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福德?lián)]了一下手，lsquo;又換了一個頻道。傳來更多的音樂聲，不過這次是一條新聞公告的背景音樂。這些新聞總是編輯得能夠配合這些音樂的節(jié)奏。

    hellip;hellip;這里是亞以太波段帶給你的新聞報道，銀河系整點播報。rdquo;一個刺耳的聲音說，我們要向一切地方的所有智慧生命問聲好hellip;hellip;當然，今晚的重大新聞無疑是令人震驚的新型非概率驅動原型飛船失竊事件。實施偷竊的不是別人，正是銀河系總統(tǒng)贊福德middot;畢博布魯克斯。所有人都在問同一個問題hellip;hellip;大贊最終逃掉了嗎？畢博布魯克斯，這個一手制造了這件轟動整個銀河系的大案的人，一個過于自信的騙子，一度被描述為最怪異的人，最近剛剛第七次被評為已知宇宙中穿著最缺乏品位的人hellip;hellip;他這次會落入法網(wǎng)嗎？我們采訪了他的私人腦保健醫(yī)生伽葛。哈爾佛蘭特hellip;hellip;rdquo;

    音樂沉寂了一會兒，然后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大概就是哈爾佛蘭特吧。他說：喔，贊福德究竟是個怎樣的家伙，你知道嗎？rdquo;隨即卻沒了下文，因為一枝電子鉛筆從空中劃過，正好穿過了廣播的開關感應區(qū)域。贊福德轉過身來，望著崔莉恩mdash;mdash;那枝鉛筆是她扔的。

    哎，rdquo;他說，你這是干什么？rdquo;

    崔莉恩用手指敲擊著一塊全是數(shù)字的屏幕。

    我剛剛想起一件事。rdquo;她說。

    什么？值得打斷有關我的新聞廣播嗎？rdquo;

    關于你自己的消息你已經(jīng)聽得夠多了。rdquo;

    我現(xiàn)在很不安全。我們都知道這一點。rdquo;

    你就不能不那么自我中心一小會兒嗎？這件事很重要。rdquo;

    如果有什么東西比我自己還重要的話，我倒是希望它現(xiàn)在被抓起來斃掉。rdquo;贊福德又看了她一眼，笑了起來。

    聽著，rdquo;崔莉恩說，我們救起了那兩個家伙hellip;hellip;rdquo;

    哪兩個家伙？rdquo;

    就是那兩個被我們救起來的家伙。rdquo;

    哦，對了，rdquo;贊福德說，那兩個家伙。rdquo;

    我們是在ZZ9復Z阿爾發(fā)區(qū)域把他們救起來的。rdquo;

    又怎么樣？rdquo;贊福德眨著眼睛問。

    崔莉恩輕輕地說：對你來說這難道不意味著什么嗎？rdquo;

    嗯，rdquo;贊福德念叨著，ZZ9復Z阿爾發(fā)。ZZ9復Z阿爾發(fā)？rdquo;

    想到什么了？rdquo;崔莉恩說。

    哦hellip;hellip;Z在這里是什么意思？rdquo;贊福德說。

    哪mdash;個Z？rdquo;

    所有的。rdquo;

    崔莉恩在處理她和贊福德的關系時所遇到的主要困難之一就是，她得學會如何區(qū)分他的愚蠢。有時他假裝愚蠢以使人們放松警惕，有時他假裝愚蠢則是因為自己不想費力去思考，希望別的什么人幫他這么做，有時他假裝愚蠢透頂又是為了掩蓋他實際上并不理解當前情況這一事實，還有的時候是真的愚蠢。他因為聰明絕頂而出名mdash;mdash;但卻并非總是這樣，這使得他很焦慮，所以才會有像上面所說的那種情形。他寧可把人們弄糊涂也不愿意被蔑視。這mdash;點在崔莉恩看來才是真正最嚴重的愚蠢，但她不可能一直糾纏于這個問題。

    她嘆了口氣，在屏幕上點開一幅星空圖，不管他表現(xiàn)為現(xiàn)在這副樣子的原因是什么，這幅圖都能讓他mdash;目了然。

    這里，rdquo;她指著圖說，就在這里。rdquo;

    噢hellip;hellip;是的！rdquo;贊福德說。

    那么？rdquo;她說。

    那么什么？rdquo;

    她腦袋里的一部分終于開始對著腦袋里的另一部分尖叫起來。但她仍然非常平靜地說：你最初搭我上船也是在同一個區(qū)域。rdquo;

    他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轉回屏幕。

    噢，沒錯，rdquo;他說，那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荒蕪了。我們當時一定是直接沖進了馬頭星云的中心?？晌覀冊趺磿艿侥莾喝ィ课沂钦f，那是個不毛之地呀。rdquo;

    崔莉恩沒有理睬這句話。

    非概率驅動。rdquo;她耐心地說，你自己還解釋給我聽過的。我們穿越了宇宙中的每一個點，這你知道。rdquo;

    沒錯，但那只是一個巧合，不是嗎？rdquo;

    是的。rdquo;

    正好在那個點上救起了這兩個人？在整個宇宙所有可能的點中間？這也太hellip;hellip;我得算一算。電腦！rdquo;

    天狼星控制系統(tǒng)艦載電腦，這個控制、滲透了飛船每一個角落的家伙，立刻切換到了交流模式。

    你好！rdquo;它的聲音生氣勃勃，同時還輸出了一小段記錄紙帶，上面寫著你好rdquo;。

    噢，上帝呀。rdquo;贊福德說。雖然他和這臺電腦共事的時間并不長，但已經(jīng)開始很厭惡它了。

    電腦繼續(xù)說著，語速很快，興高采烈，仿佛是在推銷某個牌子的清潔劑。

    我要告訴你的是，無論你碰到了什么難題，我都會在這兒幫助你解決。rdquo;lsquo;好了，好了。rdquo;贊福德說，是這樣的，我想我需要一張紙。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