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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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潘仁慢慢走到關(guān)前,拿出了自己早已備好的過所。 這城關(guān)守門的士兵不多,人人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守門的士卒只看了一眼過所,便痛快地蓋了章。 何潘仁心頭有些意外,但想了一想,還是牽著馬不緊不慢地走進了那片金色的天地。 然后,他看見一個并不陌生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眼前的斜陽之中, “何大薩寶,真巧,咱們這么快就又見面了!” ※※※※※※※※※※※※※※※※※※※※ 看來大薩寶的番外一章寫不完……之前寫完了上半部,多歇了幾天,從今天開始正常更。 嗯,何大薩寶為什么會對凌云動心呢? 因為她和他那個美人母妃正好完全相反:堅毅,善良,知錯就改,勇于承擔(dān)責(zé)任,而且總是不顧一切地保護她想保護的人。 對于何潘仁來說,這就是他的理想型。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161章 番外二 死灰復(fù)燃 井陘關(guān)的關(guān)城并不小, 街道頗為寬闊, 沿街也有不少房屋鋪位。但因為城池年久失修, 駐兵和行人又是日益減少,如今已是蕭條得簡直令人唏噓。 那條主街上, 唯有酒鋪的生意還算興隆——在這座關(guān)城里,軍中的禁酒令早已是形同虛設(shè),尤其是在關(guān)門下鎖之后,從守城的將官到下值的老兵, 誰不想喝上一杯?區(qū)別只在于是美酒還是濁酒罷了。那街邊的小酒鋪里, 就常年供應(yīng)著最便宜的粗釀,偶然有一兩壇好酒,都是用來鎮(zhèn)店的, 輕易不會示人。 不過這天日落之后,當(dāng)酒鋪掌柜顫巍巍地拿出了店里那壇收藏了幾年的最好的清酒時,卻只覺得羞愧不已:這樣的酒水,實在配不上眼前的客人。 這位客人……怎么說呢,反正他往酒鋪里一坐,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一個詞:蓬蓽生輝。而此刻,剛剛點起的燈燭正照在他的側(cè)臉上, 那光輝也似乎愈發(fā)奪目。老掌柜便不由自主地移開了視線, 卻看見坐在對面的另一位客人已舉起了酒杯:“何大薩寶見諒, 沈英今日得罪了!” 這位“蓬蓽生輝”, 自然就是何潘仁??粗蝗怀霈F(xiàn)、又突然賠禮的沈英, 他只是神色淡淡地?fù)u了搖頭:“前輩擔(dān)心徒弟的安危, 也是應(yīng)該的?!?/br> 之前在守衛(wèi)放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不對了,再看到沈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是沈英的地盤,她自有法子來追蹤自己、堵截自己;而她之所以這么做,想來是擔(dān)心他會對李家不利吧?擔(dān)心他會去告密,會害得李家家破人亡! 因為只有這樣,凌云才會跌下云端,從世家貴女變成罪臣之后,就算能逃脫刑罰,不至于為奴為婢,也再沒有什么前程可言。 只有這樣,身為胡商的自己,才有機會帶走她。 說起來,這個辦法,他當(dāng)然是想過的,他甚至都不用去捏造罪名——李家的這番連環(huán)謀劃,外人瞧不明白,他卻已看得清清楚楚。他們這么急于遠(yuǎn)離朝廷,另尋根基,中原的皇帝想來是極為忌憚李家吧?他只要找到李家的對頭,把這件事稍微透露一二,那么李家的傾覆,就是早晚的事。 這是多簡單的辦法。他知道該怎么做才會水到渠成,他有把握讓任何人都疑心不到自己身上…… 只是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讓她傷心,讓她吃苦,讓她覺得天地茫茫,無處容身——就像,他自己當(dāng)初那樣。 對她,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都不必說這種狠絕手段了,就在這一路之上,李家四郎那般暴躁易怒,三郎又是這種情形,再加上那位對外還算有些手段、對內(nèi)卻是一團糊涂的唐國公,他只要想做,至少有十次八次的機會,可以輕易地順?biāo)浦勰酥林圃焓露?,挑得她跟家人徹底反目,再乘機帶她遠(yuǎn)走高飛……可是就連這么做,他在猶豫了很久之后,還是沒忍心出手。 這樣的心慈手軟、優(yōu)柔寡斷,的確不是他的做派。在西域,誰不知道他何大薩寶要做成一件事,要得到什么東西,從來都是不擇手段,不惜代價,而她,又是他這么多年以來,最想得到的……他自己都不大相信他居然真的就這么放手了,也難怪沈英會這么不放心。 他不怪沈英,他唯一不明白的只是……抬頭一口喝下了杯中之酒,何潘仁到底還是問了出來:“前輩若不介意,我還是想請教一聲,前輩為何又不擔(dān)心了?” 難道就因為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轉(zhuǎn)回大驛路,沒有試圖去接近皇帝和皇帝身邊的人,而是繼續(xù)西行了?可走這條路,他其實還是可以南下洛陽長安,可以布置人手。沈英應(yīng)該知道,他并不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 沈英看著何潘仁笑了笑,笑容里第一次有了長輩的溫和:“因為我瞧見了大薩寶?!?/br> 如果說發(fā)現(xiàn)何潘仁居然折回了井陘舊路,已打消了她一半的疑心,那剩余的疑慮,在她在城墻的殘口處瞧見何潘仁時,也是徹底煙消云散了——她又不是瞎子,當(dāng)然看得出來,這位何大薩寶在凝視著城樓時,神色是何等蒼涼落寞,那絕不是一個準(zhǔn)備用陰謀詭計巧取豪奪的人會流露出的情緒。 想到何潘仁那時的模樣,她到底還是有些好奇,“大薩寶之前似乎看了城樓許久,卻不知可是看出了什么?” 何潘仁回想片刻,自嘲地?fù)u頭笑了笑:“我沒看出什么來,我只是覺得,這座城樓修修補補,應(yīng)該有幾百年了,也不知道在這幾百年里,它到底看到過多少人的生老病死,見過多少次的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br> 他只是想到,人世間,眾生皆苦,有情即孽,唯有一次次的生離死別才是必然。他的這點心事,放在億萬人之中,放在幾百年的歲月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過是必然。 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必然。 這些話,他自然沒有必要跟沈英細(xì)說。沈英卻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大薩寶心胸果然開闊,當(dāng)斷則斷,無怨無尤,沈英佩服?!?/br> 何潘仁苦笑著道了聲“過獎”——在傷她和自傷之間,他還能有別的什么選擇嗎?偏偏在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第三路可以走。如果有,但凡有,就算鬧個天翻地覆,他也不會就這么離開。 沈英說完自己也有些啞然,隨即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現(xiàn)在終于相信,何潘仁昨夜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fā)自肺腑了。平心而論,以這位大薩寶的心胸見識,未必就不能是阿云的良配,至少他會比旁人更懂得阿云的好,會比別人更珍惜阿云的不同,只可惜…… 不過,就如何潘仁所說,人生多苦,求不得,也是世間常事。此事既然毫無希望,他能斷然放下,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而且如此一來,另外那件事,她也不難開口了。 想到這里,她抬手滿上了第二杯酒,端起酒杯正色道:“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薩寶?!?/br> 何潘仁略覺意外,但看著沈英鄭重的神色,轉(zhuǎn)念之間也猜到了幾分:“沈前輩可是想問三郎的病情?” 沈英坦然點頭:“正是,我聽阿云說,似乎這邊的醫(yī)師們都已束手無策,倒是大薩寶調(diào)制的藥粉還能有些作用?” 何潘仁沉默片刻才道:“藥和配方,我都已留給她們了,三郎日常用著便是。只是這些……終究是治標(biāo)不治本?!?/br> 沈英心里不由一沉,何潘仁并非醫(yī)師,但手頭頗有奇藥,殺人救人,往往立竿見影,但如今就連他都沒有辦法了么? 何潘仁的心頭也是沉甸甸的,三郎心地純良,他也不忍心;更重要的是,三郎還是她最親近的人,在她的心里,只怕比任何人的分量都要重;眼睜睜地看著三郎病死,對她而言,是何等殘酷的事!也不知到了那個時候,還有誰能安慰她…… 他端起酒杯,慢慢飲下了杯中之酒,只覺得一股苦澀無比的滋味從舌尖一直蔓延到了心頭,半晌后才緩聲道:“前輩放心,我會盡快回西域,沿路尋訪名醫(yī),再通知各處商隊幫我收集奇藥。三郎吉人天相,或許自有機緣?!?/br> 也就是說,一切都只能看運氣,等奇跡了。沈英心情愈發(fā)沉重,默然良久,終于開口:“若是如此,我想與薩寶同路而行,不知薩寶方不方便?” 她居然想跟自己一道去西域找藥?何潘仁驚訝地瞧向了沈英,脫口道:“前輩何必如此辛苦?我自會盡心盡力。” 沈英話一出口,心念便更加堅定,聞言只擺了擺手:“我當(dāng)然相信薩寶,只是我早就想著要多去外頭走走了,這游山玩水是走,尋醫(yī)問藥不也是走?不到最后,誰能知道會有什么樣的機緣?” 何潘仁不由愣了愣,心底深處有什么地方被撞了一下,這感覺他一時也分辨不清,嘴里只能繼續(xù)勸道:“可如今西域局勢動蕩,路上也并不安生。” 沈英笑了起來,揚眉瞧了瞧窗外:“大薩寶,難不成你覺得,中原的局勢就不動蕩了?留在這里就會很安生了?” 此刻的窗外,晚霞還未完全散去,一抹紅色依舊燒得如火如荼;而新月已靜靜地掛上了樹梢,一彎淡白說不出的美好安寧。在這白晝和黑夜的交界處,在這朦朧恍惚的暮色里,一切仿佛都在無可挽回的逝去,一切仿佛都有可能來臨。 何潘仁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天邊,那道霞光正在變得越來越黯淡,可在他心里,卻仿佛有什么東西一點點地重新燃了起來,是啊,怎么走都是走,怎么過不也都是過?放下執(zhí)念、黯然遠(yuǎn)走是一生,心懷妄念、肆意而為,不也是一生?不到最后,誰知道會有什么樣的機緣?因為這中原的局勢,就像沈英說的那樣,已經(jīng)亂起來了,而且必然會越來越亂。 而在亂世之中,一切都有可能! 垂眸看著手里的酒杯,他的臉上終于慢慢綻開了一個奇異的笑容。 對著沈英微微舉杯一晃,他的聲音也帶上了掩飾不住的笑意:“多謝師傅指點!” 師傅?指點?看著何潘仁的笑臉,沈英只覺得滿屋的燭光都暗淡了下去,心頭不由得倏然而驚:自己難道說錯什么了嗎?他的神色,他的態(tài)度,怎么突然間就徹底變了? 她定了定神,皺眉問道:“大薩寶此言何意?” 何潘仁笑得愈發(fā)愉悅,一雙眸子里簡直光華璀璨:“也沒什么,只是師傅的話提醒了我,中原也會越來越不安穩(wěn),在亂世之中,有一門生意,我竟還從來都沒有做過,待得尋醫(yī)問藥之后,我打算回來試著做上一做?!?/br> 因為那門生意,才是亂世之中的最大的生意,是孤注一擲的冒險,也是誰都不知道結(jié)果的機緣。 反正他也沒什么可失去的了,為什么不回來試一試呢? 試著,造一次反。 ※※※※※※※※※※※※※※※※※※※※ 大薩寶的番外結(jié)束。 還有一個柴紹的番外,上半部就結(jié)束了。 佛教認(rèn)為人生有七苦(也有說八苦的),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162章 番外三 患得患失 位于光德坊的柴府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開過正門了。 這座府邸就坐落在坊東的南大街上, 跟京兆府隔得不遠(yuǎn), 當(dāng)初頂著鉅鹿郡公府的名頭時, 也曾是花團錦簇氣象不凡;然而隨著郡公柴慎的去世,門前很快就變得車馬稀少, 府里也再沒傳出什么大的動靜。 人人都知道,柴家只怕是不行了。 他家這兩代原是人丁單薄,郡公一走,府里就只剩下了十幾歲的柴大郎和一個遺腹子柴二郎。 這柴大郎么, 說得好聽是個俠肝義膽的少年英雄;說得不好聽, 那就是個專愛打架生事的刺頭。之前好不容易做了元德太子的千牛衛(wèi)備身,倒是消停了幾天,結(jié)果不過一年多的時間, 元德太子居然也去世了! 柴大郎自此愈發(fā)沒了約束,每日不是在市井之中廝混,就是和一幫子弟喝酒打架,那“俠義”的名頭也是愈發(fā)響亮。長安城里,上至權(quán)貴子弟,下至市井好漢,誰不服他幾分?但上頭卻再也沒有重用過他。 至于柴府的后院, 那就更是一團糟:柴郡公大概生來克妻, 發(fā)妻生下柴紹沒多久就病逝了, 后頭娶的兩任更是一個比一個命短, 他沒敢再娶妻室, 后院事務(wù)索性都交給了妾室打理, 可一個妾室,如何上得了臺面? 到了柴大郎這里,事情就更離譜了——他出身將門,年少成名,當(dāng)年勢頭還好的時候,原是不難娶個大家閨秀回來的;偏偏他生性風(fēng)流不羈,家里有青梅竹馬的嬌婢,外頭有情深義重的美人,大家不免望而卻步。到了這幾年,他風(fēng)流的名聲稍減,家里卻又弄出來了個庶長子,哪個像樣的人家,還肯拿女兒來填這個坑?但不像樣的,他柴大郎自然又瞧不上。 就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時間一晃便又過去了十年。 這十余年里,柴府的宅院就跟這新修的大興城一樣,看著仿佛也沒什么太大變化,但那種沉寂蕭條的氣息卻從內(nèi)里一點點地透了出來,那兩扇常年緊閉的烏頭大門上,原本鮮亮的雕花彩繪也一年年地黯淡了下去,仿佛在告訴大家:在這座府邸里,再沒有什么喜事發(fā)生,也再沒有什么貴客登門…… 不過這一日,當(dāng)一匹快馬飛一般地沖進角門后,沉寂已久的柴家還是難得地sao動了起來。 一直打理內(nèi)宅的莫氏一收到消息便扶著婢女快步來到前院,還未進門,便聽到了里頭那爽朗的笑聲。她不禁拍拍胸口長出了一口氣,“可算回來了,可算沒出事!”隨即便提高了聲音:“大郎,你總算平安回來了!這些日子你阿弟和我都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就擔(dān)心著你……”說著她一步跨進了院門,聲音卻不由自主地哽在了嗓子眼里—— 小院里,柴紹剛剛抹了把臉,連衣裳都還沒來得及換下。奔波了這么多天,他的皮膚明顯黑了好些,似乎還消瘦了不少,卻愈發(fā)顯得身形挺拔,眼眸明亮,此時笑得露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滿院的陽光仿佛都不如這個笑容來得燦爛;而在他的身邊,則站著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一雙春水般的妙目正眨也不眨地瞧著柴紹,眼角淚水還未全干,但臉上卻分明已滿是歡喜的笑意,那笑中帶淚,含淚而笑的模樣,自有一份說不出的動人。 不知她說了句什么,柴紹又大笑了起來。 莫氏心里便是“咯噔”一下:秦娘這狐貍精怎么能來得比自己還快?難不成有人給她通報消息?是誰? 不過再看看柴紹,她臉上的凝滯還是變成了心疼:“大郎,你……你怎么瘦了這么多?可是一路上太過辛苦了?你這趟差事可還順利?路上沒出什么事吧?怎么花了這么些日子?一點音信都沒往家報!”一面問著,她一面便走上前去,拉著柴紹上下打量,自然而然地將他和那美人隔開了。 柴紹看著她這做派倒也親切,便笑著答道:“莫姨放心,我這趟差事自然平安順利,也不算有多辛苦,只是去得有些遠(yuǎn),沒法讓人回來報信,讓莫姨這么擔(dān)心,都是我的不是?!?/br> 莫氏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度:“還說不辛苦!你瞧瞧你這一身的灰塵,還曬成了這般模樣,都快一個月了,你到底是去哪里了?” 柴紹知道她是刨根問底的性子,可他的差事如何能說?當(dāng)下恍然大悟般地嘆道:“還真是快一個月了,莫姨,二郎這個月在學(xué)堂里可有長進?夫子說他學(xué)業(yè)如何了?” 莫氏原本是決心問個明白的,聽到柴紹的這兩句話,頓時心虛起來,支吾道:“他么,還不就是那樣,跟大郎你當(dāng)年倒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毕壬直凰麣獾沽藘蓚€,不過這話暫時還是別說了…… 一旁的秦娘抿著嘴唇笑了笑:“二郎這些日子的確十分惦念你,日日進門前都要先問一聲,阿兄有沒有回來?!?/br> 莫氏心里一驚,之前的疑問頓時又翻了上來,皺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娘自知失言,輕輕掩住了嘴。莫氏愈發(fā)狐疑,上前一步問道:“二郎在門前說了什么,你是從哪里知道的?誰跟你說的?” 柴紹原沒把這當(dāng)回事,聽到這里也有些納悶,但瞧著秦娘窘迫的模樣,到底還是笑著攔了一句:“莫姨,秦娘是家里的客人,有事進出也是尋常。” 莫氏不由一愣,有心回一句,她算什么客人?但轉(zhuǎn)念一想,既然柴紹說她只是客人,是不是還打算把她送走? 秦娘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不由一白,忙解釋道:“我不是出門,這些天我一次門都沒有出過!我只是……只是心里不大安穩(wěn),時常會去二門邊上瞧一眼,二郎的嗓門大,我在這邊都能聽見。” 莫氏頓時恍然大悟——這秦娘分明是盼著柴紹回來,時時守著二門往外瞧呢,難怪今日竟是比自己還來得早些。是自己大意了,下人回報過,說她時常在長廊里發(fā)呆,自己竟沒想到那里就在二門邊上,能聽見前頭的動靜!而適才自己這么一番追問,顯然是又給了她表現(xiàn)這番“深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