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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梵清道君挨了打,如果是從前,掌教真人總是會遮掩一二。 可是這一次他竟然默認(rèn)了這個消息傳遍了宗門。 這恐怕是掌教真人也對梵清道君冷落了幾分。 聽到宗門中那些傳聞,寧秀本就憂心忡忡,再想到梵清道君聽說重傷,而且都是在臉上,他不由憂慮地看向梵清道君的洞府。 那洞府之中安靜得仿佛沒有人。 可是他卻清楚地知道,梵清道君已經(jīng)回到了洞府。 只是以梵清道君一向孤傲的性子,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在宗門內(nèi)成了旁人的笑話,而且如此狼狽不堪,他是無法承受的。 “師尊如今閉門清修,最近不要來給師尊請安。”寧秀便叮囑兩個師弟。 兩個師弟欲言又止,卻還是答應(yīng)了。 雖然不來給梵清道君請安是大不敬,可是想必梵清道君也不想看見他們。 做師尊的最不愿意見到的就是被弟子們看到自己最狼狽,最凄慘的樣子,也從不需要弟子們的同情還有憐惜。 弟子仰望做師尊的尊敬著,憧憬著就好了。 若是無法成為弟子們眼中完美的人,那人生也太悲哀了一些。 他們師兄弟幾個都跟隨梵清道君多年,當(dāng)然明白梵清道君這樣的心事,因此都各自散去,也懶得去理睬宗門之中的那些不好聽的話,閉門修煉。 等蘇果在敖御的洞府里修煉了一段時間,她頓時就發(fā)現(xiàn)了這洞府的好。 敖御挑選并且隱居下來的洞府當(dāng)然是有講究的,不僅偏僻,而且坐在了一處極旺盛的靈脈上,她的洞府之中又有敖御親自設(shè)下的聚靈陣,修煉起來,靈氣洶涌地往身體里鉆,那種滋味兒蘇果一輩子都忘不掉。 就像是哪怕滾在床上呼呼大睡,也有很多的靈氣涌入身體,淬煉經(jīng)脈似的。 這可比蘇果自己的洞府要美好多了。 只沖著這一條靈脈,蘇果都舍不得離開這里。 靈氣自發(fā)地就融入經(jīng)脈的感覺,真的太舒服了。 如今,天天修煉修煉,吃吃掌教真人這次沒有送錯的肥雞,再在床上滾動,睡個滿足的覺,這樣的生活或許在旁人的眼里很單調(diào),可是對蘇果來說卻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她難得從洞府里出來,見敖御盤踞的這片洞府外是郁郁蔥蔥的山谷,可是山谷里因為畏懼敖御的龍威,沒有半點飛禽走獸的影子。 蘇果也并不覺得這份過于安靜有什么不對,相反,打著小哈欠就對遨御問道,“掌教對外宣布的那件事有眉目了么?”掌教真人詔喻整個修真界,要求當(dāng)日追殺過遨御的修士來仙靈宗授首……這誰能答應(yīng)??! 來了就要把腦袋給你,傻子也不能干啊。 能活到如今這把歲數(shù),就算沒有敖御的修為,也絕對是元嬰之上的強者,都有傲氣,就算是死,也得死得不那么俯首帖耳呢。 蘇果就覺得這群壞蛋一定不可能那么簡單地來仙靈宗。 “有幾個來了。” 還真有人來了? 蘇果瞪圓了眼睛問道,“自己來找死?” “死了他一個罪魁禍?zhǔn)?,我答?yīng)不追究連坐他們無辜的家人?!比绻菑那白约喝蟪穑蛟S敖御一怒之下直接把害過自己的修士給滅門了也說不定,誰還管無辜不無辜,若說被牽連的人無辜,可是誰又明白他被約束在仙靈宗憋了這么多年的戾氣還有仇恨,還有仙靈宗幾代掌教站著說話不腰疼天天勸他大度點。就算是不黑化,被憋著也快要黑化了。 敖御想到自己這么多年的憤怒,再看看蘇果此刻呆呆的樣子。 陽光之下,她的臉被映照在天光底下,白皙得幾乎透明,天真又純善。 她為他出言。 他也愿意為她退讓幾分。 就叫掌教去覺得他愿意退讓,愿意改變都是因為蘇果的感化就是。 如果是這樣,蘇果在宗門之中也會得到更多的偏愛還有威望。 “所以,你放過了他們的家人?”蘇果看著敖御,覺得心里軟乎乎的。 明明看起來是這樣冷酷。 可是偏偏敖御做了最叫人覺得心里柔軟的事。 修真界弱rou強食,滅族滅派的事,不留后患的事也很常見。 可是敖御卻偏偏放過了那些惡人的親人,并沒有大開殺戒。 他只殺了當(dāng)年害過自己的人,卻沒有動那些無辜的人。 這或許會給他帶來麻煩,因為或許千百年以后,也會有這樣人家成長起來的強者來找他報仇綿延不休。 蘇果揉了揉酸酸的眼睛,軟軟地蹭過去,她想要抱一抱這個看起來冰冷,可是其實最心軟的黑龍長老,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他的修長的大腿。毛團(tuán)小小一顆,黑龍長老過于高大,也就只能真的抱大腿了。 她把自己的小臉在他的腿上蹭了蹭,小小聲地說道,“那以后,他們還找你來報仇怎么辦?” 她抱了他,敖御一動不動站在那里,僵硬了。 他覺得自己的腿上軟軟的,又似乎有火焰從皮膚升騰而起,燒得他總是冰冷的身體灼熱無比。 很久之后,他才努力地壓住了從皮膚擴(kuò)散到全身的酥麻,不客氣地揉了揉蘇果的小腦袋。 “來找我報仇?隨便來多少都無所謂?!彼袕娬叩尿湴僚c自信,無論是來多少想要找他報仇的修士都不會在意,也懶得去為了日后自己可能會被人記恨復(fù)仇就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