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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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涼亭里,皇后竟也放下了自己的架子,一團和氣道,“阿瑾meimei如今可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了。”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這宮中女官一向只是后宮的事,阿瑾meimei幾句話一說,這女官的名冊就到了吏部去了,更別提她們竟還能給母親請封誥命,這么大的事,皆因你而起?!?/br> “這竟算大事嗎?” “阿瑾meimei出身鄉(xiāng)野,怕是不知道這朝堂之上復(fù)雜得很。這宮里的品級和大臣們豈能一樣,多少人殫精竭慮,辛苦一輩子才當上了四品官,你可知,這道圣旨一下,大家都在擔(dān)心皇上要變成昏君了?!?/br> 阿瑾覺得好笑,如今朝堂之上有幾個人敢給陛下臉色瞧,也就只有你會這么閑了,“這女官之制是由陛下的皇祖父親自設(shè)立,一應(yīng)品級也是他老人家所定,又不是臣妾搞出來的。” 皇后憋著氣,“從前一直好好的,到了你這就變了,阿瑾meimei在這后宮稱王稱霸還不夠,連朝政都要干預(yù)嗎?” 阿瑾反駁,“這些女官一直都在后宮,俸祿還是歸內(nèi)務(wù)府發(fā),職位任免也是歸皇后娘娘管,跟前朝更是沒有半點權(quán)力糾葛,怎么能算是干預(yù)朝政呢。” “可陛下為你破了太多次例了,選秀不辦,后妃不召,這次只是女官,下次若你想要插手真正的官吏任免,難保皇上不會昏了頭?!?/br> 阿瑾終于正眼看了皇后,“難得見皇后jiejie這樣識大體,我還以為,你只會小肚雞腸,在背后陰人呢?!?/br> “你!”皇后原本還算平靜的心情又被阿瑾給激亂了,“本宮是皇后,可不會像你一樣,只會狐媚陛下。”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其實我給陛下吹這道枕頭風(fēng),的確是別有用心,一來是想讓那些宮女安分些,有個餡餅在前面吊著,她們就不會全盯著更遠處的佳肴了,二來,”阿瑾卻是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注定一輩子困在這內(nèi)宅方寸之地,總要讓別人多些希望,以后,我還打算讓前朝也空出幾個位子給女子當呢?!?/br> “你瘋了,女人怎能入朝!” “怎么不能,你也是女人,為何總瞧不起她們?!?/br> “男女有別,這是世道?!?/br> “世道還讓男子多是三妻四妾呢,可如今,陛下貴為天子,照樣只喜歡我一個,可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皇后覺得阿瑾十分不可理喻,轉(zhuǎn)念一想,卻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想培植自己的勢力,也對,你沒有母族扶持,所以就總鉆研這些這些歪門邪道?!?/br> “隨你怎么想?!?/br> 皇后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樣,“哼,你如此野心,就不怕將來被皇上發(fā)現(xiàn),徹底厭了你?” 阿瑾有恃無恐,“陛下可不會如此?!?/br> “怎么不會,若是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純良無害,而是一個心機深沉,充滿野心的女子,還會喜歡嗎?” “皇后jiejie,這么多年了,你竟還是一點都不了解陛下。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個善茬啊,他也從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個什么都不懂,連自保之力都沒有的小白兔?!?/br> “你……” “歷朝歷代,名將都不少,手握幾十萬大軍,勢必要惹人忌憚。可你要知道,君上疑心,便是功高震主,君上信任,那就是君臣佳話。后宮嬪妃同樣如此,皇上相信,哪怕真的干預(yù)政事,朝堂之上皆是朋黨,他也只會覺得這是在為君分憂,皇上不相信,人就是呆在宮里半步不出,他也照樣會擔(dān)心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陰謀詭計?!?/br> 阿瑾轉(zhuǎn)過了身,“這世上,能找到一個把全心全意信賴的人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帝王,陛下是個很謹慎的人,他把心交給了我,就不會那么輕易收回去了?;屎骿iejie,人的感情是很復(fù)雜的,但有時候又純粹得很,能讓你忘掉一切的利益得失,只盼著對方能夠開懷?!?/br> 阿瑾此時正背對著皇后,而皇后,看著阿瑾纖瘦的身影,聽著她飽含炫耀的話,再想想自己如今委屈的境地,心里竟閃現(xiàn)出了一個危險的想法,手也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去。 阿瑾此時卻突然轉(zhuǎn)頭,皇后的手甚至還來不及縮回去,整個人都僵硬了。 可阿瑾像是沒看到一樣,只是笑了笑,“皇后娘娘,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說,如果我從這里跳下去,陛下會不會廢后?” 皇后驚了一跳,“你說什么!” 阿瑾冷下了臉,“你也知道,我常年練舞,身手還是不錯的,這么點高度決計死不了。若是用一點傷,就能換皇后的寶座,挺值的,不是嗎?” “你,你說什么胡話呢,來人,快來……”可皇后的嘴卻被阿瑾緊緊地捂住了,根本掙不開。 阿瑾在皇后的耳邊輕聲道,“jiejie,你如今能好吃好喝地呆在鳳儀宮,就該知足了,不要總想著搞什么小動作,要是惹毛了我,我告訴你,莫說皇后之位,就是你的性命,我想要,也不是什么難事?!?/br> 說完,阿瑾就手下發(fā)力,一把將皇后摜到了地上,“話也聊完了,臣妾就先告辭了?!?/br> 皇后整個人摔在地上,手腕都擦出了血,“你這賤人,竟敢……” “有本事你到陛下面前告狀去,看看他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奉勸你一句,老實一點,對大家都好。”阿瑾冷眼看著這個本該與她親密無間的人,一甩衣袖走下去了。 舌戰(zhàn)群臣 照月宮。 “娘娘,這都好多天了,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啊?”芳草覺得如今過于平靜了些。 “哪能沒有動靜,昨日父親信上還說已經(jīng)有多位大臣上書請求進行選秀,并勸陛下不要再專寵皇貴妃。”吳側(cè)妃手里拿著的花都被她揉爛了,“可我們在后宮里竟一點都不知情,能壓下一切非議,把消息捂得嚴嚴實實的人,除了陛下,還能有誰?” 芳草很替自家主子著急,“那事情,豈不是還得僵下去嗎,旁人縱有千種辦法,也抵不過陛下自己不愿意呀?!?/br> “誰說不是呢,事情怎么就變成了這樣!”吳賢妃覺得現(xiàn)在的日子實在是沒有什么盼頭,“對了,那個心兒,不是總喜歡四處亂竄打聽消息嗎,透點風(fēng)聲給她,我就不信了,皇貴妃還能坐得?。 ?/br> “是。” —— 君心宮。 阿瑾正端著點心喂著小兒子呢,澈兒卻突然回來了。 阿瑾看了看天色,有些奇怪,“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呀,不用陪著你父皇嗎?” “父皇在生氣呢?!背簝悍畔铝俗约旱男”嘲搅税㈣磉?。 “你淘氣了?”阿瑾點了點兒子的小腦袋。 “才沒有!”澈兒抬起手擋開了作怪的母妃,“是城東有個叫什么內(nèi)澇的東西,讓父皇很煩惱,今天還對著一位周平大人發(fā)了好大的火,說他尸位素餐,什么都辦不好,不關(guān)兒臣的事。” 阿瑾賠笑道,“好,是母妃誤會你了,來,吃塊點心?!?/br> 澈兒嗷嗚一口咬下了糕點,甜甜的真好吃,心里那點氣惱瞬間就飛走了。 左手大兒子,右手小兒子,阿瑾覺得心里十分滿足,可惜女兒這兩天著涼了,要不然懷里再抱個小丫頭,多幸福啊。 不過陛下最近好像真的很忙啊,陪她的時間都少了。內(nèi)澇?這幾天確實一直在下雨,難道城東竟被淹了嗎,不會吧,京城的排水措施不是一向很妥當?shù)膯帷?/br> 阿瑾正想著皇上,心兒卻來稟告了一件事,一下子讓阿瑾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背地里說說也就罷了,居然還真的這么多人一起遞奏折,一群多管閑事的家伙。”讓金蘭帶兩個兒子去玩了,阿瑾臉上的溫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娘娘,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心兒還是有些擔(dān)憂的,雖說皇上一直愛護主子,但人言可畏,誰知道陛下最后會不會真的迫于群臣壓力廣納后宮,冷落娘娘。 阿瑾思考了一會,起了身,“準備一下,咱們?nèi)ビ鶗靠纯椿噬??!?/br> 而御書房,楚元熙看著又一本請求他選秀的奏折,忍不住摔了出去,“連鄭文仲都管起這事了,一個個的,就這么閑!” “陛下,皇貴妃來了?!睒吩M來稟告道。 “讓她進來吧?!背蹙徍土艘幌伦约旱谋砬?。 “你怎么來了?!?/br> “聽說陛下近日常常動怒,特意來送點涼茶給您降降火氣呀?!卑㈣_下踩到了東西,低頭一瞧,原來是本奏折。 阿瑾拾起奏折,翻了開來,“為什么事這么生氣?” “別看。”楚元熙想阻止,可阿瑾已經(jīng)看到了。 原來是御史鄭文仲上書彈劾禮部侍郎王顯私德有虧,強搶民女做他的六房妾侍,還在婚宴上虐待妻子,另一件事就是勸皇上盡早選秀,為皇室開枝散葉,莫要只顧著皇貴妃一人,為君者應(yīng)當雨露均沾。 “都是一些胡言亂語罷了?!?/br> “都寫到奏折上來了,想必是人盡皆知了,陛下,掩耳盜鈴是沒用的?!?/br> “朕的家事,哪里輪得到他們管?!?/br> “話雖如此,可放任他們亂說話,到底有損陛下圣名,不如,讓臣妾去與他們辯上一辯?!?/br> “你?” “陛下是君王,有些話自然不方便說,臣妾只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子,胡攪蠻纏才正常,不是嗎?” “何必如此。” “怎么,陛下怕臣妾說不過他們?!?/br> “你呀,罷了,朕就答應(yīng)你一回。” —— 第二天。 楚元熙早朝的時候,御史張充出列上奏,“陛下,現(xiàn)如今后宮空虛,您孝期已過,應(yīng)盡早選秀才是?!?/br> “張大人此言不知是出于何種考慮?!眱?nèi)殿突然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一位身著宮裝的美人從后面邁步而出,緩緩逼近站到了張充的面前。 阿瑾今日可是一大早就好好裝扮了一番,連面相都看起來兇了許多,力求從氣勢上就壓倒別人。 事實上,張充見到來人的確有些緊張,這后宮空虛還不是因為陛下獨寵皇貴妃,沒想到自己剛開口,正主就過來了,往日里在宮宴上遠遠瞧著這位皇貴妃,也沒什么感覺,沒想到近前看竟是如此有壓迫感。 張充努力穩(wěn)住了心神,先發(fā)制人,“娘娘乃是后妃,內(nèi)外有別,豈可隨意進出朝堂。” “怎么,大人能把后宮之事拿到前朝來說,本宮這個后宮之人就不能到這里來了?” “選秀之事關(guān)乎國本,豈能混為一談?!?/br> “國本?就憑一群秀女?那還要你們這些大臣干什么!” “您這是強詞奪理?!?/br> “理在人心,不是憑誰隨便說說的?!?/br> 張充有些詞窮,又換了口風(fēng),“皇貴妃,身為女子,賢德為要,不可善妒,您往日里獨占皇上恩寵就罷了,豈能再攔著陛下選秀?!?/br> “攔?張大人此言差矣,本宮可沒有攔,選秀與否,全憑陛下圣斷,倒是你,在早朝的時候說這種事,莫不是想逼著皇上選秀?”阿瑾逼近一步,“我倒是想起來了,張大人家里就有個適齡的meimei呢,怎么,也想博個富貴前程?” 張充慌忙對楚元熙道,“陛下,微臣絕無此意。” 禮部侍郎王顯這時趕緊站了出來,“選秀乃是祖制,祖宗家法豈可輕易違背,張大人也是出于一片忠心。” 阿瑾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王顯,“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事事都按規(guī)矩來,分毫不知變通,還要禮部作甚,王大人你說是不是?!?/br> 王顯面上一派正義凜然,“話雖如此,但有些規(guī)矩,乃是古今人倫綱常,豈能逆之。更別說娘娘雖位居皇貴妃之位,終究只是妾侍,為夫君納妾的事,不是您該管的?!?/br> 阿瑾把腳步移了過去,“本宮不該管,你就可以?” “臣是禮部侍郎,自然有資格諫言。” “禮部主祭祀、禮樂、教化、科舉,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管起了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