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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長回答:“我們這五千人是從長平關(guān)撤離的,當(dāng)時百里石長城已被秦賊占據(jù),壁壘之下不容我軍通行。鄭都尉的部眾應(yīng)是從故關(guān)撤離。” 趙括、朱呈、季攸一聽這話,頓時心口又寒了十倍。 秦軍占領(lǐng)了百里石長城,鄭臧從故關(guān)撤離,若要渡丹水、與趙括的軍隊會合,只能走泫氏、金門鎮(zhèn)這條路,可這條路已被王陵所率的秦軍封鎖住了! 換言之,鄭臧的部眾幾乎無法和趙括的主力大軍會合! 現(xiàn)在長平共有三十多萬趙軍,但三十多萬趙軍卻陷入了秦軍的包圍圈,而且在這巨大的包圍圈之中,趙軍又被一分為二,趙括與主力軍在長平鎮(zhèn),鄭臧的部眾在丹水東,兩支軍隊相隔甚遠,全無交通之機! 朱呈和季攸面面相覷,兩人臉上都堆滿了恐慌的表情,彼此心照不宣:“我們的糧草運不過來了!” 趙括端坐案前,腰桿挺得筆直,渾身卻前所未有的虛乏無力,仿佛精神與靈魂皆被抽離出了軀體。 他雙眼望向支于大帳中央的地圖,思緒凌亂漂搖,昏昏沉沉、迷迷茫?!?/br> * 這天午后,王陵軍團的信使來到秦軍大營,向白起報告了軍情。傍晚,司馬梗派出的信使亦至。 白起寫下戰(zhàn)報,命快馬送回咸陽,并令一支兩萬人的步卒隊赴百里石長城,匯入司馬梗軍團。 第183章 第一百八十三章,廟堂 邯鄲,夜雨滂沱,雷鳴電閃。 趙王趙丹在龍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入寐。 王后輕拍趙丹肩頭,婉然笑語道:“秋季下雷雨雖是罕事,但大王從不懼怕打雷,今夜為何總也睡不安穩(wěn)呢?” 趙丹翻了個身,面向王后,道:“寡人不是怕這雷聲,寡人是在惦記括兄。也不知長平戰(zhàn)場是怎樣的天氣,山嶺野地沒有玉宇廣廈,如果也這般的下大雨,括兄會很辛苦。” 王后笑道:“大王真的很關(guān)心馬服君。” 趙丹也笑了,道:“這是自然。寡人從兒時起就和括兄非常投緣了。括兄很有才干,對寡人又很忠義,他常常替寡人排憂解難。他雖只是寡人的族兄,但在寡人心中,他就像是寡人的嫡親兄長一樣。寡人與那些親生的弟弟meimei們反倒不怎么親密。” 王后道:“大王與馬服君能有這份情義,實屬難得。” 趙丹點一點頭,繼而緩悠悠吐出一縷長氣,喃喃道:“不知括兄現(xiàn)下怎樣了……寡人好久沒收到戰(zhàn)報了……” 隔不多時,寢殿外忽然一陣細微sao亂,接著便聽到宦者令的尖厲呼聲傳入殿內(nèi):“大王!長平有新戰(zhàn)報!” 趙丹乍聞此言,冷不丁渾身冒出一層冷汗,慌促的下床穿衣。 王后也緊跟著下了床,服侍趙丹著裝束發(fā),一面勸慰道:“大王勿急……” 但趙丹聽宦者令的呼聲大有悲戚之意,心底已充斥著不祥之感,哪里能不急?他簡單的披了錦袍、梳了發(fā)髻,疾步走到外殿,召宦者令至跟前。 宦者令“噗通”跪倒,面孔貼地,帶著哭腔道:“大王,長平有信使回報,說百里石長城失守了……” 趙丹一個趔趄,險些摔跤。王后趕過來攙扶住他,道:“大王,小心龍體!” 趙丹的身軀不停顫抖,臉上筋rou也不停顫抖,眼睛瞪著宦者令,問道:“怎么回事……你給寡人說清楚!” 宦者令哭道:“小人也說不清。但信使就在宮中,大王可隨時盤問?!?/br> 趙丹喝道:“你叫信使來!”頓了一頓,又道:“叫信使去大殿,再把勝叔父、豹叔父、都平君、藺卿家、虞卿家、樓卿家……所有卿家……都召進宮來!”一句話說得越來越響,最后的“來”字簡直是扯破喉嚨嘶喊而出。 宦者令又悲又怵,慌忙應(yīng)了諾,奔出門去辦事。 子時末,趙王趙丹與朝廷重臣齊聚大殿。 趙勝、趙豹等人無一不是自睡夢中被喚醒、匆匆冒雨進宮,但此刻人人臉上皆不見疲倦之色,只掛著難以描敘的厚重的惶恐與焦慮。 那信使跪在大殿中央,滿臉滿身都是污泥,哀聲稟奏道:“馬服君率領(lǐng)三十五萬大軍過丹水攻打秦賊,留華陽君守衛(wèi)百里石長城以東的大營、鄭都尉防守丹水東,可只過了三天,卻有秦賊輕騎隊忽從大營后方掩殺而來,華陽君見無法抵擋,遂命小人回邯鄲報信。小人離開時回首遙望,但見百里石長城上已立滿秦賊軍旗……”說到此處,悲憤欲絕,伏地嚎啕痛哭。 趙丹沖下龍座,朝信使大嚷:“括兄呢!他怎么樣了!” 信使直搖頭,道:“小人不知……馬服君率大軍出擊之后再無回信……” 趙丹倒吸一口寒氣,身軀搖搖欲墜,趙勝和趙豹忙一左一右的扶住他。 田單道:“據(jù)信使所言,馬服君手下有三十五萬兵馬,人多勢眾,一時半刻是不至于出大事的?!彼◇w未愈,因此這會兒是躺在一張竹床上、由家仆抬著來覲見的。 趙丹聽到田單這般說,震蕩的心緒稍為緩和。 但田單隨即又道:“可是百里石長城被秦賊奪去,就意味著馬服君的后路被切斷了,秦賊這是要包圍我軍,施行圍殲戰(zhàn)術(shù)。奇怪啊,長平附近并沒有可迂回奇襲的捷徑,秦賊怎能找著道路繞行至我軍大營后方?那王龁與廉頗對峙一年半,從未這樣奇襲過,莫非秦賊的主帥已不是王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