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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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母見屋里只有外孫們了,這才跟趙靖安道:“你娘來找過你么?”說著又朝趙如語看去,“你呢?” 趙靖安和趙如語一聽這話,神色就不自在起來。還以為魏母是替魏氏來逼他們引誘趙如熙出去的。 “外祖母,這個……我娘讓我做的事,我做不到?!壁w靖安吞吞吐吐地道。 魏母一聽這話就感覺不對了:“她讓你做的事?她讓你做什么事了?” “外祖母您不知道?”趙靖安驚訝地問道。不過旋即他又釋然了。 他娘做的事,向來鬼鬼祟祟的,不告訴別人也很正常。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應(yīng)該把魏氏做的事告訴外祖母。 “她讓我把我五meimei引誘出去,說、說……”他瞅著魏母,“說只要讓魏家表兄娶了五meimei,她就不會被祖母和大伯母給休了。” “嗯?”魏母那樣說,只不過是想問問魏麗娘這幾天的行蹤,可沒想到竟然套出了這么一個消息。 “她會不會被休,跟你五妹嫁不嫁魏家有什么關(guān)系?”她不解地問道。 “我也是這么問的。可她不說?!壁w靖安委屈地道。 他又抬頭看著魏母:“外祖母,您勸勸我娘吧。這樣做不好,真的,這會毀了我五妹的一輩子的。我反正是不會幫她害人的。只要您跟我祖母和大伯母說說,她們氣消了,就會把我娘給接回來了,不會休了我娘的,對不對?” 魏母沒有理會他的問話,腦子里快速地思索起新接回來的那個趙如熙跟魏家的關(guān)系來。 理清楚關(guān)系后,她看了趙如語一眼,問道:“你娘也找你了?她也是怎么跟你說的?” 在這個月之前,趙如語一直被認(rèn)為是魏氏的親生女兒,魏家人對她還是很好的,尤其是魏母,對她很是疼愛。 相比之下,侯府老夫人不是她的親祖母,大伯母對她也不親,只是面子情。所以在趙如語此前十幾年的人生里,她更親近魏家人。 上輩子,趙如熙被接回侯府,抱錯之事傳開后,魏母明知趙如熙是自己的親外孫女,可還是嫌棄她拿不出手,仍然還是喜歡趙如語。 后來侯府垮了,趙如語身為平南侯夫人,有身份有地位,魏家也很樂意跟她來往。而趙如語沒了侯府這個娘家,干脆把魏家當(dāng)成了娘家來走動。她也需要魏丘這個三品大員來給自己撐腰。 因此趙如語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重生回來后,在她心里,魏家人比綏平侯府的人更讓她感覺像親人。 但她也不是上輩子那單純的小姑娘了,無論什么都會掏心掏肺地跟魏母說。 只是現(xiàn)在趙靖安心直口快地說了,她便也沒再隱瞞,點頭道:“是的,她也這么說。只是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做?!?/br> 她沒說自己答沒答應(yīng)。說不答應(yīng),在魏母這里討不了好;說答應(yīng),她擔(dān)心隔墻有耳,被侯府人聽了去。 因此只這么打個馬虎眼兒。 魏母這么多年,隨著丈夫的官越做越大,她雖然保住了自己正室的位置,沒讓魏丘休了她另娶高門,但也沒能阻止他納妾。 她跟妾室和兒媳婦們明爭暗斗的經(jīng)歷,簡直能寫一部豐富曲折的宅斗史。趙如語這摸棱兩可的話,糊弄別人可以,可糊弄不了她。 只是她也沒戳破,只深深看了趙如語一眼,就轉(zhuǎn)頭去問趙靖安:“這話是你娘什么時候說的?她今天有沒有來找過你?” “昨兒個說的。今天沒來,我沒見著她?!壁w靖安道。 一聽女兒今天沒來侯府,也沒見魏府那邊傳來消息,魏母的心就提了起來。 她又問趙如語和趙如蕊:“你們呢?今天有沒有見著你們娘?” 趙如語和趙如蕊都搖搖頭。 趙靖安一聽這話里的意思,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外祖母,怎么了?我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嗎?” 魏母已無心跟他們掰扯了,站起來道:“沒事。我想起我家里還有事,需得趕回去。一會兒你大伯母來,你跟她說一聲便是?!?/br> 說著她抬腳就要走。 可她的腳剛跨出兩步,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少爺,姑娘,快出去,接圣旨?!币粋€婆子沖了進(jìn)來,看到魏母,她愣了愣,又趕緊道,“魏老夫人,正好您也在這兒,難怪天使點名讓您也去接圣旨呢??熳甙桑瑒e耽誤了時辰?!?/br> 魏母愣住了,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妙:趙家人接圣旨,為什么點名讓她去? 聯(lián)想到魏丘和她被皇帝、太后斥責(zé)之事,她就以為,是皇上下了旨意,要綏平侯府休了魏氏。否則,怎么的這圣旨也牽扯不到兩家人的身上。 魏母想到的,趙靖安和趙如語、趙如蕊也想到了。三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趙靖立從外面進(jìn)來,見四人站在那里不動,沉聲道:“魏老夫人,天使點名讓您去接旨,還請移步。” 又轉(zhuǎn)頭朝趙靖安幾人喝道:“怎的還站在那里不動?快去。別耽誤了時辰給府里惹禍?!?/br> 幾人如夢初醒,趙靖安扶住魏母道:“外祖母,咱們走吧?!?/br> 趙如語也上前扶住了她另一只胳膊。 “好?!蔽耗嘎冻鲆粋€僵硬的笑容。 女兒被休就算了,還被皇上下圣旨休棄,這丑可真是丟大發(fā)了。魏家以后還怎么有臉出去見人? 這么想著,她又想起今天一天不見蹤影的女兒,心里的那股不妙的感覺更加強(qiáng)烈了——圣旨里宣布的不會是比麗娘被休更糟糕的消息吧? 接待魏母的云鶴堂就在外院和內(nèi)院的交接處,離外院正堂極近。 等趙靖安和趙如語扶著魏母走到正堂時,趙元良和趙元坤等人才剛剛趕來——趙元良晚上跟朋友喝酒去了。還是魏母到來后,趙元勛讓人去尋他,他才回的侯府。 天使看到人已到齊,尤其是魏丘之妻也在人群里,他展開圣旨,開始宣讀起來:“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太常寺卿魏丘使綏平侯府仆從李木等人殺害劉承德之孫,情節(jié)嚴(yán)重、影響惡劣,魏丘去職貶為庶民,杖五十,流放嶺南;魏妻余氏,奪誥命,同夫流放;魏家其余二十一人一同流放,仆發(fā)賣……” 第169章 降爵 魏母一聽,腦子“嗡”地一聲就炸了。 “……魏氏麗娘,助父行兇,命陪房李木殺朝庭命官家人;又于辛未年七月二十六日將其雙生子中之趙靖立,與朱氏欣宜所生之女趙如熙對調(diào),后又將趙如熙與北寧小榕村民林氏春梅之女趙如語對調(diào),混淆勛爵血脈,欺君犯上,斬立決。” 老夫人、趙元勛和大夫人布了這么久的局,算算日子,好消息也快到了。所以聽到有天使來傳旨,就猜測到了圣旨的內(nèi)容。聽到魏丘和魏氏的下場,簡直如六月天喝了冰水,從頭舒爽到了心里。 可這消息不光對魏母,便是趙靖立和趙靖安等二房的人來說都猶如晴天霹靂。 趙靖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怎么會不是父母的兒子,而是趙元良和魏氏的兒子?他跟趙靖安是雙生子?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要是別人說這話,他肯定半個字都不相信。只是這是圣旨…… 趙靖立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想問問身邊的趙元勛,但天使還在宣讀圣旨,場中一片靜默,趙靖立只得強(qiáng)忍著心中的疑問,不敢出聲。 趙靖安忽聽母親被斬立決,差點沒嚇暈過去。身邊的魏母暈倒在地他都無知無覺,整個人傻愣愣地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趙元良的情況不比趙靖安好多少。 他跟魏氏雖然沒有感情,整日跟斗雞眼似的吵吵鬧鬧,但好歹是夫妻,聽到她被斬立決,一樣也被嚇懵了。 他老婆,膽子這么大的嗎?跟大嫂換了孩子,讓自己的兒子當(dāng)世子?難怪整天懟天懟地的一個人,卻對趙靖立這個大房的侄子很包容疼愛,難怪她對趙如熙這個孩子這么厭惡、沒半點慈母之心,原來趙靖立才是她的兒子,跟趙靖安是雙生子?可兩個孩子怎么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還有,她把侯府當(dāng)成什么了?她竟然讓侯府的下人去做殺人之事。她難道不知道這事暴露出來,會連累她的丈夫、兒子嗎?在她心里,他這個丈夫,她疼愛的兒子趙靖安,跟魏家這個娘家比,到底算什么? 不說這些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便是自詡知曉大晉和綏平侯府接下來幾年未來發(fā)展、常常以上帝視角看這個世界的趙如語和許熙都驚呆了。 尤其是趙如語,整個人是崩潰的。 上輩子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好不好?便是連魏氏把老夫人氣中風(fēng),魏家被皇上、太后斥責(zé)都沒有,她替魏氏殺人、用自己孩子替代趙如熙奪取侯府世子之位的事即便存在,上輩子沒暴露出來,這輩子怎么突然暴露出來了?魏家被抄家流放,魏氏被斬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怎么會發(fā)生? 趙如語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坍塌了。 上輩子她最成功的事,就是嫁給了傅云朗,做了平南侯夫人。重生之后,她覺得自己一點兒也不貪心。即便知道未來的皇帝是誰,她也沒有想過要去嫁給那個皇子做妃子,享受更多的榮華富貴。她只需要按上輩子的人生軌跡去走就心滿意足了。 可老天為什么這么不長眼?讓她重生,卻轟塌了她的美滿人生?這是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 許熙對魏氏換孩子的事心知腹明,但她實在沒想到魏氏這么大膽又這么愚蠢,會替魏丘殺人,讓自己落到這樣的地步。 不過想想她又能理解了。 魏氏一切的依仗,都來源于自己的父親。只要她父親站在高位,甚至升更高的官,她才能在綏平侯府耀武揚(yáng)威,囂張跋扈,而她十四年前做下的那件事,即便暴露出來,后果也不會太嚴(yán)重——又或者,正是因為十四年前換了孩子,她心中不安,這才替父親做兇手殺人讓他升官,來保護(hù)自己? 世間之事,真是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聽完了魏氏的下場,她跟老夫人、趙元勛和大夫人一樣,仍望著天使豎著耳朵細(xì)聽。 綏平侯府沒有分家,魏氏作為侯府二夫人,即便她做的事?lián)p害的是侯府的利益,是替她自己娘家父親掃清官職上的障礙,但仍不能否認(rèn),被“斬立決”的是綏平侯府的人。 趙元勛作為綏平侯,治家不嚴(yán),以至劉承德之孫被害,肯定是要被治罪的。如果沒有孩子被換一事,他這罪可能不小,雖不至于抄家流放,但打上幾十板子還是免不了的。 換作別的壯年男子,打上幾十板子不算什么,養(yǎng)上了一陣也就好了??哨w元勛那身體…… 因此聽到魏丘和魏麗娘的下場,大家雖然很爽,但一顆心還是揪了起來,擔(dān)心皇上對趙元勛的懲罰太嚴(yán)。 來宣旨的太監(jiān)知道魏丘之妻來了綏平侯府,魏丘、魏氏做下的事和他們的下場又跟綏平侯府息息相關(guān),這才把與綏平侯府的圣旨內(nèi)容在此宣讀了一遍。 宣讀完魏府有關(guān)事宜,看到綏平侯府眾人的反應(yīng),他頓了頓,又接著道:“綏平侯趙元勛,治家不嚴(yán),弟媳犯下大錯、府中下人行兇尚不知,本應(yīng)嚴(yán)懲,念魏氏和下人所為皆為魏丘所使,與綏平侯無關(guān),世子一事則為受害者,故綏平侯降爵一等,更爵為綏平伯,撤去五城兵馬司一職。趙元良身為魏氏之夫,對妻子不加管束,杖三十。趙靖立世子之位廢除。欽此?!?/br> 大夫人一聽被降爵,就暗叫不好,連忙對老夫人道:“大家平安,這比什么都強(qiáng)。娘您想想,咱們一家都好好的?!彼龑嵲趽?dān)心老夫人受不了刺激真的中風(fēng)。 老夫人年紀(jì)大,腦子慢半拍;雖識字,讀書不多。對于太監(jiān)所念的圣旨,她需要在腦子多想想才能理解其意思。 因此她還沒聽明白趙元勛被降爵的話呢,就聽到了兒媳婦這句話。 也是許熙原先開導(dǎo)過她,老夫人如今對于榮華富貴的執(zhí)念也沒原先那么強(qiáng)烈了。聽到兒媳婦這話,她倒沒受多大刺激,嘆息一聲,在大夫人的示意下朝地上磕了個頭:“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太監(jiān)把圣旨交給趙元勛,就一揮手:“將魏丘之妻余氏帶走。對趙元良施杖三十?!?/br> 第170章 我不要回二房 大理寺辦案還區(qū)別對待男女,可而對已定罪的人可就不管那么多了。幾個御林軍上前,將暈倒在地的魏母提起,連同她帶來的幾個魏家下人,押著一起隨著天使往外走去。 趙元良是京城紈绔,雖沒什么錢財敗家,但還是經(jīng)常跟朋友在外面招貓逗狗;御林軍里又很多勛貴子弟,大家都認(rèn)識。 所以都不用打招呼,在提溜魏母之時,另幾個御林軍將傻在那里的趙元良拉過去,“噼噼啪啪”地就打了起來。 大家還沒從圣旨的內(nèi)容和他們的行動中反應(yīng)過來,三十大板就已經(jīng)打完了,幾人提起板子就走,整個行動如行云流水,麻溜的不行,顯然是經(jīng)常干這活兒的,大家動作熟練,配合默契。 畢竟大家都相熟,彼此還沾親帶故。如果動作太慢,婦孺哭哭啼啼地求情,老人撲到兒孫身上擋著不讓打,那不是耽誤事兒嗎?完不成任務(wù)算誰的?所以動作麻溜才是硬道理。 “爹,爹,您沒事吧?”趙靖安已顧不得替母親悲傷了,撲到趙元良身前問道。 他已經(jīng)沒娘了,可不能再沒爹。 “沒事,沒事?!壁w元良屁股上有血滲出,人倒還精神,還能咧著嘴安慰兒子。 顯然御林軍那些人手下留情,沒有用力將他往死里打。這也是趙元良了,無能是無能了點,但脾氣好,性子軟,沒在外面得罪人,反而多多少少跟這些勛貴子弟家中的紈绔有些交情。否則三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也能去半條命。 趙元勛也連忙上前。見趙元良還想強(qiáng)撐著爬起來,連忙喊道:“先別動,讓施郎中來看看。你們幾個去卸個門板,再鋪床棉被,一會兒好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