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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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幾步,鞋帶松了。 又過了一分鐘,周霧力竭,跑不動了。 凹凸不平的石板捉住了他無力的空檔,翹起的石頭縫絆倒了他。 運動鞋從腳上脫落,連同已經(jīng)脫落到一半的襪子滾落到幾米外。 周霧跪倒,雙手撲倒在地,可他顧不上掉落的運動鞋,連忙站起身,跪倒后再抬起頭時,耳邊響起嘎吱的聲音。 周霧眼睜睜地看著面對著自己的那道門就這樣打開,他一眼便將門內的場景盡收眼底。 門內橫梁之上,掛著一幅畫。 畫中畫著一個青面獠牙的可怕怪物,周霧顧不上掉落的運動鞋,手腳并用地起身。 緊跟著,像是利劍出鞘的聲音,雪白的長條晃影照亮了周霧的臉,強光刺眼,下意思閉上眼,再睜開時,門內那青面獠牙的畫像刷拉一聲,被斬斷。 畫的下半截飄飄蕩蕩,輕飄飄地落在周霧的腳邊,與他那只白皙勻稱的腳面反差強烈。 怪物的腳,周霧見過,正是他躲在床下時,看到的那黑漆漆的腳掌。 周霧不受控制地干咳幾聲,一道陰風從頭頂吹來,周霧渾身發(fā)緊,跌跌撞撞往后退,直到抵到身后原本不存在的墻。 墻面僵硬,凹凸不平的墻面使得周霧后頸生疼。 噠噠噠——— 身后腳步聲隨之而來。 那聲音很近很近,就在眼前。 周霧害怕地閉上眼,頭頂被有節(jié)奏的陰風所吹拂,讓他的發(fā)絲稍稍晃動。 那是呼吸…… 或許是。 有什么在扯著他衣領,周霧反手去扯緊,緊跟著一縷陰風灌進周霧的褲腿。 周霧再也支撐不住,順著墻根癱下去,跌落在地,地面冰涼堅硬。 白皙勻稱的腳面與黑色青石形成了強烈反差,腳趾發(fā)癢,觸感像是指腹纏繞,使得那白皙的腳趾蜷縮了起來。 跌落在街角的青年抿著嘴,面相敏感脆弱,指節(jié)發(fā)白扣住衣角, 沒穿鞋的那只腳掌似乎正被什么鉗制著,把玩著,連腳趾的指縫都被侵入。 力量很大,掙脫不了。 “你……你是誰?”從牙縫中憋出這句話,他撐著自己的力量頓時松了下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某鬼:小白jio,好rua。 第8章 周霧嚇暈,暈得很徹底,一直到丁誠將他從躺椅上叫了起來。 陽光刺目,睜開眼的同時,眼瞳被強烈的光線刺激得流了眼淚。 眼前一瞬間泛黑,他栽回到椅子上,許久,才回過神,緩緩睜開眼。 晴空萬里,周霧依舊沐浴在陽光下,白皙皮膚被發(fā)白的正午光線照得近乎透明,耳垂因為曬得過久,體表溫度頗高地呈現(xiàn)出一種淡淡的紅色。 又是夢嗎? 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周霧起身時,腳腕傳來的微弱疼痛感。 臉色緩緩變得慘白,烈日下,從腳底生出的涼意。 扒在扶手上的手指止不住地小幅度哆嗦。 “丁哥,你剛剛一直站著曬太陽?”說完這話,周霧才察覺自己嗓子干啞得不像話,說出來的話都變了聲音。 丁誠嘴里叼著一根牙簽,看起來痞痞的,他搖頭:“剛剛在里面喝茶呢,客家茶味道很特殊,老何讓我給你送一杯,暖身子,你太虛了,你看你眼下的青,等回臺里,那群jiejie們不得把我們撕了,說我們沒好好照顧你?!?/br> 周霧接過熱茶,在丁誠的嘮叨下,感到出乎意料的心安:“是我缺少運動,等回去我就報游泳班?!?/br> “很好,游泳這項運動增強了耐力,還不傷膝蓋,你別看老何走路健步如飛,一到下雨,他的膝蓋就痛,還得用保暖的膝蓋護膝,這是當年不當運動導致的?!?/br> 周霧伸頭看了一眼,何海雖然依舊站得筆直,但是隱隱能感覺到他有一條腿似乎沒那么用力著地,稍稍彎曲著。 一來一回聊著天,周霧高度敏感的精神漸漸放輕松了下來,很快,午休時間過去,投入到下午的拍攝工作。 午后的工作很瑣碎,因為籌備階段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工程量十分龐大,村里分工很分散,攝像機跟著,攝像機跟著周霧左跑跑右跑跑,素材積累得差不多時,天黑下來。 每個人都疲憊不堪,慢慢地走回宅院。 周霧在中廳搬了一把小凳子,蹲坐在火盆邊上,暗黃色的火光打在臉上,鼻梁的陰影忽明忽暗。 外頭天空中升起了一輪圓圓的月亮。月光從鏤空的側窗灑落進來,青白的地面膩著一片銀灰色。 周霧的思緒回到了中午的那怪異夢中。 真的是夢嗎? 他反復地思索著,回憶時,忍不住更加靠近火盆,以尋求一點點安慰。 但除了周霧腳腕微弱的疼痛,他找不到任何證據(jù)來證明那個夢是真實的。 他記得最后模糊的記憶里,他的腳踝像是被一股風束住,那感覺像是……人手。 所以他才會對著什么都沒有的前方脫口而出,你是誰。 這和他所認知的唯物主義世界不同,顛覆了所有。 如果不是夢,那…… 不敢再繼續(xù)細想,他雙手十指緊扣攏在胸前,縮成了一團,像是刺猬抵御外敵般。 吳堯吃飽喝足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蜷成球體的周霧,他湊了過來:“兄弟,你不對勁,怎么了?” 其實吳堯這人心眼特別大,根本沒有注意到周霧有什么異常,他不過就是隨便問問。 然而周霧的反應卻十分激烈,甚至抬高聲調:“我、我哪里不對勁了?” 吳堯反倒被他這個反應弄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了?出啥事了?” 周霧這才反應過來,吳堯壓根什么都不知道。 冷靜下來的周霧搖搖頭,“沒啥,就是最近挺累的,有點疲了?!?/br> 吳堯比自己更害怕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告訴他,可能會給他帶來沒必要的煩惱。 周霧小時候聽說過,心眼大的無知者反而可以避開這些奇怪東西,所以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好。 吳堯坐了下來,遞了一根煙給周霧,周霧擺擺手,卻突然改變主意,接了下來。 吳堯說:“抽根煙緩緩,薄荷味的,煙味不重?!?/br> 給周霧點燃,吳堯繼續(xù)說:“其實一般沒這么累,這次是意外。平日也就走街串巷,我看你可順眼了,你可別回去就辭職?!?/br> 周霧看著他:“為啥你覺得我會辭職。” 吳堯:“像你這種小鮮rou,都怕吃苦,就算你不怕,我這種旁觀的也心疼,你呢,雖然不嬌氣,但一看就是從小錦衣玉食。” 吳堯猜錯了,周霧從小就是在鄉(xiāng)下長大,小時候逗過蛐蛐,采過野果,那時候上樹扒鳥他可是一把好手。 周霧猛地吸了一口薄荷味的煙,剛想細細品嘗煙的滋味,立刻弓起身子狂咳起來。 他壓根就不會抽。 吳堯猛拍他的背,讓他悠著點。 “我說你連煙都沒抽過?。俊?/br> 周霧眼睛濕潤,可憐巴巴地:“嗯……” 吳堯:“嘖嘖,你可真是個乖寶寶?!?/br> 周霧雖然不會抽煙,但他看著別人吸煙一臉輕松自在遨游天際的享受表情,就十分想試試,來疏解一下緊張的神經(jīng)。 可事實上,這除了讓他嗓子變癢之外,感覺不到任何愉悅。 他碾滅煙,扔進旁邊的小瓷碗煙灰缸中。外頭傳來了一些腳步聲,門被推開,村長帶著幾人,送來了什么東西。 幾個壯漢抬著一個巨大的箱子,箱子金色金屬鑲邊,通體紅木所制,十分有分量,放到地下時,發(fā)出了很沉重的悶聲。 “這是伴郎禮服。”村長笑著讓人打開箱子。 “啪嗒”,箱子的鎖頭被打開,鎖頭看起來有些年頭,上面的紋飾現(xiàn)實某種古老的神獸。 周霧往里一瞧,一件深紅金絲繡樣的復古喜服安靜地躺在正中央。 它袖口上繡著密密麻麻的圖案,湊近看,似乎是一圈的祥云紋,可細究起來,又不太像。 胸口上有一大片的圖案,針腳整整齊齊,經(jīng)過辨認,圖案是仙鶴祥云。 但是在仙鶴身邊一圈的花卉圖案,一團一團用深紅色的繡線,圍繞在仙鶴周圍,品種不詳。 吳堯有點疑惑:“這做工也太精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家霧霧結婚呢?!?/br> 說到這里,吳堯立刻想起自己曾經(jīng)說過“壓寨夫婿”,抬起頭來瞇著眼盯著村長看。 周霧被他這話說得也有點懷疑起來,同樣疑惑地看向村長,吳堯憋不住話,忍不住道:“趙村長,聽說您家里正有個待字閨中的女兒?” 村長聽到他的話,臉色扭曲了一下,趕緊撇清自己:“俺女兒還沒到結婚的年齡,她沒在村里,去外地念大學咯?!?/br> 看村長那快速撇清的態(tài)度,兩人不再懷疑。 周霧將那禮服拿到手里,入手很是冰涼,料子滑膩,他沒想到分量這么沉,整個從箱子里拿到手中時,一時沒有防備,竟然差點站不穩(wěn)。 “這得有多少斤?”周霧問。 村里的人說他們不知道,沒稱過,吳堯上手了,說怎么也有三四十斤吧,這人穿著得多累。 這么沉的分量全來自上頭繡了金線,以及這布料的厚度。 大紅箱子抬進了周霧住的房間,放好箱子,村長準備走,周霧拉住村長,想問他墻上那幅畫的事兒,轉頭去看那面墻時,愣住。 那畫不見了。 被拉住的村長不明所以,周霧要說的話憋在嘴邊,最后什么話也沒說出來,送他和吳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