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rdquo;老人說，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入到了曼格拉斯的心臟地帶。rdquo;

    你怎么知道我是地球人呢？rdquo;阿瑟好奇地問。

    這些事情你慢慢就會清楚的。rdquo;老人輕輕地說，至少，rdquo;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懷疑，比他們這會兒更清楚。rdquo;

    他繼續(xù)道：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們接下來將會進(jìn)入的房間其實(shí)并非真的存在于我們的星球上。它有點(diǎn)兒太hellip;hellip;大了。我們將穿過一扇門，進(jìn)入一片巨大的超空間領(lǐng)域。也許你會有點(diǎn)不安。rdquo;

    阿瑟緊張地哼哼了幾聲。

    司拉提巴特法斯特按下一個按鈕，然后不是很有把握地補(bǔ)充說：其實(shí)我也很緊張。坐穩(wěn)了。rdquo;

    飛車筆直地朝前沖進(jìn)光環(huán)。突然間，阿瑟對無限是個什么樣子有了一種清晰的概念。

    實(shí)際上這并不是無限。無限看上去是扁平的，毫無意思。抬頭仰望夜空就是仰望無限mdash;mdash;距離廣闊無垠，因而也就失去了意義?？罩酗w車進(jìn)入的這個房間可以是任何東西，但決不是無限，它只是非常非常大，大得給人以無限的感覺，甚至比無限本身還要大。

    阿瑟感到天旋地轉(zhuǎn)。空中飛車以最大速度前進(jìn)著，他們穿過開闊的空間，把剛才進(jìn)入的門甩往后面，成為他們身后那堵泛著微光的墻上的一個細(xì)不可見的小孔。

    那堵墻。

    那堵墻否定了一切想像mdash;mdash;先引誘它，再擊敗它。這堵墻大得如此不可思議，又是透明的，以至于它的頂端、底部和兩側(cè)幾乎不能被視線所捕捉。面對它時的那種眩暈的震撼簡直能夠殺死一個人。

    這堵墻極其平坦?？瓷先テ街钡叵蛑鴥蓚?cè)延伸，其實(shí)它是彎曲的，但這只有使用最高級的激光測量設(shè)備才能測出。經(jīng)過13光秒的距離后，它的首尾會連接起來。換句話說，這堵墻圍出了一個中空的空間，直徑足有300萬英里，中間充滿難以想像的光。

    歡迎，rdquo;司拉提巴特法斯特說，此時空中飛車就像一個小點(diǎn)，以3倍于音速的速度，難以察覺地在這個不可思議的空間中前進(jìn)，歡迎，rdquo;他說，來到我們的工廠。rdquo;

    阿瑟以～種驚訝的恐慌盯著他。在他們前方，一段阿瑟判斷不出、甚至猜測不出的距離之外，一組奇怪的懸浮物排列在空間中：一個個投下巨大陰影的球體，周圍是金屬和光形成的精細(xì)花紋。

    這里，rdquo;司拉提巴特法斯特介紹說，就是我們制造大部分行星的地方。rdquo;

    你的意思是，rdquo;阿瑟說，一邊試圖組織自己的語言，你們現(xiàn)在重新把這個地方開動起來了？rdquo;

    不，不，天啊，不，rdquo;老人解釋說，不。目前的銀河系還沒有富裕到足夠支付我們的產(chǎn)品的程度。我們被喚醒是為了接受一個非同尋常的委托，一些hellip;hellip;很特別的客戶，他們來自另一個維度。我們前方的東西hellip;hellip;你也許有興趣。rdquo;

    阿瑟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終于分辨出了他所指的那座飄浮的結(jié)構(gòu)。是這么多結(jié)構(gòu)中，惟有它才有活動跡象，雖然這種跡象更多的只是一種微妙的感覺，而不是實(shí)實(shí)在在可以觸摸得到的。

    正在這個時候，一道弧形的光在這座結(jié)構(gòu)中閃了一下，照亮了它內(nèi)部一片黑暗中的一些浮雕似的圖案。這些圖案是阿瑟所知道的，粗糙的布滿斑點(diǎn)的形態(tài)，對他來說就像詞語一樣熟悉，像是他頭腦中的儲存物的一部分。整整幾秒鐘時間內(nèi)，他靜靜地坐在那兒，仃憑這些形象在他的頭腦中橫沖直撞，試圖找到什么地方安頓下來，形成意義。

    他大腦的一部分告訴他，他對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非常熟悉，清楚地知道這些圖案代表著什么；與此同時，另一部分卻又極力否定這樣的想法，并且阻止他朝著這個方向進(jìn)一步想下去。

    光又閃了一下。這一次沒有任何疑問了。

    地球hellip;hellip;rdquo;阿瑟喃喃道。

    喔，實(shí)際上應(yīng)該足地球二號。rdquo;司拉提巴特法斯特愉快地說，我們正在按照我們的原始藍(lán)圖制造一個副本。rdquo;

    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是想告訴我，rdquo;阿瑟緩緩說道，極力控制著自己，是你們hellip;hellip;制造了地球？rdquo;

    噢，是的。rdquo;司拉提巴特法斯特說，你曾經(jīng)上過一個地方hellip;hellip;我想應(yīng)該是叫挪威吧？rdquo;

    沒有，rdquo;阿瑟說，我沒去過。rdquo;

    真遺憾，rdquo;司拉提巴特法斯特說，那是屬于我的。是我的獲獎作品，你知道。多么可愛的曲折海岸線啊。當(dāng)我聽說它被毀滅時，真是難過極了。rdquo;

    你感到難過？rdquo;

    是的。不過5分鐘以后就好多了。真是一場令人震驚的混亂。rdquo;

    什么？rdquo;阿瑟說。

    老鼠發(fā)怒了。rdquo;

    老鼠發(fā)怒了？rdquo;

    哦，是的。rdquo;老人溫和地說。

    是的，好吧，我倒是希望狗啊、貓啊和鴨嘴獸什么的也這樣，可是hellip;hellip;rdquo;

    哦，可是它們并沒有付錢啊，明白嗎？不是嗎？rdquo;

    你瞧，rdquo;阿瑟說，如果我現(xiàn)在就放棄，然后瘋掉，是不是能夠節(jié)省你很多時間？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