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常識還是懂得的。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不是柳家的長子。

    他是柳家的嫡幼子，總之，也是被長輩寵著長大的。

    五皇子此時心情不錯，邀請了柳不器一起進茶棧小坐。

    柳不器當然沒有拒絕。

    在聊天時，飲飲茶，談?wù)勗?。五皇子司馬逸發(fā)現(xiàn)他跟柳不器合得來。二人的喜好一樣，有一樣的興趣。

    可謂都是媽寶。

    都是親娘的心肝內(nèi)，眼中寶。打小寵著長大的，那性情愛好簡單一個模子?？傊?，上進嗎？那是嫡長子的事兒。

    嫡幼子嘛，總有一些優(yōu)待的。

    趙敬在旁邊瞧著柳不器得了重用。他心中有些膩歪的，這又一個跟他爭寵的。

    這五皇子身邊的位置有限，真是多了人得五皇子的信賴，在趙敬眼中跟他搶飯碗呢?？善@柳不器的身份不同。

    這一位是柳良娣的弟弟，柳良娣可是懷了太子的子嗣。未來注定也是尊貴人。

    趙敬能如何？

    唯有忍了。

    到底他這等出身的人，那能伏小做低。

    這柳公子到底是出身官宦家族里，那自己的格調(diào)還要的。那身段肯定不如趙敬伏的更低了。

    巴結(jié)人？

    趙敬可以肯定，他是專業(yè)的。

    正統(tǒng)二十一年的冬，很快過去了。

    迎來了正統(tǒng)二十二年的春。

    北征一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

    帝后一起親征，留太子監(jiān)國。

    這等事情當然不是小事。

    去年便有風(fēng)聲。當然，那風(fēng)聲也是在勛貴的圈子里流傳著。

    通天閣。

    玉榮在與正統(tǒng)帝說說話。

    “圣上，北征一事已經(jīng)議定了。一切只糧草就位，大軍就能開拔?！庇駱s笑著把奏本遞給了皇帝。

    正統(tǒng)帝接過后，一一看了，點點頭表示滿意。

    “老三，你監(jiān)國是頭一回。你當多用心，一應(yīng)的奏本也差人送往禁前。朕與你母后會親自批閱?！闭y(tǒng)帝把目光又是挪到了嫡長子的身上。

    太子司馬賢聽著父皇的話，恭敬的應(yīng)了話。

    對于北征一事？

    司馬賢一直有些反對?？筛富?、母后做出了決斷。勛貴的支持，一些宗親的支持。

    這讓官僚們?nèi)绾蜗耄?/br>
    至少，在清流里的風(fēng)聲，那不怎么美好的。

    偏偏司馬賢站的就是清流的方向。當然，這些清流里的風(fēng)聲，也是拍了太子司馬賢的馬屁。

    這是政治的正確。

    司馬賢是儲君，他是太子，就有大義的名份。

    總之，清流里的一些人物一直是皇后攬權(quán)，替天子批閱奏本那是不滿意的。可有皇帝的支持，皇后的權(quán)利一直沒被官僚們治衡。

    這些失意的人在發(fā)現(xiàn)了儲君后。

    這自然就有許多人自發(fā)的團結(jié)在了東宮的周圍。圍繞著東宮，有許多人那是起了從龍之心，攀附之意。

    儲君是帝后的嫡長子。

    至于與東宮太子能爭位的？那暫時沒有。

    或者說，四皇子、五皇子各有缺陷，他們還不夠。這等情況下，太子的位置很穩(wěn)。所以，清流官員也罷，一些落魄的勛貴也罷。

    總之，在朝堂上找不到位置的，都想往東宮湊。

    清流官員講一個清譽，太子有大義的名份在，這自然是順利成章。

    倒是勛貴那兒。

    打從帝后起了心，要扶持勛貴這一個小圈子后，勛貴跟東宮的關(guān)系就是隔核了許多。

    奔前程自然奔著最好的去。

    帝后給了方便，勛貴們看的明白。

    東宮那邊兒的支持力度，自然就是小了。

    “好了，去忙吧?！?/br>
    正統(tǒng)帝打發(fā)了兒子。

    太子司馬賢恭身應(yīng)了話，然后，告退。

    待太子離開后。

    正統(tǒng)帝對玉榮說道：“東宮的一些人手朕替老三換了。如今看來老三的心思，倒是越發(fā)的不與朕一樣。唉?！?/br>
    正統(tǒng)帝嘆息一聲。

    玉榮聽出了里面的一些情緒。東宮發(fā)生什么事情？

    玉榮這一位中宮的皇后最清楚。那些人為何讓帝王發(fā)作，被隔離了東宮。或罷官，或貶職。

    總之，一個一個都跟東宮的太子分開了。

    不外乎，還是玉榮不滿意了兒子的政略方向。

    總之，玉榮不滿意，皇帝也不滿意。

    “圣上，老三這一回監(jiān)國了，能各方面體會了您的不容易。想是更能體諒您的一片苦心?！庇駱s對于嫡長子是多有期盼的。

    她能做的，就是給兒子更多的鍛煉機會。

    如何呢？

    自然讓兒子瞧瞧清流們，那是能用了，可也得看擱什么位置？

    “老三是不滿意朕啊。他與朕講的話，梓橦，你也是聽了一些。他這是滿意了咱們夫妻，他在給一些腐儒鳴不平?！闭y(tǒng)帝一手的權(quán)術(shù)，那是爐火純青。

    他瞧不上的，就是老三有一顆仁心。

    可惜，給旁人利用了。

    正統(tǒng)帝教了兒子?？蛇@世間最難的，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塞進了別人的腦子里。

    特別是皇帝教兒子，兒子表面上應(yīng)了。

    背地里不覺得錯了，這就有些無奈了。

    玉榮聽了皇帝的話，自然聽懂了皇帝的意思。

    正統(tǒng)帝教兒子什么權(quán)術(shù)嗎？

    有教。

    那就是太子司馬賢親自體會了一下帝王心術(shù)。

    可惜，東宮的太子司馬賢只看到了表面，沒看到了里面的一些問題。

    玉榮能有什么想法？

    自然又是安慰了皇帝。她與皇帝是夫妻，是合伙人。可歸根到底，她的權(quán)力目前還是藤縵一般的寄生在皇帝這一顆大樹上。

    有皇帝的遮風(fēng)擋雨。

    這也是她這一位中宮風(fēng)雨安然的原由。

    可玉榮更想的是做一顆能與皇帝齊肩的樹。她不想做附于別人的莬絲花。

    “老三身邊少了嚼舌頭根子的，再有那些圣上尋的好先生，總會體諒了圣上的苦心。想做事兒不容易，老三多磨礪磨礪，就會懂了世事不易的道理。到時候，也會知道千人千面，十個官員九個貪。”

    玉榮笑著說了話。

    “官啊?！?/br>
    正統(tǒng)帝笑道：“是啊，十個官員九個貪。梓橦，你這話在理?！?/br>
    “可貪官對于皇家而言更好用，使功不如使過?！庇駱s笑著回了一句。這是她的心德。挺有深深體會的。

    正統(tǒng)帝聽了這話，也是點點頭，說道：“使功不如使過，這話實在。這話得朕心?！?/br>
    正統(tǒng)帝就是覺得皇后跟他一條心。

    帝王心術(shù)。

    那些官員哪有不貪的？真不貪，可能本人不貪。可他的親戚家眷里，也一定有利益交換。

    哪有什么清白的？

    那些寒家子做了官，可能比世家大族更狠。因為沒家底啊，爆發(fā)戶更恐怖。

    當然，不可否認的，也有青天大老爺。

    可那就少了。

    要不然，一出現(xiàn)就成了傳奇上的話本子。這說明了老百姓盼啊。

    老百姓盼的，那一定就是稀罕的。

    帝后二人談了話。

    玉榮離開了通天閣后，就尋了太子，準備單獨與兒子談?wù)勑摹Ｄ缸又g談?wù)勑?，也開解一下這孩子的心結(jié)。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