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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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苑。 祁側(cè)妃把兩顆寶石放在桌上,呆呆地看著。 身旁的宮女道,“娘娘,這寶石成色很好,要不做成金釵,一定很漂亮?!?/br> “漂亮又有什么用,這是正紅色,我戴出去,是嫌命長了嗎?”祁側(cè)妃悶悶不樂,“看來表哥是真的很喜歡她了,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樣的?!?/br> “娘娘……” “沒關(guān)系,我總能找著機會的,我就不信了,表哥還能把我在這里放一輩子!” —— 鳳儀宮。 “明珠是怎么回事?” 太子還以為母后會直接說起昨晚,結(jié)果竟是先提起了表妹,“母后指的是什么?” “你還想裝傻,明珠嫁給你兩年了,你居然還沒有和她圓房!那孩子也是,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竟從來不說,要不是太子妃來告訴我,你還打算瞞多久?!?/br> 太子有些沉默。 “你別又不說話,對著母后也要這副擰巴的樣子嗎?今兒個咱們母子談心,你必須把一切都給我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了!” “母后想知道什么?” “你對明珠究竟是怎么想的?母后知道,沒經(jīng)過你同意就把她賜婚進東宮,是有些不好,可那是你的表妹啊,青梅竹馬,這么多年你們倆的感情難道都是假的嗎?” “是啊,青梅竹馬,”太子的聲音有些難過,“這些年,兒臣一直都把明珠當(dāng)成自己的親meimei,呵護她,疼愛她。可結(jié)果呢,您卻突然說要我娶她!這是種什么感受您知道嗎,兒臣每次看到她,都覺得自己像個禽獸一樣!” “這,你這孩子怎么凈胡思亂想,天下間,多的是表兄妹結(jié)親,再尋常不過的事怎么到了你這兒……” “請恕兒臣迂腐,過不去這個坎?!?/br> 皇后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沒想到兒子的想法竟是這么異于常人。算了,想來也是當(dāng)了太久兄妹,一時無法接受而已,等以后明珠再長大些,應(yīng)該就會好了。 “那太子妃又是怎么回事?” 總算是提到了嗎?太子打起了精神,“她是怎么跟您說的?” “不過是說了些平日里的瑣事。母后也是剛知道,她往常準備的飯菜都不合適,偏又沒察覺,結(jié)果弄巧成拙了。你呀,一向有什么事都悶在心里,有時候連我都猜不透,更何況是太子妃,有什么不滿早點說出來,誤會就不會這么深了。” “是嗎,只是誤會啊……”太子諷刺地笑了笑。 “另外,容秀也向我解釋了,她從就女紅就不好,看不出你的衣鞋尺寸,也是情有可原。她是家中嫡長女,本就是當(dāng)主母培養(yǎng)的,學(xué)的都是些管家理賬的本事,做衣服這種事,交給繡娘就是了,她是你的正妻,沒必要會這些。” “既然沒有必要,當(dāng)初母后為什么要做衣服給父皇呢?”太子突然問道,“兒臣記得,您以前也不善女紅,縫出來的衣服針腳粗的很,可您還是鍥而不舍地做,手都扎破了好多回。” 皇后沒想到兒子提起了這事,回憶起從前堵得慌,“那是母后當(dāng)年太傻,白浪費了心神,那些衣服,你父皇從來都沒有穿過,可見無用。她是你的太子妃,守著規(guī)矩,管理好后院才是要緊事?!?/br> “可是前日,兒臣碰到了御前的李女官,她正在補衣服,瞧著很眼熟,兒臣問了她,才知道,您做的那些衣服,父皇一直都好好地保存在寢殿里,一件都沒有丟掉?!?/br> “他,他還留著……”皇后有些恍惚。 太子初聞也很驚訝,不過想想又理解了父皇,“可見穿不穿是一回事,喜不喜歡又是另一回事了,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愿意枕邊人為他花心思的。” 皇后從心頭升起的那一點情緒中回歸神來,又對兒子道,“就算如此,那也只是太子妃只是太循規(guī)蹈矩了,沒想到這些罷了,你若介意,母后好好說說她,以后多在這上面費些心思?!?/br> “不必了,假的終歸是假的。” “這是什么話,都是些小事,何必要耿耿于懷?!?/br> “小事?可每一天的日子都是這么多小事填滿的,以小見大,可知心意。” 見兒子這么拎不清,皇后怒了,聲音都拔高了許多,“她是你的太子妃,是你的妻子,難不成真的要為這種芝麻大的小事冷落她!” “因為她是太子妃,所以我必須忍受她的自私,原諒她的惡毒,包容她的漠不關(guān)心!因為她是太子妃,所以什么都不用付出,我還要小心翼翼顧著她的感受!因為她是太子妃,所以我不能喜歡上別人,一輩子都得愛著她!”太子也站了起來,十分激動,“母后,我不是圣人,也是有喜怒哀樂的?!?/br> 皇后還真沒看過太子情緒這么外露的樣子,語氣也軟了下來,“夫妻之間,感情本來就是處出來的,有些磕磕碰碰的在所難免。你,你要是實在不喜歡,就多納幾個溫柔小意的妾侍,反正只要不做寵妾滅妻之舉,讓外人看笑話就行了?!?/br> 太子也覺得自己太過激動了,“兒臣失態(tài)了。” 皇后勸道,“男女之間,反正就是過日子而已,何必那么較真呢?!?/br> “母后,兒臣一直想要的,只是娶一個兩心相許的妻子,生一個乖巧懂事的兒子,一家三口,就這么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br> “這種事……” “兒臣當(dāng)然明白,身在帝王之家,這種想法只能是奢望,所以東宮里才有了這么多的女人?!?/br> “就那么點,還叫多?!?/br> “和父皇的后宮比起來,自然是少了,可對兒臣來說,已是很多了。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女人進來,自愿的,被迫的,懷著各種各樣的心思和目的,你害我,我害你,把這皇宮,變成血腥的戰(zhàn)場?!?/br> “熙兒,帝王嘛,就是要糊涂些,后宮里的女人,最重要的責(zé)任就是延續(xù)皇室血脈,穩(wěn)固江山社稷,其他的,都不要緊?!?/br> “兒臣所求,不過一份真心。” “熙兒,你就過不去了是不是。難不成你現(xiàn)在寵著的那個瑾良媛就是真心了?還不是因為你身份尊貴,這才挖空了心思討好,這宮里哪來純粹的真情呢。” “可至少現(xiàn)在她的眼里還沒有染上塵埃?!碧幽X海中出現(xiàn)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她會知道我喜歡吃什么,喜歡用什么,會察覺我的心思,陪著我一起高興,一起難過。進宮這么久了,不可能一點委屈都沒受,可她從來都沒說過什么,留給我的,就只有安靜的陪伴。兒臣很貪戀,這一時的溫暖?!?/br> 勤勉閣。 阿瑾正繡著什么,白露走了過來,見不像是小孩子的東西,有些奇怪,“主子這是在繡什么呢?” 阿瑾笑道,“給殿下做件寢衣。” “那您怎么用棉布呀,庫房里還有幾匹上好的錦緞呢?!?/br> “那些料子都是用蠶絲織的,太薄了,殿下呀,還是喜歡這種普通的棉布?!?/br> 白露見著衣服還只做出來一個袖子,“您現(xiàn)在肚子不方便,得做到什么時候去呀,還是讓其他宮人幫忙吧,等最后縫上幾針也是一樣的?!?/br> “宮女們做的,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卑㈣獡u了搖頭,“反正我又不急,慢慢做就是了?!?/br> 白露看著阿瑾,覺得主子低頭認真的樣子十分溫柔,“您真有心。” “殿下那個人啊,看著一副英明神武的樣子,其實心眼可小了,還總跟一個孩子一樣,盼著別人哄他關(guān)心他?!?/br> “是嗎?”白露倒是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主子觀察的可真仔細?!?/br> “那當(dāng)然?!钡钕驴墒撬齼奢呑游ㄒ坏哪腥?。 意外早產(chǎn) 阿瑾把寶石送了些給其它院里的,還給勤勉閣的宮人們也分了一顆,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尤其是錢銀,樂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心兒也比照著白露和金蘭,挑了一個稍小的,帶著寶石去向姐妹們炫耀了。 “這漠城紅寶石可真漂亮,難怪值那么多錢?!?/br> “對啊,這么一顆要是拿到外面,能賣上百兩吧?!?/br> “去,我可舍不得賣掉,我要把它收著,以后再攢些金子,打一條金鏈子戴在里面。” “鏈子有什么好,做成金釵天天戴在頭上多有面子啊?!?/br> “少亂出主意,這可是紅色,雖說只是一點,可宮里面的事你還不知道嗎,主子們不介意也就罷了,要是有心,就是個天大的僭越。還是心兒jiejie聰明,這做成金鏈子才是面子里子都有了?!?/br> 心兒很得意,瑾良媛出手大方,時不時就有賞賜,哪像其它主子,嫁妝豐厚又怎么樣,也花不到她們這些宮女身上。 其它宮女很是羨慕,“心兒jiejie,還是你眼光好,早早投了明主,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br> “那是自然,這押注啊,趕早不趕晚。瑾良媛出身低又怎么了,有孕有寵,還愁掙不到前程?” “你就好了,我在冬雪苑里,三個主子沒一個能成事的,要不是還有兩個小主子,份例的炭都要被克扣光了,這么冷的天可難過了?!?/br> “對了,郭承徽怎么樣了,好久都沒聽到她的消息了?!?/br> “還是老樣子唄,除了請安就躲在屋里不見人。好歹也是個承徽,還為太子殿下生了兩個小郡主,整天就知道唉聲嘆氣,女兒照顧得也不周到,被何承徽壓得抬不起頭來。” “沒有寵愛真是可憐?!毙m女感慨道。 心兒卻道,“這哪是沒寵的問題啊,何承徽不也見不著太子殿下嗎,可人家會抱大腿,瞧著也比旁人風(fēng)光些,郭承徽那樣的,到底還是自己立不住,白白被人欺負。” “這宮里風(fēng)云變幻,也不知會是誰笑到最后?!?/br> 心兒胸有成竹的,“哼,依我的觀察啊,太子妃自私虛偽,吳側(cè)妃冷漠清高,祁側(cè)妃一團孩子氣,何承徽就知道拍太子妃馬屁,郭承徽、馬侍妾還有偏院里那兩個,半點存在感都沒有,也就是瑾良媛,有心機有手段,將來必能在后宮占據(jù)一席之地。我呀,也不多求,良媛能做到淑妃那樣的也就夠了,有地位,有兒子,陛下也經(jīng)常去她宮里,伺候的宮人們看著都比其他宮里年輕些。” “只是心兒jiejie,瑾良媛已經(jīng)有了兩個大宮女,想爬的更高可不容易。” “你懂什么,她們倆從小在民間長大,遵的都是相夫教子那一套,將來定是要嫁人的,等她們倆嫁出去了,我就是主子身邊第一人,照樣威風(fēng)八面。”心兒完全不擔(dān)心,未來怎么走她早想好了,“唉,最近有沒有比較特別的事?” “倒是有個消息,也不知有沒有用?!?/br> “什么消息?”心兒瞬間來了精神。 “我有個親戚在安王府做事,這兩天蘭平郡主就要回來了,聽說這蘭平郡主以前和太子妃很要好,也不知她回來會不會對瑾良媛產(chǎn)生什么威脅?!?/br> “這樣啊?!毙膬河X得還是要防著些,人以群分,太子妃的朋友能是什么好性子的,別到時候又來找主子的麻煩。 阿瑾聽了心兒提起蘭平郡主的事,倒是沒什么印象,想來也不是個厲害的,便沒怎么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到底是陰溝里翻了船,總之就是懊惱的很! 蘭平郡主回京,其實是為了自己的姻緣。她原本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可對方先是祖父祖母接連去世,導(dǎo)致婚事也是一拖再拖,眼見孝期已過,她已經(jīng)成老姑娘了,還沒有上門議親,可不就被母親著急地打包來京城完婚了嗎。 蘭平郡主一回京就來拜見皇后了,然后就到東宮和太子妃聚到一起了,“容秀jiejie,你說我母妃是不是太過分了,上趕著跑來京城,活像我沒人要似的?!?/br> “王妃也是為你好,這不是怕婚事有變嗎。” “生了變故又怎么樣,我貴為郡主,還能找不到丈夫?!?/br> “找是能找到,可這么好的再難遇到了?!?/br> “哪里好了,區(qū)區(qū)一個侯府世子,我還覺得配不上呢?!?/br> “婚姻大事哪能只看門第的,我聽說楊公子這么多年都潔身自好,身邊一個紅顏知己都沒有,哪像我啊,都要被那些寵妾擠兌的沒地方站了?!?/br> 蘭平郡主不禁拉住了太子妃的手,“容秀jiejie,苦了你了,我母妃也是,總被后院那些小妖精氣著,也不知男人們怎么都喜歡那些不正經(jīng)的。你呀,還是要盡快生個兒子,到時候,任憑他們鬧騰也翻不出天去?!?/br> 太子妃一臉的哀愁,“我倒是想啊,可殿下現(xiàn)在根本不來我這里,前幾日好不容易求得母后做主,可殿下也不知說了什么,現(xiàn)在連皇后娘娘都不撒手不管了,還傳話來說讓我少想些有的沒的,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殿下。我這心里,實在是委屈。” “?。窟@也這也太過分了吧,不行,我去問問皇后娘娘?!碧m平郡主十分不忿。 太子妃趕緊拉住了她,“莫要生事了,這宮里,新人勝舊人,本就是常事?!?/br> “就是那什么瑾良媛,我倒是聽說過幾句,真這么猖狂?”蘭平郡主氣道。 太子妃不說話,只拿帕子沾了沾眼角。蘭平郡主見了,忽的起身,“我去見見她,倒要看看是個什么妖魔鬼怪,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