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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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驚訝又是失落又是焦急,所有的心思都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沈英看得好笑:“這倒是不好說,或是一兩年,或是三五年,若是有事……”她沉吟片刻,到底還是搖了搖頭,“總之隨緣吧?!?/br> 這算什么答案?柴青呆了片刻,脫口道:“前輩能帶上我嗎?” 眾人都不禁莞爾,柴紹更是笑著搖頭:“那二郎你還得要好好練上兩年才成,不然如何能跟得上前輩?” 柴青不服氣道:“我這半年已經(jīng)加倍在練了,哥哥們都說我的刀法長進(jìn)了好些!” 柴紹挑眉問道:“那馬槊呢?” 柴青頓時(shí)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了,倒是沈英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突然道:“二郎這根骨,練馬槊只怕不大合路數(shù),比旁人見效要慢些。” 柴青的眼睛都亮了:“正是,阿兄總讓我練馬槊,說什么這才是將門之后的正經(jīng)工夫,可我只喜歡練刀!” 柴紹也打起了精神:“前輩有所不知,并非我要強(qiáng)著二郎練他不喜歡的,我自個(gè)便是少年時(shí)沒打好底子,后來再練馬槊,總是及不上真正的高手,因此我便想著,不能再讓二郎耽誤了。若照前輩看來,我們兄弟是不是天生就不大適合馬槊的路子?” 沈英淡淡地道:“那倒不是,二郎是路數(shù)不對,你么,就是懶。” 這一下,凌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柴紹臉上一熱,苦笑道:“前輩真是……慧眼如炬?!彼^一年刀,十年劍,百年槍,馬槊是槍中之王,最講下苦功,他少年時(shí)忙著逞強(qiáng)斗狠,哪里靜得下心來練這個(gè)?等到遇上裴行儼,他才察覺自己在馬戰(zhàn)上的差距,卻也沒能真正去苦練彌補(bǔ)……說到底,可不就是懶? 凌云見他耳根都紅了,想了想笑道:“那我也是懶,寧可一日揮刀千遍萬遍,也不愿舉著馬槊站上一個(gè)時(shí)辰。” 這話當(dāng)真是說到了柴紹的心坎里,他禁不住一拍案幾:“可不是!辛苦倒沒什么,練功哪有不辛苦的?但練馬槊也太氣悶了!除了裴大郎那般的癡兒,誰能熬得???” 兩人都深知練功的苦樂滋味,說到這上頭自是有話可講;柴青那邊更是直接湊到沈英的席邊,倒酒布菜,問長問短,恨不能立刻磕頭拜師;在一旁伺候的小七和周嬤嬤幾個(gè)都是相視而笑,小阿哲雖大不明白大家在說什么,卻也興奮得扭來扭去,如同突然生出了一根尾巴。 小環(huán)并沒有抬頭。她早已將掉落的櫻桃收拾到一邊,卻還是拿著帕子在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擦著案幾,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手邊的那些鎏金銀盤上,那些盤子每個(gè)都刻著葡萄紋,紋樣豐美飽滿,正能體現(xiàn)多子多福的寓意…… 半年前的那場婚宴上,他們用的是不是就是這樣的銀盤呢? 恍惚之中,她突然聽到了熟悉的笑聲,抬眼一看,卻見柴紹正在跟凌云說話,也不知說到了什么,竟是開懷大笑了起來,神色飛揚(yáng),宛如少年。凌云也在莞爾,眉目舒展,神情溫和,兩人看上去……小環(huán)只覺得眼底仿佛被燙了一下,忙不迭地轉(zhuǎn)開了視線,手上攥著的帕子突然間變得無比沉重,重得她幾乎無法拿穩(wěn)。 在滿堂的歡笑聲中,似乎沒人注意到,這塊海棠色的帕子,最終還是無力地飄落在天青色坐席上,宛如一朵遲遲不肯掉落枝頭的殘花。 當(dāng)這塊帕子被悄然收起時(shí),夜色已變得深沉,宴席也到了曲終人散之時(shí)。眾人來得熱鬧,走得也利落,柴青自告奮勇地送沈英去了內(nèi)院客房,小環(huán)也并無多話便拉著阿哲行禮退下了,婢女們手腳利索地收拾干凈了席面,轉(zhuǎn)眼之間,主屋里便只剩下了柴紹和凌云兩人。 柴紹原是一直談笑甚歡,此時(shí)卻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腳都有些多余,不知該放在哪里才合適;舌頭也有些打結(jié),不知該說什么才妥當(dāng)——畢竟除了柴青和阿哲,家里大概誰都知道,他和凌云雖已成親半年,卻不曾有過肌膚之親。因此,今日周嬤嬤準(zhǔn)備的這些酒菜器具,其實(shí)是照著婚宴來的,甚至比當(dāng)初的婚宴更加精致講究。 這是彌補(bǔ),也是期望。 彌補(bǔ)陰差陽錯(cuò)間失去的時(shí)光,期待他們能成為真正的夫妻。 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也是這么想的,但如今真的面對凌云了,他心里卻只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或許是因?yàn)椤柙疲?/br> 在家宴開席之前,她便換了一身緋色衣裙,之前他只覺得這顏色明艷大方,極襯凌云的膚色,此時(shí)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初見時(shí)她那一身紅衣,想到了那個(gè)出手如電,神色如霜的她。 從那時(shí)到如今,她已變了很多,眉宇間再也沒有了當(dāng)初的青澀;但有些東西,卻似乎一直都沒有變過。就算此刻她的長裙如榴花盛放,臉頰帶著酒后的暈紅,甚至眉目間都難得的露出了幾分遲疑,卻依然讓人不敢造次,讓人覺得,她其實(shí)離自己還有很遠(yuǎn)…… 柴紹在心里嘆了口氣,正想開口,卻聽凌云問道:“柴大哥,我想再換身衣裳,你要不要梳洗一下?” 她這是……柴紹心頭一跳,抬眼看去,卻見凌云也看了過來,目光坦坦蕩蕩,清澈見底,仿佛剛才不過是問他要不要先喝口水。柴紹怔了一下,到底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好?!?/br> 柴紹原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凌云都開口了,他索性也拋開雜念,手腳利索地洗漱了一遍。凌云這邊準(zhǔn)備得甚是齊全,新衣給他準(zhǔn)備了從里到外的一整套,連腰帶都沒落下。他心里微覺異常,卻還是系了上來。待到他穿戴齊整走回主屋,卻見凌云果然也換了身衣裳,正在屋里等著他,只是那衣裳…… 柴紹怔了一下才確信自己并沒有看錯(cuò),凌云換上的是她平日里最常穿的青色窄袖衣裙,全身上下并無半點(diǎn)多余裝飾,愈發(fā)襯得她神色沉靜,目光清冷。 這明明是他最熟悉的模樣,此時(shí)柴紹卻只覺得心頭如有寒風(fēng)掠過,頓了片刻才開口問道:“三娘,你這是?” 凌云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柴大哥,煩勞稍等片刻?!?/br> 柴紹心里寒意愈深,皺眉道:“三娘想等什么?” 凌云沉默片刻,輕聲道:“等人?!?/br> 等人?柴紹不知為何突然不敢再問下去了。怔了半晌,他還是慢慢走上幾步,澀聲道:“三娘……”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頭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叫:“這是……”隨即那聲音便戛然而止,只有沉重凌亂的腳步聲直奔上房而來。 “咣”的一聲,屋門被人一腳踹開。原該留守莊園的小魚幾步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揪著一個(gè)披頭散發(fā)的女人。見到柴紹,她冷笑了一聲,將手里的人往他前面狠狠一推。 那人“撲通”一聲摔在了柴紹的腳下,半天沒有動彈,也沒有開口。 但不用她開口,柴紹也早已認(rèn)了出來。 是小環(huán)。 ※※※※※※※※※※※※※※※※※※※※ 抱歉昨天失約了,明天會補(bǔ)更一章。 北京下了好大的雪,希望雪化的時(shí)候,春天就能真正來了。希望大家在這個(gè)春天,可以出門,可以去喝奶茶吃雞翅。 第220章 在所不惜 柴紹從未見過小環(huán)如此狼狽。 其實(shí)她平日也不算多愛打扮, 只是自來收拾得極為干凈, 舉止更是安靜守禮, 就算再是焦急無助, 也不會把自己弄得狼藉難看。但此刻的她卻是長發(fā)蓬散,手腳癱軟,伏倒在地上的模樣,簡直有如一團(tuán)爛泥。 他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扶起她, 伸到一半?yún)s驀然回過神來, 轉(zhuǎn)頭看向了凌云。 凌云正在靜靜地看著小環(huán), 神色無悲無喜, 目光冰冷淡漠。 柴紹的手頓時(shí)僵住了。夏夜的涼風(fēng)從大開的房門外直吹進(jìn)來, 吹在他剛剛換好的長衫上。突然之間, 他覺得一點(diǎn)冷意直透胸口。 屋里一時(shí)無人開口,安靜得幾乎能令人窒息。 還是從門外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打斷了這份沉寂,卻是周嬤嬤聽到消息后奔了過來。進(jìn)門瞧見這情形, 她縱然早有準(zhǔn)備, 也暗暗吸了一口涼氣:“這是怎么回事?” 小魚“哼”了一聲:“還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府里人人稱贊的這位小環(huán)姑娘,又要害人了!幸虧娘子這次回來就防著她使壞, 讓我盯著她呢。結(jié)果剛才她跟小郎君回屋之后,一關(guān)上門就不對勁了,開始是走來走去,念念叨叨什么不行不能, 到后來外頭更漏響了一聲, 她突然就跟瘋了一般開始翻箱倒柜, 最后找出了一盒果子,非得讓小郎君吃一個(gè)。 一翻左手,她亮出了手里扣著的小小木盒:“喏,就是這個(gè)!小郎君大概是嫌味兒不好,直說不吃。她竟掰著小郎君的嘴要往里頭硬塞,還說什么她也不想這么做,但實(shí)在沒有別的法子了,大不了他們母子一起走,總強(qiáng)過這么煎熬。我瞧著不對,便跳下去搶了過來,然后便把人給揪過來了?!?/br> 說完她把盒子往柴紹手里一塞,自己退后兩步,抱手在胸,冷冷地瞧著他,大有一副“我該說的都說了你看著辦”的架勢。 柴紹怔怔地看著手里的小木盒。那應(yīng)該就是一個(gè)專門裝吃食的木盒,木料尋常,做得卻還算精致,只是顯然有些年頭了,不知為什么,看著似乎還有些眼熟。里頭裝的東西他不用看也知道,無非是些害人的毒物,小環(huán)想拿它去傷害阿哲,就像,就像半年前那次一樣…… 周嬤嬤的臉色早已徹底冷了下來。她在后宅掌事多年,上次的事一過,她早就疑心上小環(huán)了,這幾個(gè)月也慢慢查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上次那般兇險(xiǎn),還是娘子救了她兒子的性命,再加上這半年來她不曾再有異樣舉動,她便想著,這人應(yīng)該已吃了教訓(xùn),眼下不妨先按捺兩日,總要讓娘子和大郎好好相處了,才好慢慢收拾這些人。沒想到小環(huán)竟是一刻都等不得,為了不讓娘子和大郎親近,當(dāng)真是就算送上兒子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個(gè)女人,根本就是徹底瘋掉了。 她一時(shí)又是氣憤又是懊惱:夫人早就知道柴府水深,交代她千防萬防,結(jié)果在娘子新婚之夜,她就沒能防住這個(gè)瘋女人;如今好好的一個(gè)晚上,竟然又被她徹底毀掉了…… 幾乎用出了畢生的功力,周嬤嬤才沒有破口大罵,只是冷冷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都說虎毒不食子,今日咱們還真真是開了眼!” 轉(zhuǎn)頭看著神色恍惚的柴紹,她的語氣更是寒如冰刀:“如今人贓俱獲,不知大郎準(zhǔn)備如何處置這個(gè)意圖謀害小郎君的賤人?” 柴紹心頭一凜,終于醒過神來。他當(dāng)然聽得出周嬤嬤的意思,也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回答才對,但這一切實(shí)在是來得太快太突然了,簡直有如一場噩夢——從小陪著他長大的,從來都是不爭不搶,只會默默等著他的小環(huán),居然是這么瘋狂惡毒的一個(gè)人。他原以為只有她不會騙自己,害自己,沒想到她居然能對阿哲下毒手! 低頭看著伏在地上的小環(huán),他突然有些不敢確信了——這個(gè)女人,真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gè)小環(huán)嗎? 他的腳邊,小環(huán)也終于慢慢地?fù)纹鹆松碜印KD難地往前爬了幾步,突然一伸手緊緊地抱住了柴紹的腳,仰頭看向了他。 她的眼里沒有淚水,沒有驚惶,沒有懇求,只有兩團(tuán)熊熊燃燒的火焰,帶著無法形容的瘋狂與絕望,定定地看向了柴紹。 柴紹心里原本滿是沉痛失望,但對上這樣的眼神,卻也只覺得眼底仿佛被狠狠燙了一下。他幾乎有些狼狽地移開了視線,咬了咬牙才道:“我會把她送到外地的莊子上關(guān)起來,永生永世,我都不會讓她再見到阿哲,更不會讓她再踏進(jìn)柴家半步!” 周嬤嬤聽得皺了皺眉,這懲罰倒不是說不過去,畢竟她是阿哲的生母,不好直接打殺,但也正因?yàn)樗前⒄艿纳福l知道日后會如何? 她略一思量正要開口,卻聽小環(huán)已啞著嗓子笑了起來:“大郎,你殺了我吧!” 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柴紹的眼睛,她笑得悲哀又癲狂:“什么外地的莊子,我已經(jīng)熬夠了,不想再熬下去了。大郎,求求你,給我一個(gè)痛快,就當(dāng)是這么多年來我一心一意伺候你的報(bào)酬,好不好?如今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給我一刀,痛痛快快了結(jié)掉我這條賤命就好。以后永生永世,生生世世,我都不會再來煩你了,好不好?” 柴紹心頭大亂,只覺得被她抱著的地方都燙了起來:“你放手!” 小環(huán)手上卻抓得更緊了,一雙眸子也愈發(fā)亮得驚人:“我不放,我不放!除非你一刀殺了我,不然我死都不會放!你快給我一刀,快殺了我??!你還等什么?” 柴紹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小環(huán)果然就如黏在他腿上了一般,根本沒放開半點(diǎn);他待要一腳踹將出去,又到底下不了這個(gè)狠心。 周嬤嬤忍無可忍,轉(zhuǎn)頭喝道:“小魚,你去幫柴大郎一把!” 小魚皺了皺眉正要上前,一直沉默不語的凌云卻突然低聲喝道:“別動她。” 她這一開口,眾人自是都看了過來,卻見她的目光依然落在小環(huán)身上,眉頭微皺,神色竟似有些說不出的復(fù)雜。 柴紹心頭一震,脫口道:“三娘,我……”他并不想包庇小環(huán),也絕不會包庇小環(huán),他只是還需要一點(diǎn)時(shí)間,需要一點(diǎn)時(shí)間來消化這件事??蛇@些話,他該從哪里說起才好? 凌云卻并沒有看他,只是瞧著周嬤嬤道:“今日如何處置她,是柴大哥的事,我們不必插手?!?/br> 柴紹心里一松,胸口堵著的那團(tuán)悶氣都仿佛消散了不少。凌云卻是目光一轉(zhuǎn),在柴紹的臉上定了一定,這才緩緩開口:“不過明日一早,柴大哥,你得把她交給我?!?/br> 她的臉上不再有半分遲疑,只有冷靜得不可動搖的決心:“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她這是什么意思?柴紹愕然睜大了眼睛,正要開口詢問,外頭突然傳來了莫姨娘尖銳的聲音:“你們這是要做什么,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 感謝在2020-02-08 15:02:08~2020-02-10 03:18: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孟燕、山黛、17466086、向向 1個(gè);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愛愛愛愛.塵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21章 前因后果 莫姨娘的聲音自來有些刺耳,在安靜的夜色里更是尖利得幾乎驚心動魄。 然而更令人心驚的, 還是隨即響起的那道稚嫩哭聲:“阿娘, 阿娘, 我要阿娘!”—— 是阿哲。 莫姨娘把阿哲帶過來了! 這一下,莫說柴紹臉上變色,凌云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疑惑地看了看小魚,小魚也是一臉不解:“我明明讓那邊的婢子先把小郎君抱下去歇息了,這才動手把這瘋婆子拖過來的。外頭是誰?怎么又把小郎君給帶過來了?” 周嬤嬤低聲解釋了兩句, 小魚恍然點(diǎn)頭, 冷笑著看了柴紹一眼, 嘴角幾乎撇到了下巴上。 院門外, 守門的李家健仆不知說了句什么,莫姨娘的聲音愈發(fā)尖銳了:“什么叫明日再說?我可是親眼瞧見你們抓了人過來的,那是柴家小郎君的娘親, 不是你們李家阿貓阿狗!你們無緣無故抓了人,我還不能帶著小郎君過來問一聲了?你們這般推三阻四,難不成想私刑處置了她?” 她的質(zhì)問聲越來越高, 阿哲也哭得越來越傷心。 一直癡癡看著柴紹的小環(huán)仿佛終于回過神來, 怔忪地轉(zhuǎn)頭看向了門外:“阿哲?” 柴紹早已是尷尬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難受,小環(huán)這一松手,他忙不迭地退開了幾步,沖凌云歉疚道:“姨娘自來糊涂, 她的話聽不得, 我這便出去, 讓她和阿哲立刻回自己的院子!” 仿佛應(yīng)和著他的話,莫姨娘在外頭尖叫了起來:“回去?我為何要回去?你們不放小環(huán)出來,我才不回去!我還把所有的人都叫過來,來看看你們李家人的真面目!看看你們是如何待我,待小環(huán),待阿哲的!你們這幫黑了心的,不就是嫌我們幾個(gè)礙眼,要收拾掉我們,你們才稱心如意么!” 這話說得簡直誅心,柴紹已不敢再看凌云,轉(zhuǎn)身便往外走,只是還未出門,就聽凌云突然開口道:“不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