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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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怎么辦?” “既然沒有合適的位子給她,還進來做什么?!?/br>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納她進門了,”皇后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兒子越來越難懂了,“熙兒,那可是梁國公?!?/br> “兒臣知道?!?/br> “知道你還不樂意,這要是你二弟,早就迫不及待地上門了?!?/br> “可惜了,兒臣不是他?!?/br> 皇后苦口婆心地勸道,“母后都替你看過了,那梁小姐也是個美人,不比你那個瑾華夫人差,納她進門,紅袖添香又能收下梁國公的勢力,你有什么可猶豫的?!?/br> “可兒臣不喜歡她?!?/br> “熙兒,你真是越活越糊涂了,這天家,權(quán)勢才是最重要的,你是太子,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fù),命都沒了,還談什么喜歡。不過是納個妾,你又吃不了虧。” “兒臣覺得虧得很。” “就是沖著梁國公的兵權(quán),你也好歹收下她吧,要是梁國公倒向了你那幾個弟弟,你哭都沒地方哭去?!被屎髿饧睌摹?/br> 太子覺得心很累,“母后,您還記得麗妃嗎?” “麗妃?”皇后想了好一會才記起來這個曇花一現(xiàn)的寵妃,“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太子陷入了回憶,“母后,兒臣一直都記得,麗妃入宮時的情景。當(dāng)年,北方蠻族來犯,父皇想派蘇元帥出征,可蘇元帥不久前剛被人彈劾勾結(jié)外族,有叛國之嫌。父皇最終還是任用了蘇元帥,但同時也將他最疼愛的獨女冊為麗妃,入宮伴駕,您知道這個消息后,偷偷哭了好幾天。 麗妃剛?cè)雽m的時候,囂張跋扈,得罪了很多人,對著您這個皇后也不甚恭敬,可父皇對她十分寵愛。后來,您察覺到有人給她下毒,卻放任了,沒有管。 麗妃莫名其妙的死了,蘇元帥在戰(zhàn)場上聽聞此事,突發(fā)心疾,就這么去了,蠻族軍隊趁機大進,連攻好幾座城池,多虧了梁國公馳援得力,才擋住了敵軍,而后收復(fù)失地,也成就了他戰(zhàn)神之名。父皇大怒,找不到兇手,就將一切都怪在了您的頭上,認為是您這個皇后管理后宮不力,才會發(fā)生這種事,還奪了您的宮權(quán)?!?/br> 皇后也想到了當(dāng)年受到的委屈,現(xiàn)在想來,還堵得慌,“都過了這么久了,還說這事干什么?” “父皇其實并不喜歡驕矜的女子,卻接了麗妃入宮,本想牽制蘇元帥,卻直接害死了他?!碧雍苷J真地看著皇后,“母后,您說,這是不是很虧?!?/br> “這怎么能一樣呢,現(xiàn)在可沒有敵軍進犯,還是說你擔(dān)心那瑾華夫人會吃醋?她若是個明理的,自然清楚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只是多了一個姐妹而已,還想鬧不成?!?/br> “母后,既然只是多了一個姐妹,當(dāng)初您為什么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麗妃去死呢?” “我……” 太子不打算再和皇后磨嘰下去了,反正說再多也是枉然,他們的心思根本不在一條線上,“母后,孤一點都不想再把自己的感情當(dāng)做貨物,稱斤按兩地賣出去,梁國公的事,兒臣自會想辦法,不勞您cao心了?!?/br> —— 阿瑾覺得自己今天可真忙啊,皇后娘娘居然又召見她了,還特意叮囑了不必帶澈兒去。 莫不是鴻門宴,阿瑾忐忑地去了鳳儀宮,所幸皇后并未難為她,只是談起了最近京城里的新鮮事,最后,還是繞到了梁國公府欲和東宮聯(lián)姻的事情上。 皇后看著阿瑾,“此事,你怎么看?” “想必,是您沒能說動太子殿下,所以來找妾身了。”阿瑾很直白地說道。 皇后沒想到阿瑾居然直接點破了,果然有幾分聰明,“既然你自己心里明白,本宮也不和你廢話,這梁小姐,定是要入宮的,你若是對熙兒還有幾分真心,就為他想想,促成這件事?!?/br> “這梁小姐可真是香餑餑啊?!?/br> “誰叫人家的爹是梁國公呢,熙兒專寵于你,已經(jīng)失了很多助力,如今還要將唾手可得的兵權(quán)推出去,實在不智?!?/br> “想要梁國公投靠,也不是只有聯(lián)姻這一條路走?!?/br> “可這條路是最簡單的,也是最可靠的,要不然,世家之間,怎會熱衷于結(jié)兩姓之好,成了夫妻,才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br> 阿瑾倒沒有直接回絕皇后,她并不想把關(guān)系鬧得太僵,“妾身明白了,定回去好好思量,想想話該怎么說?!?/br> 皇后稍微放了心,“你懂事就好。” 離開鳳儀宮,白露就緊張道,“主子,您真的要去勸太子殿下?” “怎么可能,我又不傻,”阿瑾敲了敲白露的腦袋,“明日,替我傳召梁國公夫人入宮。” 白露揉著頭,“主子,您這是?” 阿瑾瞇了瞇眼,笑得有些危險,“她梁家的女兒要入東宮了,我見一見她這個主母,不過分吧?!?/br> 想進宮啊,呵,我先送你一份大禮吧,梁嫣然,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 暗地籌謀 梁國公府。 近來天特別熱,梁夫人的火氣也特別旺,尤其是在家里總有一群不省心的。昨日,久未露面的梁國公過來了,梁夫人喜不自勝,結(jié)果最后卻是為了梁嫣然,一想到自家夫君昨夜說的那些話,梁夫人就覺得心里的火直冒,幾杯涼茶下肚都壓不下去。 她的丫鬟也十分替主子不平,“夫人,老爺也太過分了,商量都不用商量,就要把大小姐記在您的名下?!?/br> 梁夫人咬著牙,“人家要嫁給太子殿下了,當(dāng)然要抬高身份了?!?/br> 丫鬟哼氣,“不過是去做妾的,連側(cè)妃都不是呢,非要多此一舉,平白給您添堵?!?/br> 梁夫人自嘲道,“他才是一家之主,我又能說什么。” 這時,有人進來通報,“夫人,宮里來人了,瑾華夫人說要見您呢?!?/br> “瑾華夫人?”梁夫人心下奇怪。 “糟了,那瑾華夫人現(xiàn)在可是東宮最受寵的人,突然召您入宮,定是為了大小姐的事,只怕來者不善啊,”梁夫人的丫鬟一下子就急了起來,“都是大小姐,自己要去博前程,還要連累您這個嫡母?!?/br> 梁夫人理了理衣服,“先不要自亂陣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去見見她再說。” 東宮,承德苑。 太子妃正在樹下納涼,“梁國公夫人過去了。” “是。”聽琴回道。 “哼,我還當(dāng)她有多冷靜,還不是急了,”太子妃心情很好,“不過她急也沒用,只要殿下腦子沒壞,這梁小姐入宮就是板上釘釘?shù)摹!?/br> 聽琴可不這樣樂觀,“娘娘,您為何不攔著,萬一瑾華夫人一時沖動,做出什么傻事,到時候聯(lián)姻變結(jié)仇,可怎么好?!?/br> “她若真這么做,本宮反倒不用擔(dān)心了,平白推開了梁國公府這么大的助力,殿下還能不心生芥蒂,繼續(xù)寵著她?” 聽琴還是提著心,“可是,娘娘,梁小姐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她若進宮,必成您的大敵?!?/br> 太子妃捏緊了手里的扇子,“本宮當(dāng)然知道梁嫣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可現(xiàn)在不是沒辦法了嗎,只要能分走那個賤人的寵愛,引狼入室也再所不惜?!?/br> 勤勉閣。 阿瑾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梁夫人一個人說話。 金蘭翹著腦袋,“白露jiejie,主子到底要和梁國公夫人說什么呀,這么神秘?” 白露掰回了金蘭的頭,“好了,別探頭探腦的,主子心中自有打算,你呀,快去做事吧?!?/br> 屋里,梁夫人聽完阿瑾的話,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樣,端起杯子想喝口茶,卻撒出去大半。 她真的沒有想到,小妹當(dāng)年居然有了身孕,還生下了一個兒子,現(xiàn)在這個孩子還平安長大成人了。她很想告訴自己,或許這不過是謠言罷了,可瑾華夫人在這種時候特意來告訴她,還說的這么詳細,足見是調(diào)查過了,事情大概、很可能是真的。 阿瑾看著梁夫人魂不守舍的樣子,柔聲道,“夫人覺得我剛才的提議怎么樣?” “我……我” “夫人,我知道,你自從五年前失去了幼子,處境就一直不太好,難道你真的想把梁國公府的家業(yè)全給了一個跟你一點都不親的庶子,將來敬著自己的生母,把你這個嫡母晾在一邊?” 梁夫人想到了自己這些年受到的委屈。自從當(dāng)年她生下了一個死胎,身子就一直不見好,梁國公也移情別戀,姨娘一個接一個的進門,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生下了小兒子,卻是先天不足,又沒了,她在府里更是沒地位了,夫君也幾乎再不踏足她的院子,若不是娘家還算得力,早不知被欺壓成什么樣子了??伤吘箾]有親生子,將來還是免不了要在庶子手底下討生活。 阿瑾見梁夫人意動,“他跟你留著一樣的血脈,又是梁國公的親生子,再合適不過了?!?/br> “可他畢竟……” 阿瑾撫上了梁夫人的手,聲音里充滿了蠱惑,“楊公子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知道呢,你完全可以先發(fā)制人,把這個兒子搶過來。” “若是將來……” “沒有什么將來,只要處理得當(dāng),就不會有什么意外,反正這本來就是令妹欠你的,母債子償,讓她的兒子來還,天經(jīng)地義。” 梁夫人的手心冒出了汗,“可我當(dāng)年生的是個女兒。” “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你的孩子又是剛出生就夭折的,究竟是男是女還不就是幾句話的事,夫人掌管梁國公府幾十年,定是有辦法的?!?/br> “到時候,你有了兒子,能安享晚年,他有了親娘,不必活在仇恨里,不是正好嗎?”阿瑾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我所求不多,只希望梁小姐不來打擾我和太子殿下,咱們各取所需,豈不美哉?!?/br> 梁夫人心亂如麻,“能否容臣婦回去好好想想。” 阿瑾松開了她的手,“自然可以,那夫人就好好考慮一下吧,我等著你?!?/br> 門終于打開了,梁夫人心事重重地出來了,她的丫鬟見到主子的樣子十分的擔(dān)心。 梁夫人臉色不好地離開了東宮,收到消息的人反應(yīng)不一,但尚未探聽到阿瑾做了什么,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不少人可都在等著看戲呢,只是沒想到,這場戲太足了,看得大家目不暇接,瓜都吃撐了。 梁夫人坐在回府的馬車里,魂游天外。 她的丫鬟著急得很,“夫人,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瑾華夫人對您做了什么?” “沒什么,不礙事的?!绷悍蛉嘶剡^了神。 她該答應(yīng)嗎?她要答應(yīng)嗎?這事一旦做下,就是個天大的把柄,她將會一輩子受制于人,梁國公府將來也要徹底綁上瑾華夫人這條船了。 可就算她不答應(yīng)又如何呢,以后的日子一眼就能看到頭。庶子掌權(quán),她這個嫡母最多只能當(dāng)擺設(shè)。江姨娘有個做國公爺?shù)膬鹤?,又有個當(dāng)皇妃的女兒,梁家哪里還有她站的地方?她真的要看著那些人張揚得意,自己在家里只能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或許,她應(yīng)該多為自己考慮才是,這些年,與梁國公的情義早就被磨干凈了,她為什么要處處替梁國公府考慮呢?支持瑾華夫人總比支持梁嫣然那個死丫頭好,不是嗎? 梁夫人下定了決心,自言自語道,“小妹,當(dāng)年是你害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如今,就把你的兒子賠給我吧。放心,他也是我的外甥,和我留著一樣的血,我會拿他當(dāng)親生兒子一樣看待的,關(guān)心他,呵護他,讓他為梁國公的嫡長子,繼承梁家的一切,逢年過節(jié),我會讓他給你這個姨母上柱香的?!?/br> 梁夫人回去之后,還是有些不放心,立馬開始查小妹的事,到底找出了一些蛛絲馬跡,果然能和瑾華夫人說的對得上。至于其它,梁夫人思前想后,還是決定相信阿瑾,畢竟梁嫣然進宮也是一大威脅,她沒有理由騙自己,就按之前想的辦。 于是梁夫人派人前往豐州,又吩咐人找到了當(dāng)年給她接生的產(chǎn)婆。 沒過幾天,梁國公府就鬧開了。 梁夫人當(dāng)年生的居然不是一個死胎。 梁夫人當(dāng)年生的其實是兒子。 梁夫人的兒子被人掉包了。 梁夫人找到了證人。 被換走的孩子在哪? 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