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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明抱著酒壇時,一頓,這酒壇未免也太輕了! 心下不安的月明立刻拔開壇蓋,空的,只有余香。 “我看這島上無人,便無聊,試試運氣,結果真讓我發(fā)現這一壇瓊漿,在這里的數日,只靠它來解悶了?!?/br> 調笑的聲音傳來,月明僵著身子,回過頭,看見一身紫衣的楚辭,不,此時應該尊稱一聲紫浮上神。 “你把它都喝光了。” 月明咬著后槽牙,心中郁悶。 紫浮搖著羽扇,一雙勾魂的桃花眼盯著月明,然后嘖嘖搖頭。 “月明上神,你看起來很是憔悴???” “與你無關?!?/br> 月明扔下酒壇,便要走。 哪知紫浮上前,一扇而過,一道微紫屏風擋住了月明的去路。 紫浮的聲音漸冷。 “你果然恢復了記憶。” 月明看著紫浮,并不說話。 “既然恢復記憶,為何不回天界?” 紫浮此時眼中已經沒有以往的玩世不恭,隱隱帶著擔憂。 月明別過臉去,緩緩說道:“在人間我過得挺好的,也不差這一會半會。” “是為了那魔界太子?!?/br>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的語句。 月明頓了頓,轉而沉默,算是默認了。 紫浮氣得朝著月明扇了一扇,月明只覺得一陣寒風迎面而來,翻身一躍,躲過了這一擊。 紫浮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月明,你莫要忘了,你是天界的戰(zhàn)神,本不該與魔界之人糾纏不清。更何況,你這次招惹的是魔界太子!以前,我便告誡你,莫要不把感情當回事,你隨著帝君下凡,怎么便和那郁燃糾纏在了一起?” 月明皺著眉,又聽見紫浮說道。 “你竟然還替郁燃生了個孩子,你知道神魔的孩子是兩種極端嗎?要么無庸永生,要么可毀天!” “傻蛋很乖,而且我打算在宮玨突破九重天時,便帶著傻蛋去靜心,以絕后患。” 紫浮看著月明,神情似有憐憫。 因為是多年的損友,月明自然知道紫浮現在的表情非同一般。 “你有什么事瞞著我?” 紫浮閉了閉眼,然后睜開,看著月明,微微嘆氣。 “你當真以為宮玨沒有突破九重天嗎?” 月明抬了抬眼眸,睫毛輕顫。 “宮玨在三萬年前便已經突破九重天了?!?/br> “那他為何下凡?” 紫浮走到月明眼前,合了羽扇,狹長的眼眸很少露出這般深意。 “你之前天天前去獻殷勤,不要臉的討好宮玨帝君,幾乎除了吃喝拉撒睡不能替宮玨做外,能做的你都做了,話說再冷的石頭也該被你給捂熱了。他一心清修,怎奈被你擾了心靜,我猜,他這次下凡,便是為了問心,畢竟,他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心動?!?/br> “不過,天道弄人,你跟著他下凡也就罷了,可是竟然當著他的面,和魔界太子廝混在一起,還生了一個神魔之童?!?/br> “更令我驚訝的是,那時,宮玨已經恢復了大半的記憶,一向清冷高傲的他竟然還愿意在凡間替郁燃養(yǎng)孩子?!?/br> …… “兜兜轉轉,我原本以為你終將會落了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凄慘下場,可誰知,月明戰(zhàn)神不愧是月明戰(zhàn)神,只有你負他人的份,誰能想到,堂堂的宮玨帝君竟然也在你這里吃了虧?!?/br> 月明看著紫浮,張了張口,卻又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連她自己都不能回神。 紫浮不知想到什么,看著月明即使疲倦,依舊傾城的臉,說道。 “月明,你這次,是真的對不起宮玨?!?/br> “他……既然恢復了記憶,為何不回天界?!痹旅鬏p聲問道。 紫浮攤攤手:“誰知道呢?” 月明這時又看向紫浮,問道:“你為何下凡,現在又回了天界?” 紫浮一頓,轉而輕笑,扇柄敲了敲月明的額頭,語氣隨意。 “在天界受了點刺激,便想到凡間散散心,誰知,又在凡間受了刺激,想著,還是回天界吧。反正都是糟心的地方,還不如回到自己熟悉的天界。” 月明想了想,沒有問出他和翠翠的事情。 “紫浮,我該回去了,齊郁和傻蛋還在家等我?!?/br> 紫浮收回思緒,看著月明,笑道:“月明,你變了?!?/br> 月明挑了挑眉,等著紫浮回答。 “你變得好像對待感情認真了。” 月明笑笑:“以前的我的確是渣,不過,以后我只打算禍害他一人了。” 月明向紫浮揮揮衣袖,眼眸彎彎。 紫浮搖了搖扇,一些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比如,其一,你如今對待感情認真,那曾經被你禍害過的人又該如何自愈。其二,神魔終殊途,你是戰(zhàn)神,肩負的是天界安生的責任,當戰(zhàn)事起,你又該幫誰? …… 月明途中又回了一次天界,偷了月老的一壺瓊漿,便匆匆下了凡。 回到平和村村口時,天色已晚,殘陽掛在西邊,月明看去,莫名覺得悲涼。 當穩(wěn)住心神時,月明神色一凝,她聞到了nongnong的血腥味。 平和村太過死寂。 月明加快腳步,她跑進村子里,發(fā)現小小的村莊已經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月明打顫,來到幾處尸體旁,查看村民的傷口,是被野獸咬傷所致,傷口處還冒著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