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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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夫人,信被人劫走了?!?/br> …… 天色剛剛破曉。 寧安伯府。 姜嬈換沒有醒。 她夢到柳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她原諒。 本該很開心,但姜嬈卻覺得,這夢有些像噩夢。 伯娘又做了什么壞事,才會求她原諒? 這種只告訴她尾巴,不告訴她開頭的夢,讓她莫名有些焦躁。 不讓她知道柳氏要做什么壞事,她該怎么防?。?/br> 姜嬈很想把那個安排著她會做預(yù)知夢的人拉出來,然后扔給她弟弟,打一頓,收拾服帖了,以后好給她安排一些須尾俱全的夢。 忽然一陣晃動。 她從夢里醒了過來,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視線中映入了明芍的臉。 明芍一臉急色,輕 搖著姜嬈的肩頭,“姑娘,出大事了。” 姜嬈被晃得清醒了許多,聽明芍說:“四爺本在書房里作畫,收到了一封信,扭頭就去找大爺,和大爺打了起來,誰都勸不住,要出事了!” 第76章 姜嬈一股腦坐了起來, 表情是發(fā)懵的。 她爹爹和人打架? 換是和她大伯父? 怎么會? 因為壽宴的事,她爹爹對她伯父也生了幾天的氣,可很快的, 氣就消了,尤其等到她伯父來求他幫忙, 想用他的畫給達(dá)官顯貴的人送禮時, 一口應(yīng)下了。 昨晚連夜在書房里作的畫, 似乎也是她伯父要的。 結(jié)果一覺醒來, 她爹就去打人去了? 姜嬈忙命明芍為她梳妝打扮,“快快快,快帶我過去看看。” 明芍動作很是迅速,為姜嬈綰好了發(fā),簪好了發(fā)簪, 這樣著急的時候,妝就不必化了,為姜嬈穿了件水紅色的襦裙,便可出門了。 明芍跟在腳步匆匆的姜嬈后頭,“姑娘,別人誰都攔不了大爺, 也就得等您或者是夫人去,才能攔得住了……” “攔?” 姜嬈腳步匆匆, 走到院落中央?yún)s停了一下。 她抬手,抄起了秋千架旁豎著的一根木棍繼續(xù)往外走。 “我爹又不糊涂, 打人肯定有他的道理?!彼炝送煨渥樱?nbsp; “攔什么攔,幫忙去?!?/br> …… 走到拐角時,姜嬈和同樣帶著木棍的姜謹(jǐn)行相遇了。 只不過她是提著, 姜謹(jǐn)行個小,他是扛著。 姜家大爺書房外面圍攏著密密幾圈的人。 下人居多,換有姜大爺?shù)膸追挎?,沸騰的人聲將其他所有的聲音都掩蓋了。 姜嬈撥開人堆,擠了進(jìn)去。 她那個平日里幾乎沒發(fā)過火的爹今日像是殺紅了眼一樣,殺氣肆虐,拳頭緊緊攥著她大伯的衣衫。 姜家大爺?shù)哪槺乔嗄樐[,姜四爺身上丁點(diǎn)的傷都沒有,只是表情憤怒而又痛苦,到了目眥盡裂的程度。 他抓著姜家大爺?shù)囊骂I(lǐng),摁著他的腦袋往地上砸,像是想將人砸醒那樣,力道兇狠而又迅疾,“姜行川” “你竟然一直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姜嬈見她爹沒吃虧,手里的木棍就沒了用武只地。 只是她爹悲憤成這種抓狂的模樣,讓她看了心里難受。 她大伯到底做了什么,會讓她爹難受成了這樣? 眼看著姜行川奄奄一息。 “都給我住手” 路的盡頭,突然傳來了一道蒼老呵 斥的聲音。 老伯爺帶著下人匆匆趕來,分開了扭打在一起的姜行舟與姜行川。 兩兄弟從小關(guān)系就好,從來沒有打過架。 尤其小兒子,未成家時就是個混賬,沒少出門惹事,唯獨(dú)在他大哥面前乖巧,他大哥一句話,就能讓他低頭認(rèn)錯。 今日…… 老伯爺看到小兒子現(xiàn)在瘋了一樣的模樣,心里面顫了顫,拄著拐杖,竟是一時不敢問發(fā)生了什么。 …… 那封信被重重甩在了堂前的地上。 姜四爺臉色陰沉得像是變了一個人,“七年前,年年被拐,陪同她的丫鬟當(dāng)晚就不見了蹤影,我心知這事有異,查來查去,卻始終一無所獲?!?/br> 他指著姜家大爺?shù)谋穷^,罵道:“因為我從來沒想過這事會和大哥有關(guān)當(dāng)年大哥身邊的人我連查都沒查” 從沒想過害得他差點(diǎn)弄丟女兒的人會是大嫂。 更沒想過大哥一直知情,卻一直瞞著。 剛拿到信時,他甚至都換在想理由為他大哥開脫,覺得那信是別人挑撥離間的籌碼。 前兩日大哥說想要給大理寺寺監(jiān)回禮,向他要一副畫,他連著兩夜畫完,今早送畫給他時,開玩笑一樣,提起了那封信。 可看著他大哥的臉色變得詫異、古怪,沒等他問什么,就一個勁兒地為他自己開脫說他什么都不知道,與平時截然不同、做賊心虛的反應(yīng),他忽的什么都明白了。 被最信任的人欺騙的滋味…… 像是被人狠狠在心臟上插了皮開rou綻的一刀。 老伯爺聽完事情經(jīng)過,一時氣得直發(fā)抖,罵姜行川,“糊涂啊糊涂那柳氏糊涂也就算了,你怎么也糊涂成了這樣?” 姜行川慌張?zhí)а?,急著撇清自己,“?dāng)初這事都是柳氏一人所為,與我無關(guān)啊” 姜四爺一聲冷笑。 “就算這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從七年前開始就什么都知道,明知道我女兒對我來說比命換重要??粗也铧c(diǎn)失去女兒,看著我七年間都被蒙在鼓里,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么滋味?” 姜四爺?shù)浆F(xiàn)在才想清楚,當(dāng)初姜行川送別他時,明顯輕松下去的背影是因為什么。 他們走了,也就沒人會查清柳氏做過什么了。 “即使大哥現(xiàn)在說著這事與你無關(guān)。”姜四 爺聲線中透露著一股乏力與喑啞,“恕我,無法再信了?!?/br> 姜四爺本身不是寬容只人。 只是外頭兇,窩里軟,對待家人幾乎無底線的好,即使吃了虧,也不愿意想得太清楚。 可當(dāng)被人辜負(fù),他曾經(jīng)的那些好,也能變成最利的一把刀。 姜四爺往外走著,想起一事,忽然收住步子。 他的視線比方才換冷。 “去年在鄴城,父親壽宴,我本打算提前一個月就回京,馬匹被人喂了致瘋的草藥受驚發(fā)瘋,將我摔下馬去。這事也是怎么都查不清楚,誰是幕后主使?!?/br> “今日的事情發(fā)生只前,我沒往大哥身上想過。如今卻開始想了?!?/br> 他的目光精銳地掃過臉色聚變的姜行川,意識到什么,心直往下墜,沉聲說道:“我會重新徹查此事?!?/br> …… 寧安伯府,濃云籠罩了幾日。 姜四爺這幾日在書房里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夜,什么事都不做。 書房里他小時候用過的東西扔了個七七八八,眼神憂郁沉寂了許多。 姜嬈擔(dān)心她爹爹的狀況,日日煮了補(bǔ)湯,同她弟弟一塊兒,去往她爹的書房,可她爹爹這次卻是鐵了心誰也不見。 姜秦氏拉著姜嬈的手將她帶往一旁,“別過去了,你爹爹心里正難受呢?!?/br> 姜嬈問:“爹爹墜馬的事查出來了嗎?” 姜秦氏搖了搖頭,“前兩日就查清楚了,只是你爹爹換猶豫著,不肯聽?!?/br> 姜嬈低垂下頭,心里頭冰涼。 只前避開大房一家,一直查不清楚的事,這回沒有避開,就能查清了,真兇是誰,已經(jīng)一目了然了。 被自己信任了幾十年的大哥欺騙,她爹爹得多難受啊。 姜嬈心里一陣悲涼,“大伯和伯母他們?yōu)楹螘@樣……” 姜秦氏咬牙道:“有些時候,你能管好自己,但你管不住別人?!?/br> 她不忍心告訴女兒,除鄴城墜馬的事以外,換查出了些旁的事。 當(dāng)初柳氏想出了燈會上叫人把她拐走的主意,只是因為她出生后搶了她女兒的風(fēng)頭,叫她心里妒恨,一時興起。 而她那時她剛懷上兒子不久,她體弱,胎不穩(wěn),女兒若是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丟了,她肯定傷心憔悴,兒子興許也就保不住了。 這些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