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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唐平陽傳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小七的笑容驀地收了起來,鼓鼓的小圓臉上居然也有了幾分氣勢:“老丈慎言!我家主人是誰,原不是老丈該問的,也不是婢子能答的,橫豎五郎君見信便知。還有,我家主人今日也忙得很,只能在這里等五郎半個時辰。所以還得煩勞老丈盡快送信進(jìn)去,不然……”她笑了笑,把信往老司閽手上一放,轉(zhuǎn)身走到馬車跟前,氣定神閑地站在了那里。

    老司閽不由愣住了,旁邊的年輕司閽也忍不住咋舌:“這馬車?yán)锏降资鞘裁慈耍吭蹅円灰?/br>
    老司閽回過神來,冷笑一聲:“什么人!憑他是什么人,難不成我們還要怕他?如今這天底下就咱們家一位大長公主,五郎君又是公主心尖上的人,就算是那幾位親王過來,也不能這么大喇喇叫五郎出來見他!你得記住了,要做好咱們這差事,最要緊就是心明眼亮,絕不能被這些裝腔作勢的人唬住,幫他們傳什么裝神弄鬼的信!”

    年輕司閽聽得連連點頭:姜果然是老的辣,看來自己要學(xué)的還有很多,嗯,很多……

    馬車那邊,小魚一直從車廂的窗縫里往外偷瞧,見那老司閽氣憤憤的模樣,忍不住道:“小七小七,我瞧那老頭不像是肯去送信的模樣,要不,還是我翻墻進(jìn)去得了?不過,這公主府我從來沒進(jìn)去過,只怕要花點時間才能找到人。”

    小七不屑地沖她翻了個白眼:“你也看得出什么肯不肯的?你要不信,不如現(xiàn)在就翻進(jìn)去試試?看看是你那邊找人快,還是我這邊送信快?”

    小魚抬頭看了看公主府那一丈來高的粉墻,摩拳擦掌地轉(zhuǎn)頭看向了凌云:“娘子,我瞧著那老頭難纏得很,小七的法子一準(zhǔn)不管用,還不如讓婢子翻墻進(jìn)去找人,就算慢了些,總比在這里干等著強(qiáng)……”

    凌云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指指外頭:“你再看看?!?/br>
    小魚往外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那鼻孔朝天的老司閽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見了!年輕的那個正一臉茫然地站在那里——老司閽剛才轉(zhuǎn)了幾圈,突然說了聲“我要進(jìn)去看看”轉(zhuǎn)身就跑了,手里還緊緊地攥著那封“裝神弄鬼”的信!

    小魚也是茫然不解:“小七,娘子,你們怎么知道那老頭一定會進(jìn)去送信?”

    小七得意地?fù)P起了頭:“我自然知道,所以只有我才能幫娘子辦這樣的要緊事?!?/br>
    凌云微笑不語,因為她和小七都知道,越富貴的地方越勢利,安成大長公主府是天下一等一的富貴之地,自然也有一等一的勢利之人。

    她只是不知道,在這般富貴之地長大的他,如今又是什么模樣了、

    好在她并沒有等太久。不過一刻多鐘之后,公主府里便快步地跑出來一人。

    這人大概十六七歲年紀(jì),身上穿著件半舊的家常袍子,外頭又胡亂裹了個披風(fēng),頭發(fā)還有些散亂,然而當(dāng)他笑著快步走向馬車時,小七卻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好俊的少年!

    等走得近了,她才發(fā)現(xiàn),這少年其實生得并不比三郎更俊美,笑得也不比二郎更明爽,只是那滿身的氣度卻著實是與眾不同——縱然此刻穿得如此隨意,卻依舊有股難言的清貴之氣,一眼瞧去,就連他走過的地方,仿佛都要比別處更干凈些。

    小魚都不敢多話了,趕緊鉆出了車廂,打起了車簾。

    看著車?yán)锏牧柙?,少年笑得愈發(fā)明亮。他抬腿想上馬車,卻又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fā):“三姊姊,好久不見!我沒想到你今日會過來,起得晚了,還沒有梳洗妥當(dāng),失禮得很……”他的聲音越說越小,臉也眼見著就紅了起來。

    凌云不由笑了起來,的確是好久不見,眼前的少年長高不少,生得也更俊了,可這一開口一臉紅,卻分明還是她熟悉的那個竇家表弟。

    是的,來人正是凌云的未婚夫婿,竇五郎竇師綸。他是大長公主的孫子,因出生不久母親就病故,容貌生得又像老駙馬竇榮定,因此格外被大長公主憐愛,一直將他帶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卻也被養(yǎng)出了一副沉迷丹青、不愛交游的脾性,人人都道他目中無人,凌云卻知道,其實他只是孤僻害羞而已。

    見他又不好意思了,她想了想笑道:“我今日也沒打扮?!?/br>
    竇師綸抬眼看了看凌云,發(fā)現(xiàn)她果然穿得簡單之極,頭上更不見裝點,頓時便自在多了。他忙一面抬腿上車進(jìn)了車廂,一面問道:“三姊姊,我知道你和三郎昨日就來洛陽了,原想著今日午后去找三郎說話,沒想到姊姊一早過來了,姊姊可是有什么事?”

    凌云輕輕揮了揮手,小七小魚忙走開幾步,一邊一個守住了馬車。車簾落下,遮住了里頭的兩個人。

    公主府的門前,年輕司閽瞧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碰了碰身邊的老司閽:“這是什么人?五郎還真就跑出來自己上車了!您老人家怎么瞧出不對,改了主意的?”

    老司閽跟著竇師綸一路跑出來,喘得已只剩半條命,聞言卻還是努力地挺起了腰桿,喘息著道,“這有什么?你得記住了,要做好咱們這差事,最要緊的就是要心明眼亮,不能、不能耽誤了主人的事!”

    年輕的司閽茫然點頭,話是沒錯,可他怎么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呢?

    馬車?yán)?,竇師綸也終于瞧出凌云的神色有些不對,原本明亮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三姊姊,你可是遇到了什么為難的事?還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對?”

    凌云早已想好了要說的話,但瞧著竇師綸滿是欣喜的笑臉,卻有些難以開口,聽他這么一問,只能搖頭道:“不是你,是我?!?/br>
    “是我不對。五郎,咱們的親事,恐怕得……緩一緩了。”

    竇師綸愣住了:“為什么?”他們的親事不是馬上要辦了嗎?天知道他都等了多久了!

    說起來,他打小就知道,三姊姊跟別的小娘子是不同的,她不愛說話,不愛生事,也不會耍那些他看不懂的心眼,不會心里一套臉上一套的糊弄人,最要緊的是,她還從來不覺得不愛騎射不愛出門只愛畫畫有什么不對!所以他一直都最喜歡跟三姊姊玩。當(dāng)初聽說她為了照看弟弟去了鄉(xiāng)下,他還氣得偷偷哭了一場:他也是弟弟啊,為什么三姊姊不來照看自己?

    后來他才慢慢明白三姊姊家里的事,他心疼三郎弟弟,更心疼三姊姊。好在三年前他們總算又見了面,三姊姊變得更安靜也更溫柔了,尤其是她照顧三郎弟弟的時候,是那么沉靜包容……他心里羨慕三郎真是羨慕得不得了!所以,當(dāng)祖母問他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妻子時,他立刻就想到了三姊姊,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想到三姊姊,而祖母笑著說,她也是這么想的。

    祖母說,三姊姊是難得的好女兒,好姊姊,以后一定也會是個好妻子;祖母還說,她看得出來,三姊姊是真的喜歡自己,而不是想通過自己去討好祖母……他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他聽到這句話時,心里那種就像花開一樣的歡喜!

    從那時起,他就盼著日子快點過,盼著早點把三姊姊娶進(jìn)門,好不容易他終于十七歲了,馬上就要成親了,可為什么三姊姊會說,還要緩一緩呢?

    看著竇師綸委屈不解的眼神,凌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卻只能繼續(xù)往下說:“因為我近日才知道,家里并不打算讓三郎留在洛陽,也沒給他相看過親事。”

    竇師綸脫口道:“怎么會,二郎不是馬上就要……”話一出口,他徹底明白了凌云的意思,越發(fā)覺得不可思議:“姑姑姑父他們怎能這般偏心!”

    凌云心里一聲嘆息,“他們或是另有打算,只是我實在不放心讓三郎離家獨居,所以想再多陪他些時日,也盡快幫他尋門合適的親事。”她已經(jīng)反復(fù)想過了,只有這樣,三郎才能有他自己的家,她才能真正放心,此事雖不容易,好歹父親總是疼三郎的,四娘五娘也可以幫忙,這是徹底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才能安心去做別的事?!?/br>
    竇師綸一貫舒朗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三姊姊的意思是,要等三郎弟弟有了家,你才能放心……和我成親?你來告訴我這件事,可是需要我做些什么?”說到“成親”二字,他臉上不由一陣發(fā)熱,但想到可以為三姊姊做點事情,他的心口卻仿佛比臉上熱得更厲害些。

    凌云坦然點頭:“是,我想把親事推遲些時日,此事你不用做什么,我自會向父母說明,一切后果,我來承擔(dān),我只希望……你能體諒?!?/br>
    竇師綸抬頭看著凌云,良久才道:“三姊姊,若是,我不愿推遲呢?”

    凌云心頭不由一沉,這件事本來就不是那么好做的,如果五郎也不愿意,那她便只有退親這一條路可走了。在來之前,她原也想到過這種結(jié)果,只是此刻當(dāng)真的聽到這句話了,她的心里卻比預(yù)想的還要沉重一些。

    眼前的少年,和她一起長大,他們都不合群,卻難得彼此還投契;之前她對成親之事并無任何期待,也就是得知要嫁的人是他之后,才覺得嫁人這事似乎也不難接受,沒想到最后……然而,她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該承擔(dān)起一切后果,包括這樣的,最壞的后果。

    她輕輕吸了口氣,正想開口,就聽竇師綸接著道:“三姊姊,你難道沒有想過,你還可以早些嫁過來,然后,咱們把三郎也接過來?。∵@樣不是更好么?”

    這一下,輪到凌云愣住了,竇師綸的意思是,以后讓三郎跟他們住在一起,“可是,這是公主府,大長公主她……”她能同意嗎?

    竇師綸笑了起來:“三姊姊是知道的,我祖母她最喜歡熱鬧了,平日沒事還要招些小郎君小娘子來府里做客,何況是三郎?以前她還后悔過呢,說早知道三郎是這般齊整開朗的孩子,早就該接過來給我作伴了。這事我只要跟她一提,她保準(zhǔn)答應(yīng)。”

    “再者,你也知道,小娘子們都愛來我們府里做客,等你進(jìn)了我們家,可以在這些人里慢慢挑選,也可以自己下帖子請客,到時你看中了誰,就請我祖母做媒,豈不比你自己去尋摸容易得多?”

    他越說眼睛越亮:“三姊姊,這事你就不用再擔(dān)心為難了,包在我身上,好不好?”

    看著這雙亮晶晶的眼睛,凌云心頭突然有些恍惚,這一切,聽起來當(dāng)然好,比她預(yù)想的最好的結(jié)果還要好,可她為什么之前就從有沒想到過?為什么此刻她就算聽到了,心里卻還是覺得飄忽忽難以確信呢?

    或許,她早已習(xí)慣自己去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就是今天過來,她原也只是想著,五郎若不反對推遲成親,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她就有希望按她的想法來解決這件事,她真的沒有想到……有些事,居然也可以包在別人身上么?“可是,這樣一來,三郎的事豈不是太麻煩你了?”

    竇師綸微微睜大了眼睛,“怎么會是麻煩!”

    看著凌云,他在心里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才道:“三姊姊,如今我也算是三郎的姊夫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相信我,以后我會好好待三郎的,有我在,絕不會讓他再受任何人的委屈!”嗯,他也絕不會讓三姊姊受任何人的委屈!

    他這話說得氣勢十足,腰板也比任何時候都挺得端正,只可惜他的耳朵……看著竇師綸越來越紅、終于燒成一片緋色的耳根,凌云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信!”

    是的,至少這一刻,她愿意,相信!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按時更新了,^_^以后我會努力保持的

    第13章 石破天驚(上)

    阿錦是在一陣劇痛中睜開眼睛的。

    在馬車上,當(dāng)元仁觀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死死按在車板上時,她真的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她甚至已經(jīng)在窒息的極度痛苦中嘗到了死的滋味……

    現(xiàn)在她才知道,她也許是把自己的運(yùn)氣想得……太好了。

    因為此刻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不是元仁觀,而是家主元弘嗣的那張臉,是他那雙陰冷銳利的眼睛。那眼神里的寒意,讓阿錦頓時忘記了從頭皮上傳來的撕裂般的劇痛。她只覺得全身冰涼,手腳發(fā)抖,仿佛又一次被按進(jìn)了北風(fēng)呼嘯的冰天雪地里。

    大概看到阿錦已經(jīng)醒過來了,扯著她的頭發(fā)將她拎起的元仁觀立刻松開了手,手上卻依舊留下了幾道臟污,還帶著股難聞的氣味,氣得他又給了阿錦兩腳:“賤婢!你這是……這是鉆到糞堆里去了嗎!”

    他還要再踢,元弘嗣喝止了他:“夠了!”

    看著癱在地上的阿錦,他的聲音里帶上了一股令人心寒的愉悅:“讓她就這么死了,豈不可惜?你后院的那個,還是不肯寫揭發(fā)信吧?這樣,你讓人準(zhǔn)備個拜仙臺,讓她好好瞧一瞧這個婢子的下場,說不定,她會改了主意?!?/br>
    “還有,帶她過去的路上當(dāng)心點,若讓這婢子傳出什么話去,或是尋了死,你就不必再做這個世子了!”

    阿錦只覺得全身的骨血都被凍住了,她不知道什么叫拜仙臺,但她知道,夫人曾告誡她說,元府絕非善地,家主元承嗣更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酷吏,她千萬不要爭強(qiáng)好勝,只要能保住二娘,廣結(jié)善緣,必要時能有人回家報個信就足夠了……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夫人的意思了,可是,她似乎連死的機(jī)會都沒有了!

    元仁觀的確沒再給她任何機(jī)會,她的下巴早已被捏傷,根本無法咬合,她的雙手被人緊緊地扣在了身后,一步都無法掙脫;而她的模樣大概已經(jīng)足夠可怕,一路上根本沒人敢多看她一眼。有個小婢女抬頭瞧見了她的臉,甚至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差點哭了起來。

    阿錦認(rèn)出那是個元府的家生婢,因為格外蠢笨,常受人欺負(fù),她有心扭臉躲開,元仁觀卻已不耐煩地將那個小婢女一腳踢了出去。阿錦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子骨碌碌滾了老遠(yuǎn),似乎再也沒有爬起來……

    二娘的院子很快就到了,院門打開,她被一把推了進(jìn)去。

    在一片吸氣聲中,阿錦被按著跪在了一個架子上,頭頸則套上了沉重的枷鎖——她終于知道什么是拜仙臺了,原來就是用一個木架將人的身子卡住,只有頭頸往前探出,套上重枷,仿若跪拜的模樣。重枷下,此刻還墊著幾片瓦片,勉強(qiáng)支撐著重枷的分量,當(dāng)瓦塊被逐步抽走后,人就會逐漸窒息,直到折頸而死!

    四周的吸氣聲漸漸地變成了一片啜泣,阿錦心里清楚,這個院子里的人大概都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更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她將無比痛苦,無比難看地死在這個架子上!

    元仁觀的聲音終于再次響了起來:“二娘,你看見這個婢子了吧?這就是想背叛我元家的下場!你看,就是因為你,她現(xiàn)在有多慘!我也不妨告訴你,待會兒她會更慘,她在那個架子上,每一刻都會生不如死,卻又沒法真的死掉,要到很久以后才會慢慢斷氣。你如果不想看她落得這個下場,現(xiàn)在還有辦法去救她,那就把該寫的東西都寫了。我保證,我立馬就會放人,我保證,你們這里所有的人,都不用再受罪了,如何?”

    二娘?阿錦用盡全身力氣側(cè)頭看了過去——上房門口,那個被人扶著慢慢走出來的,真的是二娘嗎?她的臉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紅紫青腫連成了一片,連五官都已變了形,她一只手也被折成了詭異的形狀,勉強(qiáng)吊在了胸口——但即使如此,阿錦也能看出,她在看向自己時流露出的震驚和絕望。

    阿錦徒勞地張了張嘴,想讓她不要管自己,更不要聽元仁觀胡說八道,可她不但已經(jīng)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就連多看二娘一眼都做不到,脖子上的重枷把她的頭狠狠地墜了下去,她再也沒有力氣側(cè)頭了。

    然后,她聽見二娘聲音嘶啞地開了口:“元仁觀,你還把我當(dāng)傻子?我再蠢我也知道,寫不寫告發(fā)信,我都死定了,她都死定了,這里所有的人都死定了;區(qū)別只不過是,能不能讓你們稱心如意??晌以趺茨茏屇銈兎Q心如意?所以今天,你就算當(dāng)著我的面殺了這里所有的人,我照樣一個字都不會寫。有本事你就殺吧,全殺掉了好了,反正她們會在底下等著,等看看你們元家這些喪盡天良的禽獸,會有什么好下場!”

    元仁觀不由大怒,回身一腳踢開了阿錦重枷下的瓦片,阿錦只覺得脖子上一股巨力壓下,將她的脖子死死壓在橫桿之上,壓得頸骨都發(fā)出了可怕的聲音。在難以形容的痛苦中,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掙扎了起來,心里卻隱隱清明:這樣也好,她只要再受一會兒的苦了,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

    看著身子抽搐的阿錦,二娘的淚水無法控制地流了出來。

    元仁觀卻猛地回過神來,厲聲下令:“墊回去!”一邊的隨從立刻抬起重枷,重新墊上了瓦片。阿錦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心頭卻是愈發(fā)絕望。

    元仁觀冷笑著抬起了二娘的臉:“就你這個鬼樣子,就別想在我面前用激將法了,你想讓這婢子得個痛快?休想!我告訴你,我會在讓她在這個院子里就這么慢慢地枷下去,我要你們所有的人,都看著她是怎么生不如死。她若是能撐,大概還要撐上兩個時辰才會斷氣,這兩個時辰里,你最好改一改主意!”

    “李二娘,你好好看著吧,這可都是你造的孽!”

    二娘心頭也是一片絕望,她慘笑著點了點頭:“對,是我造的孽,當(dāng)初我沒聽母親的勸告,一心一意嫁給了你這種人,后來我又不聽阿錦的話,一心一意討好你這種人,因為我不敢承認(rèn)自己眼瞎,不敢承認(rèn)自己嫁的根本就是個畜生,所以最后才會連累這所有的人……阿錦!阿錦!我知道我錯了,可如今我已救不了你了,回頭到了下面,我再給你好好賠罪……”說到最后,她終于崩潰地大哭起來。

    聽著她凄厲的哭聲,阿錦早已干涸的眼睛里慢慢地凝出了一滴眼淚:不,她已經(jīng)不怪二娘了,她也不再怕死,甚至不再怕這樣痛苦漫長的酷刑,她只是后悔,后悔自己的愚蠢和大意,后悔自己沒能完成二娘的囑托,后悔自己居然讓元家的這些禽獸得了逞!

    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能來救她們,也沒有人能救李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白天有會,先發(fā)了,回頭再捉蟲吧。

    第14章 石破天驚(下))

    馬上就要到家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國公府大門,凌云的心情多少有點復(fù)雜。她第一次走進(jìn)這個家門,其實不過是一天前的事情,可此時想起來,竟仿佛已隔了很久,那時的種種思慮,如今都不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是,今后這座大門里,大概不會再有她的位置了吧?

    但,那又怎樣?

    凌云笑了笑,正要放下簾子,就見有人騎馬出了國公府的側(cè)門,正是玄霸。

    玄霸也瞧見了凌云,催馬奔了過來,轉(zhuǎn)眼便到車邊,對凌云笑道:“姊姊去哪里了?早間我還找了姊姊,結(jié)果你不在,你院里的人也都呆呆的,話都不曉得回,我還納悶?zāi)??!?/br>
    凌云知道此處并不是說話的地方,只能含糊道:“去天津橋那邊轉(zhuǎn)了轉(zhuǎn)?!闭f完她便注意到,玄霸騎的還是他自己的那匹白色駿馬,一身素色衣袍,外頭是銀灰色的大氅,看著格外精神,顯見是出門有事?!澳銣?zhǔn)備去哪里?”

    玄霸笑得更開心了:“昨日我不是已經(jīng)跟姊姊說了么,兩位姊夫正好今日有場馬球要打,讓我過去看看。這不,二姊夫還特意派人來接我了?!?/br>
    凌云一瞧,果然有個隨從模樣的人騎馬跟在后面,見凌云看他,有些緊張地低頭叉手,行了個禮。凌云只當(dāng)他是避著女眷,也沒多想,只是心里到底有點不踏實,想了想便問玄霸:“你也沒帶個隨從,不如讓小魚跟你過去?”

    玄霸笑著擺手:“姊姊你饒了我吧,哪有去看馬球還帶著個婢子的道理?姊姊放心,我不會亂逞強(qiáng)的!”說完他不等凌云再開口,撥馬就跑,頭也不回地?fù)]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