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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聽到這話,沒勁兒地“哦”了聲,道:“行吧,那我這兒戴耳機五排了,大家想關(guān)燈就關(guān)燈吧,都早點睡,明天又得出早功了?!?/br> 寢室里的人聞言都紛紛哀嘆了聲,那頭最靠近墻上開關(guān)的上鋪伸出來一條腿,用腳趾把頭頂?shù)娜展鉄舨葴纭?/br> 然后在黑暗中,有人忽然打雞血似的叫了句:“同志們!堅持!還有六天就解放了!爺要回家!” 緊接著有人蔫蔫地回:“然后開學(xué)回學(xué)校做數(shù)學(xué)題么?什么三角函數(shù)啊、立體幾何啊……完了,還有什么大題來著?” “概率和函數(shù)?什么雙曲線導(dǎo)數(shù)P點Q點動來動去,一拿到卷子我就阿巴阿巴……” “臥槽……那你比我強,你還知道什么是雙曲線,我連聽都沒聽過……” 她們在那頭忽然激情聊起數(shù)學(xué)題,慕久卻沒怎么聽進去,盯著手機上某人的微信看了很久,只是到最后也沒發(fā)出去一個字。 他們畢竟不熟,也沒什么共同話題……她主動開口說什么都覺得奇怪,總不能給他轉(zhuǎn)個幾千塊晚餐錢。 末了只能長長嘆口氣,退出來給顧湘打字: 【美女在嗎[流淚][流淚]】 對面很快沒臉沒皮地回: 【美女在的[害羞]】 慕久看到之后,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冷靜,畢竟黑燈瞎火不好驚動室友,這些話題也不太方便和她們分享,然而手指已經(jīng)在鍵盤上跳得飛快,瘋狂輸出微信表情以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躁動: 【我完了我完了[流淚]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密室遇到的那帥哥嗎,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喜歡上他了[流淚][流淚][流淚]真的太離譜了[流淚]】 顧湘看到后愣了一秒,總算想起來是哪個密室?guī)浉?,于是回?fù): 【???】 【不是吧姐,這么突然?】 【你清醒一點[撇嘴]】 慕久早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屁話,所以幾乎是她剛發(fā)完,她這頭就回過去了: 【我今天去桌游吧又碰到他了,那家桌游吧也是他開的,之后還跟他一起去買了房,晚上還一起去吃了日料】 顧湘被“買房”這兩個字看愣,皺著眉頭一臉匪夷所思地回給她一串: 【???????????】 慕久見狀,只恨自己這會兒沒辦法發(fā)語音,只能一截一截詞不達意地給她轉(zhuǎn)播當(dāng)時的狀況: 【就是我今天在桌游吧遇到他的時候】 【他朋友叫我過去跟他們一起打臺球(雖然到最后我也沒打成……)】 【然后他打完就說要走】 【我就死乞白賴跟過去了】 【誰知道他是去買房】 【唉算了,解釋起來有點復(fù)雜,反正就這么回事吧,就買了房還吃了飯】 【所以我現(xiàn)在不但知道了他新家的地址,還知道他現(xiàn)在沒女朋友,嘿嘿】 【不對……完了,我好像忘了他家的地址了,今天是他開的車,我沒留意】 【草!?。?!】 顧湘好容易等她嘰嘰歪歪完這么一段話,甚至還沒怎么看懂,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斟酌著回: 【……………………】 【所以呢,你喜歡的點在哪兒啊?】 【因為他有錢在北城買房嗎?還是因為他請你吃了晚飯啊?】 慕久本來正興致勃勃地等她跟自己一塊兒雞叫,誰知道她發(fā)來的是這么串直男言論,只覺得迎頭潑來一盆冷水,也不知道是顧湘本人狗,還是被她那青馬竹馬給帶狗了。 于是字字戳心地給她回: 【顧湘,你是豬嗎?。?![敲打][敲打][敲打]我無語了!??!】 【我當(dāng)然是饞人家身子了!】 【他各方面長得完全狙中爺?shù)膶徝廊∠?,那臉、那身材、那翹臀[流淚][流淚][流淚]這么跟你說吧,別說他有錢買房了,我當(dāng)時甚至都想掏錢給他買房了,你懂我意思?】 她都把話說得這么直白了,顧湘就是想不懂也困難,想了想發(fā): 【好吧,那我懂了】 【不過你再過兩天就回來了吧?喜歡有屁用啊,一個天南一個海北的[白眼]】 慕久看到這句,剛剛還有點血氣上涌的腦子再次被冷水潑醒,也不得不冷靜下來。 最后只能懨懨地咬著下唇,告訴她: 【我知道啊】 【不過我今年年底就要去??剂?,我可以考北舞啊。他的酒吧離那里很近,房子又買在紫竹橋,到時候肯定會再遇到的?!?/br> 顧湘看到這句,也不知道該說她胸懷大志還是色令智昏,竟然會想為一個才見過幾面的野男人考去北城。 于是忍不住發(fā): 【寶,你遇到的不會是什么男狐貍精吧,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你先冷靜冷靜,對方要是想拉你去什么組織賺大錢,千萬別去,八成是搞傳銷的?!?/br> 慕久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給她回了個省略號。 但一面也不得不承認,沈宴的確有做狐貍精的潛質(zhì),并且絕對是禍國殃民級別的。 那頭顧湘看她有點不爽,也不敢再拿這種小姐妹情竇初開的事開刀,換了個話題問: 【那你想考北舞是認真的嗎?你前幾天不才說你考不上嗎?】 畢竟像北舞這樣的藝術(shù)類院校,錄取計劃里中專藝校的學(xué)生就占了一大半,其中北城本地的中專藝校又占一大半。像慕久這種又不是本地又不是中專藝校的,一個省也就那么一兩個,這都不是過不過獨木橋的問題了,是命里無時莫強求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