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
浣月、飛霜、憐香功夫都尚淺,沒過幾招就受傷不支。 天琴見此自背后取下古琴,橫琴膝上,手還沒挨到琴弦,劍鋒刺來,她只好后仰躲過,抱琴一滾,剛起身站定,有一戴面具的黑衣人,出劍橫掃,內(nèi)力剛勁一劍將天琴手中的離木古琴斬成兩段,劍風將天琴擊的撞在身后的石桌上,一口血噴出來,天琴伏在地上已沒有力氣再動。 天琴重傷,剩下的三人也未好到哪。 玉棋所對之人劍法極快,莫說是擋去她的黑白子,幾乎逼得她無暇掏暗器,手臂上也已經(jīng)有好幾道傷口。 墨書所用的判官筆,只適合近戰(zhàn),但對方用的是一柄長槍,她根本近不了身,判官筆中的暗器也只能使用一次,這樣的距離并沒有一擊致命的把握。 云畫的畫軸主要用在防守,刀削斧砍皆不放在眼中,但與她對手的人,赤手空拳,練的是掌法,掌風內(nèi)力打在身上可不是畫軸可以抵擋的,只好自畫軸中抽劍應(yīng)對。 這幾人的功夫像是專門克制她們的一般,各有針對,讓四個丫頭的優(yōu)勢盡失。 帶著面具的黑衣人擊傷了天琴,身形一躍朝賀蘭夜之這邊來。 邪月抽出月牙刺直刺對方胸口,面具人側(cè)身躲過,回手劍鋒劃過邪月后背,鮮血涌了出來。邪月咬了咬牙,劍光已至身前,他抬手用月牙刺擋住,左手的月牙刺擲出,面具人見此急退,旋身堪堪躲過,月牙刺釘入樹干中。 蘇明顏聽到動靜,轉(zhuǎn)動輪椅剛到房門口,見天琴倒在門前的石桌旁,舞墨忙出去扶她,對面屋頂卻有寒光一閃,一柄匕首破風而出直撲向蘇明顏。 蘇明顏袖中一動,一枚暗器彈出擊落了匕首。 面具人見此,拔出樹干的月牙刺,以內(nèi)力擲出飛向邪月,提劍刺向蘇明顏。 蘇明顏手中飛出幾枚暗器,都被他躲過,身形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眼看劍芒已至,卻有個鵝黃身影擋在了前面。 劍,穿透了胸膛。 “天琴!”天琴落在蘇明顏懷中,胸口涌出的血染透了衣衫。 她第一次這樣近的看著這張臉,第一次離這個懷抱這樣近。她一直都很懷念自己假扮公主被大公子打傷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會來給她診脈,每天都能在她床邊坐上一會。清晨的陽光透進來落在他身上,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她從不敢露出一點自己的心思,不敢,也不配。她更是知道,在那人心里,只放得下公主一人而已。不過以后,連靜靜地看著他,也做不到了…… 她想叫一聲他的名字,可是他本什么都不知道的,到了此刻,又何必再說出來,徒增他的煩惱。 “三……公……子……”只來得及說這三個字,天琴的氣便斷了。 “天琴姐!”玉棋、墨書、云畫三人聲嘶力竭,玉棋眼淚涌出來,肩上又挨了一劍卻絲毫感覺不到痛。墨書咬著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判官筆每一刺都用盡全力。云畫嘶吼一聲,眼中已經(jīng)是猙獰的血紅,剎那間劍光飛舞。 邪月突然動作,月牙刺拋出,面具人側(cè)身一躲,邪月抽出腰間短劍,面具人剛剛站定來不及再轉(zhuǎn)身,只好仰身后翻,邪月的劍堪堪擦著他的面具過去。面具人出劍,邪月抬劍擋下,不退反進,兩炳劍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邪月突然出手摘掉了那人的面具。 “是你!”看到面具下的那張臉,邪月愣了一下,那人趁機出掌,十分力打在他胸口,邪月一口血噴出飛了出去。 見院中纏斗僵持不下,面具人呼喝一聲躍上房頂,其他黑衣人也跟著躍上房頂撤退。墨書和玉棋對視一眼,拋下一句“云畫你保護幾位公子”便飛身去追。 “這么大的動靜也沒人出來,歸鳳閣的人都死了不成!”邪月從地上爬起來怒道。賀蘭夜之驚魂未定,但腦子還算清醒:“他帶人來刺殺,你還指望歸鳳閣救咱們?” “也不知道公主有沒有事。”段漠云的話音剛落,屋頂上出現(xiàn)了一襲暗紅長袍,眉目含笑,那笑卻說不出的冰冷透骨。 畫聽梧帶著四個人落在院中,邪月提劍刺出,畫聽梧只是稍稍側(cè)了側(cè)身避過劍,手一抬扣住邪月手腕,內(nèi)力一摧,邪月吃痛劍脫了手。畫聽梧放開他的手腕,一掌打在他胸口,邪月剛挨了一掌,這一掌他只覺得胸腔都要被震碎,眼前一黑。 云畫見此執(zhí)劍從側(cè)面刺出,畫聽梧向后仰了仰,避過劍故技重施,云畫手中的劍脫手。畫聽梧足尖接住掉落的劍,輕輕一挑握在手中,又好似輕輕一揮,劍刃劃過了云畫白皙的脖頸…… “云畫!”段漠云和賀蘭夜之驚呼,蘇明顏袖中暗器呼嘯而出,畫聽梧輕松避過。房頂望風的黑衣人道:“風戚染沒死,朝這邊來了!” 果然沒讓他失望啊,若她真的就這么簡單被鳳澤啟殺了,畫聽梧反而會覺得不可思議。還好他早已做了兩手準備,對身后四名黑衣人道:“把寧翼王帶走,還有,把他也帶上?!彼娜思芷鹳R蘭夜之和段漠云,和畫聽梧一同離開。 院中只剩下蘇明顏、舞墨、昏在地上的邪月,和受了傷的浣月、飛霜、憐香,還不等他們松口氣,歸鳳閣主閣中突然拋出了幾只裝著火螢虱的銅球。幾十只火螢虱從銅球里飛出來,撲向院中眾人。 閣中忽然又傳出一陣笛聲,火螢虱停了下來,曦寧彈撥戒指,控制火螢虱回到主閣的銅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