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今天男友做壞事了嗎、暮冬時聽雪、我養(yǎng)成了未來殘疾暴君、我包養(yǎng)的野男人們(H)、清穿之媚上折腰、[古風]惡名遠播的大佞臣原來是個美強慘、情亂(NP高H)、十八線每天被迫營業(yè)、婚色(總裁1v1H)、我家農場有條龍
……嗤。 黎敬學停在原地,目送她端肅筆直的背影。 幾秒后,他沖廊下的水面吐了口吐沫,暗自詛咒這口吐沫是吐在jiejie的臉上。 他當然知道黎敬雪看不上任何祭司。 但沈凌……光是想想就令人暴躁,光是聽著她表面上尊敬的維護他就想…… “沈凌……臟骨頭。賤骨頭。破爛骨頭?!?/br> 最差的祭司,最蠢的祭司,光是讓那玩意兒坐在祭司的位子上,他就忍不住地發(fā)抖…… 想撕碎她,想碾碎她。 ——但這想想也就罷了,黎敬學不被那位允許出手,他只知道沈凌會有她應得的下場。 由那位大人親手……呵。 對了,那位大人。 他得趕緊。 黎敬學也加快了腳步,消失在此段長廊的末端。 另一頭,黎敬雪轉過拐角,輕輕側頭對暗處的監(jiān)事會成員道: “黎敬學前往的方向是廷議會主席的房間。通知祭司。” “是。” 戴著白鈴鐺的仆人動作不比前兩位,終于在這寂靜的回廊里踩出了些許聲響——他攜帶著某種關鍵信息離去,周圍古樸的長廊逐漸變?yōu)闊艋鹜鞯拿朗竭^道,過道雖然狹窄,但墻壁上每隔幾米就懸掛著的金色壁燈亮得仿佛有火在燒,它們愈來愈亮愈來愈亮,逐漸升騰而起,爆出火星,發(fā)出—— “嗚——” 薛先生拿下被燒開的熱水壺,關閉了汽笛。 他拎著水壺,把壺嘴對準了一只熱水袋,注視著散發(fā)熱氣的水流“噸噸噸”灌進去。 確認灌滿后,他旋緊蓋子,又打開微波爐,從里面捧過一杯熱騰騰的牛奶。 牛奶表面還有薄薄的白色奶皮,它看上去又熱乎又可口。 薛先生拿著牛奶和熱水袋穿過空曠豪華的隔斷、空曠豪華的更衣室、空曠豪華的次臥、空曠豪華的小書房——來到空曠豪華的主臥里,默默走近主臥沙發(fā)里一點都不空曠不豪華的東西。 一大堆棉被,兩件羽絨服,三條厚圍巾,一只毛絨耳罩,一頂毛線帽,還有一只顫巍巍探出來,試探著左右瞎拍的爪爪。 薛先生默默把熱水袋遞給這只爪爪。 爪爪捏到了熱乎乎的東西,便“嗖”地一下拽著熱水袋消失在這些層層疊疊的毛茸茸之后。 層層疊疊的毛茸茸抖了幾下,估計是在手忙腳亂地脫手套抱熱水袋——接著,又發(fā)出“呼”的舒服氣聲,暖暖和和地往下癱了一點。 薛先生目測這堆東西看上去要和熱水袋交流很久感情,所以他把牛奶放在茶幾上(特意磕出了響聲,表示自己放了東西)后又起身離開,去廚房又煮了一壺開水。 等到他端著兩壺開水與泡腳桶回來,“嘩啦啦”把桶灌滿,又推到沙發(fā)上這堆東西的正下方—— 這堆東西顫巍巍地伸出了一只腳腳,左右猶疑翹了翹。 薛先生默默幫助腳腳脫掉了上面的兩層襪套,這個過程很困難,因為這只腳丫不僅穿著兩層襪套還因為寒冷弓成了一只小月亮。 解除束縛后它迅速伸進熱水桶里,一點點踩進去,然后是另一只腳。 半晌,這堆東西又說:“呼呼?!?/br> 還繼續(xù)往下癱了癱。 薛先生的服侍結束于此,他瞥了眼桌上被喝得一干二凈的牛奶杯子,伸手拿過空調遙控器,把臥室空調從28度的暖風調至30度的暖風。 一切服務結束五分鐘之后,沙發(fā)上的大型毛茸茸努力往上坐了坐,拯救自己往下癱的趨勢。 沈凌的臉從層層的圍巾、羽絨服、耳罩、毛線帽里探出來。 她表情很堅毅地吸吸鼻子。 “我身體可好了,阿謹,真的,我一點都不冷,你相信我。我們來繼續(xù)抱抱吧?我想要你抱著我睡覺?!?/br> 薛先生:“……” 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只能彎腰又給沈凌的泡腳桶加了點開水。 倒水的水壺說:“咕嘟咕嘟咕嘟?!?/br> 沈凌再接再厲:“阿謹,我們剛才在浴室里有接觸對吧?我們擁抱了對吧?我抱了你很久也完全沒問題呀?你看看,你看看,你看我像很冷的樣子嗎,阿謹?” 你豈止是很冷的樣子,你這是凍成狗的樣子。 ——薛先生忍住了這句吐槽,說出來沈凌大概會拼著被凍死的危險也要和他決一死戰(zhàn)吧。 ……這姑娘干嘛對狗這么敏感?她又不是真的貓。 沈凌直球攻擊:“阿謹阿謹,我想要你,你回來后我都沒好好看過你,我想知道你身上的傷疤,你讓我摸摸……” 薛mama冷漠拒絕:“不準胡鬧,取好暖后上床睡覺,再企圖蹭過來明天我就熬感冒藥給你吃。用中藥藥材,絕對不搭配任何糖果,而且沒有吃完苦藥后的摸頭獎勵服務?!?/br> 沈凌:“……” “我不管!” 她裹著重重棉絨撲騰起來,“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你抱我!繼續(xù)抱抱我!親親我!你都三年零好多天沒碰過我了!” 薛mama:“這次出來攜帶的所有保暖設備都在這兒了?!?/br> 沈凌:“……等,等我明天出門再買幾件羽絨服穿好,你必須得抱我!就這樣!就這么決定了!” “暖氣片?!?/br> “……還有暖氣片!” “暖風機?!?/br> “……還有暖風機!” “暖寶寶?!?/br> “還有暖寶寶……呸!a國哪里賣暖寶寶!” “有的,凌凌,我以前在a國出差時買到過?!?/br> “好吧好吧那再加上暖寶寶……總之決定了!明天買齊這些東西之后!你就得抱著我睡覺!不許反駁!” 反駁倒不會反駁,拒絕執(zhí)行就可以了。 薛謹往她的泡腳桶里添了第三次熱水,看著水面下的兩只小腳縮縮腳趾,又試探著展開。 他的第一反應是“好想握過來揉一揉”,發(fā)現(xiàn)這個目前不能實現(xiàn)的想法只能折磨他自己后又克制收回,關注到了其他地方。 腳背好像變薄了,很好捏的rou變少了。 得想個辦法養(yǎng)回來。 事情解決后每天炸一鍋小黃魚給她吧。 或者鉆研一下姜撞奶?這道以前倒是沒做過。 如何給妻子健康增脂呢…… ↑會被妻子謀殺的中心思想 “阿謹,阿謹,你真的不抱抱我嗎?反正在浴室里已經有過一次抱抱了,你睡前再抱我一下嘛。你抱了我就不會半夜溜到你的沙發(fā)邊上找你哦。” 你不會有機會溜到沙發(fā)邊上沖動受涼的,凌凌,因為我依舊在牛奶里拌了安眠藥。 重逢后的第一天晚上為了防止沈凌察覺異常,薛謹?shù)谝淮谓o她吃了安眠藥,那次之后他就自覺有些過分——所以重逢后的第二天晚上,他端來的是杯單純的熱牛奶。 但那晚他聽見沈凌在臥室里輾轉了一夜,夜半三更再次偷偷溜出來,想抽煙又緊急打住,摸出棒棒糖來吱吱吱地小聲嚼動。 那是支青蘋果味的棒棒糖,薛謹記憶猶新,因為吃過糖的沈凌依舊沒回去睡覺,她最終停在他所睡的沙發(fā)旁,盤腿坐在地毯上呆呆地看著他的臉,就那樣度過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她七點整出現(xiàn)在飯桌前,揉著眼睛裝作睡得很香,還抱怨說“手機鬧鐘時間設錯了把我吵醒啦”。 薛謹當時笑笑沒說話,轉身就在她的早餐橙汁里拌了安眠藥強制她去睡回籠覺,包括之后的每一個夜晚。 他知道什么能調整沈凌過分敏感的神經,他清楚什么能真正的、緩慢的把他的凌凌哄回來。 那是觸碰。 那是證明。 那是“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這份真正的安全感他暫時給不了,為了防止這姑娘在受驚狀態(tài)下用力過猛傷到她自己,只能用藥物把她穩(wěn)住,不管沈凌知道還是不知道。 “阿謹,阿謹,阿謹,我要半夜溜到你的沙發(fā)旁邊,我會對著你的耳朵打噴嚏。所以快抱抱我嘛?!?/br> 你不會的。 ——雖然如此,薛謹還是點點頭,坐近了一點,展開手臂。 沈凌一愣,期待且興奮地拱動了一下。 寒冷的雙臂隔著層層疊疊的棉絨抱住了……沒有抱住。 一大堆棉被,兩件羽絨服,三條厚圍巾,一只毛絨耳罩,一頂毛線帽,林林總總的毛毯若干,總共癱了兩次散成大型果凍的形狀,總體積從這邊沙發(fā)扶手跨到那邊沙發(fā)扶手。 薛先生:“……” 他又試著抱了一下,依舊未果。 保暖防護下的沈凌:“……” 她不舍地掙扎了一下,眼里出現(xiàn)“想要抱抱是真的想要,冷也是真的冷,一時激動后什么也沒暖水袋重要”的含義——別問為什么能讀懂,問就是愛。 但這姑娘嘴上還是:“阿謹阿謹阿謹!快點快點!你怎么這么娘兮兮的,連擁抱都不會嗎?阿謹是小女孩!阿謹不是男人!阿謹快來抱抱!” 薛謹又試了試。 這下他的手臂終于能合上一點點了。 但沈凌突然往外拱了拱:“等等等等,我熱水袋掉了,阿謹?shù)鹊任蚁缺ё崴昧吮ё×?!你繼續(xù)!” 薛先生:“……” “你現(xiàn)在半徑有點大,凌凌。暫時先半抱一下吧?!?/br> 沈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