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她以為你也許會派你的秘書去看她的行蹤。直到電梯開了，她似乎才

    放下心來。

    她走向電梯的一個角落，我也跟上。中間隔著幾個人。出了大樓，她

    突然走向街對面的百貨大樓，進去后又徑直向右，像是早有計劃。接著走進

    衛(wèi)生間。

    我看她進去的時候，樣子有點兒古怪。我估摸著這沒準(zhǔn)是個幌子，所

    以我趕快向一個服務(wù)員打聽那個衛(wèi)生間是否還有別的出口。哎，果不其然，

    有兩個出口。一個通向美容廳，還有一個通向咖啡室。rdquo;

    那么她走的哪個出口？rdquo;梅森問。

    她走的是通向美容廳的出口，比我早了約15 秒鐘。我估計她只是去衛(wèi)

    生間作作樣子。她斷定一個男人總不會跟著她進去。顯然她事先已算計好了。

    我掌握的情況就一點：她的車停在美容廳靠大街的門前面。里面有司機等著。

    汽車么，是一輛大lsquo;林肯rsquo;。不知這一點對你有沒有幫助。rdquo;

    沒有。rdquo;梅森說。

    這我也想到了。rdquo;德雷克咧咧嘴笑了。

    2

    弗蘭克middot;洛克身穿一套花呢套裝。他皮膚粗糙，顏色深紅，不像是由于

    戶外活動所致，倒像是吸食了太多的尼古丁的結(jié)果。他的眼睛呈淺褐色，像

    牛奶巧克力，沒有半點兒光澤。他大鼻子，小嘴巴。乍一看去，一副溫和向

    善的模樣。

    那么，rdquo;他說，你就在這兒說好了。rdquo;

    佩里middot;梅森搖搖頭：不行，你這兒到處都是錄音機之類的玩意兒。我

    只在一個我確信沒有別人聽見的地方談?wù)?jīng)事。rdquo;

    那么去哪里呢？rdquo;弗蘭克middot;洛克問。

    你可以去我辦公室。rdquo;梅森說，語調(diào)里不帶什么希望或熱情。

    弗蘭克middot;洛克笑起來，笑聲有些刺耳，透著不情愿。

    我來說個地方。rdquo;他說。

    那么，rdquo;梅森說，戴上你的帽子，跟我出去，我們一塊兒選個地方。rdquo;

    你什么意思？rdquo;洛克問，眼光閃著懷疑。

    我們?nèi)フ覀€旅館。rdquo;梅森說。

    這么說你已經(jīng)選好了？rdquo;洛克問。

    不，rdquo;梅森說，我們?nèi)ソ休v出租車，叫司機隨便開。要是你不放心，

    你來挑旅館好了。rdquo;

    弗蘭克middot;洛克稍作遲疑，說：請原諒我得出去一下。我去看看能不能

    走得開。我手頭正忙著幾件事情。rdquo;

    好的。rdquo;梅森說著坐了下來。

    弗蘭克middot;洛克起身走出辦公室。他沒關(guān)門，從外間傳來打字機不停的嗒

    嗒rdquo;聲，還有嘈雜的人聲。佩里middot;梅森坐在里間，心平氣和地抽著煙。他那

    神情專注的樣子，看上去正適合他本人。

    他等了快10 分鐘。這時，弗蘭克middot;洛克走了進來，頭上戴著帽子。

    好啦，rdquo;他說，我終于解脫了。rdquo;

    兩個人一同走出大樓，順手?jǐn)r了一輛出租車。

    就繞著商業(yè)區(qū)開吧。rdquo;佩里middot;梅森說。

    洛克用他那雙巧克力顏色的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律師，也許我

    們可以在這里談。rdquo;他說。

    梅森搖搖頭：我想找個不需大聲吆喝的地方說話。rdquo;

    洛克咧嘴一笑，說：我習(xí)慣了聽人對我吆喝。rdquo;

    梅森冷冷地說：我要是吆喝的話，就早去談生意了。rdquo;

    洛克點著一支煙，神情略顯倦怠。

    是嗎？rdquo;他說，并露出一副并不感興趣的樣子。

    出租車向左拐去。哎，那兒有一家旅館。rdquo;梅森說。

    洛克撇撇嘴。我看見了，rdquo;他說，我可不喜歡這地方。倒不是因為

    是你挑的，主要是它太近了。這樣，我來挑旅館吧。rdquo;

    佩里middot;梅森說：那好，往前再走走看有沒有合適的。別告訴司機去哪

    兒，讓他開著走就是了。沿途經(jīng)過的旅館，你來挑一個好了。rdquo;

    洛克大笑：咱們挺謹(jǐn)慎的，是吧？rdquo;

    佩里middot;梅森搖搖頭。

    突然洛克敲敲車窗玻璃，對司機說：我們就在前邊那家旅館那兒下車。rdquo;

    出租車司機看看他，略感意外，但還是把車停了下來。梅森扔過去一枚

    50 美分硬幣。兩個人下車后走進一家廉價旅館的前廳。

    去休息室怎么樣？rdquo;洛克問。

    隨你的便。rdquo;梅森說。

    他們走過前廳，乘電梯上到底層和二樓之間的夾層樓面，經(jīng)過設(shè)備間，

    找了個地方兩人相對而坐，中間放著一個擱煙缸的小桌子。

    好吧，rdquo;洛克說，你是佩里middot;梅森，一個律師。你在代表著誰，是

    吧？有什么事，請講。rdquo;

    梅森說：我要你不要把一件事捅到報上去。rdquo;

    這種事情我見過多了，rdquo;洛克說，你說的事是什么？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