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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靈界只有靈與人開了靈智,其他靈植妖獸,都只剩本能。 哪怕那些靈植妖獸會趨利避害。 “你吃豬啊羊啊,都沒見你說,怎么吃只鵝就嘰嘰歪歪?”江映嵐不解地問,“鵝沒有靈智,本就是被人吃的東西,你怎么忽而心生憐憫?” 顧離淵啞然,道:“我只是想著,寒鵝與你一般,有翅膀有羽毛,怕你吃了,聯(lián)想到自己,哪有對它憐憫?” “難道你和豬一樣,都一雙眼睛四條腿,還光溜溜的沒多少毛,難道你吃豬,也會想到自身?”江映嵐問。 行吧,顧離淵閉嘴了。 蛋蛋打的類比太過形象,他竟無言以對。 前往鵝記的街道也都用千年寒冰鋪成,寒冰之上,霜花鋪了薄薄一層,在陽光下閃爍著細(xì)致的光輝。 光輝是七彩斑斕的,在空中亂抹,閃爍著光暈,忽而亂抹的光暈匯聚成橋,將兩邊房屋連接起來。 虹橋大大小小疏疏密密,或隱于云層之中,或在空中懸空,或坐落屋檐之上,美輪美奐。 江映嵐禁不住感慨道:“還怪好看的?!?/br> 顧離淵贊同,比顧家川水稱好看多了。 顧家街道長滿青松,青松這樹,長在野外蔚然成林還可以,種在街旁當(dāng)觀景樹不太可。 而東霜城,街旁兩側(cè)的樹是銀衫樹,這是東霜城特有的樹木,根莖葉全是銀色的,混在冰制成的樓閣中,渾然一體。 可謂‘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呂家弟子帶著顧離淵前往鵝記時(shí),早有人去通知呂家長老,也因此顧離淵來到鵝記門前,便有一名紅裝艷麗女子站在門口。 白的雪,紅的火,好似映雪紅梅,襯得這女子愈發(fā)嬌媚妍麗。 她上前一步,笑道:“顧公子,久仰,我是呂紅衣,呂家長老。包廂已設(shè)有薄酒,還請顧長老移步?!?/br> 江映嵐瞅了呂紅衣一眼,恍然道:“哦,美人計(jì)。少年愛俏,還有什么比美人計(jì)更省心?” 顧離淵沒在江映嵐話里聽出絲毫自己想聽的,心下一陣失落。 失落后,他沒忍住道:“要施美人計(jì),怎么著也得找到和你不相上下的,派她來,寒磣誰呢!” 其實(shí)呂紅衣不丑,三庭五眼,看著極為舒服順眼。 美人不講究五官精致,第一眼驚艷,而在于耐看。 第一眼漂亮,再看越看越漂亮。 呂紅衣就屬于這一掛。 上靈界流行明艷美人,越自信越昂揚(yáng),越受人追捧,而呂紅衣在這上,又做得極好。 聲音清亮,談吐不卑不亢,臉上的笑又明艷又自信,卻又不顯得高傲不可攀折。 派呂紅衣過來,呂家顯然費(fèi)了十分心思。 只是他見識過火燒云,又怎么看得上早晚云霞?而且,就算還有風(fēng)景比火燒云更美,可是有了合心意的火燒云,其他風(fēng)景再也入不了眼,也進(jìn)不了心。 顧離淵這些隱晦心思江映嵐并不知道,她探出頭,好奇的問:“你見識過我的人形?” 當(dāng)初不是說,猜到她能化作人形,是詐她的么? 顧離淵果斷否認(rèn),“沒有,我猜的,畢竟,你原型這么漂亮,人形肯定與原型一樣好看?!?/br> 江映嵐立馬忘了懷疑,美滋滋地笑道:“那當(dāng)然,誰也比不過我漂亮?!?/br> 鳳凰愛美,江映嵐也不例外。 “那你什么時(shí)候愿意給我看看呢?”顧離淵趁機(jī)問。 江映嵐收回頭,道:“等著吧,我怕你看到人形的我,起了什么不該起的心思,耽擱你以后找媳婦,等你找到媳婦再說吧?!?/br> 顧離淵心道,晚了,我已經(jīng)一見蛋蛋誤終生了。 他故意為難道:“這不太行,我要是一直單身,就一直見不到你?這對我未免太不公平了。你想想,你天天都能見到我真顏,我卻見不到你,哪有這樣的道理?” 江映嵐猶豫片刻,道:“你說得不錯(cuò)?!?/br> 江映嵐也挺想人形活動的,畢竟人形還是她最熟悉的形態(tài)。 顧離淵心中一喜,瘋狂暗示:“我現(xiàn)在在外,孤零零的,需要人陪?!?/br> 江映嵐聽出顧離淵話里意思,卻故意道:“呂紅衣不是在陪你?” 顧離淵:“……” 行吧。 “那你說,什么時(shí)候呢?”顧離淵又問。 “等到裴家吧。”江映嵐開口,“省船票錢?!?/br> 顧離淵失笑,還真是節(jié)省持家的蛋蛋。 這時(shí),已經(jīng)到了廂房門口,呂紅衣推開門,讓顧離淵進(jìn)去,之后反手關(guān)門,邀請顧離淵坐下。 她坐在顧離淵對面,右手撐腮,笑著望向顧離淵,道:“顧公子以前沒來過東霜城吧。” 衣袖滑落,露出半截白似霜雪的皓臂,細(xì)膩得仿若玉塑。纖細(xì)的手腕上,帶著一個(gè)碧翠的玉鐲,水頭清亮,油光順滑,襯得肌膚愈發(fā)溫潤細(xì)膩。 她斜坐著,將自己美好身姿展露得一覽無遺。 可惜,她特意凹出的嬌而不媚、誘而不俗的神態(tài),都全給了瞎子。 顧離淵坐下后,先將江映嵐從頭頂取下放到桌上,之后剝開桌上榛子自己先吃一顆,確定沒問題后,開始投喂蛋蛋。 聽到呂紅衣的話,只淡淡嗯了一聲,之后又是咔擦咔擦的剝松子聲。 呂紅衣身形一僵,坐正身子,笑容愈發(fā)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