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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唐平陽傳在線閱讀 - 第82節(jié)

第82節(jié)

    柴紹心里也是一動,見秦娘望著自己脈脈含情的模樣,說完全不為所動自然是假話,但在感動之外,更多的卻還是煩惱。

    他上次回長安查訪玄霸身份被泄露的事,發(fā)現(xiàn)秦娘已被逼得無處容身,這才不得不先把人接回來暫時安置,而秦娘自此便有了要留下的心思。這種事若是換了幾年前,他多半隨口就答應(yīng)了,但這一回,他卻總覺得有些不大妥當(dāng)。

    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會覺得不妥當(dāng)了。

    因為玄霸,因為凌云。

    就在這一刻里,他更加清楚地意識到,他們的親事已經(jīng)定了,但還有很多事情,他沒有來得及向李淵坦白,沒有來得及跟凌云姐弟分說。

    讓他怎么說呢?因為他之前的輕狂,一手帶大他的莫姨痛恨煙花女子,當(dāng)日玄霸前腳把秦娘送過來,她后腳就把人趕了出去,還扯了個李三郎上門炫耀的說辭;秦娘不得不回到那種地方,因害怕無法立足,便對人說了,當(dāng)日救她的不是市井之徒,而是唐國公府家的三郎,后來才有了李家的那場變故!

    三娘若是知道了這些,她會怎么看自己?怎么看莫姨?怎么看秦娘?

    柴紹越想心里越是沉重。三人各懷心思,一時都沒再說話,在近乎凝滯的安靜中,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小的身子邁過門檻,抬頭瞧見柴紹,他喜笑顏開地甩開牽著他的女子,飛跑了過來:“阿耶!”

    牽著他的女子嚇了一跳,忙叫了聲“阿哲”,柴紹已彎腰一撈,將這孩子撈到眼前,故意問道:“你怎么又重了?可是夜里起來偷吃豆餅了?”阿哲咯咯大笑:“沒有!我偷吃的是果子!”柴紹縱然滿腹心思,也被逗得笑了起來,阿哲自是笑得愈發(fā)歡悅,那笑聲,頓時將院子里沉悶的氣氛擊了個粉碎。

    莫姨卻是皺了皺眉,看著那女子恨鐵不成鋼地問道:“小環(huán),你怎么來這么慢?”竟讓那妖精尋得了空子!

    小環(huán)好脾氣地笑了笑:“阿哲還小。”她生得并不美,但眉目清淡,言語安靜,瞧著便有種熨帖的感覺。待柴紹和孩子玩鬧了一陣,她才上前兩步,輕聲問道:“大郎要不要先去沐浴更衣?我已經(jīng)讓灶房做了席面,回頭就好吃個團(tuán)圓飯了。另外門上也攢了些拜帖請柬和信件了,可要先送到這邊來?”

    柴紹想了想搖頭道:“不急,你先讓三寶去幫我辦份去晉陽的過所出來。”

    這話一說,院子里的三個女人都吃了一驚,莫氏更是叫了出來:“你還要出門!去晉陽?你去那邊作甚?”

    柴紹慢慢放下孩子,他的臉上依然帶著笑,但神色里卻仿佛多了種說不出的東西。一時之間,就連莫氏也不敢再開口了。柴紹這才語氣平靜道:“明年年底,我會迎娶唐國公府的三娘子,如今她正扶棺回京,我要去路上接她。”

    這話仿佛一道霹靂砸下,莫氏和小環(huán)都徹底呆住了,秦娘則是低著頭,看不出神色如何,但衣袖顯然在微微顫抖。半晌之后,還是莫氏做夢般地開了口:“唐國公府的三娘子,難不成就是那位李三郎的姊妹?他不是……”說到這里,她忍不住瞧了秦娘一眼。

    柴紹的語氣不由加重了幾分:“莫姨,我說過,當(dāng)日你是冤枉了李三郎!”

    莫氏臉色頓時更不好看了,眉頭一皺就要開口,小環(huán)忙拉了她一下,歉然道:“那次是我不好,不怪莫姨,日后等娘子進(jìn)門了,我會跟娘子好好賠罪。”

    柴紹暗暗搖頭,他早已查清楚:當(dāng)日阿哲生病,小環(huán)一直在照顧孩子,事情都是莫氏處置的,自然是莫氏說什么,她就信什么了。但此時她主動攬錯,柴紹也不好多說,只能道:“此事原是陰差陽錯,我會跟她好好解釋。她心胸開闊,行事爽快,并非尋常女子,你們也不必太過擔(dān)憂?!?/br>
    說到底,莫氏不過是內(nèi)宅婦人,能有什么見識?秦娘不過是苦命女子,能有什么辦法?這事不能怪她們,要怪,還是得怪自己……

    都是他的錯。

    小環(huán)和莫氏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異之色:看來柴紹對這門親事,對這位沒過門的夫人,竟是十分滿意,十分重視!

    柴紹的心情卻已是低落了下來,雖然知道她們一時只怕還難以消化這消息,卻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恰好有仆人回報,水已備好,他向莫氏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子,阿哲也邁著短腿跟在了后頭。

    院子里轉(zhuǎn)眼便只剩下了三個女人。那秦娘原是低著頭的,此時才慢慢抬了起來,看著莫氏和小環(huán),突然“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莫氏被嚇了一跳,怒道:“你笑什么?”

    秦娘深深地瞧著她,微笑道:“自然是要恭喜姨娘,到了明年年底,大郎就要迎娶一位真正的名門閨秀了,這府里,就要變天了。”

    不知什么時候,太陽已鉆進(jìn)了云層,微風(fēng)吹過,帶來了一陣莫名的涼意。

    小環(huán)抬頭看看天色,也笑著點了點頭:“是啊,咱們家的大門,總算要開了!”

    七月即將過半,無論是外頭,還是他們這小小的宅院,的確都到了要變天的時節(jié)。

    ※※※※※※※※※※※※※※※※※※※※

    上半部終于寫完啦!

    第五卷 歲月長安

    第163章 如此心意

    寒月將至。

    外頭的風(fēng)已是一日比一日冷了, 不過, 在武功李莊這間明窗亮瓦又生了炭火的繡房里, 卻依然是溫暖如春。日頭從天井處斜照進(jìn)來,將繡房里掛著的那件青色嫁衣染上了一層細(xì)細(xì)的金色, 也給衣裳上繡著的團(tuán)花卷草添上一抹生動的光暈。

    文嬤嬤走進(jìn)繡房,一眼瞧見這件華美莊重的嫁衣,便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三娘的這門婚事, 時間上到底還是太倉促了:夫人去年六月過世, 今年七月他們姐弟才出孝,而三娘是十一月就要嫁人了!這一年多以來,她坐鎮(zhèn)鄠縣莊園, 凌云姐弟則在武功老宅守墓。雖有小魚時常來往兩地,帶的口信也是一切都好, 她卻實在放心不下。這不,眼見就是十月朔了, 莊園里最后一茬蕪菁、蘆菔都已入庫, 她便收拾起行李,跟著小魚來了武功。

    雖然阿周如今也在武功這邊幫著打理,但三娘出嫁是何等大事, 夫人的囑托猶在耳邊,她若不親眼看看, 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如今看來, 這邊一切還算妥當(dāng), 就連這最繁瑣也最要緊的嫁衣, 都已是按部就班地做得差不離了。之前她的那些擔(dān)心,似乎……可以放下了。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上前幾步,正要走到嫁衣前細(xì)看幾眼,目光一掃,卻瞧見了繡案上的針黹盒,頓時怔住了。

    那鳳鳥螺鈿的針黹盒足有一尺多長,里頭放著長短不同的鎏金針筒和各種顏色大小的線錠、線軸,物件應(yīng)有盡有,這也罷了,那每一樣物件居然都是從大到小、從長到短、從深到淺,擺放得齊齊整整,就像用尺子精心比劃過一般,就連那些圓滾滾的線軸都穩(wěn)穩(wěn)地疊成了兩排!

    文嬤嬤原是個講規(guī)矩的精細(xì)人,常以物件收拾得齊整而自負(fù),但比起這個針黹盒來,她的齊整卻都不值一提了。驚訝之余,她不由脫口問道:“這是誰碼的?”

    小七干巴巴地笑了笑:“自然是娘子?!薄四镒樱l還能有這么好的眼力,這么穩(wěn)的手指?

    文嬤嬤恍然點頭,心里又多了好些安慰。

    她之所以擔(dān)心嫁衣,就是因為知道,凌云實在不擅長這些。當(dāng)初幾個小娘子剛學(xué)針線的時候,別人會在帕子上繡花鳥云竹,她的帕子上便只有個平平板板的“三”字,把竇夫人直接給氣笑了——

    他們這種人家的女兒,自然不用多么長于針線,可就算裝,也得裝出個心靈手巧的模樣吧?這帕子荷包,就是小娘子們的第二張臉,原該花些細(xì)巧心思,繡些別致紋樣的,再不濟(jì),也得在上頭繡朵花繡片云吧?這么直愣愣地繡個“三”字算什么?是要告訴別人自己會認(rèn)字么?都認(rèn)到“三”字了呢!

    一頓訓(xùn)斥下去,凌云倒是老老實實地改成了繡上一朵云,但那朵云,居然也繡得平平板板,仿佛就是在“三”字上加了兩道框??v然以夫人的伶俐,看了半日之后也只能無力地?fù)]了揮手,讓她以后還是什么都不要繡了……

    她現(xiàn)在都還記得夫人那眼神發(fā)直的模樣,記得她的擔(dān)憂:三娘日后該怎么辦?怎么嫁得出去?

    這一晃眼十多年過去,如今的三娘子終于能靜下心來做女紅了——看這針黹盒就知道,她做活時是何等認(rèn)真細(xì)致!也不枉自己每次都千叮萬囑,讓她再忙也要到繡房來動動針線、做做嫁衣……

    她越想越覺欣慰,忍不住指著繡案前掛著的嫁衣問道:“三娘繡的是哪些地方?”

    小七沉默片刻,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指頭向針黹盒那邊偏了偏。文嬤嬤不由一愣:這是什么意思?隨即心頭便是一驚,脫口問道:“你是說,她來繡房,就是碼了下針黹盒?”

    小七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是啊,她也不明白,娘子為何每天都要過來碼一次針黹盒,害得她每次都得咬咬牙才能拿起針線,弄亂秩序……難不成就因為答應(yīng)過文嬤嬤,每天一定要來“動動針線”?

    文嬤嬤只覺得腦袋嗡地一下:這叫什么事!

    像他們這樣的人家,嫁衣自然也不大可能是小娘子自個兒一針一線縫出來的,但這數(shù)層衣裳、緣帶蔽膝,總得自己動手繡上一兩件才像話!而且這親手繡嫁衣,繡的只是衣裳么?分明還有對這樁姻緣,對往后日子的祈愿,這種事情,三娘怎么能都交給別人?

    難不成,三娘她其實對這樁婚事……不滿意?

    這原是文嬤嬤內(nèi)心深處最擔(dān)心的事——這柴大郎么,當(dāng)初夫人提到他時,她也是不以為然的;但去年他送凌云姐弟回長安,那一路上的灑脫風(fēng)趣和細(xì)致周到,就讓她大感意外;更別說后來他的千里相迎,陪著凌云姐弟護(hù)送夫人棺木回京了。這番舉動,放在誰身上都算得上情深義重不是?

    至于前程什么的,自打去年楊玄感作亂被平定后,聽說朝廷里大家都不大安生;今年年初,圣上又是一意孤行,再次兵發(fā)遼東,雖然八月間傳來消息說高麗那邊降了,但不知怎地,這兩個月以來,京畿這邊的局勢不但沒見好轉(zhuǎn),亂賊劫匪仿佛愈發(fā)多了,要不然,她也不會不敢輕易離開莊園。

    這種局勢下,像柴大郎這般不得重用,被發(fā)放回長安擔(dān)任閑差的,倒未必不是件好事。再說,這一年多以來,據(jù)她所知,柴大郎并不曾再有言行出格……他對這門親事的誠意顯而易見。

    倒是三娘,她冷眼瞧著,提到柴大郎時,雖然沒有什么不如愿的模樣,可仿佛總是少了點什么。

    就像這件嫁衣,看著處處都無可挑剔,但如果新娘自己不曾繡上一針一線,不曾寄托一絲期待,又能算什么嫁衣呢?

    伸手按在繡案之上,文嬤嬤的眉頭不由越皺越緊,突然又想起了一事,忙問道:“上回柴大郎不是說送了幾件他獵的狐皮來,我囑咐小魚轉(zhuǎn)告娘子,一定也要親手做點精細(xì)物件做回禮。如今都快十月了,娘子可做了沒有?”

    小七的臉色頓時更苦了幾分:“娘子做了?!?/br>
    文嬤嬤本該松一口氣,但瞧著小七的臉色,一顆心不由提得更高了些:“那她做了什么?”她的意思是讓三娘做點荷包香囊之類的物件,難不成她又跟答應(yīng)自己“動動針線”似的,把主意打到了別的事情上頭?別不會也跑到山林里獵什么狐貍兔子,回送給柴大郎吧?

    小七簡直都有點不敢看文嬤嬤的眼睛了,但文嬤嬤人都來了,這事終究不可能瞞下去,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道:“娘子想了很久,最后決定,要親手給柴大郎打一把刀出來……”

    親手打一把刀出來?

    文嬤嬤好不容易從鄠縣趕過來,原是有些腰酸背痛的,此時卻“噌”的一下從腳后跟精神到了頭發(fā)梢,想也不想轉(zhuǎn)身叫道:“三娘在哪里,帶我去見她!”但凡她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能讓自家金尊玉貴的小娘子親手打一把大刀出來送給未來的夫婿!

    小七差點沒哆嗦起來,臉孔也垮到了脖子底下,細(xì)聲細(xì)氣道:“嬤嬤還是別過去了,今日一早柴大郎就過來了,眼下……正在看娘子打鐵?!?/br>
    第164章 肝膽相照

    站在莊園的鐵鋪前, 柴紹的心情簡直是復(fù)雜到了極點。

    這一年多以來, 他得閑便會找機(jī)會來一趟武功的李家莊園, 說是來看玄霸,該看的人自然是順帶也都看了。有一同扶棺回京的情分打底, 有過了明路的婚約為盟,不知不覺間,李家上下都已不把他當(dāng)外人看, 就連他自己, 也越來越覺得,這里比長安城里的那個家仿佛更能讓他感覺自在。

    唯一讓他拿不準(zhǔn)的,是凌云對他的態(tài)度——她的態(tài)度也不是不好, 他甚至能感覺得出來,凌云是在努力地對他好, 但不知為何,她的這份努力, 卻總讓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而這一次, 他是一進(jìn)門便聽說凌云正在幫他準(zhǔn)備禮物,驚喜之下立刻趕了過來,結(jié)果便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她的英姿——

    此時, 凌云就站在一人多高的烘爐跟前,旺盛的爐火將她雪白的面孔染上了一層艷麗的霞色, 也在那雙眸子里點燃了兩簇明亮的火焰, 從柴紹站的角度看去, 就連她臉上那層細(xì)細(xì)的汗珠仿佛都在發(fā)著光!

    這原是一幅極美的畫面, 然而她手里拿著的卻是一把造型兇悍的長柄大錘,正一下接一下地砸向了面前那條燒得通紅的精鐵,每一錘下去,都是火光四濺,砸得她身前的鐵砧,乃至整個棚子都在微微顫動。

    柴紹只覺得心口似乎也隨著這聲音顫了好幾下:

    這就是凌云給他準(zhǔn)備的禮物,她是這樣幫自己準(zhǔn)備禮物的?

    他一時也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正茫然間,玄霸已瞧見了他,驚奇道:“柴大哥?你今日怎么過來了?”

    柴紹回過神來,抬眼一看,卻見玄霸站在棚子的另一頭。半個多月不見,他的眼底唇間的青紫之色似乎更加明顯了,不到十月,身上居然已裹了件厚厚的大氅,背后還放著一張輕便的軟榻,似乎隨時準(zhǔn)備著將他抬走。不過此刻玄霸的心情顯然極好,一雙眸子也跟凌云一般的閃閃發(fā)光,笑容更是燦爛無比。

    柴紹心頭就如被針尖刺了一下,不假思索快步走了過去,打量了玄霸幾眼才笑道:“三郎今日精神倒是比往日都好?!庇蛛S口解釋:“這不快十月朔了么,我總要過來瞧瞧你們,再給夫人上個香。”

    玄霸笑道:“多謝柴大哥惦記著我們,我們原想這兩日你也忙,總要節(jié)后才能過來,沒想到竟是提前來了?!?/br>
    柴紹嘆了口氣:“原是想過兩日再來的,但東都那邊剛傳來消息,圣上再過三五日就要到達(dá)東都了,然后會從東都直接來西京,說是要獻(xiàn)俘告廟,估計也就是這半個多月的事。我那邊要準(zhǔn)備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起來,今日若是不過來,還不知哪一日才得空了?!?/br>
    圣上再過半個月就要回長安了?玄霸心頭一驚,脫口道:“那會不會耽誤你和阿姊的婚事?”

    柴紹斷然搖頭:“那倒不至于,我們這些人也就是這半個多月會忙些,待到圣上回京,他身邊的人接手了這些事務(wù),我們自然也就清閑了?!苯?jīng)過遼東的事,他已絕了仕途之念,萬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就罷了。

    玄霸聽到這里卻是放了心,笑嘻嘻道:“那就好。對了,柴大哥,你看見我阿姊打的東西了么?可猜得出那是什么?”

    柴紹配合地看了兩眼,心里猜到凌云想打的應(yīng)該是把長刀,口中卻遲疑道:“三娘莫不是準(zhǔn)備打一把好劍出來?”

    玄霸大笑起來:“柴大哥是使刀的,怎么沒看出這是一把長刀?”說著他便壓低了聲音,“阿姊一直記得柴大哥你很喜歡她那把冷艷鋸,前些日子又發(fā)現(xiàn)師傅留了些好料在莊園,這才決定給大哥打把刀出來。阿姊當(dāng)年可是跟著師傅學(xué)了好幾年的,如今煉出的刀就算比不上冷艷鋸,定然也不是凡品!”

    她還記得自己喜歡那把刀?柴紹只覺得心頭一暖,臉上的笑容不覺都深了些。

    玄霸卻是嘆了口氣:“阿姊原是準(zhǔn)備這兩日打好,回頭柴大哥過來了就送給你的,沒料到柴大哥竟是提前來了……不過也好,柴大哥之前沒見過阿姊鑄刀鍛鐵吧?今日倒是正好能瞧瞧阿姊的手法,好看吧?”

    好看?

    柴紹愕然看向了棚內(nèi)的凌云,突然發(fā)現(xiàn),玄霸這話其實不無道理。凌云手里的大錘每一錘下去時固然是重若千鈞,但每一錘之間,卻分明帶著某種韻律,舉重若輕,行云流水。而她整個人站在爐火前,那沉重的大錘、震耳的聲響和她纖細(xì)的手腕、輕盈的動作,更是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對照。

    她的確是在打鐵,但分明又不止是在打鐵了。

    柴紹看著看著,不覺看得出了神。

    旁邊的周嬤嬤原是一直留意著他的神色,此時方暗暗地松了口氣:凌云要送柴紹一把好刀,她并不覺得有什么出格,但他居然提前登門,親眼瞧見了凌云輪錘的模樣,這還是讓她捏了把冷汗。好在柴紹震驚過后,并沒露出什么不滿,甚至還有些欣賞之意……阿彌陀佛!夫人果然沒看錯人,沒白花那么些心思!

    高爐前,凌云也終于放下了大錘,一直幫她鉗著鐵片的老鐵匠忙又遞了把小錘子過去,凌云抄在手里,一下一下地錘向了鐵片,這錘子看著極為小巧,但凌云的神色和動作反而比之前更為凝重,敲打了片刻之后方松了口氣,低聲道:“淬一淬,再燒?!?/br>
    老鐵匠點頭答應(yīng),凌云這才放下手里的物件,走出棚子,看到柴紹倒是愣了下:“柴大哥怎么來了?”

    之前她竟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過來么?柴紹好不意外。玄霸忙對凌云笑道:“柴大哥有差事要忙,特意提前過來了?!鞭D(zhuǎn)頭又對柴紹笑,“柴大哥有所不知,這鍛鐵原該兩人配合,小錘指引,大錘鍛造,但如今師傅不在這邊,姊姊只能一個人煉,自然得全神貫注,心無旁騖,萬一用錯了力道,這前頭三十多遍錘煉便全都白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