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紐世界德穆迦太(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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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中的女孩似乎沒事,韓玦迅速定下神。 放置埃弗拉備用芯片的承載器憑空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 隨后被困在透明防彈罩中的韓玦蹲下身拿出刀形態(tài)的靈子槍,鋒利的刀刃柱在他放置在地面上的備用載體上。 “讓你的部下,立刻放下槍?!?/br> 不緊不慢,埃弗拉仍然沒有放開手中控制器的意思。 “哎呀,居然被該死的約翰德奴隸壞了事,看來今后要對它們嚴加管理才行?!?/br> 稍稍用力,韓玦手中的刀刃把地面上薄薄的芯片載體壓出印跡。 “放下槍。立刻!我不想再說第三遍?!?/br> “皇子殿下,你這樣真是讓我為難。你甚至讓我有點猶豫,要不要啟動炸毀整個工廠的程序……” 屏幕上的女孩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而游移在她身上的光點卻仍為撤去。 “你可以真是個徹頭徹尾的混帳,工廠里至少還有上千皇族的成員,騎士團也還在里面?!?/br> “那又怎么樣?我現(xiàn)在只想看到那女孩和教廷這群雜碎的被燒焦的尸體?!?/br> “整個瑪爾薩達都有教廷的成員。你炸毀工廠,他們就會立刻攻擊瑪爾薩達,我并不認為失去騎士團的你能全身而退,現(xiàn)在工廠的主塔還沒有爆炸,教廷反而不會輕舉妄動,你還有考慮的時間?!?/br> 韓玦的話讓埃弗拉失去了原本高昂的立刻啟動工廠自爆程序的沖動,他坐回窗前的座椅中,沉默的捏著手里的遙控裝置。 “交出芯片承載器,我可以考慮讓你和那個女孩晚點再死?!卑8ダ昧Φ娜嘀杧ue,似乎非常認真的思奪這件事。 韓玦看著影像中的女孩和她身上游移的光點,靜默了片刻。 自己的實力還是不夠,不足以為加百列報仇,甚至不足以保護好身邊的人……不夠強大,卻貿(mào)然行動才導致現(xiàn)在的失敗,但至少…… “讓你的部下把游裴涴送出工廠,我看到她離開工廠時會給你芯片承載器。” “哈哈……居然為了一個異族人放棄你的計劃,這可真不像你啊,看來部下報告的情況果然是真的,好吧,為了把損失降到最小,我同意你的條件?!?/br> 終于,韓玦起身把刀刃從地面上的承載器上移開。 埃弗拉拿出了通訊器打給了騎士團。 “游裴涴在六樓的走廊,你們把她帶出工廠?!?/br> 直到監(jiān)控畫面顯示騎士團的成員帶著游裴涴離開工廠,韓玦才松了一口氣,工廠外都隱藏著教會的成員,埃弗拉大概也不敢輕舉妄動。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韓玦將芯片載體放在了防彈罩里升起的一個承載臺上。 “真是難看啊,皇子殿下,這就是你貿(mào)然攻擊強者的下場,不過,也不用再看到你了。明天我就會送你去另一個世界。哈哈……真是遺憾吶?!?/br> 是啊,還是太貿(mào)然。對不起,加百列,沒能為你報仇。 對不起,涴涴,你也許再也等不到我了。 我現(xiàn)在唯一還能做到的,就是保證你的安全離開。 事到如今,韓玦知道自己“意外橫死”大概只是時間問題,埃弗拉拿到芯片備用載體后,他反而覺得平靜。 幾個小時后,被困在防彈罩中的deft聽見imp和pawn的聲音時并不意外。然而,當他看見雙手被手銬扣在身后,肩膀和小腿的衣物都染上血跡的meiko時,卻還是被深不見底的恐懼感給籠罩。 “怎么現(xiàn)在才到?” 從走廊里走回大廳的埃弗拉示意身后的部下為騎士團挪來座椅。 “避開教廷的成員花了一點時間……皇子殿下,沒想到您竟然會和教廷勾結(jié),你想推翻皇族的統(tǒng)治還是想謀權(quán)篡位?” 被束縛住的游裴涴被埃弗拉的近身部下按住,跪倒在韓玦所在的防彈罩外。她低垂的眼睛沒有焦距,大概是處于騎士團的精神控制下。 還是太天真了,跟埃弗拉做交易果然不是明智的選擇,雖然當初在交出芯片載體時就有預想到這樣的結(jié)果,然而當時的他也并沒有更好的選擇。 “是埃弗拉害死了加百列,在明知你們還在異能芯片生產(chǎn)廠里時,他還試圖啟動工廠的自爆程序,你們……” “加百列的死是意外,我已經(jīng)告訴你很多次了,我看是你想炸死我們吧,整個工廠里都是教廷的人裝的炸彈,現(xiàn)在整個瑪爾薩達也都是他們的成員,你可真讓我們寒心啊,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敬重的皇子殿下想要害死我們。” “……” 韓玦看到遠處的埃弗拉看似隨意舉起槍,槍口正對著跪倒在地的女生,他也只能低下頭,不再回應騎士團的質(zhì)問。 “行了,別閑聊了,歐拉,讓我們再看一次你對待叛徒最賞心悅目的處決方式吧?!?/br> 其中一個騎士點點頭,游裴涴就搖晃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默默走向開啟了一人高的缺口的防護罩里。 看著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低垂雙眼的女孩,韓玦坐在地板上沒有動。 “殺了他,殺死你面前這個人?!?/br> 騎士沉聲命令道。 “我會讓你們其中一個人活下去,哈哈哈……用你的靈子槍擊穿他的心臟吧,皇子殿下,然后像螻蟻一樣在痛苦中活下去?!?/br> 埃弗拉狂妄的笑聲回響在大廳里,韓玦依然坐在地板中間沒有動,他知道自己死后游裴涴也大概兇多吉少,只是他真的辦不到。 辦不到用自己的靈子槍攻擊面前這個舉著槍向他靠近的人。 “殺了他,殺了他……” 游裴涴一步一步向他走過去,眼中無神卻不斷的重復著命令。 韓玦看見她的臉頰上有血,聽見她的腳步一下一下踩在地板上。 短短的時間里,韓玦想起第一次在時域的窗前看到那個瘦削的身影,想起上任酒會上游裴涴微醺的臉,暴風雨里破舊的木質(zhì)小屋,想起自己房間里那盞白色的海螺燈…… 終于面前的少女,跪坐下來。用漆黑的槍口抵在他的眉心。 “再見了,涴涴。” 他再一次看向自己面前少女的雙眼,試圖讀懂里面的東西。 片刻后,他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平穩(wěn)而有力。 砰! 終于,一聲槍響后,韓玦直直的向后倒去,身體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哈哈!?。∵@就是背叛我的下場。” 埃弗拉再也無法抑制的狂笑了起來。 結(jié)束了,都結(jié)束了,到底是他贏了。 槍響后的游裴涴似乎從精神控制中解脫出來,手中的槍口還在發(fā)燙,而面前的韓玦則倒在那里一動不動。 “不!?。 ?/br> 游裴涴立刻拼命沖了過去,把已經(jīng)閉上雙眼的男孩摟進懷里,他的的身體還是溫熱的,游裴涴用盡全力把他抱在懷里,淚水也不受控制的從眼眶里溢了出來。 “都結(jié)束了?!?/br> 歐拉騎士打了個哈欠,坐直了身體。另一個騎士也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拿起自己常用的短柄槍。 埃弗拉命人把防護罩升起來,接著騎士就搖晃著身體向依然在大廳中間,緊緊摟著韓玦的游裴涴走了過去。 慢慢的舉起了槍,把槍口對準了她的后腦勺。 “真是難看,我也看夠了,歐拉,隨我去找教廷的人談判,你清理完后立刻跟過來?!?/br> 埃弗拉從身邊經(jīng)過時,騎士摔掉手中燃到盡頭的煙頭,并一腳踩滅,然后把食指壓在了對準游裴涴的扳機上。 “我跟你說過,我討厭你命令的語氣?!?/br> 埃弗拉也早已習慣了他頂撞的語氣,繼續(xù)往門外走去。 叭—— 奇怪的響聲從背后傳來,埃弗拉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哈哈哈,開個玩笑啦。” 只見那個騎士舉著的槍口彈出粉色的彩帶,這人用的明明就是兒童市場售賣的玩具手槍。 然而埃弗拉和他的近身部下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埃弗拉的右腿和左肩就連續(xù)中了兩槍。 不可置信的轉(zhuǎn)身,他看見身后的歐拉舉著冒著硝煙的槍口對著自己,而自己的所有近身部下則早已仰面倒下。 形勢再次戲劇化的翻轉(zhuǎn)。 “我怎么之前沒發(fā)現(xiàn),你的演技還不錯?可算從這個該死的防護罩里出來了……” 倒在女孩懷里的韓玦依然賴著不動,卻是閉著眼睛開了口。 “為什么?” 一切變化都來得太過突然,跪倒在地的埃弗拉掙扎著想去摸腰間的手槍,卻被眼疾手快的騎士對著手掌又開了一槍。 埃弗拉撕心裂肺的吼叫就這么在王宮大廳門口炸開了。 游裴涴和韓玦也終于從地上起身。 “對啊,為什么……在涴涴扣動扳機,你對我眨眼之前,我完全沒料想到……為什么你們會幫我們……” 砰、砰、砰—— “都說過,我討厭你命令我的語氣了?!?/br> 那個騎士一邊聊著天,一邊又向著倒地的埃弗拉補了幾槍,確認他徹底暈厥過去。 “因為她帶我和歐拉去見了一個老友。”那個騎士走到韓玦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 “誰?” “加百列?!?/br> 在遇見韓玦之前,游裴涴曾以為生活早已平淡無常,不會再有什么事情會舍不得。 說不上后悔,只是覺得,依賴實在是可怕的東西。如果不曾遇見他,也許現(xiàn)在至少能一如既往,無堅不摧的獨自活著。 而此刻,面對她即將離開的空空蕩蕩的西海岸莊園,庭院里那些醋栗依然雜亂、茂盛,院子里的小奶狗也一如既地乖乖趴在地上,讓仆人為它修剪毛發(fā)。閣樓里他離開前閱讀的書本也還放在那里…… 游裴涴在二樓的房間陽臺沏好兩盞熱茶,只是對面的位置卻空無一人。 樓道里傳來腳步聲,雖然他早已聽出那不是韓玦,但卻仍有些忐忑的回過頭,等待房門被誰推開。 果然不是他呢。 門口站著的是教廷的執(zhí)行長官,靠在門邊的他依然一如既往的低著頭玩兒著通訊器。 “小游,是時候出發(fā)了?!?/br> “去哪?” 她歪著頭問他。 “回弗拉卡那啊,我們在這里的任務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異能芯片因為有問題也不能用了。聯(lián)合政府的調(diào)查員很快就會到德穆迦太調(diào)查埃弗拉的事,皇族也很快會重組,萬一卷入這些事,挺麻煩的。” “我知道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見到韓玦,他和皇族其他干部近期因為處理動亂和重組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 是啊,畢竟韓玦是德穆迦太的皇族,而她自己也得回弗拉卡那。 動亂之后的瑪爾薩達經(jīng)過了一次大的改革,改造人的實驗被徹底廢止,巨人和約翰德奴隸被解放,除了這些,已經(jīng)沒有人會回想起兩年前的那場動亂。 這或許是因為趨利避害這種人類的本能。 游裴涴總試圖讓自己更忙一些,這樣也許她能見到韓玦的日子就會更近一些。一種陌生的,名為想念的東西像藤蔓一樣瘋快滋長。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以后,游裴涴學會把整個關(guān)于瑪爾薩達的記憶都被歸置到一個不被觸及的空間里。 她的心里藏著一個秘密,關(guān)于愛情。 之后的漫長時間里,她都如常在弗拉卡那完成各種任務。 她總是嘗試接一個又一個的任務,到后來連多疑的主教都徹底將這個總能完成任務的少女列為最得力的部下。 找回了關(guān)于自己的過去,游裴涴也終于能再次坦然的微笑,終于她覺得自己所在的弗拉卡那成了新的歸處。 只有每每夜晚獨自在書房閱讀時,她才會不時想起關(guān)于韓玦的,那既鮮活又陌生的曾經(jīng)。 不知是之后的第幾個清晨。 那天,游裴涴翻開當天的報紙的時候,韓玦的面容卻又這么毫無預兆地印入眼簾。 依然是同樣的短發(fā),依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只是歲月讓他的面容更加堅毅,而游裴涴也注意到,照片里的男生的胸口有一處小小的紋身,那是一種古老的文字,而它所代表的正是自己的名字--涴。 就這樣,那天,她突然又聽到關(guān)于他的消息。 新聞的標題上寫著:德穆迦太皇子殿下離開穆星,皇族表示他們與其已脫離關(guān)系。 立刻從桌前起身,游裴涴走出自己在基地的房間,她向樓下走去,感受到自己的胸腔里有什么東西在跳躍。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她想見他,想要立刻見到他。 然而,當她走到大廳里時,她卻停下了腳步。 大門開了,門口的逆光里站著一個身影,依然瘦瘦高高的,他有著看起來柔軟的短發(fā),腰間有一把靈子槍。 那人看到面前的女孩就大步走了過來,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把人擁進懷里。 游裴涴聞到他身上曾經(jīng)無比熟悉的清冽的味道。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長久的交談,他們談到很多事,關(guān)于現(xiàn)在,卻不再提及從前。 游裴涴不再去追問為什么那年韓玦沒有如約出現(xiàn)。 韓玦也不去問什么時候,女孩決定留在弗拉卡那。 是啊,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 慶幸的是,他們現(xiàn)在還能站在彼此面前,比從前更堅定,更完整。 不久后,在夕陽落下的海邊他們建起一座不大的房子。 在庭院里養(yǎng)著一只黏人的小貓和一只大的溫柔的狗。 從此,游裴涴不用再憂心那個心底的秘密,因為,那個關(guān)于我愛你的秘密,就和自己在一起。 十指相扣,唇齒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