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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唐平陽傳在線閱讀 - 第167節(jié)

第167節(jié)

    農(nóng)婦還沒答話,旁邊有人“噗”地笑了出來:“你這娃兒,聽誰胡說?人家李娘子明明好看得很,一身紅衣就如仙子下凡一般,所以才有那般的慈悲心腸,你們怎么倒把人形容成了羅剎模樣?”

    孩子不服氣道:“是我阿叔說的,他說李娘子厲害得要命,天底下沒人能擋她一錘,要不然前幾日她一到咱們武功,好漢們怎么都去投奔她了?當(dāng)官的怎么都嚇跑了?阿叔說,這叫……這叫兵不血刃!這樣威風(fēng)的人,怎么能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這話一提,眾人頓時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開來,有人說李娘子是金剛面目,菩薩心腸,也有人說她是天女轉(zhuǎn)世,令人一見傾心,不敢反抗。人人都覺得自己占著正理,對方是胡說八道。

    就在他們爭得面紅耳赤之時,那支馬隊早已疾風(fēng)般掠了過去,而他們口中的李娘子,就在馬隊的最前方,只是她今日換了一身素色衣裳,神色也比平日更為沉靜。幾個月的軍旅生涯,早已把她周身的氣勢磨礪得愈發(fā)沉穩(wěn),就算是一身便裝,弓刀入鞘,也自然而然地令人望之肅然。

    然而凌云此時的心情卻遠不是看起來這般鎮(zhèn)定。

    這條從武功縣城到李家莊園的道路,她從小到大走過無數(shù)回,但這一次,看著路邊越來越熟悉的景色,她的心緒卻是越繃越緊。眼見著前頭就是那條岔路口,拐進去就是莊園的大門,她手上不自覺地一用力,猛地勒住了馬韁,突然間只想掉頭離開,越遠越好……

    耳邊響起了一聲低低的“阿云”,凌云轉(zhuǎn)頭看到了何潘仁深邃的雙眸。他的眼里仿佛也蘊藏著無數(shù)情緒,遲疑了一下才道:“你要不要歇會兒?你不用這么勉強自己?!?/br>
    勉強自己?凌云默然搖了搖頭。這座莊園她已經(jīng)多久沒有踏足了?自打帶著三郎的棺木離開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走進過這道大門,每次來為母親掃墓,也都是繞道后山,匆匆來去……這次過來,她也不是要勉強自己來做些什么,只是覺得事到如今,她應(yīng)該回來一趟,來看上一眼了。

    何潘仁顯然看懂了她的意思,神色卻變得愈發(fā)復(fù)雜難辨:“我明白了,不過,我還有一件事……”

    凌云微微一怔,何潘仁難得有這么欲言又止的時候,他會有什么事?

    何潘仁卻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你先進去吧,這件事,你待會兒自然就知道了?!?/br>
    凌云愈發(fā)不解,只是她自來不愿勉強別人,何潘仁既然這么說了,自然不會再追問下去。而被他這么一打岔,她的心緒倒是平定了不少。回頭看著那個熟悉的路口,她微微吸了口氣,腳下一磕馬鐙。颯露紫顯然也認出了這個地方,興奮地抖了抖鬃毛,撒開四蹄奔了進去。

    莊園的門早已大開,門前掛著嶄新的燈籠,看去跟當(dāng)初似乎也沒什么兩樣,但一路進去,主人離開的這幾年和仆從四散的這幾個月到底還是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房屋明顯變得陳舊了,角落里的雜草長了老高,那些剛剛打掃干凈的庭院,一看就是許久不曾有人停留,空寂得令人感傷。

    幾乎不用凌云指引,颯露紫已一路小跑地來到了玄霸的院門前。凌云翻身下馬,在門前站了片刻才跨進門檻,一步步地走過院落里青石小路,一步步地走上臺階,來到了正屋的門前。

    屋門是開著的,門簾居然還是當(dāng)初常掛的那一幅,只是顏色似乎褪去了少許,帶著被舊日時光反復(fù)洗滌過的溫柔,在秋風(fēng)中微微飄動,仿佛只要她一抬手,門簾后就會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阿姊!”

    然而當(dāng)她終于伸手撥開門簾,門簾背后卻是什么也沒有,沒有人笑著迎上來叫她“阿姊”,也沒有一絲一毫往日的熟悉氣息。

    空曠無比的房間里,舊日家具倒是還留著幾樣,那幾個大缸也還擺在原來的地方,只是里頭早已沒有了清水荷花,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軀殼,就像這個莊園,就像這間屋子,那些令她魂牽夢縈又痛徹心扉的東西,都已經(jīng)不在了。

    它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徹底消失,再也不會回來。

    這明明是她早已知道的結(jié)果,絕不可能有任何別的可能,但真正看到了這一切,凌云眼前還是變得模糊了起來。

    慢慢走進屏風(fēng)后,她背靠床榻坐在地上,仰起頭把淚水逼了回去。她不要三郎看到她難過的模樣,她要告訴三郎,他想讓她去做的事,她都已經(jīng)做了,她走遍了塞北江南,見識了許多從未見過的風(fēng)景,品嘗了許多從未吃過的東西,她還用三郎的名字,給了這個世道,也給了那位陛下,狠狠的一擊!

    這一切,三郎已經(jīng)看到了吧?他再也不會為自己擔(dān)心了吧?

    屋子里一片寂靜,不遠處的簾幕卻輕輕地飄動了幾下,仿佛有人在無聲地應(yīng)答。

    過了好一會兒,凌云才意識到,真的是有風(fēng)吹進來了。

    這風(fēng)并不大,卻仿佛帶著一點凌人的寒意,轉(zhuǎn)眼之間就將深秋的氣息吹遍了屋宇。凌云不由站起身來,順著風(fēng)來的方向走了幾步,卻見北墻上的那扇門不知何時已被悄然推開,何潘仁就站在門口,身形比往日更顯挺拔孤峭,神色之間卻是一片黯然。

    看到凌云走了過來,他澀然開口道:“阿云,對不住,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說這件事?!?/br>
    他要怎么告訴凌云呢?說她請的那些西域工匠其實都是他的人,說他早就在這些門窗上做了手腳,可以讓他悄然出入?說他早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卻因為自負,因為賭氣,眼睜睜地看著三郎走上了絕路?

    微微閉了閉眼,他到底還是一口氣說了下去:“那時候,我已經(jīng)猜到了三郎的打算,我以為我可以阻止他,帶走他,結(jié)果卻還是晚了一步,只能坐在這里……”想到那冰冷漫長的一夜,他的嗓子愈發(fā)干澀,竟是怎么都說不下去了。

    凌云回頭看著光禿禿的床榻,良久之后才輕聲問道:“所以那天夜里,是你在這里,陪著他的?”

    何潘仁心里愈發(fā)酸澀,千言萬語堵在舌尖,最終能說出來的,也不過是一個“是”。

    凌云屏息許久,終于輕輕地長出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何潘仁認真道:“謝謝你?!?/br>
    何潘仁徹底怔住了,他想過凌云的千百種反應(yīng),卻怎么都沒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來。他忍不住踏上一步,低頭看向了凌云的眼睛——他一定是聽錯了吧?要么就是凌云在嘲諷他?

    凌云卻已轉(zhuǎn)過身去,走到了床邊。伸手扶住了床頭上屏風(fēng),她的聲音分明有些暗啞,卻依然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幾年,我其實反復(fù)想過這件事,越想就越明白三郎的心情,若換了是我,我也會像他一樣,一樣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dān),一樣不愿茍延殘喘地等死,我會和他選一樣的路,說不定還會慶幸自己能死得有點用處。

    “只不過,每次我一想到他因為怕人發(fā)現(xiàn),怕人阻止,只能一個人呆在這間屋子里,躺在這張床榻上,等著藥效發(fā)作,等著……我就沒法不恨我自己!

    “三郎從小就最怕孤單,最怕沒人要他,沒人陪他。這件事,他就算想得再清楚,最后也一定會害怕。這幾年,我想過無數(shù)次,若老天開恩,讓我回到這一天,我不能那么自私,不能因為舍不得放手就硬要留他在世上受罪。我只會坐在這里,跟他說話,等他睡著,我會好好陪他走完最后這段路……”

    而現(xiàn)在她終于知道了,三郎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走的,有人已經(jīng)像她渴望的那樣,陪著他走完了人生里最后的路程。

    手指緩緩撫過屏風(fēng)上那些熟悉的圖案,那些積滿灰塵的紋路,她忍了許久的淚水,終于一顆顆地落了下來。

    身后有人輕輕地擁住了她,那個懷抱堅實又溫暖,帶著令人安心的清冷香氣,那一夜,這樣的暖意和香氣,一定也帶給了三郎同樣的安心吧,一定也是這么默默地陪著他度過了那么漫長又寒冷的夜晚……

    秋風(fēng)從門外吹了進來,簾幕再次輕輕飄舞,凌云耳邊仿佛又聽到了那聲熟悉的“阿姊”,依然是那么明快歡喜,沒有半點恐懼,沒有半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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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開始寫最后一卷了,有點艱難,不過接下來應(yīng)該會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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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3章 喜訊噩耗

    凌云并沒有覺得自己在屋里待了多久, 出門時卻發(fā)現(xiàn),日頭竟然已經(jīng)開始西斜了。

    午后的陽光柔和而清透,將這座空蕩蕩的院子染上一層淡淡的暖色, 數(shù)年空置沉積下來的那股蕭瑟之意, 似乎也一并消失在這秋日的融融暖意當(dāng)中。

    凌云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在傾泄而下的陽光里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廊下一陣腳步聲響,卻是周嬤嬤快步走了過來。

    她是三天前回到李家莊園的。

    畢竟她曾陪著竇氏在這莊園里住過多年,竇氏的墓地也選在此處,如今形勢生變,仆從逃散, 她的心里自是格外牽掛。因此, 娘子軍剛剛平定武功,周嬤嬤便帶著人趕了回來, 就是想著要盡快將各處恢復(fù)舊貌。

    只是這莊園荒廢了數(shù)月, 又被散兵流民們掃蕩過幾回, 倉促間如何能收拾妥當(dāng)?幾處主院更是沒剩下什么東西。今日凌云匆匆過來,在玄霸的屋子一呆便是半個多時辰, 她自然又是內(nèi)疚又是擔(dān)憂,卻不敢進去打擾, 只能望眼欲穿地等在廊下, 連話不想跟小七多說。

    此時見凌云終于走出了屋門,眼簾微微紅腫, 神色卻還算舒展平靜,她總算松了口氣, 迎上幾步剛想開口說話, 卻驀地僵住了。

    在凌云的身后, 露出了何潘仁修長的身影。

    周嬤嬤愕然瞧著他, 無數(shù)個疑問涌上心頭,卻都沒法出口:他怎么會從屋里出來?不是說三娘子是一個人進去的么?他們這么久難道一直都在一起?

    何潘仁了然地看著她微微一笑,低聲對凌云道:“我在外頭等你?!?/br>
    眼見著他的背影已消失在院門口,周嬤嬤這才定了定神,轉(zhuǎn)過頭來,卻是沖著小七冷冷地質(zhì)問道:“你是怎么守門的?娘子好容易回來一趟,你怎么能放人進去打擾娘子?”

    小七啞口無言,她明明看見何潘仁在院外轉(zhuǎn)身離開了,天知道他怎么又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不過這位大薩寶自來神出鬼沒,大概穿墻遁地也不在話下吧?但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

    還是凌云嘆了口氣:“嬤嬤,你有事問我就好,小七并沒放誰進去,只是當(dāng)初修這屋子的工匠,就是他的人,他自然能夠來去自如。”

    周嬤嬤再一次地僵住了。這些日子以來,她自是反復(fù)想過當(dāng)初種種,也明白何潘仁應(yīng)該早就對凌云動了心,說不定留在長安造反都是有意為之,但她怎么也沒能料到,這位何大薩寶竟是如此心思深沉,膽大妄為,居然早就布下了這一手!那她們的一舉一動,是不是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越想越是驚懼交加,忍不住脫口道:“他怎敢如此放肆!”

    凌云淡然道:“嬤嬤放心,他自有分寸?!?/br>
    周嬤嬤被堵得胸口一悶,有心多說幾句,卻又怕凌云再次拋出“非分之想”之類的驚世之語,可若是放任她跟何潘仁越走越近,自己日后又該如何去跟國公交代,去跟夫人交代?

    想了半日,她也只能黯然嘆道:“三娘子,老奴聽聞國公早已在晉陽率軍舉義,說不定過些日子便能殺到長安了。有些事,娘子還是要想清楚才好,不然老奴固然是罪該萬死,國公和郎君們也沒法去跟祖宗們交代,去跟天下人交代!到了那時候,夫人和三郎若是泉下有知,只怕也會不得安寧!”說到竇夫人,她心中大慟,淚水滾滾而落。

    一旁的小七聽得也低下了頭,她自然知道,周嬤嬤并沒有危言聳聽,國公再是寬和,也絕不會讓三娘子跟何潘仁在一起,李家也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丑聞,只是之前戰(zhàn)事連綿,她沒有去細想這件事——大概也是因為知道,不管怎么去想,都不會有結(jié)果吧?

    她只能暗暗希望,這一日能來得晚一些,但如今看來竟是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娘子到時又該如何是好?

    轉(zhuǎn)頭看了看凌云,她的小圓臉不覺已苦惱地皺成了一團。

    凌云的神色卻依然平靜,突然反問道:“嬤嬤,你還記得阿娘臨走前交代我的話么?”

    看著周嬤嬤愕然的眼神,她的語氣愈發(fā)平緩,一字字地復(fù)述出了那段早已刻在她心底的話:“她讓我日后不要為任何人,任何事,委屈自己,不管旁人怎么看,怎么說,我只要過得舒心,過得快活,就足夠了;她讓我一定不要活得像她,活了四十多年,竟沒有一日是為自己而活的?!?/br>
    直到如今,她才慢慢明白阿娘的意思。當(dāng)然,還有三郎,三郎最后告訴何潘仁的也是這樣的話:什么事都不打緊,他只要阿姊能過得開心。所以,就算為了三郎,為了母親,她也會開心自在地活下去,至于父親和兄弟們,乃至于天下之人,她從來不曾對不住他們,自然也不會介意他們怎么看,怎么想。

    周嬤嬤嘴唇顫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凌云看著她笑了笑:“嬤嬤,我和他一起時很舒心,很快活,阿娘泉下若是有知,她一定會為我高興?!?/br>
    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她轉(zhuǎn)身穿過灑滿陽光的庭院,步履輕穩(wěn)地走出了院門。

    周嬤嬤幾乎已站不住了,小七忙伸手扶住了她,柔聲勸慰道:“嬤嬤,咱們娘子自來跟旁人都不一樣,天底下沒人做過的事,她都做了個遍,如今不還是好好的?嬤嬤也不必太過憂心,咱們或許都是多慮了?!?/br>
    周嬤嬤卻用力地搖了好幾下頭,哽咽道:“你們知道什么?你們哪里知道,這件事是不一樣的,真的不一樣……”

    不一樣?小七好不納悶,正想再多問兩句,外頭卻傳來了颯露紫的嘶鳴聲。她連忙將周嬤嬤扶到回廊邊坐下,又高聲叫了下人進來,自己匆匆跑了出去。眾人果然已開始集合,不過片刻工夫,一行人便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又如來時一般疾馳著離開了莊園。

    從李家莊園到武功縣城不過三十多里,夕陽尚未落山,城池便已遙遙在望。

    凌云跟何潘仁依舊走在最前頭,兩人這次都穿了同樣的素色衣袍,又是一般挺拔身形,從背后看去,似乎比之前更顯和諧養(yǎng)眼。小七看在眼里,耳邊卻仿佛又響起了周嬤嬤的那句“不一樣”,心頭竟有些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不過不等她多想,有人已從城下打馬迎了上來,前頭那個還高聲叫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不是小魚又是誰?

    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養(yǎng)好,左一條右一條地綁著布條,看去卻已是活蹦亂跳,一路沖到凌云跟前笑道:“娘子娘子,適才有兩個消息傳了過來,一個好得很,另一個也不錯,你要先聽哪個?”

    跟在她后頭的是馬三寶和丘行恭,聽小魚說得熱鬧,馬三寶也笑著向凌云抱了抱手:“適才的確有消息傳來,國公一路勢如破竹,如今已拿下永豐倉,包圍河?xùn)|城了,關(guān)中豪杰,競相投奔,想必很快就能兵臨長安!”

    凌云對此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當(dāng)真聽到了這確切的消息,臉上還是抑制不住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他們一切都還好吧?如今在哪里扎營?”

    馬三寶笑道:“國公和郎君們自然都好,聽聞前日就已包圍了河?xùn)|,如今說不定都已拿住屈突通了?!?/br>
    凌云微笑點頭,一時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倒是何潘仁問道:“還有一個消息是什么?”

    丘行恭嘆道:“還有一個不大好的消息,就是李仲文帶兵往東,在終南山一帶遭遇了長安府軍,被圍困住了,處境很是不妙?!?/br>
    小魚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怎么不大好了?我看這兩個消息都好得很!”說完又沖著小七擠了擠眼睛:“你說是不是?”

    小七笑了笑沒有接話,心里卻深深地嘆了口氣: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但好消息是李仲文要倒霉了,而那個不大好的消息才是:國公和郎君們很快就要到了,說不定還會有柴大郎……

    想到這個名字,她暗暗打了個寒戰(zhàn),又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何潘仁一眼。

    卻見何潘仁正神色淡淡地看向東邊。在淡金色的余暉里,他的眉目之間分明無悲無喜,卻又仿佛蘊含了世間的一切情緒。

    另一邊的小魚已是興致勃勃地算計上了:“娘子,武功這邊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咱們不如帶兵去迎一迎國公吧,說不定還能撈上一場大的!”不像這武功城,明明看著也挺像那么回事的,竟是不戰(zhàn)而降了,她好不容易趕了回來,居然什么都沒有撈著!

    凌云聽到丘行恭的話之后便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頭,此時終于眉頭一展,斷然道:“不,我們還不能去迎他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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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三人見面的修羅場就要上演了……

    第324章 與子同袍

    九月的夜晚已頗有寒意, 尤其是在林深水急的群山之間,在黑暗寂靜的黎明之前,那濕冷之意足以凍得人全身僵痛, 就算裹上再多衣物也無濟于事;唯有等到陽光重新照進山谷, 才能驅(qū)散這刺骨的陰寒。

    而此刻, 東方的山嶺上已露出了淡淡的曙光,漫長的寒夜總算就要過去,太陽隨后就會升起了。

    不過對于困守在山谷間的李家軍將士來說,這曙光卻并不能帶給他們半點欣慰,因為天亮之后, 官兵們的進攻也會再次開始, 而他們的箭支已盡,刀刃已卷,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撐到下一次天黑了……眼前這一刻, 或許就是他們此生的最后一個黎明。

    這念頭比山谷的夜風(fēng)更冰涼徹骨, 就連披著皮裘的李八郎都忍不住打了寒戰(zhàn)。在恐懼之外,他心里其實更多的是茫然:自己怎么就落到這一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