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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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就這么信任太子嗎!”二皇子氣惱地把酒杯摔在了桌子上,“太子本來就是一連半個月天天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到底是畫畫還是做毛筆,還不是沒有外人看見,我后面可都安排好了,只要一查,便是最后沒什么鐵證,照樣能潑他一身臟水,結(jié)果呢,連個火星都沒點(diǎn)起來,這引線就直接沒了。” 四皇子嘆了口氣,“誰會料到父皇會這么做呢?!?/br> 二皇子越想火越大,“這條線埋了這么久,一直沒動用,再加上人又是父皇親自指派的,十幾年了,好不容易才成了太子的心腹,我都沒敢用他去辦那些大事,只是換件壽禮,居然也能白白折了,氣死我了!” “二哥不必動怒,來日方長,還有機(jī)會的?!?/br> “還有老三,平日里跟咱們哥倆好的,關(guān)鍵時刻也不吭聲?!?/br>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跟他那母妃一樣,一直就是個縮頭烏龜,再說了,當(dāng)時那情況,誰敢插嘴呀?!?/br> “說到底還是父皇偏心,但凡他露出一丁點(diǎn)的懷疑,母妃馬上就能順勢把鍋給扣下去,偏偏事情就成了這樣?!?/br> 四皇子也覺得可惜,“圣心難測嘛,早知道和陳閣老商量一下的,也好過現(xiàn)在這么尷尬。” “別跟我提那老狐貍,要不是他不肯替我謀劃,總說著按兵不動,我會出此下策,浪費(fèi)掉這么好的棋子嗎?”二皇子聽了,更生氣了,一把抄起酒壺直接喝了。 東宮書房。 太子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到頭來又成這樣了是嗎?” 祁明也無言以對,“殿下,屬下真的盡力了?!?/br> “父皇放手讓孤自己去查,就出來這么一個結(jié)果,這么大的事,就是一個區(qū)區(qū)光祿寺卿全力謀劃的,孤看起來就這么傻?” “那線索到他那就斷了,人都自盡了,家里也搜遍了,就是找不到其它的了?!逼蠲髅Φ?,“可以往好處想,至少證實(shí)了這術(shù)士的事和您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完全是蓄意陷害?!?/br> 太子把奏報拍在了桌子上,“這還要查證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有人故意栽贓,鬧這一出不過是想讓父皇對孤生出一點(diǎn)嫌隙罷了,孤要的是真正的幕后之人?!?/br> 祁明低著頭,“還用想嗎,反正和二皇子脫不了干系,可是找不到其它證據(jù),我也沒辦法?!?/br> 太子真的很頭疼,“為什么孤總遇到這種破事。” 勤勉閣。 太子忙了幾天,終于又恢復(fù)正常,來陪阿瑾和兒子了。 “澈兒是不是又胖了。”太子掂著手里的兒子。 “這說明咱們澈兒壯實(shí)呀,這小子,可能吃了?!?/br> “噗。”澈兒吐出了一個小泡泡,好像在抗議兩個人的話,沒過一會,又直接睡著了,太子只能讓人把兒子抱下去休息了。 阿瑾見太子還有心事,問道,“壽禮之事,殿下可是查清了?” “查清了一半,孤在想其它辦法。”太子煩惱地抿了一口茶。 阿瑾看太子明顯不想多說的樣子,猜測事情是挖不到底了,也是,那么容易查出來,二皇子也不會蹦跶了這么久。 阿瑾湊近了太子面無表情的臉,“那殿下怎么愁眉苦臉的,能查到一半也不錯了呀?!?/br> “有嗎?”太子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臉。 “有啊,”阿瑾笑道,“皇上一點(diǎn)都沒被小人蒙蔽,您的臉上該寫滿高興才是?!?/br> “是啊,孤該高興的?!碧用碱^又皺了起來。 阿瑾又把自己窩進(jìn)了太子的懷里,“殿下,妾當(dāng)時可怕極了,好好的禮物突然就被換了,還站出來那么個人,真是一片混亂,妾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還好陛下圣明?!?/br> 太子順手抱住了阿瑾,“是啊,真是沒想到,他會背叛。” “那二皇子也是的,妾總覺得他話里有話,真討厭?!?/br> “他一貫如此,父皇偏疼,自然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做?!?/br> 阿瑾抬頭,“是嗎,可妾看著,皇上也很喜歡您呀,壽禮的事一點(diǎn)都沒懷疑呢?!?/br> “那是父皇信任孤罷了,平日里,他待孤可從沒幾句好話?!?/br> “這有什么,民間也是如此啊,都說百姓愛幺兒,長子繼承家業(yè),自然要嚴(yán)厲些,可這并不妨礙這份愛子之心呀?!?/br> 太子無奈道,“照你這么說,也該年紀(jì)最小的五弟受寵才是?!?/br> 阿瑾扁了扁嘴,“妾只是比喻一下而已嘛,五指還有長短,皇上偏心某個兒子也很正常呀。” 太子擺正了阿瑾的腦袋,“你說這么多到底想干嘛?” 阿瑾很認(rèn)真地道,“就是覺得您可以和皇上多親近親近?!?/br> 太子點(diǎn)著阿瑾的腦袋,“父皇素來待孤嚴(yán)厲得很,再加上孤與父皇時常政見不合,親近,去找罵嗎?” “那殿下是愿意被皇上罵,還是愿意看著二皇子繼續(xù)承歡膝下?” “嗯?” “殿下有沒有聽過愛之深責(zé)之切?” “你不會是想說父皇喜愛孤吧,你這腦袋里成天都在亂想什么?” “怎么就是亂想了,都說二皇子受寵,可為何他從不掌權(quán)?殿下,這些年,皇上真的有為他委屈過您嗎?” “這……” 太子一整晚都沒有睡,因?yàn)樗屑?xì)回憶這些年和父皇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發(fā)現(xiàn)父皇雖然一直很偏愛老二,卻好像真的從來沒有打壓過他,朝堂上所受的阻力,也都是來自那些站隊的大臣。 父皇好像真的,從來沒有刻意委屈過他這個太子。 太子一夜沒睡,還是早早地走了。 阿瑾在他起身時就醒了,繼續(xù)閉著眼,人走了,又睜看眼看著帳頂。 殿下他,該有所動作了吧,試探著靠近,會有驚喜的。 皇上偏心二皇子嗎?當(dāng)然偏心??苫噬掀珢厶訂??當(dāng)然也是偏愛的。因?yàn)榛噬蠌膩矶紱]動過換儲君的心思。 殿下是嫡長子,生來就擔(dān)著責(zé)任,所以要嚴(yán)加教導(dǎo),什么都得比旁人優(yōu)秀,過分求全責(zé)備,在某些人看來就是不被喜歡了。二皇子是最受寵的周貴妃所出,子憑母貴,所以皇上會偏疼一些,但也只限于此了,只要殿下一直好好的,天子之位他是絕對摸不到邊的。 上輩子,二皇子想要毒害太子殿下,卻被皇上提前發(fā)現(xiàn)了。為了太子,皇上狠心秘密地親手送走了這個自己一直偏心著的兒子,沒兩年,自己也憂思成疾去了,阿瑾覺得,皇上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內(nèi)心定是非常痛苦的,可他還是做了。 皇上駕崩的那一晚,和殿下說了很多話。阿瑾不知道究竟說了什么,只知道殿下回來后,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一句話也不說,嚇壞了東宮眾人。太子妃甚至還請來一個“大師”給殿下驅(qū)邪,當(dāng)然,最后被殿下怒斥一頓,又消停了。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殿下流淚,平日里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樣子,那時候卻哭得像個孩子一樣。無意碰到這一幕的阿瑾想不通,為什么殿下馬上就要當(dāng)上皇帝了,天下至尊,再不用擔(dān)驚受怕,周圍的人明面上暗地里都在高興,他卻那樣難過。 可后來,經(jīng)歷的、知道的事情多了,阿瑾明白了,其實(shí)殿下一直都盼著父親的喜歡,也一直都羨慕著二皇子的,羨慕他總能得到皇上的夸獎,羨慕他學(xué)藝不精皇上卻從不逼迫,羨慕他樣樣不如自己卻總有大臣支持。 最后,他知道了一切,終于體會到了這份父愛,卻又馬上失去了。 阿瑾又滿意地閉上了眼,這一世,殿下會少些遺憾吧。二皇子能和殿下分庭抗禮,其實(shí)不過是朝臣揣測皇上心意,又為了自身的勢力刻意站隊罷了。 若是殿下虛心求教,皇上肯定是愿意教的,政見不合又怎么樣,見面自有三分情。況且只要父子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了,自然就會顯得二皇子受冷落了。這朝堂,可從來都不缺少墻頭草,很多阻力也會隨之化解的。 風(fēng)向變了 御書房。 周貴妃又帶著點(diǎn)心過來了,楊公公僵笑著臉出來了,“貴妃娘娘,皇上正忙著呢,您還是先回去吧?!?/br> 周貴妃聽著里面的爭執(zhí)聲,笑容不變地把手中的食盒遞過去,“陛下沒空就算了,那這些點(diǎn)心就勞煩楊公公了?!?/br> “是,老奴得空就給陛下呈上去。”楊公公客氣地拿過了食盒。 周貴妃得體的回頭了,面色卻扭曲了起來,又是太子! 晚上,周貴妃準(zhǔn)備好了一桌的好菜,等著皇上。 一個小宮女畏畏縮縮地進(jìn)來了,顫聲道,“娘娘?!?/br> 周貴妃心中有數(shù),“說吧,陛下是不是又不來了。” 小宮女低著頭,“楊公公說陛下和太子要秉燭夜談,就不過來了。” 周貴妃一把將面前的碗筷掃到了地上,“這個小兔崽子,竟沒想到還有這本事!” 周貴妃真是要?dú)獾冒l(fā)瘋了,前段時間,太子突然一反常態(tài),頻頻找皇上商討政務(wù),上朝的時候也總是與皇上抬杠,結(jié)果自然是屢遭斥責(zé),原本他們還幸災(zāi)樂禍,覺得太子昏了頭。 可時間一久,事情就不對味兒了。 從前,陛下總是在她的宮里流連,兒子也總能見著皇上,討他歡心,現(xiàn)在呢,皇上沒事就和太子在一起,御書房里隔三差五傳出發(fā)怒的咆哮聲,可太子卻半點(diǎn)沒見著責(zé)罰,反而勢力越發(fā)穩(wěn)固了。 —— 太子挖出了自己埋了許多年的酒,心情很好地拉著阿瑾一起喝了起來。 “阿瑾,我很高興。”太子已經(jīng)有些醉了。 “殿下。”阿瑾看著太子紅撲撲的臉,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 “真的,”太子晃著酒杯,“你說得對,與其看著老二承歡膝下,不如我去挨罵。我以前從不知道,父皇原來對我這么關(guān)注,很多事他都一清二楚。我為某件事?lián)砹?,他會生氣,會?zé)罵我,可夜深露重,他也會記得讓我穿件披風(fēng)再走,這些日子,我真的看到了,原來我在他心里也是有分量的。” 阿瑾大膽地拍了拍太子的頭,“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怎么說您也是他的兒子,殿下想一想澈兒,不是一樣的嗎?!?/br> “對,一樣的,那也是我親爹呢?!碧拥难凵裼行┟悦闪?。 阿瑾看著太子的笑容,心情也很好,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天家父子也是一樣的,這個相處的時間多了,其他的,自然就少了。 朝中的風(fēng)向變得很快,二皇子每天上朝都覺得很煎熬。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從前他在朝堂上不說一呼百應(yīng),可到底能和太子爭上一爭?,F(xiàn)在呢,一些墻頭草直接倒向了另一邊,幾個城府深的也直接變中立了。父皇更是沒事就和太子針鋒相對,兩人常常在朝上就能吵起來,看起來是對太子很不滿,可你倒是做出些實(shí)際行動來呀,吵完了事情該怎么辦還怎么辦,太子是半點(diǎn)影響都沒有,兩人下朝又湊到一起喝茶下棋去了,這算個什么事。 少了二皇子一天到晚的找麻煩,太子也空閑了許多,政務(wù)一般都和皇上去探討了,剩下的時間多數(shù)都用來陪阿瑾了,有時候還會把公事搬到勤勉閣來處理。 阿瑾見太子仍然在看奏折,順手倒了杯茶過去,又給他捏了捏肩,余光看到太子手上的奏折,任元承這個名字一下子就抓住了阿瑾的目光,“殿下,在看什么?” “洹州爆發(fā)了洪水,雖說有朝廷賑災(zāi),現(xiàn)在局面也穩(wěn)定下來了,可流亡的百姓日子還是很不好過,有個官員寫了這本奏折,提了不少災(zāi)后富民之法,不過都是些小道,其他人都看不上,也不打算再往上遞,孤倒是覺得這些方法還挺有意思的?!?/br> 阿瑾抽過了太子手中的奏折,讀了起來,太子雖有些驚訝,卻也沒阻止。 “殿下,妾倒是覺得這位任大人是個務(wù)實(shí)之人,他寫的這些辦法,可都是實(shí)實(shí)在在為百姓打算的。” “可都是些商賈、奇巧之術(shù),難登大雅之堂,孤也一直很猶豫,此人無甚背景,若是舉薦只怕生事?!?/br> 可他有能力啊,雖是出身寒微,可學(xué)識卻十分扎實(shí),尤其是早年游學(xué),見識了太多民生百態(tài),現(xiàn)在只是區(qū)區(qū)地方官,以后還會成為殿下的內(nèi)閣首輔,真正的肱股之臣。 “能讓災(zāi)民日子趕快好起來就行了,管他用什么辦法?!?/br> “你倒是很贊同。” “妾自小長在民間,見慣了市井生活,所想自然和朝堂上cao心天下大事的那些大臣們不一樣,平民百姓啊,所在乎的,無非就是那一文兩文,日子能過下去就是好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