)從她逃走那日就一直跟蹤她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這會兒聽她說他們認錯人了,兩人互看了一眼,相視而笑,伸出手繼續(xù)攔住她的去路,“蘇姑娘,主子說了,你若是不肯回,我們將綁著你回去?!?/br> 蘇璃這會兒只感到莫大的失望與無助,想不到自己逃了這么些天還是逃不出他韓湘君的掌心。 這次被抓回去恐怕等待她的就是各種酷刑吧?算算日子,韓湘君應(yīng)該就要恢復(fù)記憶了。 怕也怕過了,逃也逃過了,她早已將生死看淡,這一刻,除了覺得身子發(fā)冷,竟然出奇的平靜。 過了片刻,她說道:“還請兩位寬限我一個時辰,我還有些事要交代清楚?!?/br> 她轉(zhuǎn)身往回走,心想,自己這一去想必就是黃泉,她手上還有房契,還有沒花完的銀錢,不能就這么白白浪費了。 她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上閣樓拿起包袱,里頭有兩套衣裳,還有她的家產(chǎn)。她先是走到巷子口包子攤位面前,買了好些包子,又給了一百兩的銀票給攤主老大爺。 “大爺您別找了,我要離開這里了,家里有人升大官,我得跟著去過好日子。這些錢您拿著,這幾日您幫我很多,就是買包子也選最大個的給我呢,我心里感激。您老腿腳不好,拿著這錢租個鋪子繼續(xù)賣包子吧,別擺攤了,天冷風(fēng)大,年紀大了受不住?!?/br> 她像 交代遺言似的,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老大爺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她自己倒是哭得稀里嘩啦起來。 辭別了包子鋪大爺,她又揣著一兜包子去了米店鋪,含淚哽咽的進了店。那掌柜的婆娘是個心善的,看她哭得淚眼婆娑,問她怎么了?是不是受欺負了?若是,就說出來,大伙兒一起幫她想法子對付。 蘇璃自從穿到這個世界,每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了這么久,唯有在小鎮(zhèn)的這幾天才感受到人間溫暖,其中米店的這對夫妻,對她噓寒問暖,幫她頗多。這會兒聽了這些話,她又忍不住哭起來,從懷里掏出地契遞過去,“嬸子,我家里有人升大官了,我要跟著去享福,不能留在這里了,這地契你們拿去吧,也不用還我錢,我有的是錢呢。你們明年就要娶兒媳婦,家里幾個兒子住不下,這處宅院,你們二老自己住,我送你們的。還有這包子,”她分出來一半遞過去,“我買得太多,吃不完,你們也吃一些吧。我走啦啊......嗚嗚......” 后頭遠遠跟著的兩個侍衛(wèi)看著這場景無奈得很。 她走遍了大半個小鎮(zhèn),最后來到一處偏僻的巷子。 蘇璃對著煥然一新的桐油木門愣神片刻,上前去叩門。 開門的正是王興時,見她來,先是詫異,隨后又大喜,一溜煙跑進去大喊,“阿娘,jiejie來啦?!?/br> 蘇璃最后將剩下的銀子都給了她們,夫婦兩老實了一輩子,驟然見那么多的銀錢嚇得不敢接。蘇璃還是那個借口,說自己家人升官發(fā)財,她要跟著去享福,這些銀子就當是給王興時讀書用的吧,聽說讀書科考很費錢呢。 好說歹說,那夫妻倆還是不敢收,蘇璃最后給了三百兩,他們才推推怯怯的收下。 蘇璃難受,辭別了這對夫婦后,就跟著侍衛(wèi)走了,路上還在發(fā)愁,她人都快要死了,錢還沒花完,這可怎么辦呢? 第27章 蘇璃受審 蘇璃離開小鎮(zhèn)之后, 心如死灰,如一條咸魚般被韓湘君的侍衛(wèi)帶上了去往秦州的路。 一路上沉默不語,除非生理需求必要下車時, 她幾乎一整日都是待在馬車上。車廂里鋪著毛絨毯子, 還有如意錦.衾, 除了一日三餐外,還額外給她提供了糕點果.脯零嘴等東西??梢哉f, 侍衛(wèi)們一心貫徹‘路上將她安頓好’的方針。 但蘇璃卻沒多想, 如此優(yōu)渥的待遇讓她心理更是悲涼,她覺得自己就像那些犯人一樣, 上斷頭臺之前被好酒好菜招待著。因此,她悲涼的同 時似乎還帶著那么點林山好漢瀟灑的心態(tài),死就死怕什么, 十八年后再做一條好漢。她是這么想的, 因此,侍衛(wèi)給什么都不拒絕,大吃特吃,好幾次還吃撐了。還別說, 因為無所顧忌、無所牽掛、一心等死, 所以,路上這幾天,她的臉頰rou眼可見的胖了一圈呢。 就這么的, 毫無自知的, 心灰意懶的吃了睡睡了吃, 日子過得昏天地暗。 直到抵達秦州,進了韓湘君所在的客棧時,她才恍然悲戚起來。 好日子要倒頭了啊。 抱著這樣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 她上樓遇到韓湘君也不打招呼,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而韓湘君呢,確切的說起來已有快半個月沒見她了,他本來正在與部下商討事情,聽侍衛(wèi)稟報說蘇璃到了,還特地出來看她一眼。 可沒想到,這個女人真是逃跑過后,膽子肥得不行,見到他不僅不行禮,甚至還愛搭不理,著實可惡。 還有,她那身打扮是什么玩意兒?一身北方婦人的碎花大棉襖大棉褲,顏色老氣,穿起來跟撐船似的,臉色蠟黃,眉毛又粗又黑像兩條蠕動的蟲。 總之,丑得不能再丑。 韓湘君心里憋悶又嫌棄,索性吩咐侍衛(wèi)們將她先關(guān)押進屋子,待他忙完再說。 蘇璃被人推進屋子,房門一關(guān),室內(nèi)黑暗,果然像電視里演的那樣,黑漆漆的小屋,里頭放滿各種刑具,隨后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她還記得彩云說以前韓湘君在東宮時,罰兩個爬床的婢女,斷手斷腳血淋淋的。那向她這樣的,不僅欺騙利用了他,還拱走了他清白之身,這么講來,恐怕要剝皮抽筋了。 說道抽筋,她又想起在山莊看到的那人,手腳詭異的扭曲著,血水浸濕了衣裳和頭發(fā),那副恐怖的死相,此刻又生生的讓她打了陣寒顫。 被綁在椅子上的這一刻,才深切的感到恐懼起來。 她嗚嗚的哭出聲,哭自己悲慘的命運,哭這萬惡的舊社會,哭即將到來的殘酷刑罰。 兀自哭了許久后,房門開了,一束光照室內(nèi),還有人抬了個炭盆進來,隨后那人出去又立馬將房門關(guān)上了。她想,連審問都要先把屋子弄暖和,想必那人是不想輕易讓她死啊,估計是想一邊烤火一邊慢慢折磨呢。 她嗚嗚的,哭得大聲又難過。過了一會兒,房門又開了,進來幾個人,是幾個眼生的侍衛(wèi),其中一人坐在她對面,等了一會兒,似乎正在等她哭完,他才問道:“蘇姑娘,只要你老實交代,我們也不會為難于你?!?/br> “嗚嗚......嗚....我老實交代,你們想知道什么,但凡我知道的一定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br> 她態(tài)度良好,那人滿意,開口第一個問題就是,“是誰派你接近殿下的?” 蘇璃搖頭,哽 咽得口齒不清,“沒有人派我,是我自己......啊不不,我也不是故意要接近殿下,我是走投無路了啊.....嗚嗚.....” 她鼻涕口水糊一臉,幾乎要哭背過氣,隨意的抬手用袖子一抹,抽了抽鼻子,才又繼續(xù)說道:“我當時被人陷害進軍營做軍妓,聽說要伺候好幾個男人,我害怕,就逃跑,可是被發(fā)現(xiàn)了,我剛好逃到殿下的營帳外,鬼迷心竅,所以就進了殿下的營帳?!?/br> 她不敢說自己知道劇情,是趁韓湘君失憶利用他,如果這樣說出來,這些人恐怕要把她當妖精立刻殺了。 但那人心思縝密,很快察覺到一個問題,“據(jù)說你當時進營帳,謊稱太醫(yī)派你來的,彼時,你如何得知殿下有疾?” “這個......我......”蘇璃心里一慌,這個問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啊。 “嗯?”那人威嚴十足的又催促一遍。 “我是無意中聽從營帳里出來的一個婢女說的?!?/br> 這句話說出來很有可能會害了一些人,畢竟在殿下身邊做事嘴巴不嚴,恐怕難以長久活命??商K璃此時也顧不上這么多,她也沒指名道姓是哪個婢女,韓湘君也總不至于殺一儆百吧。 也不知那人信了沒有,他思忖片刻后又問道:“你說你是被人陷害送進軍營,那是誰陷害于你?” “我是被家里手足陷害過來的,我有個jiejie叫蘇瑤,她是嫡出,從小與我不對付,因為后宅里一些陰私嫉妒之事,她讓蘇瑜,也就是我那哥哥將我灌藥,然后綁到了軍營。不信你們可以去查,這事千真萬確。當然我以前也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得罪了他們,所以才...... ” “你逃走之后,為何不回上京?是不是在等什么人?或者是想與你的同黨接頭?” 蘇璃大呼冤枉,“我真不是細作,我也沒有同黨,之所以不回上京,是不敢回。我斗不過蘇瑤,怕她又加害我,所以才不敢回的。而且,我想好了,等從殿下身邊逃出去了,從此以后改頭換面,好好做人?!?/br> 她此話說出來,對面那人認真打量了她‘改頭換面’的衣著裝扮,神情一言難盡,似乎有些相信她的說辭。 “最后一個問題,你是如何得知殿下舊時私事?” 蘇璃心里一咯噔,完了完了,這個問題真是難以回答。她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腦筋急轉(zhuǎn),可還是不知該如何圓這個慌。眼見其中一個侍衛(wèi)走到一旁,好像進了隔間,她以為是要去拿刑具來罰她,急得不行,索性放聲痛哭道:“我哪知那是私事,這不是好多人都曉得的嗎?我也是在上 京聽人家說的。再說了,我真不是細作啊,我沒想加害殿下,就是利用了他一點點而已,而且他都睡了我這么久,也不算吃虧啊,你們就不能講點道理嗎?就這樣殺我這么個無辜的人,你們不會良心不安嗎?” 他此話一出,屋子里眾人屏氣凝息,連帶頭問話那人也沒敢再吭聲。驟然的沉默,令蘇璃更加心驚膽顫起來,她已經(jīng)哭得淚眼模糊,意識混沌了。 而一墻之隔的屋子里,韓湘君面沉如水的坐在太師椅上,適才進來的那個侍衛(wèi)也大氣不敢出。過了許久,韓湘君抬手示意他稟話,他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殿下,這蘇姑娘要如何處置?” 侍衛(wèi)心想,這蘇姑娘恐怕活到頭了,殿下是誰?英明神武、殺戮果決,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利用他的,如今卻被個女子欺瞞這么久,還宣之于眾,想必是再不能忍。 他也為這姑娘抹一把冷汗,如此美人,可惜了。 他抬眼悄悄看了殿下一眼,果然,他臉色難堪,也不知接下來要如何處置這等膽大妄為的女子。 韓湘君確實很生氣,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沒有生氣蘇璃利用他的事,而是氣她......這個女人竟然花言巧語的欺騙他感情,說什么她是他最愛的女人,這便算了,她還口口聲聲說她也愛慘了他,為了他一路從上京尋到邊疆。 他以前覺得,不論真假,至少這么些日子以來,她小意奉承,在他懷里溫柔嬌嗔,想必情意應(yīng)該是有幾分的。 可如今這么一聽,這哪里是有幾分,完全是沒有,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沒喜歡過他。 這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站起身,一時也想不好要如何懲罰這個狡詐的女人,索性就說道:“先餓她兩日,待孤回來再作處置。” “是?!笔绦l(wèi)得令退下去了。 而另一邊的蘇璃,見那侍衛(wèi)又回來,悄悄在問話那人耳邊說了些什么,之后,幾人一句話也沒說紛紛離開了屋子。 蘇璃內(nèi)心越發(fā)忐忑起來,這......這是不打算再審,就這么決定判她死刑了嗎? 她又開始嗚嗚痛哭起來,一邊還含糊不清的喊道:“你們不能就這么殺了我,我不是細作,我是無辜的啊....嗚嗚.....我想回家......放我回家......求求你們了?!?/br> 韓湘君站在隔間又聽了一會兒,見她哭得嘶聲力竭,心里煩躁,索性也抬腳出了門。 第28章 韓湘君離開 韓湘君當日離開了客棧, 去往距離秦州五十里之外的梨花村,據(jù)他的探子所報,他所要拜會的人就居住在此。 為了找到這人, 他動用了許多力量尋找多年, 如 今總算找到, 因此心里十分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