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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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wèi)認真擦好椅子,剛擺正,貴妃就坐下了。 護衛(wèi):“……” 孟崠庭:“……” 傅星河忙著感化季清構(gòu),沒注意到椅子不是給她的。 季清構(gòu)在天牢最里面,這一路都不好走,傅星河走得腿酸。 孟崠庭無語地看著護衛(wèi):天牢就這么缺椅子? 護衛(wèi)欲哭無淚,太師椅只有一把呀,為了防止休息條件太好,看守的人偷jian?;@里全部備的長板凳。 他趕緊東找西找,勉強找了個帶椅背的竹椅。 就很配不上尊貴的天子。 比貴妃低,孟崠庭不坐,站著。 傅星河背靠太師椅,頓時舒服,臉上依然凜若冰霜:“橫豎是死,什么難言之隱講出來聽聽。不要以為藏著掖著對太傅好,父親行得正坐得端,陛下英明決斷明察秋毫,你抱有的想法很荒唐?!?/br> 孟崠庭眉梢一揚,他第一次在青樓見傅星河,對方也是借機夸他貶低王逍。 雖然每次都不是單純?yōu)榱丝渌ッ?,反正聽起來蠻順耳。 季清構(gòu)被冷嘲熱諷一通,心里搖擺不定,這時他突然注意到陛下和貴妃兩人的姿勢。 一個坐,一個站。 站的是陛下。 他突然升起一點希望——那群人給太傅安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罪大不大,全在陛下一念之間。 季清構(gòu)忽然覺得,陛下之念,并非那群人說的瘋狂,而是裹挾了一點柔情。 季清構(gòu)閉了閉眼,坐在牢門邊,慢慢回憶:“罪臣和太子交情不深,太子被廢之后,有人告訴我,太子在杭州的yin,亂荒唐,是受了jian人挑撥,廢太子沒有去過江南,一時被酒色蒙眼……” 這話并不新鮮,廢太子出事后,不少人用這番話為他求情。但是先帝堅決廢掉了太子,“將來繼承大統(tǒng),他會面對更大的誘惑,一次就知道不堪用?!?/br> 還有人將這個“jian人”指向孟崠庭,但是先帝不予采納。 季清構(gòu):“那人說,一開始薛婁在的時候,廢太子還會聽進忠言,反省自己,后來薛婁被暗害,廢太子身邊無人敢提點了?!?/br> 薛婁也是翰林院的人,陪廢太子下江南,與季清構(gòu)是好友。 那人說廢立太子是一場陰謀,縱然太子有錯,但是幕后之人更是不擇手段,為了扳倒太子暗害薛婁。 季清構(gòu)將信將疑,對方提出讓他幫忙藏匿皇孫。 那人道,孟崠庭對太子趕盡殺絕,但是皇孫是無辜的。如果季清構(gòu)不答應,他只能再找太傅試試。 季清構(gòu)怕恩師又扯上太子,也怕傅寒最終心軟惹禍上身,干脆自己答應了。 不想,皇孫只是一個開始,季清構(gòu)上了賊船,被不斷要挾傳遞消息。他在翰林院任職,有時能第一時間掌握朝廷動向。 傅星河不認識薛婁是誰,有點想問,又不敢暴露自己無知。 孟崠庭倒是認識,他冷笑道:“薛婁?你可知薛婁中間寫信向太傅求助如何勸導太子?只不過他信沒送出就死了?!?/br> 孟崠庭朝獄卒頷首,獄卒拿出一封信來。 “本來朕是不喜歡讓人死得太明白的?!?/br> 傅星河突然想起“反派死于話多”,多少反派死在“我讓你死個明白然后開始講故事”途中。 孟崠庭變態(tài),讓人做糊涂鬼。 季清構(gòu)接過信,筆跡是薛婁的,不過上面說的事實全部相反。薛婁勸太子根本不起作用,太子甚至還把他打出去。眼見運河越來越亂,薛婁家族是站太子的,他怕直接上報陛下會動搖太子地位,寫信給太傅求助。 信沒發(fā)出去,人先觸怒太子一命歸西。 這封信陰差陽錯落到孟崠庭手里,那時他在戰(zhàn)場和李霄征御敵,收到消息后,立即命令跟他一派的某個官員上奏彈劾太子。再跟李霄征一合計,干脆趁此奪嫡。 季清構(gòu)不可置信地看完薛婁的絕筆書,老淚縱橫,他的好友竟然是這么死的! 是被廢太子殺的! 傅星河道:“季叔難道是被人抓住把柄就屈服的人?那人后來還威脅你什么了?” 季清構(gòu)抬頭,看看孟崠庭,嘴唇顫了下。 傅星河:“看陛下干嘛,說。” 季清構(gòu)跪在地上:“那人說,陛下為何對廢太子趕盡殺絕,是因為一件陳年往事,觸及陛下逆鱗,如果我不答應,就把此事栽贓給太傅……罪臣與陛下細說,天牢陰冷,娘娘請回去照顧太傅大人?!?/br> 季清構(gòu)因此泄露了一次消息,導致了山谷里的后續(xù)。 孟崠庭眸色一深,居然也趕人:“貴妃去外面等朕?!?/br> 傅星河憤憤不平,哪有審訊到高潮了,把人趕到一邊兒去的! 是本妃的好奇心不值錢嗎? 但是季清構(gòu)要說的事,擺明了是暴君的隱私,不給聽也不能硬聽。 傅星河踢著石子,踢踢踏踏地出去。 郁悶啊,本宮廢了這么多嘴皮子,關鍵時刻還得回避。 什么事啊,難道是廢太子以前下藥把所有兄弟都毒得不舉了,然后栽贓是太傅教的? 嘖,這個可能性極大! 孟崠庭受不了,吼道:“傅星河,好好走路?!?/br> 傅星河腳尖一頓,立即大步流星地走了。 傅星河在外面沒等多久,她甚至還沒走出天牢,孟崠庭就從后面追上了。 孟崠庭嫌棄道:“貴妃還是要多練練走路。” 傅星河問:“季清構(gòu)他……可以活嗎?” 孟崠庭突然停住,眼里閃過難以捉摸的瘋勁兒:“你去讓狗咬一口,朕就饒他不死?!?/br> 傅星河:“……”孟崠庭是條瘋狗吧? “讓陛下咬一口可以?!备敌呛油艘徊?,好生商量。 孟崠庭目光深深地看著傅星河,嘴角扯了下,快步越過傅星河,挖苦道—— “朕把他流放黃州,倩貴妃有意見嗎?” 傅星河:“應該沒有?!?/br> “行,那閉嘴吧,不然朕真會咬你?!?/br> 傅星河閉嘴了,暴君被提及往事顯然不愉快,她想起平庸的太后,做母親的若是無法在深宮中立足,孟崠庭被人欺負估計是家常便飯。 但是……先帝雖然被太子這個演員瞞了二十幾年,但終究不是等閑之輩,太子欺壓兄弟,應當是私底下,悄悄的,誰都抓不住證據(jù)的那種。 悄悄進行,并不意味著小打小鬧。 起碼在孟崠庭心里留下心結(jié),二十年了偶爾還會瘋。 然而這個手指一抬就是一條人命的暴君,雖然沒有敲門的美德,卻有讓座的美德。 傅星河清晰地聽見自己的聲音,鎮(zhèn)定地不像話:“你咬唄?!?/br> 三個字在天牢四壁撞出了數(shù)道回音,想吞回去都不行。 真是瘋了,好奇害死貓!怎么會傻逼想要打開暴君的心結(jié)! 孟崠庭高大的身影倏地頓住,烏沉的眸子轉(zhuǎn)過來,在陰暗的天牢里透出令人心驚的微光。 “朕的閑事你也管?” 傅星河冠冕堂皇道:“首先,季清構(gòu)是我審問的,我有個優(yōu)點,做事有始有終。其次,此事關乎到我父親,好奇之心人皆有之?!?/br>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孟崠庭見她叭叭一堆有的沒的,聽起來跟他都沒什么關系,迫近她,伸出手指在她脖子上點了點:“咬下去,朕不會輕易松口?!?/br> “你可能會死。” 傅星河視線與他相交,寫滿了“渾身是膽”。 “那就別后悔。”孟崠庭啞著嗓子,低頭目光嗜血地在她脖頸處逡巡,仿佛在挑哪里下嘴。 傅星河覺得這個場面慕名熟悉。她毫不懷疑暴君說的“可能會死”,然而系統(tǒng)沒有任何警示音。 鎖骨上面突然一疼,是暴君的指腹狠狠碾過,食指驟然勾住她的衣領向外一扯。 傅星河閉上眼睛。 咬她動脈。 疼痛沒有在預想的位置發(fā)生。 孟崠庭良心發(fā)現(xiàn)一偏頭,隔著衣服啃在了她肩頭。 但暴君良心并不多,這一口實打?qū)嵉?,傅星河微微吸了一口涼氣?/br> 疼的。 還不松口。 傅星河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衣服不厚,掀開披風很容易讓暴君咬出血。 但是暴君的牙齒是黏在她肩上了嗎?傅星河抬起左手,點了點暴君的肩膀。 動一動。 沒有起到效果,反而又是一口。 但是這次不一樣,感覺像叼著泄憤,沒有實質(zhì)傷害。 孟崠庭嫌這個姿勢不滿意,抬手似乎想掰住傅星河的臉。 系統(tǒng)滴了一聲。 傅星河又慌又懵,電光石火間,斷開的神經(jīng)猛地接駁,伸手捂住自己嘴鼻。 暴君的手一下子覆在傅星河手上,沒有接觸到五官。 傅星河松一口氣,看來孟崠庭眼睛認不出來,手掌對那晚的她的五官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