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54 章 最近周家上下都發(fā)現(xiàn)了上邊兩位主子之間的不和, 只聽聞鬧了一場,兩人不歡而散,除了一日三餐一家子在一處用飯外, 少夫人起早貪黑的在外頭, 東家本就深居簡出,經(jīng)此一回,更是少有在府中走動。 下人們對此多有猜測, 但無奈這事兒只有兩位主子和他們跟前兒伺候的幾位才知,玉河、巧香兩個本就嘴嚴,連巧云這個在府中姐妹眾多的藏不住話的都使使閉著嘴。 主子倒藥汁被少夫人給逮了個正著, 其后又因無法解釋叫少夫人氣惱, 兩人頓生隔閡,如今已有好幾日互不理睬這等事不止關(guān)系到兩位主子, 更關(guān)系到府上穩(wěn)定, 自是不會叫消息流傳出去。 甚至連三位小公子都不知。 喜春起早貪黑的在外頭忙碌, 直到寧家人上了門兒。 寧家人在喜春這個妹子走后, 對她說的在縣里開鋪子的事都有了思量。 寧為寧喬兩個一個有醫(yī)術(shù)在身, 一個只喜歡采藥, 對去縣中開鋪子的事興趣不大,只寧書寧元兩個對做買賣有興趣, 寧書在鎮(zhèn)上更是做了多年賬房先生。 寧父早就歇了叫膝下四個兒子走科舉之路, 叫他們思量兩日,便趁著夜里一家人齊全,和平討論起來:“那你們兄弟倆誰愿意接這個買賣?” 寧父這話問的是寧大郎寧書和三郎寧元, 唐桂花這個二郎媳婦心里不舒坦了:“爹,你怎么只問大哥和三弟,都不問二郎的?!?/br> 寧父沒斥責她, 順著問寧為:“二郎,你可要開石炭鋪子?” 寧為當然不要。 寧父瞥了唐桂花一眼。 唐桂花當然知道二郎不會跟兄弟們爭,她問這話,是自己想爭,想當這個掌柜東家! 喜春這個小姑在城里多威風,出門車馬安排,踏足酒樓茶坊,抬手就指指點點的,那些掌柜都只有點頭哈腰的份兒,唐氏早就想過上這樣的日子了。 寧書寧元兄弟倆相視一笑,由寧書這個當大哥的先開了口:“爹、娘,我同三弟昨日商議過,喜春說的這個買賣由我們寧家做?!?/br> 寧書把單人轉(zhuǎn)成了整個寧家。 買賣只有一個,他們寧家卻有兄弟四人,掙錢的營生擺在面前,以后誰憑著富裕了,誰沒得營生門路,為這一個鋪子,遲早是要鬧起來,倒不如變成家中的,人人都有份,就不存在誰富裕誰貧的道理。 寧父沒想到兒子們是這等想法,沉吟片刻:“既然如何,那誰又來支這個頭,當這個東家?” 寧書兄弟把目光轉(zhuǎn)向?qū)幐干砼缘哪赣H陳氏。 喜春接了信兒回府,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她先吩咐廚房備了母親和幾位兄長素來愛用的吃食,正欲回房換件常服,正從湖心亭過,周秉立在身前不遠,著一身兒寶藍錦衣,身姿頎長,頭帶玉冠,眼眸微垂,無法垂落,端的是一副叫人欣賞的圖來。 喜春眉眼不動的從他身邊走過。 打從那日喜春撞見他們主仆兩個商量倒不倒藥汁兒后,喜春兩個就陷入了冷戰(zhàn)。 身后他沉聲問:“娘和幾位舅兄來了,正在前廳里?!?/br> 喜春只輕輕點頭,腳步一頓,轉(zhuǎn)去了前廳。 喜春:“所以,你們決定由娘來當寧家的東家?” 寧家母兄們登門,喜春也猜測著是為了寧家在縣里開石炭鋪子的事。寧家人到了有一會了,下人秉給了東家,由周秉出面兒先接待了人,叫了下人送來了差點瓜果點心一應(yīng),陪坐在一旁。 他話不多,陳氏這個丈母娘和幾位舅兄也是知道的,只跟他客氣的問候了幾句。 喜春回來,他還出門親自去迎了迎,叫陪坐的唐氏瞥瞥嘴兒。 寧書回:“我跟三弟都不接手,這鋪子由娘出面接手,以后也記做娘的,我辭了鎮(zhèn)上的鋪子差事,以后便給家中的鋪子做賬房?!?/br> 寧元也說:“對,大哥做賬房,我就跑跑腿兒?!?/br> 兄弟倆并沒有因為一個鋪子起了爭執(zhí),有商有量的。 陳氏來時被幾個兒子解釋了一番,依舊覺得很是難為情:“哪有女人家出面做東家的理兒,要我看,不如算了吧...” 陳氏當了多年秀才娘子,首先考慮到的就是臉面問題。在他們莊戶人家里,還從來沒有女人家出面兒的理兒,鄉(xiāng)下婆子多,最喜歡說人是非,要叫她拋頭露面去做買賣被這些人給知道了,這門前還不知道得議論成甚么樣子。 鄉(xiāng)下與城里可不同,城里把門一關(guān),誰也認不得誰,鄉(xiāng)下這四鄰挨著的,多的是眼看著。 “喜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陳氏還想叫喜春打消幾個兒子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喜春在外與幾家定下做石炭營生的商家才商定妥當,許是知道周家出面兒的是夫人,這幾家人便有一二投其所好,也派了夫人們出面兒來談,被臨時趕上架,夫人們來時都是按爺們先說好的詞與她交涉,若是涉及到要更改問詢的,便拿不定主意,議程很是費了些功夫才達成共識。 聞言,喜春笑著點頭:“挺好的?!?/br> 女東家,當真是不錯。 她喝了茶,放下時,目光與對面兒的周秉對上,臉上的笑意收斂幾分,很快移開視線。 周秉垂著眼,下顎緊繃。 “娘,你瞧妹子都不反對,如今家中爹是秀才,身份不能墜商戶,我們兄弟幾個若只有一人當東家,難免兄弟出了嫌隙,只有娘你的身份合適。再則,只是由娘出面接下買賣,娘要是不樂意管鋪子,鋪子上還有我跟三弟,二弟和四弟們商議著行事的?!?/br> “咱們大晉重商,行商人家巨多,有婦人家出面也算不得大事了,妹子如今不也管著事兒么,妹夫心里莫非還有芥蒂不成?” 寧書一條一條的給陳氏解釋,打消她的顧慮。 提及到他,周秉當即澄清:“大舅兄嚴重了,我心里自不會有芥蒂,”他看了眼喜春:“喜春是喜歡待在家中也好,或是喜歡行商也罷,只要她高興,整個周家盡數(shù)交由她來打理都是可行的,我并無意見。” 喜春在心里氣悶一聲兒。 現(xiàn)在倒是能說會道了。 喜春還記得那日她發(fā)現(xiàn)他們主仆倒掉藥汁的事情東窗事發(fā)之后,他一言不發(fā)的模樣。 唐桂花也是跟著來了的,這會兒已經(jīng)嫉妒得兩眼通紅了。 這等好事怎么偏偏不落在她頭上來?聽聽人家說的這話,整個家業(yè)交給小姑打理都沒意見,寧家要做石炭買賣的事兒她也想出把力的,但怎么就沒人把鋪子爭來叫她打理的。 同樣是給人當相公的,也都是第一回當,這差距這么明顯不成? 她只有自己爭一爭了:“大哥三弟,娘要是不肯應(yīng),你們不如看看...”她如何的? “行,我應(yīng)了。”陳氏截了唐氏的話。 陳氏接下鋪子?xùn)|家的位置,這鋪子仍舊是寧家的,往后遲早是要分給幾個兒子的,叫唐氏得了去,這鋪子姓寧還是姓唐可不一定。 二媳婦沒腦子,她娘家那個娘腦子倒是靈光得很。 唐氏氣鼓鼓在一邊兒不吭聲了。 晌午用過飯,喜春帶了他們?nèi)ヤ佔永?,從招呼客人,貨物擺放、存留貨物,等方面從頭學(xué)一學(xué),寧家只大哥寧書在鎮(zhèn)上鋪子里做過賬房,其他人都是沒經(jīng)驗的。 鋪子上做事,就是當個伙計都是不容易的,石炭種類不多,但從接了客人起,到賣出去,貨物留存,擺放,甚至說話婉轉(zhuǎn)各方面都跟平日隨口說話不同。 唐桂花擠破頭要想扎根兒在寧家還沒影子的鋪子上,被留了下來,但她往常說話太不著調(diào),別說說好聽的,哄著把買賣做穩(wěn)當,就怕她得罪人的,是重點被帶著學(xué)當伙計的培養(yǎng),從進了鋪子起一言一行都叫人盯著,不好就叫她改正。 陳氏這個東家也跟著早出晚歸的,只有時見了周家請來給周秉看病的大夫有些疑惑,問喜春:“早前我記著仿佛不是這個大夫?女婿的病可是出了甚問題?” 大夫是喜春請的,隔一日就入府給周秉診斷一回,看病情好壞。 喜春回話:“沒事,就是看看要不要換個方子?!?/br> 喜春氣啊,氣得不輕,但又不能放任他身子不顧。 寧書等人在府城留了四五日,便要準備回縣里去了。喜春公事公辦,跟他們簽了契書,等寧家的鋪子弄好,便把石炭給運過去。 過了月余,寧家的石炭鋪子在縣中置辦齊整。 鋪子是大哥寧書托人置辦的,定契書那日,寧家大小都去看過,點了頭這才拍板買下,又把里頭休整灑掃了一番。 已是快立夏的時候,大街小巷人人都穿了輕薄的羅衫羅裙。 寧家由寧書上了府城,跟喜春對了單子數(shù)目,結(jié)了銀錢,運到縣里去,自家人做買賣,喜春也是按章程來的,不會叫周家倒貼去。 寧書跟妹子告辭,又跟周秉這個妹夫說了幾句,離得遠,喜春也聽不到他們說了甚,但也是頭回見他們這樣親近的。 夜里,喜春踏進房門,正要步去外間榻上歇息,只見往常放在榻上的被子不見了蹤影,她正要問巧云兩個,周秉不知何時到了身后,很大方的承認:“是我叫她們把東西給收了。” “你!”喜春眼見又氣上了。 周秉低著頭,周身十分落寞:“是我的錯?!?/br> 喜春一怔。 周秉又用了寧家老家的語言重復(fù)一次:“是俺錯了?!?/br> 他手中舉著一張紙,羅列著自己的十大罪狀。 喜春正在氣,突然就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狗男人。 想象一下一個風光霽月,冷酷俊美的男人說“是俺錯了”這話。 修了下。 ☆、第 55 章 周嘉得知兄嫂不睦的時候, 十分憂心。 七歲的周嘉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伴讀,是府上甄婆子的孫子,比周嘉只大了兩歲, 已經(jīng)是個半大的小子, 才被挑出來做為伴讀送到周嘉身邊沒幾日,平日隨著周嘉一塊兒上學(xué)下學(xué),受先生文氣熏陶。 甄婆子孫子姓蔣, 叫蔣翰。 蔣翰安慰周嘉:“大公子不用憂心,據(jù)小子所知,夫妻之間總是三日一大吵, 兩日一小吵, 大公子還有很多時間去開導(dǎo)他們的?!?/br> 這都是來自于經(jīng)驗之談,蔣翰對此十分有心得。 周家府上的事又沒特意瞞著, 周嘉哪怕先前不知, 過后也會有只言片語傳到他耳中, 何況身邊還有一個半大懂事的伴讀在, 把聽到的消息與他分享, 在一旁給他分析、出主意, 宛若諸葛。 周嘉有些不放心,他沒見過三日大吵, 兩日小吵的, 想了想便獨自背著小手兒來看望兄嫂。 大夫給周秉請過了脈:“周東家的脈象與前日一般,游龍有力,脈案沉穩(wěn), 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不過月余定能大好?!?/br> 這個前提,是他要好生服藥。 周秉倒了藥汁兒的后遺癥就是喜春已然不信任了他們主仆, 寧愿麻煩一些請了大夫入府隔日診脈。 和好了也不例外。 她起身送了大夫出門兒,坐在周秉身側(cè),廚房里正熬好了藥汁來,玉河端著,走到身邊不知該不該遞。 這副方子是如今請來的大夫重新調(diào)配過的,換下了原本幾種辛苦的藥材,比之前一副方子熬出來的藥汁在味道上要好上一些,但總歸是藥,并不會好到哪里去的。 喜春伸出手:“給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