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他套路我還想娶我啊、如果上帝投骰子(h)、你好,竹馬、起造一座墻(1v2)、橘子罐頭、穿書后,我讓男主男配都真香了、老婆的量詞是一只、今天男友做壞事了嗎、暮冬時聽雪、我養(yǎng)成了未來殘疾暴君
吳堯走的時候讓周霧好好泡個澡,睡個好覺,要是一個人睡覺空虛寂寞冷可以來找他。 周霧笑著罵他不要臉。 走出門外的吳堯突然又回了頭,掃了一眼周霧的房間,嘿嘿笑:“我總覺得你這個房間怪怪的,全是紅色,整得跟洞房似的,你要穿上那伴郎服,坐在床上,蓋個蓋頭,就像是等著老公的小娘子?!?/br> 周霧的笑容凝在臉上,吳堯以為周霧肯定會對他來一個大鵬展翅,轉身一溜煙跑了,并沒有發(fā)現周霧的臉色。 人一走,房間就靜悄悄,周霧拿出手機一邊播放新聞聯播,一邊往浴室走一邊脫。 他先把外套掛了起來,然后脫掉毛衣,走到浴盆前,等水放得差不多,脫掉褲子爬了進去。 溫暖的水讓他感到無比舒適,發(fā)出一聲輕嘆。 在水中沉浮的他,不自覺抱住自己的雙腿,當他低頭時,目光掃到了自己的腳背。 即使在冒著熱氣溫熱的浴盆中,周霧手心和額頭上的汗,也在一瞬間冒了出來。 腳腕上有一圈青色的掐痕,腳背上甚至到腳趾上,竟然有點點細密的不規(guī)則痕跡。 就像是…… 就像是出現在自己肩頭以及背部上的淤青。 指尖輕輕去摁壓,此時此刻有一種明顯的疼痛感,他抬起雙腳,看見腳踝上的一個指印。 周霧自己是沒辦法圈住自己的腳腕,可那指印是繞著腳踝一圈的。 一個想法冒出來,“他”的手指很長。 周霧驚覺,自己剛剛在想什么,手指?指???他? 但……唯有中午那個夢里,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他”圈著自己的腳腕。 “他”是誰? 周霧緊緊咬著牙,密密麻麻的恐懼感從腳底竄升,散入四肢五骸,甚至指尖酥麻,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 嘩啦一聲,周霧從浴盆里站了起來,他費了好大勁兒撐著邊沿爬出來。 因為害怕,掉了幾次浴巾,擦干后,套了自己的睡衣和外套就往外走去。 步伐很快,可他才走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他僵硬著脖子歪著頭去看——— 那幅畫又出現了。 白紗的起伏在頂燈的光線下影影綽綽,不知風從哪里來,把白紗刮了起來,雖然很快就落了下來,可周霧卻看得清清楚楚。 站立在原地停頓了幾秒,周霧毫不猶豫轉頭,要開門離開房間。 門,打不開了。 發(fā)白的指節(jié)扣住門框,死命地掰扯,周霧覺得自己或許被恐懼激出了淚水。 嘎吱一聲,門竟然打開了。 大約是周霧自己太緊張了,才導致兩手用力的方向不同,沒打開門。 門一打開,周霧就往吳堯的房間走去,他竭力讓自己看起來是正常的速度,但是卻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人在追趕。 當周霧去敲他的門時,房內什么反應也沒有。向里看去,一點光線也沒有,周霧又向前走了一段,發(fā)現大家的房間都沒有燈。 前方便是走廊,順著走廊往前看,一片灰暗,再回過神時,周霧發(fā)現,自己已經陷入到黑暗之中。 周圍,一片死寂。 慌忙掃視四周,唯一有光亮的地方,便只有周霧的房間,被黑暗包裹著的周霧僅用三秒去思考,便邁出往回走的步伐。 雙葉門打開了一扇,光線從里面散了出來,周霧隔著幾步遠望向房內,房內一切都很正常。 當他探頭,再抬起頭去看那幅畫是否還在時,一雙眸子與他四目相對。 周霧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上衣很大,在黑暗中袒露出沒有穿鞋的白皙腳背,好像在空氣中會發(fā)光似的。 因為緊張、恐懼和快速的跑動,胸膛上下急促起伏,嘴比平日張開得大,嘴里冒著白色的霧氣。 鎖骨凹陷下去的一片形成小塊的陰影,脖頸染上一層急促呼吸后的粉色,眼角還噙著因恐懼而刺激出的淚花,紅紅的。 那雙黑色眼珠轉動了。 仿佛自上而下地將周霧整個人打量個透。 即使周霧顫抖著、恐懼著,卻仍舊無法理解,眼神中為何有一種從未見到過的癡狂。 作者有話要說: 某鬼:親親慢慢跑,攻寶永相隨。 周霧:……嚶嚶嚶。 第9章 那張畫此刻完全呈現在周霧面前,畫中人的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周霧抑制不住自己的聲音,但口干舌燥,無法求救。 “周霧,你站在門口做什么?” 在周霧崩潰,即將癱下去時,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他側頭看去,吳堯正從走廊拐彎處走出來:“你剛剛叫我啦?” 周霧張開嘴又閉合,看著吳堯,沒敢出聲,真的是吳堯嗎? “你們……剛剛都沒在房間里?”周霧口干舌燥。 吳堯不明所以:“啊,我以為你都睡了呢,想叫你的,你房間黑了就沒叫,我們吃了個夜宵?!?/br> “我房間……黑了?”周霧的聲音很緩慢,像是壓抑著什么。 吳堯一步步走過來,周霧突然對他大喊:“你站著別動!” 被他的高聲嚇了一跳的吳堯站在原地有點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里面……里面有……”周霧咬著牙,斷斷續(xù)續(xù)說不出來話。 再遲鈍,吳堯也明白了點什么,因為從到了這個村子之后,氣氛確實古古怪怪,他著急地說:“你倒是說??!” 周霧顫顫巍巍地指著門內,“里面有……有一幅畫。” 吳堯走了過來,順著周霧的指尖看去,看到了門內的那張畫。 他卻絲毫沒有被嚇到:“不就是畫嗎?我們房間也有。” 周霧剛要飆出來的淚,被吳堯理所應當的口氣給止住。 吳堯一把將門全部推開,走了進去,周霧站在外頭驚恐地睜大雙目。 這人還是那個膽小如鼠的吳堯? 周霧沒敢進門,趴在門邊,如同劫后余生般輕聲問:“這畫,你們房間也有?” 吳堯站在畫前,摸了摸下巴:“我房間的是個大美女,嘖,掀開的時候我都直眼了,不過論美,你這幅也不遑多讓?!?/br> 剛剛那畫眼珠子動的事兒,就好像是周霧自己臆想出來的一般,那畫掛在墻上,再普通不過,充其量就是張舊了一些的古畫。 周霧慘白著臉色小心翼翼走進房間里,停在了那幅畫的前面。 心里給自己鼓勁,這才抬起頭來,去看那張畫。 如此清晰地看這張畫,周霧還是第一次。 黑發(fā)垂下來,遮住上揚的劍眉,眼神像是淬過寒光,刀子一樣刮著他。一雙冰寒冷漠的眼,像是沒有任何感情,視生命如草芥,睥睨眾生。 而他身上的裝束,使得他的眼神順理成章。 上身籠罩在銀色的盔甲中,身體像是插著一把鋒利的劍般筆直,銳不可當。 那感覺,仿佛下一劍就要刺穿你的心臟。 總是共情過剩,周霧站定之后,眼神無法移開。他怔住了,剎那間,某種奇怪的情緒浮上心頭。 那種感覺是毫無頭緒的,無端端地從心里油然而生,就像原本有一顆種子,現在被澆了水,從土里發(fā)芽生根。 他有點無法辨別這種情緒,正面還是負面。 感到前所未有的莫名悲傷。 周霧眼前模糊起來,待他回過神來時,眼眶竟然濕潤了。 幸好這種奇怪的情緒只在一剎那,等吳堯的聲音響起后,被壓了下去。 吳堯在他眼前揮了揮手:“看呆啦?不是吧,小霧霧同志,你剛剛還怕得要死,現在就被美色迷惑啦?” 周霧眨了眨眼睛,連忙搖頭:“不是?!?/br> 吳堯‘嗤’了一聲:“還說不是呢,眼睛都亮了。” 濕潤的眼眸在燈光下看起來亮晶晶的,他感覺擦了擦眼。 吳堯突然低聲“艸”一句,說:“你不會……真的……” 周霧說:“什么?” 吳堯想了想:“嘖,沒什么,就是以為你不再筆直。” 即使周霧氣惱吳堯對他的玩笑,但氣氛因此變得輕松。 周霧問:“你剛剛說你房間也有畫像,導演他們也是?” “嗯,老大房間里是只馬,四眼仔房間里是山水畫,虎光光的房間里你猜是什么?”吳堯嘿嘿笑。 周霧搖頭:“什么?” 吳堯給虎宇取的外號。 吳堯:“和尚挑水圖,啊哈哈哈!” 聽到這個,周霧也抿唇笑了起來。 看到周霧的笑臉,吳堯知道周霧的情緒已經正常,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然今晚擠一宿?你肯定是被這村奇怪的氛圍感染,導致胡思亂想,說不定這村子有某種特殊的磁場散射,導致你產生了奇怪的幻覺?!?/br> 這種解釋偏向唯物主義,周霧真的很想相信,可他想到了自己的腳。 周霧說:“那我去你房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