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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唐平陽傳在線閱讀 - 第89節(jié)

第89節(jié)

    柴紹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隨即又忙點頭笑道:“是我想錯了?!?/br>
    凌云看著他的笑臉,心情卻是一沉:不,他并不是以為自己想關(guān)押秦娘……那他一定是以為,自己是想殺了秦娘!他以為自己為了避免可能來到的危險,就會去殺掉一個并不曾故意害人的弱女子?去殺掉一個他想保護(hù)的人?

    心里仿佛有什么地方輕輕塌了下去,并沒有煙塵四起,只是留下了一小片的空空落落。

    沉默片刻,她直視著柴紹的雙眼,緩聲道:“柴大哥,我不瞞你,之前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我的確沒法喜歡這位秦娘,卻也不至于把那些事都怪到她的頭上。何況我說過,以后我會盡力做好我該做的事,秦娘既然已是柴大哥的人了,我自然也會護(hù)她周全。眼下讓她為奴,的確是委屈了她,但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柴大哥,你放心,待到事情過去,我自會還她自由,不會讓她一世為奴為婢?!?/br>
    柴紹不由徹底呆住了,有心想解釋一句:秦娘不是自己的人,他并沒有不放心,更不覺得這么做會委屈她……但看著凌云黑白分明的眸子,坦坦蕩蕩的神色,所有的解釋到底還是化為了一個無聲的苦笑:

    是啊,自己的確應(yīng)該放心的。自己早就應(yīng)該知道,他的收留和維護(hù),怎么可能會影響得了她的決斷?

    她李三娘從來都是這么一個頂天立地、言出必諾的人,天底下簡直沒有哪個女人,能比她更讓人放心了。

    他還能奢望什么呢?

    日頭剛過中天,正是冬日中最溫暖明爽的時刻,柴紹卻覺得,從來沒有什么時候,讓他如此需要來一壺烈酒——為了賠罪,為了慶祝,也為了驅(qū)散心底深處的,那一點點的涼。

    …… ……

    冬天的日頭并不長久,仿佛只是一眨眼,暮色就漸漸地攏了過來。

    長安城的宇文府里,卻是酒席剛開,歌舞剛起,一日的好時辰才剛剛開始。

    看著昂首挺胸的宇文承業(yè),宇文述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是說,那李三娘先是嘴硬,后來還是沒按捺???”

    宇文承業(yè)忙不迭地點頭:“正是,祖父和長兄一點都沒有料錯,那女人估計巴不得有這么個借口除掉柴紹身邊的美人呢,孫兒跟她打過兩次交道,她要對付人時的那種眼神,我絕不會看錯!祖父不知道,當(dāng)時柴紹都傻了,后來直到我走,也硬是沒能擠出一個笑臉來!”

    另一邊的宇文承基也笑道:“我讓人一直盯著柴家,那柴大郎比三郎回來得還快些,身邊跟了個黑瘦婢女,沒過多久,那婢女就趕著一輛馬車出來了。我們在城門那邊安排的人特意找由頭查過,車上就是那個伎子,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么手段,人還清醒,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會流淚,咱們的人這才放了馬車出城?!?/br>
    宇文承業(yè)忙道:“我知道那個婢女,那可是個厲害角色,行動跟鬼影一般,身上那股殺氣,比李三娘身上的還要嚇人!看來她們還真是等不及的要下手了,柴紹如今定然是有苦難言。多謝祖父和長兄指點,這一回,總算是讓孫兒報仇雪恨了!”

    宇文述原是神色悠然地喝著酒,聽到這一句,卻是大笑起來:“這就叫讓你報仇雪恨了?”

    宇文承業(yè)愣了一下,到底反應(yīng)過來:“不是讓孫兒報仇了,是讓我們宇文家報仇了,孫兒自然算不得什么,但那李三娘和柴紹敢對孫兒下手,便是沒把咱們宇文家放在眼里,祖父自然要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br>
    宇文述冷冷的一笑:“這話也對,也不對?!?/br>
    “我的確要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不過這件事,不過是盤開胃小菜而已,要說起來,李淵這一家子,加起來也不過是佐酒的涼盤,今日這宴席上真正的主菜,還根本就沒上吶!”

    屋里的燭光正照在宇文述面前的案幾上,將那一碟碟精致的雕花rou醬、乳酪櫻桃都映照得光彩流動,分外誘人。他卻是看也不看地一揮手,自有人將這些幾乎還沒動過的涼盤都撤了下去。

    隨著腳步聲響,為這次家宴而準(zhǔn)備的主菜終于被下人們端了上來,卻是用兩尺多長的大盤裝著,上頭還蓋著圖案精美的鎏金銀蓋,也不知里頭到底是什么,蓋子都還未動,那香氣竟已飄得滿屋都是。

    宇文承業(yè)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他自是吃過無數(shù)好東西,但這么遮蓋著上來的美味佳肴,卻仿佛比一眼瞧見的誘人得多。

    宇文述卻并沒有讓人揭開蓋子,他只是再次端起了酒杯,笑得也愈發(fā)愉快:“大郎,明日讓你母親安排一下,李敏家的那位蠢婦,可以讓她來家里做客了?!?/br>
    “我會好好招待她的!”

    ※※※※※※※※※※※※※※※※※※※※

    隋唐時期,律法明確規(guī)定,除非主人謀反,不然奴婢告密是死罪。

    真是抱歉,這兩天事情比較多,靜不下心來,寫字龜速……中午本來可以更兩千字,想想還是寫完了一起發(fā)吧。

    第176章 推心置腹

    宇文娥英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了。

    她只知道, 她的腳下, 那透過層層窗紗照進(jìn)花廳里來的日光, 已在青磚上移動了好幾格;她的手邊,那裝在螺鈿漆盤里的蘇子飲, 也已從熱到?jīng)鲚啌Q了好幾杯;而隨著日影西移,辛香漸冷,這間花團(tuán)錦簇的廳堂仿佛正在變得越來越讓人憋悶, 讓人幾乎一分一刻都坐不下去了!

    然而她卻不能不繼續(xù)坐下去。

    因為這一次, 她是好不容易才坐進(jìn)這間屋子的,在沒有等到答案之前,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她不能失態(tài), 不能動怒,甚至不能去催問一聲:宇文大將軍什么時辰才有空見她!

    她只能坐在這間小小的花廳, 默默地等著別人的安排……

    這,就是有求于人的滋味么?

    這種滋味, 她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嘗到——換了十年前, 不,哪怕是五年前,在母親還沒有去世的時候, 這天底下,有什么事需要她來cao心?需要她來出面?不管遇到什么難題, 只要母親去跟做皇帝的外祖或舅父說上一聲、哭上幾句, 不都是迎刃而解了?

    在那個時候, 這天底下, 又有什么人能讓她這么苦等?自來只有別人等著見她的!就像二十多年前母親為她擇婿的時候,全天下的王孫公子不是都得等在宮門外頭,排著隊的來由她們母女來挑選么?可惜,她們當(dāng)時挑花了眼,最后竟挑中了李敏這個中看不中用的!

    就是因為他的不中用,母親一走,她的日子便越過越憋屈了,不但凡事指望不上他,如今他莫名其妙地惹怒了圣上,還得靠自己來找宇文述打聽內(nèi)情——誰讓家里的官職爵位封邑都在他身上呢!他若是丟官去職,甚至被下獄流放,自己又能落個什么好?

    就像那元家,當(dāng)年是何等的威風(fēng),結(jié)果元弘嗣突然間涉嫌勾結(jié)斛律政,被拿回洛陽,革職流放,父子倆都慘死異鄉(xiāng)不說,元家妻妾也是徹底不知所蹤了……

    想到傳聞中元家人的下場,宇文娥英不由微微打了個寒戰(zhàn)。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柔聲道:“宇文夫人久等了,大將軍請夫人移步書房?!?/br>
    宇文娥英心里一松,忙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她再不經(jīng)事,此時也有些緊張——她心里再瞧不起宇文述的出身,也不得不承認(rèn),此人確實厲害,圣上那般輕躁多疑,他又這般權(quán)傾朝野,圣上竟依舊是事事信重,從無疑心。要說服這樣的人,估計不會太容易。

    不過她畢竟是圣上唯一的外甥女,母親當(dāng)年待宇文述也不薄,自己這么三番兩次忍氣吞聲地來求他,他總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吧?再不成,他們還有母親留下的……

    她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待到在離花廳不遠(yuǎn)的小書房里見到了宇文述,忙壓下了所有心緒,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叔父?!?/br>
    宇文述笑得倒也客氣:“英娘等煩了吧?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每到換季,就要酸疼幾日,倒是連累你白跑了兩趟,今日我這邊要處理的事情又多了些,只能先趕著把最要緊的都處置了,才好跟你說話。怠慢之處,還請英娘勿要怪罪?!?/br>
    這話自然只是客套,宇文娥英抬頭瞧著宇文述滿是紅光的面孔,也不得不努力做出關(guān)懷的模樣來。不過她原不是沉得住氣的人,幾句寒暄過后,還是忍不住直接道出了來意:“叔父,其實娥英今日上門打擾,的確是有一件要緊的事情,想請叔父指點?!?/br>
    宇文述臉色頓時變得有些為難,擺手道:“我這幾日都在家里養(yǎng)病,外頭的事情也沒聽說過什么,哪里就能指點你了?”

    宇文娥英忙道:“叔父不知道也不打緊,娥英這就細(xì)細(xì)跟叔父說一遍——”

    不等宇文述推辭,她便把前幾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因為天降瑞雪,李敏順口恭喜了皇帝幾句,說是瑞雪有知,喜迎圣主,誰知皇帝卻是勃然大怒,一頓發(fā)作之后,還對李敏說了幾句奇怪的話——

    “陛下說,他之前就夢見過長安新城,可惜轉(zhuǎn)眼便毀于洪水,洪水過后,桃李盛開,楊花飄盡,跟眼下情形倒也頗有幾分相似。所謂一場瑞雪,也不知是對他這個皇帝而言,還是對那攪起洪水的李氏而言?!?/br>
    “說完這話之后,陛下還看了我家夫君好幾眼,隨后便讓他回家反省,不必再當(dāng)差了。我家夫君自然惶恐得很,卻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哪句話沒說對,哪件事沒做好,竟惹來了陛下這么大的怒火!此事我等也不敢去詢問他人,只能來請教大將軍一番,還請大將軍指點?!?/br>
    宇文述擺手不迭:“英娘請慎言!這禁中之語,陛下既然只對你夫君說了,我原是聽都不該聽的,又怎敢猜測圣意,指點旁人?英娘還要莫要難為老夫了?!?/br>
    宇文娥英忙道:“叔父過謙了,這天下人里,只有叔父最了解陛下的心思,再說陛下原是讓我夫君回家反省的,大將軍若能幫他好好反省,自然不能算是違背圣意,不然他這般愚鈍,既然不知自己錯在何處,日后說不定還會再犯,還會惹得陛下生氣,如此一來,咱們大家的罪過可就都大了?!?/br>
    這話原是李敏和她商議出來的,自是入情入理,宇文述聽完后卻依舊搖頭不語,宇文娥英見他油鹽不進(jìn),只能心里一橫,低聲道:“叔父想來也知曉,我母親的五千戶封邑如今都已給了我夫君,我等日常也沒個花銷處,若大將軍能指點一二,我們夫婦愿奉上一半封邑,還望大將軍能笑納!”

    宇文述怔了一下,看著宇文娥英的神色帶上了幾分真正的驚異,半晌才道:“難不成你以為我不肯多說是因為沒拿到好處?”

    宇文娥英自是搖頭不迭,滿口否認(rèn),就差賭咒發(fā)誓了。宇文述臉色也愈發(fā)難看,到底還是沉聲道:“這樣吧,你若能發(fā)誓絕不泄露今日我說的話,我倒是可以跟你說一說我的猜測?!?/br>
    宇文娥英毫不猶豫道:“叔父放心,我若敢泄露叔父的言語,就教我身敗名裂,毒酒穿腸!”

    宇文述緩緩點了點頭:“那我便實話實說了,依我來看,你夫君他并沒有說錯話,也沒有做錯事,他只是姓錯了姓,起錯了名!陛下曾聽到童謠,說是李氏將為天下主,你夫君偏偏便姓了個李;陛下說他曾夢見洪水淹沒長安,我若是沒記錯,你夫君的小名就叫‘洪兒’吧?兩樣都對上了,你來想想,陛下可是還能愿意見到他?”

    原來如此!宇文娥英的臉?biāo)⒌厥チ搜和{,噩夢……她好歹是在宮里長大的,當(dāng)然知道這些事情意味著什么——那是幾乎無可化解的滅門之禍!

    惶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宇文述的袖子:“叔父,我們愿把封邑,把我們的五千封邑都給叔父,求叔父指點一條生路!”

    宇文述悲憫地瞧著她:“你的封邑……我一戶也不要,我這里也有一大家子人,我不能……”他搖了搖頭,沒再往下說。

    宇文娥英腿都軟了,眼見著宇文述要拉開衣袖,她忙死死地攥住了那一角袖袍,含淚求道:“叔父救命!今日叔父若不指點,娥英就不走了!”

    宇文述皺了皺眉,到底還是嘆了口氣:“這件事,我是沒什么好法子的,實在不成,大概也只能把水?dāng)嚨酶鼫喴恍尡菹轮磺埔娔慵曳蚓?,說不定還能有轉(zhuǎn)機(jī),畢竟如今朝廷里,這姓李,名字里又帶著水的,可不止你夫君一個,所謂刑不罰眾……”

    宇文娥英怔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啊,李敏他不過是小名洪兒而已,那李渾、李淵,哪一個又對不上這些忌諱了?他們?nèi)裟馨涯芾亩祭^來,把能推的都推出去,想來陛下就不會那么疑心李敏了吧?

    宇文述見她恍然的模樣,臉上也露出了笑意:“我記得,申國公李渾是你家夫君的叔父吧?有些事,你們不妨多跟他商量商量,我跟他雖是不睦,卻也很是佩服他的本事。按理說,這名讖之厄,他比你家夫君還要危險幾分,自會盡力和你們一道化解此事?!?/br>
    宇文娥英脫口道:“可惜那李淵卻是遠(yuǎn)在隴西!”不然的話,再把他也拉進(jìn)來,事情就更有把握了。

    宇文述淡淡地一笑:“我聽說,陛下曾疑心過他家三郎有些不妥,只是后來發(fā)現(xiàn)那孩子生來體弱,才沒往下細(xì)查。不過這些事你們自己斟酌著辦就好,不必再來跟我說了。我也不用你們來感激報答,只望日后你能牢牢地記住一件事,那就是今日你根本不曾見過我,更不曾跟我說過一句話!記住了么?”

    他的神色倒也不見得有多嚴(yán)峻,宇文娥英被他含笑一看,卻是一股涼意從腳下直沖頭頂,她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想說點什么,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渾渾噩噩之中,有人領(lǐng)著她走出了房門,外頭的陽光一照,冷風(fēng)一吹,她這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在院子里茫然地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一咬牙關(guān),急匆匆地往府外走去。

    小書房內(nèi),宇文述也終于冷笑出聲,隨即便吩咐人進(jìn)來起簾,掃地,“散散這屋里的蠢氣!”

    他一直都知道,宇文娥英是個蠢人,卻沒想到,她會蠢到提出給自己一半的封邑!當(dāng)年那李渾為了讓自己幫他繼承申國公的爵位,就曾許諾說,一旦襲爵,會拿出一半的收益給自己,結(jié)果等自己真的幫他繼承到爵位之后,他卻只拿了兩年的收益就再也不肯拿了!

    他自然不會去討要,但這份奇恥大辱,他已經(jīng)記了整整三十年,如今,他總算有機(jī)會把這份羞辱連本帶利地還給李渾了!

    他不是舍不得給自己一半的收益嗎?那就用他家滿門的性命來賠償自己好了。

    至于李敏李淵,他們跟自己雖然沒有太大的仇怨,但既然趕上了這回事,也只能怨他們自己命苦了。這一次,其實他一直都想把事情直接引導(dǎo)到李渾的身上,奈何陛下卻一門心思懷疑起了李敏,還好,李敏娶的是這位宇文娥英。

    他一直都知道,像宇文娥英這樣的女人,成事自然不足,害人卻是綽綽有余的。

    眼下一切都如他所料,他已經(jīng)清除掉了跟自家有關(guān)的所有后患,也設(shè)置好了所有的機(jī)關(guān)陷阱,就等著這些姓李的,一個一個地往里跳了。

    那首童謠是怎么唱的來著?“洪水繞楊山,江北李花榮……”

    這就是他們的命。

    第177章 離別之際

    十月的最后幾天, 西北風(fēng)一日比一日冷冽肅殺, 李家莊園卻是一日比一日熱鬧繁忙。

    凌云的婚禮就定在十一月初一, 因此,這幾日里, 所有的嫁妝都要打包裝箱,分車分批地運往長安城里的國公府,以便在即將來到的良辰吉日之前, 搬入柴家, 裝點新房……

    在一片忙忙碌碌之中,唯有凌云越來越清閑,每日里除了吃吃喝喝、涂涂抹抹, 便再無任何事情可做。她自然也去問過兩位嬤嬤,有哪些事可以幫得上忙?文嬤嬤卻是頭也不抬地答道:此時她唯一該做的便是好好保養(yǎng), 好好待嫁。

    保養(yǎng)?待嫁?凌云摸了摸自己被養(yǎng)得油光水滑的面皮,只能又默默地縮了回去。好在還有個玄霸跟她一般清閑, 兩人下下棋看看書, 日子便也流水般地過去了。

    轉(zhuǎn)眼便是二十八日,一切終于都打點妥當(dāng),周嬤嬤和文嬤嬤來來回回地查驗了幾遍, 總算是松了口氣。聽到她們的回報,凌云自然也松了口氣, 只是回頭瞧見玄霸, 心頭又是一陣悵然。

    玄霸自打去年冬天連著生了幾場病之后, 便再也不能出遠(yuǎn)門了。到了今年冬天, 因為屋子修得溫暖舒適,他的病情倒是沒像去年那般惡化,卻也不能再到外頭去吹風(fēng)看雪,更別說長途跋涉地去長安送嫁了。雖說出嫁三日便可回門,之后她也可以時常過來小住,但終究不能時時都陪著玄霸了……

    玄霸瞧見凌云轉(zhuǎn)頭看他,卻是笑得眼睛都亮了:“阿姊,你不用擔(dān)心我,今年入冬這么久,我連咳嗽都沒咳過一聲呢!橫豎你都讓周嬤嬤和小魚留下陪我了,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明日你便安安心心地去長安,我呢,也在這里安安心心地等你和柴大哥過來看我!”

    “阿姊,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凌云心頭縱然有千言萬語,此時也只能笑著點頭說個“好”字。

    周嬤嬤也忙笑道:“娘子放心,我在這邊,定會把三郎照顧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br>
    她話音剛落,那邊門簾一動,有人噌地從外頭躥了進(jìn)來,卻是小七。只見她跑得臉都紅了,卻依舊滿臉是笑:“娘子,三郎!你們猜……你們猜猜看,是誰來了!”

    凌云和玄霸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師傅!”

    門外果然響起了沈英爽朗的笑聲:“小七這些日子是不是日日勤練不綴,如今腳程竟然比我還要快些!”

    笑聲之中,沈英已大步走了進(jìn)來,進(jìn)屋便道了句:“三郎別動!”——她的步伐看上去也并不快,卻是兩三步間便已到了凌云和玄霸的跟前,目光在姐弟倆臉上一轉(zhuǎn),點頭道:“還好還好,我這一路緊趕慢趕的,總算沒遲。三郎你莫急著開口,讓師傅好好看看你?!?/br>
    玄霸早已喜出望外,差點沖將出去,雖被沈英一句話給喝住了,此時卻多少有些臉色漲紅,呼吸急促。沈英伸手拍了拍他,笑微微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待得他呼吸平緩了才笑道:“你的氣色倒是不錯。”

    玄霸也知道沈英是擔(dān)心自己,這才問道:“師傅,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