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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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wèi)一直不怎么關(guān)心下屬的工作模式,所以不清楚宿衷在從事非常深度的研究。量化交易在國內(nèi)還是處于起步階段,再者大衛(wèi)是比較傳統(tǒng)的“老人家”,對量化更沒什么概念,只當是一個噱頭。覺得投資是人的事,機器怎么學(xué)得來? 所以,他覺得宿衷這樣很少搞交際、只顧著埋頭做研究的人是沒什么太大前景的。 誰知道,華爾街那邊有好幾家基金都特別重視模型的研究。宿衷的論文投上去之后,還沒被刊登,就已經(jīng)有幾位專門研究量化的專家給宿衷投了橄欖枝了。 大衛(wèi)的公司對這一塊沒那么敏感,直到這兩天論文刊登、引起轟動了,公司總部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家肥水流了外人田。 大衛(wèi)確實不太能理解量化能多牛,畢竟,國內(nèi)的機構(gòu)一般也不太重視量化這一塊。他在意的是宿衷直接去m-global的美國總部了?! m-global可是千億級別的龐然大物??! 大衛(wèi)的腦子沉沉的:“他、他去m-global是什么職位???” 對方冷笑一聲:“m-global那邊很看重他的研究,直接分他股份,讓他當合伙人了?!?/br> “合伙人?”大衛(wèi)驚呆了,“這會不會是搞錯了……” 一個基金經(jīng)理罷了,怎么會直接變成合伙人? “你不知道吧?m-global很重視數(shù)據(jù)挖掘、機器學(xué)習(xí)、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等前沿數(shù)學(xué)算法在金融領(lǐng)域的應(yīng)用。他們的量化是全球前沿的,他們的智能投顧平臺管理規(guī)模已達幾百億美元。然而,最近卻因為全球性的黑天鵝事件而受到重創(chuàng)?!彪娫捘穷^的人耐下性子跟大衛(wèi)解釋,“但是,你沒發(fā)現(xiàn),宿衷的基金沒怎么受黑天鵝的影響嗎?那是因為他的模型很先進,對市場反應(yīng)更快、更敏捷。這一點深深地吸引了m-global。唉,你真是抱著金山都不知道!” 大衛(wèi)對這種ai之類的東西不是很了解,聽得也是云里霧里的,但他倒是充分理解一件事,那就是宿衷要當m-global合伙人了! 合伙人! 宿衷原本還是只是大衛(wèi)手下的一個基金經(jīng)理,大衛(wèi)一個不高興就能決定他的升降。現(xiàn)在,宿衷直接成為了m-global的合伙人了? 那不是直接踩到大衛(wèi)的頭上了? 啊,不,不是踩到大衛(wèi)的頭上。 是踩到大衛(wèi)的上頭的上頭的上頭的頭上。 等于說,宿衷這一跳槽,就跳到了大衛(wèi)一蹦三尺高都夠不著的地方了。 不過,大衛(wèi)到底是資深老人了,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思想。他知道,在宿衷這里他是討不了好了,他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怎么跟總部交待。 總部那邊興師問罪了。 大衛(wèi)的技術(shù)不怎么樣,但辦公室政治還是很強的。他立即使出了“領(lǐng)導(dǎo)の必殺技·挑一個幸運的下屬背鍋”。他二話不說就將蕊蕾頂了上去,只說是蕊蕾搶宿衷客戶,又造謠抹黑宿衷,才導(dǎo)致宿衷的負氣出走。 就這樣,蕊蕾千辛萬苦得來的投資總監(jiān)之位還沒坐熱乎,就被一腳踢了下來,而且年終獎也沒了。 得知自己被拿來背鍋了,蕊蕾也很震驚,她跑到大衛(wèi)的辦公室里,也不敢興師問罪,只能委婉地表達自己的情緒。 但大衛(wèi)可不管她有什么情緒,大衛(wèi)只故作和藹地說:“你要有大局觀啊!” 蕊蕾極為痛恨這三個字。她只得憤懣不平地說:“大衛(wèi),宿衷出走的事真的和我沒關(guān)系。我可以和總部解釋的?!?/br> 大衛(wèi)笑了:“宿衷出走的事,不關(guān)你事?關(guān)誰的事?難道關(guān)我的事?你想和總部怎么說?”大衛(wèi)雖然是笑著說的,但這笑容里卻藏了刀。 宿衷出走的事,必須有一個人扛責(zé)任,不是大衛(wèi)扛,就是蕊蕾扛。 大衛(wèi)是老板,哪有擋刀的道理?從來只有下屬幫領(lǐng)導(dǎo)擋刀的。 蕊蕾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她心里也明白,自己必須得幫大衛(wèi)背鍋。她也不知道自己掙扎有什么意義,但如果躺平認命,她又做不到。 大衛(wèi)又淡淡說:“對了,總部對你的印象不是很好,覺得你不太適合上財經(jīng)節(jié)目為我們公司做代言。這樣吧,年后我會讓新人頂替你上節(jié)目的。其實也這樣也好。你可以不那么辛苦,隔三差五地跑電視臺很累吧?留多點時間做事也不錯。” 蕊蕾的臉上血色盡褪,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咬著下唇點頭,神思恍惚地離開了辦公室。 蕊蕾現(xiàn)在算是嘗到了宿衷曾經(jīng)嘗到的滋味了:原本承諾的升職加薪、出頭之日都被大衛(wèi)一句話收回。與此同時,還要被大衛(wèi)毀謗為陷害同事的小人。然而,她和宿衷又很不一樣。宿衷手握含金量很高的成果,拿到了令人欣羨的offer。而蕊蕾呢?蕊蕾什么都沒有。 她站在原地,不知路在何方。 說實話,她開始嫉妒宿衷了。但她更多的的惱恨大衛(wèi)的出爾反爾、隨手甩鍋。 然而,她沒有宿衷那樣的本領(lǐng),可以一飛沖天,她只能忍氣吞聲。 蕊蕾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宿衷已經(jīng)飛往了美國,開始了他的新工作。 而留在原地一籌莫展的除了蕊蕾,還有辛千玉。 辛千玉每天定點的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每天過得像一個平凡的單身漢一樣。如果不是家里還放著宿衷的東西的話,辛千玉可能還會更寂寞一些。 壁櫥里放著宿衷的餐具,衣柜里也放著宿衷的衣服……宿衷去美國的時候沒帶走什么,只帶了幾套衣服和筆記本電腦——甚至連他們的情侶水杯都沒有帶走。 那個褐色的水杯,宿衷已經(jīng)用了好幾年了,這是辛千玉送宿衷的第一份禮物。 水杯是辛千玉在手工工坊親手做的,形狀不太完美,看起來相當粗糙。他要送宿衷的時候,還怕有些拿不出手。沒想到,宿衷欣然接受了這份禮物,一用就是那么多年。 辛千玉只是沒想到,宿衷沒有帶走它。 宿衷不帶走他,也不帶走它。 他和這個杯子就這樣孤零零地被落下了。 因為遠隔重洋,時差也成為了一個問題。辛千玉如果想和宿衷打電話或視頻聊天,那必須遷就宿衷的工作時間。一個問題是,宿衷剛加入新公司,空閑的時間并不多。他得空的時候,很可能是辛千玉睡覺的時候。 再者,宿衷不是一個熱衷于聊天的人。難得有時間打一通電話,宿衷也是默默無言,只得辛千玉一個人絞盡腦汁地創(chuàng)造話題,然后在三句之內(nèi)讓宿衷把天聊死。 “你那邊怎樣?工作還順利嗎?”辛千玉問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也變得拘謹,像是和不熟的人聊天似的。 “一切都好?!彼拗源?,“你的工作順利嗎?” “嗯,還挺好的?!毙燎в裾f,“年尾了,也沒什么要做的……” “嗯?!彼拗源稹?/br> …… 沉默著,電話里忠實地記錄著他們彼此平穩(wěn)的呼吸聲。 辛千玉的目光再次落在壁櫥上那孤零零的丑杯子上。他說:“你把那個陶杯落家里了?!?/br> “嗯,我沒帶。”宿衷平靜地答。 辛千玉一下抓住了語意:宿衷不是把丑水杯落家里了,而是沒帶。也就是說,宿衷是故意不帶上的。 “怎么不帶?”辛千玉說,又怕自己語氣有點咄咄逼人,便軟下聲調(diào),解釋似的補充一句,“我以為你用慣了這個了?!?/br> “水杯都一樣,沒有用不用慣的區(qū)別?!彼拗源?。 辛千玉的心好像被挖掉了一塊:水杯都一樣?沒有區(qū)別嗎? “哦……”辛千玉低低地應(yīng)了一句,“你買新的了?” “沒買,公司里有送客戶用的印著logo的新杯子。李莉斯給了我一個?!彼拗源?。 “李莉斯?”辛千玉敏感地捕捉了這個名字。在他們有限的對話里,這已經(jīng)是宿衷第三次提起這個人了。這不是很尋常的事件。畢竟,宿衷才去了美國一個星期,李莉斯這個人就已經(jīng)在宿衷的生活里有了不小的存在感。辛千玉拿起手機,點開了宿衷的朋友圈。宿衷很少發(fā)動態(tài),最近一次更新是他剛到m-global第一天和公司同事發(fā)的合照。 “是朋友圈合照上站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子嗎?”辛千玉問。 宿衷的回答是肯定的。 辛千玉就更覺得不舒服了。他第一次看到合照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站在宿衷身邊的那個小美女。不是說這個女孩子長得多漂亮,畢竟,蕊蕾比李莉斯美多了,也沒讓辛千玉有什么危機感。是這個李莉斯挨著宿衷站,姿態(tài)好像很親密,兩人的臉都快貼在一起了,但仔細放大圖片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這只是視覺錯覺,李莉斯是虛虛的靠著宿衷,彼此其實隔著空氣。辛千玉說不出來到底是拍攝角度恰好如此,還是李莉斯有意為之,所以當時辛千玉沒說什么。 現(xiàn)在辛千玉有些危機感了,便問:“這照片是李莉斯讓你發(fā)的?” 宿衷回憶一下當時的狀況,說:“是的。” 宿衷到公司第一天,李莉斯就提議發(fā)合照,照片也是李莉斯選的。李莉斯當時讓合照上所有人都發(fā)這張照片,配文是很高興認識新同事。宿衷雖然個性冷淡,但也不是完全不合群的人,所以就照做了。 辛千玉越想越覺得這個李莉斯有問題,他說:“李莉斯是分析師嗎?” 宿衷說:“不,她是hr。” 辛千玉眉頭大皺,問了一些宿衷和李莉斯相處的細節(jié)。 他越聽越覺得古怪,李莉斯和安蘇不一樣,不是那種死纏爛打得要讓人報警舉報性sao擾的傻子。李莉斯的尺度把握得非常有分寸,就跟那張合照一樣,看著吧挺添堵的,但實際上人也沒干什么。宿衷沒有水杯,李莉斯就給他一個公司印logo的新水杯。宿衷剛來美國,李莉斯作為hr親自帶宿衷去公司分配的公寓,幫宿衷添置日常用品,現(xiàn)在宿衷公寓里很多日常用品都是李莉斯買的——這讓辛千玉想發(fā)火,但又發(fā)不出來。 這團火在胸中悶了半晌,辛千玉不敢發(fā),只得悶悶說:“哦,那她知不知道你是gay啊?” 宿衷說:“這個我不清楚,可能不知道?!?/br> 辛千玉說:“那你得告訴她?!?/br> 宿衷疑惑:“為什么?” 辛千玉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就告訴她不行嗎?” 這話有些驕氣。辛千玉還是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與宿衷說話的。說完這一句后,辛千玉還有些后悔,就怕宿衷直接來一句“不行”。 沒想到,宿衷說:“行。” 宿衷跟公司說好了來美國只來一年,所以公司替他年租了一家高級公寓作為住宿之處。 李莉斯也住在這公寓里,天天卡著點和宿衷偶遇。 這一早,宿衷一下樓,就碰見了李莉斯。李莉斯含笑看著宿衷,倚門說:“早安,?宿衷。” 宿衷說:“早安,我是gay?!?/br> 第14章 戀愛腦 宿衷聽從辛千玉的話,毫無預(yù)兆地對李莉斯坦白了性向。李莉斯聽到這么爆炸性的信息,要說不震驚就是假的。她用了好幾天去消化這個消息。不過,李莉斯顯然屬于那種消化能力比較強的人,她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并認為:“既然有魅力的基佬可以掰彎直男,那我這樣的美女怎么不能掰基佬?” 李莉斯很相信自己的魅力,而且,她不畏懼向高難度挑戰(zhàn)。 因此,她并沒有放棄宿衷。宿衷身邊的同事也看出了一點兒苗頭,還跟宿衷說:“李莉斯是不是在追你?” 宿衷是一個不繞圈子的人,聽到別人這么說,就認真地問李莉斯:“你是不是在追我?” 李莉斯聞言哈哈大笑,拍著宿衷的肩膀說:“你講什么鬼話?你是gay啊!我只是當你好‘gay蜜’啦!” 如果李莉斯表現(xiàn)得不自然,會引起宿衷的疏遠。但李莉斯反應(yīng)太過大方了,宿衷便沒什么疑心。 李莉斯這一波cao作實屬高端,搞得遠在太平洋彼岸的辛千玉心梗頻頻。 偏偏李莉斯就是能把這個方寸拿捏得特別準確,每個親近宿衷的行為都師出有名、擦邊而不過界,所以宿衷一直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而察覺到不對的辛千玉又無法發(fā)難,以免顯得自己無理取鬧。異地戀最怕吵架了,辛千玉可不敢冒這個險,就只能忍氣吞聲。 辛千玉越來越在意李莉斯,每次跟宿衷打電話,都會問李莉斯的事情。這些事情,不打聽還好,越打聽就越在意,越在意就越打聽,搞成了一個死結(jié),卡在辛千玉的胸口,梗得他連連發(fā)酸。 宿衷是下半年入職的,也就意味著,他剛上崗沒多久就能遇到圣誕假期。他能休將近半個月的帶薪假。李莉斯提議幾個走得近的人一起去拉斯維加斯旅游。 得知此事的辛千玉更氣了,只說:“你又不喜歡賭博……” 宿衷說:“我也不討厭,畢竟也可以計算。比如,使用合適的算法去賭場玩black?jack的話,勝率會大大提升……” 辛千玉明白了,李莉斯帶宿衷去拉斯維加斯也是一招好棋。估計李莉斯也是看準了宿衷喜歡計數(shù),才帶他去這個地方的。因為,去別的地方旅游娛樂或許還提不起宿衷的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