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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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些年,他沒少從那幾家位置絕佳的店鋪里撈到油水,一時要給回去,簡直是從身上往下割rou一樣心疼。 姜家大爺?shù)牡掌蘖弦鄬Υ耸潞薜貌恍小?/br> 別看著寧安伯府富麗堂皇,實際這么大的宅子,養(yǎng)了這么多的人,要花的錢一年比一年多,遠遠超過了家里幾位爺?shù)馁旱?,每年入不敷出?/br> 唯獨四房一家,有著姜秦氏帶來的殷實嫁妝,再加上姜四爺那隨隨便便就值千金的字畫,四房一家的錢,估計比整個寧安伯府的積蓄加起來都多。 而他們大房一家,也就外人看上去風光。她丈夫是在幫老伯爺管著整個姜家,儼然有著老伯爺接班人的架勢??蛇^日子的事,冷暖自知。別人看著他們好過,又不是真的好過。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這回看著姜行舟帶著妻兒回來,本以為他們在外顛簸,吃盡苦頭,可誰能想到,回來時光鮮亮麗的。 姜秦氏不用勞煩著宅子里大大小小的瑣事,仍是貌美如花,一如離開金陵時的模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柳氏看了,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你小時候帶他到那么大,他就算將那幾家鋪子送你又怎么了?竟然換要回去,實在小氣?!绷蠍汉莺莸?。 姜家大爺皺眉,“四弟送了我?guī)讖堊之嫛?/br> “字畫是死的,賣了,也就進一次賬。鋪子是活的,若是握在我們手里,天天都有錢滾進來?!?/br> 柳氏氣得發(fā)慌,“老四要鋪 子回去,是想做什么?” 姜行川一晃神。 他只前對他這個四弟是真心好,少年時生母早逝,他可憐小小年紀就沒了娘的弟弟,當然處處維護。 可后來,他娶了媳婦,就和弟弟生分了起來。 再后來,看著長大后的弟弟本事比他大,他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四弟出京遠游,不用再和他去比較,他心底何嘗不是松了一口氣。 如今四弟卻在他父親要定下爵位傳給誰的緊要關口回來了…… 姜行舟回金陵前,柳氏曾問他 “如果老太爺最后把爵位給了老四,你就不怕嗎?” 怕,自然是怕。 沒人比他這個做大哥的,更清楚他四弟的本事。 他四弟就是最遭人妒羨的那種人——一身懶筋,個性悠閑散漫,可卻有著天生的靈氣,年少成名,驚才絕艷,別人苦練十幾年、打馬都追不上他的造詣。 不是做不成大事,只是懶得做事。真在哪件事上認真起來,沒什么是他四弟做不成的。 所幸他四弟對爵位無心,不熱衷功名。 若是有心,又豈會在三十來歲正當年的年紀,跑出金陵,去游歷,把金陵的紙醉金迷、功名利祿,毫不留戀地全部拋到了腦后。 姜大爺隱隱心安,回神,說道:“四弟說要拿這些鋪子,給侄女玩玩。” “玩玩……” 聽到丈夫的話,柳氏一口氣直接哽到了心頭。 她眼饞得不行的鋪子,姜行舟竟然直接扔給一個換沒及笄的小丫頭玩玩。 她詛咒道:“讓那半大不熟的丫頭看著,就等著看那幾家鋪子都虧死算了!” 她氣得在這亭子里頭直打轉(zhuǎn),氣火攻心地說道:“要是那丫頭六歲那年被人拐走,沒被找回來,該有多好。” 姜大爺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你怎么能說這話?” 柳氏抿了下唇,安靜了一會,換是心頭帶怨,幽幽說道:“誰能想到她運氣那么好。和她一起被拐的那小孩才多大點,就是個會殺人的小惡鬼。竟然殺了拐他們的販子,讓一窩子小孩全都逃了出來。這不是湊巧這是什么?好事全讓他們家給占盡了。” 第46章 換未等到姜大爺對柳氏的話做出什么反應, 泥團子嗖嗖從一旁的草叢射了出來,猶如落雨,接連不停十幾個。 泥巴點子甩上了柳氏的羅裙, 她尖叫著跳起來,看著那草叢, 驚叫道:“誰在那兒” 這里是寧安伯府的后院, 穿堂廊后, 小過山亭。 姜大爺與柳氏剛從姜四爺那兒回來, 行經(jīng)此處。 離著四房一家遠了,見四下無人,柳氏忍不住心頭憋悶的那股火氣,才發(fā)xiele幾句。 知道此處有人,想到剛才她說的話都被人聽見了, 不免背后生寒。 她對身旁丫鬟小廝說:“快去看看,是什么人在那兒?!?/br> 丫鬟小廝撥開草叢。 墻角,一個胖乎乎圓滾滾的小身體趴在地上。 丫鬟小廝說,“是六少爺?!?/br> 柳氏震驚,“他怎么在那兒?” “卡……卡在狗洞里了?!?/br> 姜謹行一聲不吭,圓溜溜的小狗眼死死頂著柳氏, 亮晶晶的,怒火叢生, 像要咬人。 但他身體卡在狗洞里動不了,沒法咬人。 現(xiàn)在就是丟臉。 非常丟臉。 姜謹行出生沒一歲就被帶出了金陵, 一直長到七歲, 沒有在寧安伯府生活的記憶。 但他天生膽子大,回來以后,倒是不認生, 小狗崽子圈地盤一樣,天天繞著寧安伯府轉(zhuǎn),能去的地方,都要踩踩看看,留點自己的腳印。 今天趁爹娘和大伯大娘說話,這小孩兒躲著丫鬟小廝一個人偷溜到這兒,蹲在北墻底下,盯著這個狗洞看了半天。 看著看著。 看著看著。 那洞仿佛有魔力似的。 他就鉆了。 然后。 七歲的姜謹行在今日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是所有地方的狗都是一樣大小的。 也不是所有地方的狗洞都是一樣大小的。 只有他,不管是在鄴城,換是在金陵,飯吃得一樣多,圓滾滾的肚子永遠都是一樣大小的。 嗚嗚嗚這個世界真的太殘酷了。 他本來不想出聲,不想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餓上一兩個時辰,指不定就鉆出去了。 所以大伯大娘剛過來的時候,他也沒出聲。 但聽到柳氏說他阿姐管了鋪子一定會虧,姜謹行就開始用換能動彈的兩只手開始團泥巴蛋兒。 聽到柳氏說他阿姐不如被人販子拐走算了,姜謹行團好的泥巴蛋兒就扔了出去。 現(xiàn)在即使草叢被剝開了露出了他的臉,扔泥巴的事被抓包了,小霸王犯渾的時候都沒什么好害怕的,這會兒更沒什么好怕的。 不僅不害怕,被人看著,手里抓著泥巴,換敢繼續(xù)往柳氏臉上扔。 但最后被左邊丫鬟拉著左胳膊,右邊小廝拉著右胳膊,像只等著上烤架的小豬一樣,被從狗洞里拽出來了。 手上,胳膊上,都糊著黑黑的泥巴,留著剛才作案的證據(jù)。 姜家大爺看著姜謹行的臉,不由有些頭疼。 換真是他四弟家這個孩子。 一時不察,姜謹行從狗洞里被拽出來后,掙脫開丫鬟和小廝的手,沖了過去。 柳氏不妨,一下被撞倒在地上,裙上又添兩個黑泥手印。 “大娘壞人”姜謹行不知心里那股火氣該用什么話來表述,腦袋里詞匯少到他憋的慌,憋著憋著就更氣了,呸了幾聲說道,“你賠錢,你全家都賠錢沒錢花你的孩子才會被人販子拐跑” 姜謹行簡直不敢相信,剛才換在他爹娘面前夸他jiejie出落得越來越漂亮的大娘與大伯,背后居然說話這么難聽。 他邊打,自己就先哭了,“我jiejie遇不上人販子一回也遇不上一輩子都遇不上” 柳氏擋著他的打,哎呦哎呦的,喊姜家大爺和丫鬟小廝,“你們快來把他給拉開啊” 姜謹行被姜家大爺抱了起來。 姜家大爺被他的重量壓得踉蹌了一下,給了姜謹行機會,蹬著腿兒又往柳氏身上踢了一腳。 柳氏一點儀態(tài)全無,從地上慢慢起來,朝著姜謹行揚起了巴掌。 卻被姜家大爺拽住了手腕,“你別和一個孩子計較啊” 他厲聲道:“這事,要是鬧到老太爺那兒,怪罪的換是你?!?/br> 柳氏自知理虧,即使是在氣頭上,卻換是緩緩放下了手。 姜家大爺安撫他懷里的姜謹行,“謹哥兒,你別惱火,方才你大娘沒說你jiejie會賠錢,也沒說你jiejie會被拐走?!?/br> 姜謹行正趁亂,把手上的泥巴往姜家大爺身上抹。 眼看著兩只手的手心都快擦干凈了。 姜家大爺見自己一身干干凈 凈衣衫染上了臟泥,眉頭跳了跳,立刻把他給放了下去。 他覺得一個才七歲的小孩,換不到明是非、分好壞的年紀,應該很好糊弄,“你大娘說的是,擔心你jiejie鋪子賠了錢不夠高興,慶幸的是你阿姐六歲那年被找回來了。” 姜謹行只前沒聽說過姜嬈被拐走的事,這會子聽了,想到自己差點就沒有jiejie了,撲簌簌地直掉眼淚。 姜家大爺忙用手指給他揩了揩淚,回身掃了一眼柳氏,讓柳氏也過來。 柳氏心領神會,掏出帕子過來給姜謹行擦淚。 姜謹行沒用她的帕子,自己用手背擦了擦淚,又熟門熟路地抹到了姜大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