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我沿著紅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跟去,來到一處小樹林。 霧氣到了小樹林這兒散了不少,面前的視野也算是開闊到三米左右,夜晚的山林就像是打翻的墨水,黑到我根本看不清遠處和身后。 我打著手機,往樹林走去,就在燈光打到遠處的一塊草叢時,我依稀看見一對發(fā)白的眼睛,嚇得我差點叫出聲。 我心中咚咚咚直跳。 我拿手拍了拍自己心口,不停告訴自己,剛剛那個不過是動物罷了,沒什么可怕的。 人有時候越是安慰自己不要亂想,腦子卻偏偏越會胡思亂想。 沙沙沙,就在我還在原地踟躕,該不該繼續(xù)前行的時候,聽見正前方傳來一陣聲響,聽著像是有人踩著草叢走路的聲音。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三更半夜的,會是什么東西朝我走過來。 當黑暗中走出一只山羊的時候,我長長舒口氣,原來都是自己嚇自己。 就在我打算繼續(xù)前行的時候,突然看見左手邊站著個人,由于天黑,我看不清樣子,著實嚇了我一跳。 當年那個人走近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之前帶我們進村的獵戶,他也認出了我,驚愕道:“三更半夜的,小娃娃,你咋還到處亂跑,不怕叫那野獸叼走?” 有人與我作陪,心中頓時有了安全感,我跟他說,我是因為起夜撒尿迷了路,現(xiàn)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獵戶對我說:“天亮我?guī)愠鋈?,今天晚上跟我待山洞里吧,這山溝溝的,晚上容易起霧?!?/br> 我答應了,在老獵戶的帶領下來到了樹林西面的一個山東,里頭燒著火堆,在火堆邊上還擺著兩瓶白酒。 “整兩口?山頭兒入夜冷,喝口酒暖暖身!” 我搖了搖頭。 獵戶非說白酒好喝,叫我喝了一口,好家伙,那酒真他媽的難喝,沖不說,還辛辣的很,喝下去就跟吞下一團火似的,回味又很苦。 獵戶看我臉跟變臉譜似的,笑著說:“你小子不會喝白酒?” 我苦笑著說:“很奇怪嗎?” “哈哈哈,城里的娃娃就是不一樣,我們山上摸爬滾打的,不喝點酒去去濕氣,那都不好受,而且這山里頭可邪乎,大晚上的經常出怪事,不喝點酒,那都不敢上山?!?/br> 我見獵戶老在山里頭轉,心想,應該是對這里的事情了解,我就拿出剛剛小男孩給我的玉佩,問獵戶,你認不認識這個玉佩的主人? 獵戶拿過后,搖頭說:“沒見過這東西!” 我為了確保獵戶沒有記錯,我特意又問,你確定,這個玉佩的主人好像是個小男孩! 獵戶說:“別說笑了,這玉佩一看就是好玉,我們這兒那幾個人會有!”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個小男孩不是這個村子的,那我又問,那后山亂葬崗是不是有個老頭? 獵戶聽我問這個,臉色都變了,他說:“你小子咋知道他的,這人可邪乎了!” 我有些不解的問:“說來聽聽!” 獵戶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像是壯這膽子,開口說:“先跟你說個怪事,一個關于他身上的怪事。 他叫啥名,村子里沒人知道,而且這不是最怪的,怪就怪在沒人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而且說的話沒幾個人能聽得懂,經常是瘋言瘋語的! 這夠奇怪吧,最怪的是,他住在亂葬崗,那里也沒個人住的地兒,他一個人就待里頭,也不見得他出來,而且經??匆娝蟀胍箤χ贡匝宰哉Z。 第三百六十二章 死寂一片 有一次,他突然下山,指著村子里的一戶人家嘿嘿傻笑,接過第二天那人就死了,所以村里人對他那都是能避開就避開!” 聽完獵戶這句話,我更迷糊了,小孩的身份都還沒弄清楚,接過又搞出這么一個古怪的人來。 說話間,我聽見洞口傳來一陣狼嚎鬼叫聲,聽著像是人發(fā)出的,我有些驚愕道:“這是什么情況?” “這就是那個亂葬崗的老爺爺,他每天都會這么怪叫,很滲人吧?” 那聲音聽著確實讓人毛骨悚然,你想,深山老林,要是一個人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路上,突然聽見背后傳來一陣陣怪叫聲,能不嚇人嗎? 呼,緊隨著,我便聽見山間吹氣一陣妖風,那妖風的風力極大,卷起地面上的樹葉漫天飛舞。 待要妖風消失,我看見一個身影步履蹣跚的朝洞內靠近。 林間的妖風吹過后,我看見一個身影步履蹣跚的往洞內靠近。 等黑影徹底出現(xiàn)在火光前時,我看見一個骨瘦如柴的老爺爺,他皮膚白的像是絲毫沒有血色。 他駝背的非常嚴重,毫不夸張的說,從側面看都快呈現(xiàn)c字型。 獵戶見狀,拽著獵槍,朝老爺爺腳邊打了幾槍,他罵罵咧咧道:“滾開,離我遠點!” 我心說,這老爺爺看著也怪可憐的,怎么還用槍打他,我站起身打算靠近老爺爺。 老爺爺似乎是被獵戶的槍嚇到,扭頭就往山里跑,我打算去追,不料獵戶拽著我的手說:“他就是亂葬崗的那個老爺爺,你不要命了,他這人怪邪乎的!” 獵戶的手很粗糙,掌心都是老繭,他的手勁真的大,捏的我手有些隱隱生疼。 如果他真的就是亂葬崗的老爺爺,那我真的就更應該追上去問個究竟,因為我腦海中無時無刻都在好奇小男孩的事情。 我甩開獵戶的手后,往老爺爺消失的方向追去,一路跑到一處斜坡的時候,順著半山腰望去,依稀看見白晃晃一片墓碑。 不出意外,這里應該就是那個亂葬崗。 我朝亂葬崗里喊道:“老爺爺,我知道您聽得見,是有人叫我來找您的,您就出來見一面吧?” 叫喊間,獵戶追上來了,他拽著我肩膀道:“你他娘瘋了?” 我今天鐵了心要弄明白小男孩的身世,甩開獵戶的手繼續(xù)朝亂葬崗靠近。 獵戶開口道:“嘖,這亂葬崗附近有野狼,要是沒我,看你怎么活!” 獵戶見我執(zhí)意要去,也就沒再阻撓,而是默默跟在我身后。 來到亂葬崗后,發(fā)現(xiàn)里頭墓碑林立,而且就像是被人雜亂無章的灑在地面上一般。 亂葬崗邊上站滿了墳頭松,在夜風的吹動下,發(fā)出細微的索索聲,就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 就在我們前行的時候,我看見不遠處的黑暗中赫然出現(xiàn)一對綠油油的光,就像是兩點鬼火一般。 “嗷嗚?!?/br> 我聽見一聲狼叫。 我平生還是第一次這么靜距離聽見狼叫,頓時整個人都開始冒冷汗,兩條腿哆嗦個不停。 獵戶不愧是經常在山地間摸爬滾打,舉著獵槍就往黑暗中嘭嘭開了兩槍。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中了,還是驚擾到他了,就聽見他嗷的一聲驚叫,緊隨著便聽見一陣沙沙聲。 聽著聲音距離我越來越近,我整個人都慌了,驚恐的后退著。 后退的時候,我一個不留神,感覺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就在摔倒的過程中,手肘似乎是摩擦到樹干,一陣刺痛使得我叫出聲。 我急忙扭過身子,打算坐起身,一團黑影順著我面前撲來,還沒等我坐起身就感覺身子被重重的壓住。 我凝神望向眼前,發(fā)現(xiàn)那對綠油油的眼睛此刻正貪婪的望著我,他齜牙咧嘴的朝我啃咬而來,就在我以為自己就要完蛋的時候,聽見嘭的一聲。 野狼嗚咽一聲,栽倒在我身上,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子火藥味,我整個人徹底傻了,剛剛從鬼門關邊上回來。 獵戶伸手拽我起來,遂即拿著白酒遞給我道:“這下知道白酒的用處了?” 我拿過獵戶手中的白酒,噸噸噸喝了好幾口,隨著喉嚨中一陣火辣辣,我才漸漸冷靜下來。 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在顫抖,我不斷深呼吸著,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伸手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望著面前的亂葬崗,神色有些恍惚。 “小伙子,還要尋找老爺爺嗎,剛剛那一槍估計還會驚動更多惡狼!” 我是不敢繼續(xù)了,剛剛的一時腦熱完全被夜風吹得一干二凈,我剛剛差點就丟了性命。 獵戶拍了拍我的肩膀,看著惡狼便叫我往回走。 下了山坡后,四周突然起了一陣大霧,徹底將眼前的景象遮蓋了起來,一米開外什么也開不見。 獵戶蹙眉道:“麻煩了,這么大的霧,估計是走不出去了!” 我拿著玄空盤,插上玉符,跟著指針的走向往前走。 “你這東西靠譜嗎?”獵戶說。 我說:“難道你還有更好地辦法?” 獵戶不吱聲。 我舉著玄空盤繼續(xù)前行這,也不知在迷霧中走了多久,依稀間聽見潺潺水聲,待我貼近的時候,迷霧往兩邊退開。 我看見自己居然折回了桑植村,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我四顧間,看見不遠處有一團黑影在移動,看著像人。 獵戶的眼睛倒是光亮,他對我說:“這不是根仁嗎?大晚上的,出門干嘛!” 我們一路上好奇地跟著根叔走,他一人拽著手電筒一只七拐八拐的在樹林子里兜圈,最后來到半山腰的一片土丘上。 我隔著五六米遠的位置往上看,發(fā)現(xiàn)他正朝著一個小廟里進去。 這小廟看上去很小,看著只能夠容下一個人的樣子。 根叔進到小廟后,我聽見他像是在自言自語些什么,處于好奇我小心翼翼的朝小廟靠近,途中不小心踩斷地上的一根樹枝,發(fā)出咔嚓聲。 本來這個聲音不是很響,可是在死寂一片的樹林間顯得格外響亮,根叔好像也聽見動靜了,開口道:“誰,誰在外面?” 第三百六十三章 草菅人命 我和獵戶急忙躲在樹干后,側耳聽見根叔的腳步聲似乎正朝著我貼近,心想這是沒地方躲了。 就在我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的時候,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令人心驚rou跳的嗚咽聲,聽上去很尖銳,像是女人發(fā)出的。 “誰,出來,別裝神弄鬼!”根叔驚呼道。 遂即,我看見一束手電的光亮順著對面樹林打去,緊隨著便看見根叔貓著身子往前走,我們順著根叔手電望去,發(fā)現(xiàn)樹林里好像有個人影。 可是那個人影看上去很不對勁,因為我看見那個人影的雙眼居然有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