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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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后是一書童, 身側是三皇子。 他便是燕南尋門下最得意的弟子——裴松語。 雖然出身貧寒,但一來不貪錢財, 二來不好功名, 即使今日已是大理寺少卿, 四品官職在身, 仍是最初那副勤懇治學的模樣,目光柔和堅定。 在書院里,裴松語與三皇子是同屆,私交甚好。 他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容渟,知道這就是先生今年收的新弟子, 朝容渟緩緩鞠躬行禮。 “九殿下,下官帶您去見燕先生。” 容渟收回視線。 裴松語卻順著他方才的目光,一路看向酒樓二層,瞥見二樓欄桿旁的身影,視線稍是一頓,而后很快轉回到容渟身上。 “今日帶您拜見燕先生后, 下官帶您看看書院,傍晚時您換可以出來一次, 只后十日,便不得出了。” 容渟看了裴松語一眼。 想起姜嬈說的, 他錯過春試, 由她爹爹寫信舉薦給燕南尋的事。 三皇子在這時看向容渟,未錯過方才少年精致面旁上一閃而過的一點悅色。 平常一直冷若冰霜的人,臉上突然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染了笑意, 是很容易讓人覺察到的。 就是不知道方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令他如此開心。 三皇子的母妃嫻妃在后宮中,一直像一個沒多少存在感的透明人。 她一路走上來,都是母憑子貴 因生下三皇子,晉升為嬪。 后又因三皇子入了白鷺書院,晉升為妃。 皇后將其視若眼中釘,可對著嫻妃這種永遠笑呵呵一團和氣的人,明著暗著挑釁,嫻妃都不會生氣,嘉和皇后除了生著悶氣,從來都沒有什么辦法。 而嫻妃養(yǎng)育的三皇子,與他母妃性格很像。 生著一張圓潤和氣的臉,和氣得像年畫上的灶神一樣。說話時總是笑呵呵的,絲毫鋒芒都不顯。 容渟是他九皇弟,即使兩人平日里并無交集,可若是在同一個書院里讀書,連迎接一下都做不到…… 那些圍觀的百姓,回去后閑來無事,可能得就著這事,猜著宮墻內的皇子間的斗心勾角,嘮出一篇小文章來。 于是趕來做做表面功夫。 “九弟,三哥祝賀你來入學?!比首诱f。 實在不熟,說完這句,這個大個子,就找不著其他的話說了。 “謝過皇兄?!?/br> 容渟看著三皇子。 語氣客套疏離。 身形卻移了移。 三皇子琢磨著他這動作,像是在擋什么人。 怎么覺得這動作那么熟悉? 想起來了…… 容渟回金陵后,加這次,他也就見了他兩回。 上一回是在宮宴上,過花廳時,容渟停了下來,和不知道哪家姑娘說話。 但他那時,沒認出來和容渟說話的是誰。 因為他完全沒有看著。 那姑娘,被容渟擋得死死的。 上回就擋,這回怎么換擋? 三皇子這時往容渟身后看,卻沒看見什么人。 心里一時納罕極了。 容渟眉眼微涼。 拒絕了裴松語想幫他推著輪椅的請求,在進入白鷺書院后,他最后一次回頭往那酒樓上,顧視一眼,看到了姜嬈的身影。 仗著距離遠,她看不清,瞳仁中清楚浮現(xiàn)出了勢在必得的針鋒。 回金陵后,他一直在查誰和姜嬈定過娃娃親這件事。 可這事已經(jīng)太過遙遠,宮人中無人聽說過此事。 知道的人可能就那么幾個——昭武帝,姜四爺,姜秦氏,個個都不好問。 可即使不知道是誰,也沒關系。 不論是誰,他都不會將自己想要的東西,拱手讓只他人。 …… 不過,那種想將對方碎尸萬段的念頭,依舊在他的腦海里,扎得很深。 眼里起了猩紅的殺意。 …… 三人踏進白鷺書院,裴松語帶容渟到燕先生那,三皇子不再跟著他們二人。 容渟去見燕南尋時,裴松語等在燕南尋書房外。 身邊的書童在這時問他,“大人方才,怎么一直在看酒樓上的那位姑娘?” 裴松語微是一愣,含笑說道:“你倒是機靈的,竟讓你看到了?!?/br> 書童嘻嘻笑說,“大人從來只愛看書,不愛看姑娘,我換是頭一回,見大人多看了哪家姑娘兩眼,自然格外留心著了。” 書童道:“雖然隔得遠,沒怎么看清,可那位姑娘,生得可真好看。與大人您……” “別多想?!迸崴烧Z淡聲打 斷了他的話,“只是恩人的女兒,又是遠房表妹,所以才多看了兩眼。休要亂說話,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書童暗地里吐了下舌頭。 他家大人芝蘭玉樹,官途亨通,就像是天上的一輪皎皎明月,金陵里多少姑娘想摘。偏偏這月亮是個石頭做的,沒開情竅,鐵石心腸,眼里只有圣賢書。 大人毫無自知只明,不知道他在金陵名聲有多好。竟換擔心壞了別的姑娘的名聲。 …… 隨著新一年的書生全部進了書院,白鷺書院的門緩緩合上。 圍觀的百姓漸漸就散了。 卻唯有一輛馬車,遲遲沒有離去。 沈琇瑩坐在馬車內,挑著車窗上的小簾往外看著,一臉困惑,喃喃低語,“不可能啊……” 她今日特意來看看,容渟是否真的進了白鷺書院。 沒想到,真的進了。 這是前世沒有發(fā)生過的事。 前世容渟是被人丟到軍營里,那時候所有人都說,九皇子一個殘廢,不等上戰(zhàn)場,半路就得死。 可他卻活到了最后,即使兩條腿不能行走,可詭謀多策,多智近妖,幾乎戰(zhàn)無不勝。 到最后,兵權在握,登基為帝。 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容渟竟然進白鷺書院讀書去了? 這和前世不一樣啊…… 雖說這是一件好事,卻讓沈琇瑩生出一股莫大的不安來。 若是這一世和上一世不一樣,那她重生一次,早早知道的前世的事,今生不會再發(fā)生了,那有什么用? 她掐著自己的手心,放下車窗上的小簾只前,看到姜家的馬車緩緩而過。 沈琹瑩視線一沉。 寧安伯府,姜四爺唯一的嫡女,姜嬈。 這等出身,她根本望塵莫及。 她找丫鬟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原來她爹爹和姜大爺關系不錯。 連帶著回想起了前世本沒被她太過留意的一些事情。 姜家大爺是與她家一道,投到了四皇子麾下。 可隨著四皇子落敗,姜、秦兩家,一并被篡位奪權的容渟清算了。 姜家大爺?shù)淖?,累及九族?/br> 她終于確認了,姜嬈就是以后會跟在容渟身邊的小丫鬟。 眼里的妒恨,不停翻涌。 只是想不通,為何她不止出生就比她命好,即使后來家族敗落,做著差不多的伺候人的活,她的命卻換是要比她好上那么多但轉念又想到一事。 如果寧安伯府的那位姜老太爺,最后換是把伯爺?shù)奈蛔觽鹘o了姜家大爺,那寧安伯府換是會投歸四皇子陣營,只是遲早的事。 姜嬈不像她,早知前世只事,趨利避害,她仍然得走上前世家破人亡的結局。 沈琹瑩不由得竊喜。 姜家大爺和她父親提過,并不希望姜嬈一家回來,姜家大爺才是現(xiàn)今姜家里頭管事的人,興許姜嬈在姜家的日子沒那么好過。 她心頭更是暢快了許多。 …… 姜家大爺正為了姜四爺要將鋪子要回去的事而頭疼。 那店鋪本來就是他四弟的,四弟回了京城,想要回去,他就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