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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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暢桌上的手機正好響起。 “喂,爸……”馮暢起身去了陽臺。 王青從床上探出頭,“我說覃辰琳,你氣呼呼的想干什么呀?給人做自我介紹?。俊?/br> “她裝的!我不信她真不認(rèn)識我!” “是嗎?我信。我還懷疑全班她就認(rèn)識舒桐呢。哎呀,這有什么可生氣的,人只是不認(rèn)識你,又不是什么大錯,大不了你也不認(rèn)識她嘛。再說了,回不回寢是她的自由,人又不是沒交錢,錢也不是交給你,你管這么多干嗎?” 覃辰琳捏拳:“王青!你怎么也這樣!” 王青:“我對美女就是如此寬容。” 覃辰琳:“叛徒!” 馮一堂問馮暢怎么沒和金瑯一塊回靜棠彎。 馮暢:“我回校有事。” “少騙我?!瘪T一堂哼一聲,“女兒大了就是不一樣,只想男朋友不想爸?!?/br> “詐誰呢爸。您根本也沒在家,當(dāng)我不知道?” 馮一堂哈哈笑。 馮暢:“掛了啊,爸,您注意身體,別玩太晚了。” 馮一堂笑罵:“小混蛋?!?/br> 連夜趕作業(yè)再加時差不順,馮暢的周一早晨有點精神不濟。 她打著哈欠從階梯教室出來,看見墻邊站著的江原,愣了一下。 “你等我?” 那可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不行?”江原攬著她往樓道走。 “今天什么日子?”馮暢作勢要翻手機,被江原捉住了手。 “少跟這賣乖啊?!?/br> 馮暢忍不住笑,她將大半重量都靠在了江原身上,“去哪?” “你想去哪?” “不對啊?!瘪T暢仰頭看他,“江原,你好奇怪。你是不是想回天悅?” “不是!”江原一臉黑線,“馮暢,你腦子里能不能想點別的?” “想什么?”馮暢閉著眼,“我現(xiàn)在腦子不轉(zhuǎn),什么都想不了。江原,我陪你自習(xí)吧?!?/br> 馮暢在自習(xí)室坐下沒兩分鐘,便倒下會周公了。 江原在她耳邊道:“這么困,我送你回去睡?!?/br> 馮暢閉著眼不肯動,“我就瞇一會?!?/br> 馮暢一瞇瞇了快半小時,她再睜眼時,整個人清明不少。 江原看了她一眼,馮暢也看著他,他的外套披給了她,身上便只剩了一件黑色毛衣。 馮暢從前沒發(fā)現(xiàn)黑色這么適合他,他利落的短發(fā)也又青又黑,兩邊一呼應(yīng),襯得江原臉部輪廓清凌凌的,英雋非常。 江原將目光重新集中在書本上時,馮暢還是看著他。她坐得離他更近,借著衣服下擺的遮掩,將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們所在的樓層偏高,因為不是周末,只疏落坐了十幾個人,大家都埋著腦袋專心致志。 江原肩背挺直,目不斜視。 馮暢的手乖巧放了會,見江原無動于衷,便得寸進尺地往上摸了摸。 江原左手下移,拿住了她的手腕。 他并不說話,也不看她,直接抓了她的手放上桌面。 馮暢掙了掙,與他十指相扣。 江原的手與她的很不同,他的掌心寬大干燥,手指修長挺直,觸感并不柔軟,僅是陷在她指間,便已讓人忍不住想象這手可以帶來怎樣的壓迫和力度。 馮暢一松一合,旁若無人地與他游戲。 江原的筆在紙上落不下一個字。 他手心一合,緊攥成拳,低聲道:“馮暢,你安分一點?!?/br> 馮暢說:“玩腿不給,玩手也不行?” 她甚至拿濡濕的唇在他手背上印了印,絲毫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 江原耐心告罄,他拉著她一路疾走,推去了側(cè)面綿延書架的最里層。 烘人的暖氣里,舊紙墨香中,江原將馮暢壓在墻上密密實實吻了個夠。 接吻能飲鴆似的撫慰躁動,卻無法澆灌隨之而來的不滿足。江原反復(fù)靜心,想要壓下腦海中翻涌著的、更過火的念頭。 “別忍了?!瘪T暢親他耳朵,幾乎用氣音送了句話進來。 江原咬了咬牙,終于知道和馮暢一塊自習(xí)不是個好主意。 第二十三章 天悅二十三層采光良好的主臥,因為緊閉的房門,舒展的落地窗簾,變得昏昏暗暗,間或有幾縷光線從縫隙中鉆進來,游戲在床上一雙男女的的肌膚上。 幾周前的江原,還是個端方正派的好青年,今次對她卻一點也不客氣,他的唇舌,他的手,他在自習(xí)室還任她擺弄的十指,忽然反過來將她像面團一樣揉捏,花瓣一般撥弄。 馮暢喘息著弓腰,快蜷成一只紅熱的蝦米。 …… 室內(nèi)不清不楚的聲響徹底平息已是午后。 暗紫窗簾退至兩側(cè),日光透過白色紗簾,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赝度胧覂?nèi)。 馮暢懶洋洋地朝站在床邊的江原伸手,江原握住,她卻不起來。 江原蹲下來,“差不多該起了。你三點還有課?!?/br> 馮暢:“不想去?!彼龜堉牟弊?,“江原,我們這樣算不算白日宣yin?” 江原說:“聽不懂?!?/br> 馮暢:“你舒服嗎?” 江原遮住她雙眼,“問你自己啊?!?/br> 馮暢:“我舒服啊,我舒服死了?!?/br> 江原的手更拿不開了,他吻住馮暢一張一合的紅唇,以免她再說出更無法收拾的話來。 他吻得輕柔舒緩,只是淺淺的輾轉(zhuǎn)。 兩人親了一會,馮暢問他,“江原,你后悔嗎?” “后悔什么?” 馮暢又不說話了,江原將手拿開,看她的眼睛,“說啊,后悔什么。” “后悔沒早點從了我,白白浪費了這么多時間?!?/br> 江原反問她:“你想聽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聽。”她抬手撫過他眼角,狡黠一笑,“你眼睛里都寫著呢。” 江原下意識閉眼,又立刻睜開,他問:“寫什么了?!?/br> “寫了一萬句喜歡我?!?/br> 江原笑了,“你想得美?!?/br> 馮暢嘆了口氣,“原來小別勝新婚是這么一回事。江原,你這樣我會很糾結(jié)的。”頓了頓,她說,“既想再消失一周,讓你對我這樣。又想天天和你這樣?!?/br> “不要?!苯笏哪?,“馮暢,你下次再這么突然沒音訊——” “你就怎么樣?” 江原:“你試試看!” 跨年那天下了雪,馮暢頂了一頭灰藍(lán)的齊耳短發(fā),穿皮衣短靴,插兜站在雪地里。 江原從教學(xué)樓出來,按著后腦勺將人轉(zhuǎn)到面前親了一下。 馮暢鼻子都凍紅了,江原正要說她,她先打了個噴嚏。 江原瞪著她,取了背包要脫外套,馮暢不讓,她鉆進他懷里,“你怎么認(rèn)出來的?” “很難認(rèn)嗎?”馮暢的變裝于江原來說沒有意義,他摸她的腦袋,“頭發(fā)怎么回事?” 馮暢左右晃了晃,“好看嗎?” 江原看著這樣一張臉,無法違心地說不好看,可他也不想說好看。 馮暢;“你這是什么表情?” “很勉強的表情。”江原捧著她冰涼的臉頰不住揉搓,“不是說要見你朋友,還不走?” 馮暢推開包廂門,金瑯正在光影中甩她的藍(lán)色長發(fā),一轉(zhuǎn)頭看見她,金瑯歡呼著撲了過來。 “暢暢——” 馮暢接住她,金瑯的驚嘆經(jīng)話筒放大:“好酷好美啊暢!” 她歪頭和江原打招呼:“你好啊,江原!” 江原:“你好!” “隨便坐!別客氣!”金瑯拉走了馮暢。 祁凱京從江原進門便一直打量,此刻見他在自己身旁落座,他拍了拍江原的肩膀。 兩人互通了姓名,祁凱京笑說:“江原,你的名字我可聽過不下百遍了?!彼瓞?biāo)诘狞c歌臺看了一眼,“我女朋友從半年前開始念叨,念得我耳朵都起繭了?!?/br> 江原覺得意外,他隨口問:“說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