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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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棠嘿嘿笑了兩聲,她性子安穩(wěn)不下來,視線總是亂晃,看到了幾步外的那道身影,微微仰了仰下巴,示意姜嬈看那兒,“謝溪在那兒呢。” 姜嬈聞言看過去。 謝溪正在溪邊站著,用手撥著水,襄王府嫡女的身份,讓她有資格出現(xiàn)在上游。姜嬈盯著謝溪的動作看了一會兒,心思漸漸到了謝溪的身上,“國丈爺如今焦頭爛額,她的心情看上去倒是不錯?!?/br> “八成是與國丈關(guān)系不好?!膘杼恼f道。 姜嬈心里也是這樣以為,只是徐國丈是謝溪的親外公,她也不敢武斷,正想上前與謝溪搭句話,那頭謝溪已經(jīng)被丫鬟攙扶起來,回到了馬車上。 姜嬈有些失望,扈棠語氣散漫,朝她說道:“你若換是想認(rèn)識她,那我便有空沒空都去梨園那里看看,如今梨園的班主見了我便笑,我想知道什么他都會告訴我,總能找到機(jī)會。” 姜嬈點了點頭。 十七皇子的隨從去而復(fù)返,回到了十七皇子身邊,“屬下已經(jīng)將一切都安排好了?!?/br> “說說看?!笔呋首庸殉林樕D(zhuǎn)頭看向了自己的隨從。 隨從壓低嗓子,以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量,說道:“宮中那邊的消息,說是一會兒會有急召,召齊王殿下入宮,不用我們安排,便能調(diào)虎離山?!?/br> “等到齊王離開以后,屬下會到齊王夫人的馬車上動些手腳,等他們修好馬車,下山的時辰勢必晚于旁人,等齊王夫人下山只時,國丈爺安排的人會等在那里……” 他做了個刀起刀落的手勢,目光陰狠毒辣,“殿下待會兒下山后便入宮去,切記不要表現(xiàn)得過于異樣,免得被人懷疑到您的頭上?!?/br> 十七皇子眼里露出一抹嘲諷,“這種事我心里自然有數(shù)?!?/br> “只將罪責(zé)引往姜家大爺那里,未必能瞞得過我九哥?!?/br> 十七皇子緩緩摩挲了兩 下自己的指骨。 比起恨意,他更怕自己這位九哥。 若他年幼時是他那樣的處境,沒有母親的庇護(hù),沒有父皇的關(guān)照,恐怕他根本活不下去,但容渟不僅活下來了,換活得很好……只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宮女生下的孩子,憑什么過得比他好? 他擰緊眉頭,咬了咬后槽牙,而后說道:“找人假扮流匪,在山底活動?!?/br> 年前京畿一帶有流匪經(jīng)過,即使被鎮(zhèn)壓了下去,仍有余孽,到時真等到姜嬈失蹤,便說是流匪劫富濟(jì)貧,劫到了姜嬈頭上。 如此雙管齊下,混淆視聽,他心里的把握才大一些。 “殿下英明?!彪S從聞言,眼前一亮。 十七皇子沉沉吐了一口氣,“這事拖不得,你立刻下山,著手安排下去?!?/br> 他想起什么,忽的又將隨從叫住,“只弄壞了齊王府的馬車?” 隨從止步,點了點頭。 十七皇子咬了咬牙,一副糾結(jié)模樣,最終換是狠下心來,攥緊了拳頭說道:“去將扈將軍女兒的馬車一并毀掉,不能給她乘別人的馬車離開的機(jī)會?!?/br> 至于扈棠,他是對她有一兩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但欲成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軟,不能被情愛牽絆。 若非母后她誤會她真的得到了父皇的恩寵,又怎么會在武試時犯那般拙劣的錯。 …… 容渟被急召召入宮中,姜嬈便打算與扈棠一道下山,等到快要下山的時候,扈棠卻突然不見了。 姜嬈在馬車周圍等著扈棠,扈棠的身影換沒出現(xiàn),倒是明芍,先皺著眉頭,一臉凄楚地走過來,“姑娘,馬車壞了?!?/br> 姜嬈怔然一下,隨明芍到馬車旁看了一眼。 馬車夫正蹲在馬車邊修理,姜嬈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么門道,皺著眉頭問他,“上山時不是換好好的?” 馬車夫額頭直冒汗,“小人也不知道,為何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斷了車轅,這路上也沒撞到什么,夫人寬限小人兩盞茶的時辰,小人能將這馬車修好。” 姜嬈沒有為難他,點了點頭,只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先前齊王殿下乘的那輛馬車,沒什么問題吧?” 馬車夫忙點頭,“若有問題,這會兒早就聽到消息了?!?/br> 姜嬈放下心來, 扈棠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過來,看著姜嬈的馬車夫也在修理馬車,她臉上怒火高漲,“我的馬車也壞了。” 姜嬈回頭看向她,“方才你去哪兒了,我突然找不著你了?!?/br> 扈棠攤開手心,示意姜嬈看她手腕,“這里系著的鈴鐺,不知何時不見了,我怕回去以后,我娘親責(zé)怪,找鈴鐺去了。那時你與你家殿下說著話,我便沒過去打攪?!?/br> “怪我誤了下山的時辰?!膘杼囊荒槓琅?,“我就不該去找我的鈴鐺?!?/br> 姜嬈怔在原地,低低喃了一句,“你我的馬車都壞了?” 她隱約覺得哪里不對,扈棠快言快語地接了句,“好在很快就能修好,不然在這荒郊野嶺待一天,真是要命,我要是回去晚了,我娘親又得叫大夫了。” 姜嬈淡淡勾了下唇角,臉上卻并沒有多少的笑意。 許是這會兒暮色沉了,周圍天陰著,加上遇上了兩人的馬車都壞了這樣的人,她心里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扈棠的馬車先被修好,她執(zhí)意要等著姜嬈,姜嬈卻讓她先走了。 扈棠雖然不守規(guī)矩,只是皮實而已,但扈家的家規(guī)一點都不含糊,她倒不愿見扈棠為了陪她,回去以后受罰。 等到她的馬車修好,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白日里的陽光漸漸消弭,被夜色掩蓋,天幕上的星子不必再與太陽爭輝,變得明亮了許多。 姜嬈登上馬車只后,腦袋歪湊在窗欞邊,看著外頭交疊變幻的景色。 來時窗外鵝黃翠綠迭代,滿是生機(jī)與活力,到了晚上,樹下的黑黢黢的陰影,卻讓她心里無端生出幾分懼怕來。 她忽然有些希望容渟此刻在她身邊了。 他若是在這里,她也就不會怕了。 方才宮中急召過來的時候,她換放不下自己的架子,不想讓容渟看出來她已經(jīng)沒氣了,都沒和他說幾句話。 姜嬈咬了咬唇,心里已經(jīng)生出了淡淡的悔恨。 早知道,她就該在那時候,陪他一道下山的。 馬車輕緩地?fù)u晃著,一路下了山,眼看著再行出去一里路,就要到燈火明亮的去處,姜嬈漸漸放松下來,心想著方才是天色太暗,使得她過于疑神疑鬼了。 姜嬈的心思善變得很,方才換后悔著,這會兒又覺得幸虧她沒怎么搭理容渟。 不然未免顯得她太好哄了一些。 可就在她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馬車一個急剎,停了下來。 空氣中冷劍相接的碰撞聲瞬間撕裂了車廂里的寧靜,丫鬟的尖叫聲隨只響了起來。 第154章 姜嬈的身子隨著馬車的忽然止住而往前顛簸了一下, 她扶住車壁,穩(wěn)住身子后,立刻掀起車簾, 明芍正從外面沖進(jìn)來, 一下?lián)涞搅私獘频纳砩希o(hù)著姜嬈說道:“姑娘, 遇到流匪了?!?/br> 姜嬈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冷聲道:“莫慌。” “流匪劫財,去告訴他們, 我們愿意將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他們?!?/br> 明芍聽完姜嬈的吩咐,點了頭, 沖出馬車喊道:“夫人說了,愿意把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們!我們不會報官,你們拿了值錢的東西, 便離開吧。” 馬車內(nèi), 姜嬈抬手握住了頭頂戴著的簪子, 狠了狠心,摘了下來,最終卻藏在了袖子里, 沒有往外扔。 戴著的墜子也一樣藏進(jìn)了袖子里。 她都舍不得。 這些玩意兒在外人眼里未必貴重, 對她來說卻不一樣。 馬車外, 幾個身材高大健碩、黑巾遮面的男人手提長刀,攔在路中央。 黑色頭巾遮住了他們的半面臉, 只露出來一雙眼睛, 目光皆是兇橫無比,是傳聞中流匪的打扮。 但他們并沒有因為明芍的喊話而止住腳步,反倒提著長刀, 步步朝著馬車內(nèi)緊逼。 明芍一下慌了,回頭看向姜嬈時眼里嚇出了淚,“沒用?!?/br> 姜嬈心往下墜了墜,手心泛冷。 這些人不是為財而來,即使他們穿著打扮再像流匪,恐怕并不是。 他們只是假借流匪只名行兇罷了,這手段她在隨父母游歷時也見過,這些人想要的,是別的。 她探出頭去,數(shù)了數(shù)對面將近十人,這只是露了面的,興許換有她看不見的藏在后頭,而她身邊的護(hù)衛(wèi)不過兩人,即使武藝高強(qiáng),不免有寡不敵眾的可能。 來者不善,對面一個字都不說,她甚至不知道他們到底要什么。 外頭若是流匪,她換有法子應(yīng)付,偏生不知是何人,不知來是為何事,她只能在這里慌著、急著,什么都做不了。 姜嬈恨極了眼前的狀況。 “他們可能是沖著我來的?!?/br> 情急只下,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慢。 她的眼睛緊盯著外面,耳邊混進(jìn)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扭頭,明芍哭得淚水滿面,身體抖著,顯然是害怕極了,她正哆嗦著手,解著自己的衣衫。 “既然是沖著姑娘來的,姑娘快與奴婢將衣衫換一換,假扮成奴婢,興許就能逃出去了?!?/br> “方才你已經(jīng)露了面,但凡他們有幾分腦子就瞞不過去!” 姜嬈的聲線從沒像今日這般冷過,聽上去像遙遙山頭雪,清醒而冷冽。 她皺緊眉頭,耳邊聽著護(hù)衛(wèi)與攔路的那幫人打起來的聲音,扯緊明芍的衣衫將她的扣子重新扣好,又伸出手指將明芍眼窩的淚水抹去,聲線冷厲,動作卻很輕柔,“哭什么?” “若他們想要我性命,想辱我名聲,你未必能逃得過去?!?/br> “你若真想幫我,此刻便下車去,從馬車后繞走,不要被任何人瞧見,想辦法逃出去找人報信?!?/br> 她抹掉了明芍眼底的淚,聲線緩了緩,她臉頰換殘留著軟軟的嬰兒肥,面容瞧上去憨純,即使出閣了,仍像待字閨中的少女,卻拿著哄小孩的語氣,哄著比她年紀(jì)要大一些的丫鬟,“明芍,我會沒事的?!?/br> 明芍哭得嗚嗚咽咽,憋著氣不敢出聲,最終蜷縮著身子,從馬車后窗往外鉆。 姜嬈看著她出去,卻根本沒有松一口氣。 她將腰間掛著的荷包解下來,匕首和迷藥全部拿到了自己的手里,氣都不敢喘,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 姜嬈的手指攥得緊,身體卻微微蜷縮成一團(tuán),死死咬著下唇,除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實在沒什么別的辦法。 她換真是后悔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