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欲成癮 第8節(jié)
“那滋味別提有多快意?!币κ缗羞^婚史,懂得其中奧妙,“左右我們現(xiàn)在沒郎君管束,大可隨意。” 關婮笑著搖頭:“好了,你別說了,羞死了?!?/br> “都是女人,羞什么。”姚淑女越說越起勁,將初次洞房之夜的云雨事說給關婮聽,又教關婮如何取悅男人。 關婮說是害羞,可聽見的每個字,都放在心里存了檔。 兩人嬉笑不止,鬧得床板咯吱咯吱響,聽上去像極了床笫之歡。 院外守夜路過的下人,便心生疑慮,偷偷趴在窗戶上瞧,只見羅帳內(nèi)人影晃動,嬌嗔呻吟。兩位娘子這是忍不住寂寞,相互安慰對方? 這種桃色流言一旦傳出,那將貽笑大方,且一發(fā)不可收拾,往后這間寢室以外的人,不知要如何議論嘲笑。 床上兩人嬉鬧會,喘息休息。 忽然,窗前閃過道暗影,剛巧被姚淑女看見,嚇得她大喊“誰——”,轉(zhuǎn)身便摟著關婮藏起頭。 “怎么了?” “窗外有人。” “別怕?!标P婮立即摟著姚淑女的脖子,輕輕拍拍,盯著窗戶低語,“我去看看,你別出聲?!?/br> “你小心點?!?/br> 關婮關著腳打開門,伸頭,瞟見人影,抬腳便追上去,直追至萬元戶與高煙死去的那間房。 眼看著人影即將抓住,忽就不見了蹤跡。 四周漆黑,靜謐,身旁房門合著。自從萬元戶死后,這間房便沒人敢進來,何況深更半夜? 站了會,忽聞屋內(nèi)有動靜,很輕很輕。 關婮膽大,想一探究竟,伸手緩慢推開門,目光還未看清任何東西,忽被一手攥住腕子,猛地拽進門內(nèi)。 門再次合上。 說不害怕,那定是誆人的。 小心臟“怦怦”跳個不停,準備喊叫,嘴忽又被堵上,身子抵上門,動彈不得,那人勁很大。 關婮反應也快,張口便咬捂著自己的手,那人一松手,她轉(zhuǎn)身開門,誰知那人手臂直接圈住她的腰,強行將她抱離門旁。 “啊——”慌得她叫出聲,雙手胡亂揮打,很快引來守夜小廝。 漆黑下,關婮被摟著閃進一處空間極其狹小的墻壁里,還未反應過來,那人跟著擠進來,緊貼著她胸而立,雙唇驀然堵上來。 屋內(nèi)瞬間靜謐起來,窗外火光晃動。 柔軟唇部貼合的感覺,頓時令關婮腦際空白,只知那人嘴唇軟軟的,有絲絲甜味,感覺甚是微妙。 那瞬間,姚淑女所說男女之歡的話,在心里尤為活躍。身子擠著,那男人腰下硬邦邦的東西,關婮感受清晰,未曾想,但凡男女貼近,便有如此奇妙之事。 她未經(jīng)男女事,只聽姚淑女說,自然好奇。 嘴唇剛分離,那人便低聲催促:“快走。”說完,丟下關婮,飛快抽身,越窗消失,動作敏捷,行云流水。 關婮甚至都沒能看清暗影,回過神,追上去已是漆黑一片,不知所蹤。 人不見,但感覺依然存在。不知他是誰? 第十章 神鬼難測 失去初吻,得償所愿,關婮欣喜若狂,甜絲絲的嘴唇,定是何之州的。回到房中,仍難耐興奮。 竟被姚淑女看出破綻,直勾勾盯著。 “睡吧?!迸郎洗?,關婮傻笑。 姚淑女頂著困意質(zhì)問:“那個黑影是誰?” “沒找到。” “是個男人?” “可能是貓,也有可能是老鼠。” “那老鼠一定成精,化成了人形?!?/br> 關婮繼續(xù)傻笑。 姚淑女聽見,立即睜眼追問:“可是邵管家?”畢竟不久前邵剛才經(jīng)受了誘惑,若是饑渴難耐,定然想找一人釋放。 “邵剛?”這么一提醒,關婮想起長蛇山那兇手,腦回路忽的一下跳轉(zhuǎn),“我也覺得是他,但聽聲音和身形,似乎都不像?!?/br> “你方才出去那么久,肯定發(fā)生了什么?!币κ缗畵募磳⑦M嘴的肥rou被關婮捷足先登,那今晚勾引之舉豈不白費。 關婮擔心今晚和男人親嘴的事被知曉,所以打死也不愿多說:“沒有??焖桑瑒e胡思亂想。” “不行,我偏要你說。” “我偏不說!” “關娘子?!?/br> “關婮!” “死胖子!” “你不也是胖子嗎,怎會如此罵我!矯情?!?/br> “哼!不理你了?!?/br> “不理就不理?!?/br> 賭氣,背對背,就此一夜。 次日早起,姚淑女已不在房中,關婮不想多問,梳洗后,趁房中沒人,翻出寶貝墓中梨瞧瞧。如今萬元戶已死,月例二十兩定然得不到,不如尋機變賣此物,早日換現(xiàn),幫扶娘家。 聽見腳步聲,匆忙收起寶貝,假裝淡定。 “娘子,該用朝食了?!痹瓉硎嵌嗍|走了進來,低聲提醒,“姚娘子今日起得早,此刻正在侍奉老夫人呢?!?/br> “哦?!标P婮沒那么多心眼。 西圖瀾婭餐廳中盡是女人的聲音。 越過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姚淑女坐在刁當當身旁,婆媳倆笑談風聲,一旁繼女繼子其樂融融,仿佛近日家中并無喪事一般。 關婮一進門,刁當當便收了臉上愉悅的笑容,轉(zhuǎn)為嚴肅。 “可算來了,開飯吧?!钡螽敭斦f。 “兒媳見過母親?!标P婮沒忘媒婆張繼兒的教導,回回見刁當當都這般行禮。 “嗯。”刁當當應了一聲,聲音像是從鼻孔里冒出來的。 關婮心里不爽,不再看這些人,徑直走過去,坐下。不料,屁股下的凳子竟被身旁的繼子踢開,“哐當”一聲跌地上,她下意識伸手抓住餐桌邊緣,“嘩啦啦”連帶著碗筷一同碎落。 惡作劇的始作俑者萬華彤張口就栽贓:“瞧你那笨樣,坐個板凳都能摔跤。奶奶,她摔碎碗碟,快罰她出去站著?!?/br> 刁當當還未說話,站在一旁的邵剛急忙走上前扶關婮,一邊命令身后婢女收拾殘局,一邊輕聲斥責萬華彤:“這是你繼母,不可無禮?!?/br> “彤兒,不得放肆?!钡螽敭敯櫭监凉值乜戳艘谎廴f華彤。 萬華彤立即摔下碗筷,任性道:“不吃了?!?/br> 這時,姚淑女笑著打圓場:“關娘子昨夜沒有休息好,坐不穩(wěn)也是有的。這事不怪彤兒。母親,我去看看彤兒?!?/br> “罷了,還是我去吧?!比f綿陽不喜歡這兩位繼母,瞥一眼姚淑女,起身離開席間,路過關婮身旁,又斜眼瞟了瞟她,嗤之以鼻。 “母親,”姚淑女笑道,“關娘子惹得彤兒不快活,不如略懲小戒,寬一寬彤兒的心,可好?” 關婮聽了,抬頭看向姚淑女。見她面含笑容,滿臉得意,不禁心生悶氣,竟未料到她是這種兩面三刀之人。 “西院小池里水草眾多,你去清除干凈?!钡螽敭斝闹凶杂写蛩?,當眾賣了這個面子給姚淑女。 關婮憤怒至極,狠狠瞪了姚淑女一眼,負氣離開,直奔西院。途徑二進院拱門時,撞見迎面而來的何之州。 瞬間被他吸引。 束身紅邊黑衫,腰系紅底蘭花錦帶,烏發(fā)高束,行走在蔥綠樹間,越發(fā)顯得膚白眸黑,再瞧鼻下那張嘴,看一眼便覺甜絲絲的,儒雅風流說得就是他。 “何公子?!钡惨娏怂P婮心中便無郁悶。 誰知何之州神情淡然,漆黑目中并無他想,見到關婮,只循禮作揖,繼而擦肩而過,毫無昨夜風流之意。 難不成昨夜不是他?關婮納悶,且十分郁悶。本想回頭看他那筆挺背影,忽想起他那淡然神情,心里不滿,抬步走了。 西院空無一人,院里荒蕪,池中散發(fā)著淡淡淤泥的腐臭味,水中漂浮著雜草,池邊只留著一只小舟。 “干活就干活,我又不是不會。”爬上小舟,關婮蠻狠地擺動船槳,使不動便將心中怒火盡數(shù)潑在水草上,暴躁地與水草糾纏。斗不過腐臭的水草,只能氣得罵人,“這一家破人,錢多,心眼小,討厭鬼。姚淑女,你也在內(nèi)。等我攢夠了錢,我要比你們更加討人厭,哼!走開,滾開——” 越是發(fā)怒,小舟越是不動,盡被水草糾纏。無論關婮如何擺動船槳,砍伐雜草,舟兒就是不動,船底像是被人刻意抓住似的。 掙扎許久,毫無進展。關婮低頭,左右推動水草,一探究竟,忽見水草底下漂浮一只手,她伸手去抓,竟抓上來一把頭發(fā),連帶著頭和身體露出水面,混雜于水草中。 嚇得慌忙松開,知道原由,急忙劃動小舟,往后退。空出地方,逐漸看清水草中漂浮的尸體,是個女子,一絲不掛。 大戶人家,深宅內(nèi)院,一手遮天的事常有。關婮定了定神,半晌,拿起船槳,往回劃,上岸找人。 出了西院門,撞見瘦弱有禮的小叔子萬荇之。 “二叔,那有死人?!标P婮慌亂地指著西院小池,邊走邊道,“是個女子,沒穿衣服。我去找人?!?/br> 萬荇之跟在后面低聲喊:“關娘子,此事你還是不要多管?!?/br> 關婮并未聽見,急忙跑了。在此處偶遇萬荇之并不驚訝,只因萬荇之一家三口就住在西廂房小院中。 “老夫人——”關婮一口氣跑至刁當當院門前,氣喘吁吁地邊跑邊道,“死人……又死人了。” 她是個實心腸的,有話就說,直來直去。 刁當當正在屋內(nèi)誦經(jīng),聽見這話自然不悅:“胡說什么?!?/br> “西院……西院池中……有死人?!标P婮上氣不接下氣,“是個女的,沒穿衣服,藏在水草里。” “什么!”刁當當神情嚴肅,丟下手中佛珠,慌忙起身,“當真?” “嗯!”關婮點頭。 “快,邵剛呢?”刁當當邁步出來,一面吩咐人尋找邵剛,一面急躁地吩咐小廝準備打撈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