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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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崠庭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不滿道:“貴妃就穿成這樣?” 袖子還往上折了兩截,露出一截雪光般白的細腕,成何體統(tǒng)? 傅星河裝傻微笑:“哪里不妥?” 俞鳳等人屈膝向皇帝行禮,遲遲等不來免禮,反而聽了一耳朵“打情罵俏”,此時見陛下對貴妃的衣著不滿,才找回了一點自信。 里衣外頭套個無袖棉質長褂,還跑到宮外來讓大家都看見了,有傷風俗! 孟崠庭懶得理后宮的人怎么穿的,體統(tǒng)與否不干他事,因此傅星河問他哪里不妥,他說不上自己在不滿什么,便略過這個話題。 一刻鐘前,福全跟孟崠庭簡略匯報了肖豐豐中毒的事,孟崠庭聽完之后,神情沒變,把這事交給內監(jiān)盤查。 但是福全提到,后宮喜歡在御花園擺糕點,幕后之人若是劍指皇帝,不得不防。孟崠庭從不吃經(jīng)手他人的食物,眼睛不離奏折,嗤笑道:“那做糕點的人真夠蠢的。” 福全又道:“好像糕點是倩貴妃分給各宮的?!?/br> 于是陛下出現(xiàn)在了溫華殿門口。 福全立刻跟上,他就說貴妃不簡單。 孟崠庭:“都擠在溫華殿門前做什么?” 俞鳳剛要開口,孟崠庭不想聽她說話,嘰嘰喳喳的,說來說去不就是故意來看熱鬧。 他不理,不代表不明白。 孟崠庭盯著傅星河不施粉黛的臉,心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怪選妃時入宮時傅星河看著沒有在青樓時機靈,原來是脂粉太丑。 “朕不是讓你好好在溫華殿呆著?” 傅星河反問:“有人跪在溫華殿外,我能置之不理?” 孟崠庭:“為什么不能?你出來了就能查清肖采女中毒真相了?” 一句“為什么不能”,讓俞鳳和燕翩翩變了臉色。 貴妃差點背了命案,陛下就這樣維護她? 傅星河卻門兒清,孟崠庭不是信任她維護她,而是因為她身邊都是眼線,孟崠庭相信夏眠和伍奇。 她打蛇隨棍上:“臣妾可以試試?!?/br> 孟崠庭好奇她有什么本事,正好眼下沒有其他要事,便道:“口氣不小?!?/br>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肖采女所住的儲秀宮去,傅星河特意要求把看熱鬧的后妃一起帶上。 既然孟崠庭給她這個立威風的機會,她就要好好耍一耍。 儲秀宮。 肖豐豐的中毒跡象很深,嘴唇發(fā)青,雙眼緊閉。 傅星河眨眨眼,一行紅色的數(shù)字跳躍著,一路從八十七下降到三十。 她猜測系統(tǒng)的意思是,經(jīng)過太醫(yī)診療,肖豐豐體內從劇毒降低到一般毒性,性命無憂。 俞鳳突然小聲抽泣起來,低聲道,“肖meimei喜歡吃甜食,一定是一時沒有忌嘴,才中毒如此之深。” 太醫(yī)年紀不大,動作很利落,打開一個食盒,將里面的粘米糕露出,“陛下,經(jīng)臣查驗,肖采女所中之毒,來自于她嘴里未咽下的粘米糕。” 傅星河問道:“剩下的粘米糕可有毒?毒在表面還是里面?” 太醫(yī):“剩下的無毒,毒應當是在粘米糕里面?!?/br> 燕翩翩道:“這么說來,毒不是后來下的,一開始就存在于粘米糕里面,而且,只有上面幾塊有毒,正好被消meimei吃了,是么?” 俞鳳緊接著道:“若非肖meimei一時貪心多吃了幾塊,恐怕不能及時發(fā)作,是也不是?” 太醫(yī)猶疑地點了點頭。 屋里藥味重,空氣不暢,傅星河突然想起剛才令她反胃的云腿餅,抬手抵了抵人中,緩口氣的功夫,俞鳳和燕翩翩就展現(xiàn)了高超的斷案本事。 傅星河:“你怎么判斷毒在粘米糕做成時就有了?” 太醫(yī)見陛下的余光一直看著倩貴妃,謹慎道:“回娘娘,若是毒粉灑在外面,那么其他糕點以及盤子上難免會沾染,但是微臣查驗過后,發(fā)現(xiàn)盤子甚至肖采女的手指上,都不曾沾染毒粉?!?/br> 俞鳳緊走兩步,半跪在肖豐豐榻前,握住她的手指,看起來姐妹情深。她心里暗暗心急,證據(jù)已經(jīng)如此明顯,陛下怎么還不發(fā)話? 傅星河喚來儲秀宮的婢女,詢問:“今早肖采女去了哪里?” 婢女答:“在賞荷亭?!?/br> 傅星河:“中秋將至,肖采女喜歡看殘葉枯荷?” “奴婢、奴婢不知?!?/br> 她這么一說,其他人都回過味來,賞荷亭在御花園西北側,位置較偏,荷花枯敗之后,那里就很少人去了。 大家去御花園都是想偶遇皇帝,肖豐豐一個人跑到那里做什么? 俞鳳道:“肖meimei命懸一線,娘娘何故如此揣測?” 傅星河:“你不是也在揣測本宮?” 俞鳳:“娘娘——” “閉嘴!” 傅星河走到榻邊,對著肖豐豐道,“能說話就給本宮醒來,就算你對本宮心有怨懟,就算你想死,敢拖本宮下水,后果自負。剩下的毒粉在哪兒,本宮一看便知。再給你個機會,我數(shù)三下,三、二——” 傅星河伸出一根手指。 有意無意地,正對著窗臺。 窗臺上浮現(xiàn)一個微小的紅點,稍不注意就會忽略。紅點所標數(shù)字正是【87】,證明與肖豐豐所中之毒一樣。 “陛下!貴妃威脅一個昏迷之人——”俞鳳大聲叫嚷。 下一刻,肖豐豐悠悠醒來,本來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慘白。 她看著傅星河,眼里又恨又怕,恨她斷她姻緣,怕她手指所向。 傅星河收起咄咄逼人的架勢,喝了一口夏眠端來的菊花茶。 “我哪里對不住你?”傅星河在床邊坐下,大有促膝長談之勢。 肖豐豐長相甜美,就算啞著嗓子也像撒嬌和抱怨,“我不想進宮,是娘娘逼我的?!?/br> “哦?”傅星河挑眉,“在場有誰填了‘不服從調劑’還被本宮選進來嗎?” 貴妃和俞鳳斗法,其余做鵪鶉狀的后妃,這才敢發(fā)聲:“……沒。” 傅星河:“那你呢?” 肖豐豐抓緊被單,恨恨道:“我爹想讓我進宮,我能填不服從嗎?” 傅星河指著高霓,“來,你把本宮當日的話重復一下?!?/br> 高霓突然被點名,慌了一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娘娘說,答卷會統(tǒng)一銷毀,不會有第二個人看見?!?/br> 傅星河講道理:“你看,大家都長耳朵了。你不信本宮,又想本宮看出你心中所想,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呢?全天下都欠你的?” 肖豐豐突然尖聲道:“是,我不信貴妃,但是最后還有一道驗身,我大腿內側有一片胎記,根本不可能通過。但是,貴妃你把它取消了!” 燕翩翩突然替傅星河說話:“娘娘當日只是自己不愿去,可沒有要求我們不去。” 只不過貴妃都帶頭叛逆了,大家問心無愧,便趁機逃過驗身。福公公問了兩遍都沒人吱聲。 傅星河本意是維護女性,奈何有人因此怨她,她搖了搖頭:“你顧及面子,自尋苦吃。哪怕選妃結果出來之前,我出宮之前,甚至翌日你進宮之前,你托人與本妃說一聲你不想進呢?本宮自然有辦法不讓你進!” 孟崠庭不滿地“咳”了一聲,朕還沒死呢,傅星河就敢大放厥詞。 把自己當太后呢? 眾人沉浸在貴妃犀利言語、破案如神中,被這一聲“咳”刺得清醒過來。 陛下的妃嬪,豈是尋常人家的小妾,正妻想怎么打發(fā)就怎么打發(fā)?何況貴妃也不是皇后,自古以來就沒有這樣的道理。陛下定是不滿了。 俞鳳等人這么想著,屏息以待。 等啊等,等到貴妃說出更囂張的話,陛下也沒有其他表示。 眾人:?? 陛下該不是氣走了? 肖豐豐怯怯地看了皇帝一眼,心如死灰。 傅星河卷了卷掉下來的袖子,“都沒有異議,那好,輪到本宮說了?!?/br> “本宮沒有絕頂洞察力,但是眼不瞎,心也不瞎。選秀上你的表現(xiàn)分明就很積極,坐下時,還給本宮倒了杯水。你又說你不想進宮,那本宮猜測,你是不是心有所屬,但是在選秀時看見陛下龍章鳳姿,見色起意,改了主意想進宮?” 肖豐豐抖了一下,顯然被說中。 傅星河又道:“以你的樣貌,在金陵城無往不利,撒個嬌,什么都能得到,但是你進宮半月,陛下不曾看你一眼,你無法忍受落差,于是你開始怪罪本宮?!?/br> 攜帶劇毒進宮是重罪,妃嬪自盡是死罪,陷害貴妃是死罪。肖豐豐自知難逃一死,發(fā)泄道:“是又如何,你知道嗎,因為我進宮,昌翰他娶了別人,他說非我不娶的……” 一邊得不到皇帝青睞,一邊以前的情郎另娶她人,肖豐豐從前到哪不是一群人鞍前馬后,軟著嗓音說句話,幾個男人為她打起來都有可能。 可是,進宮后,她什么都沒了。 她不甘心,又不知道恨誰,想起選秀當日風頭無兩的傅星河,不知不覺間,仇恨聚集了。 她掰開粘米糕,倒了毒粉進去,匆忙間把藥包塞到了窗臺縫隙里。到了賞荷亭,特地把有毒的粘米糕吃一半,留一半在嘴里。 要么死,要么陷害貴妃,還能得陛下垂憐。 可是,她沒想到貴妃一眼就看見了她把藥包藏在哪。 “你先放棄了他,自己選的路,怪不到別人?!?/br> 所有人看肖豐豐的目光,從一開始的同情,到現(xiàn)在的震驚和指責,更不敢抬頭看倩貴妃。年輕氣盛,一出事就急吼吼地向貴妃要說法,可是自她們進宮以來,整個后宮,明面上最關心她們的也是貴妃。爹娘不在身邊,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像貴妃一樣親手給她們做糕點。 傅星河看了一眼狗皇帝,接著把目光轉向其他呆若木雞的后妃:“本宮整日閉門不出,還怕各位寂寞,隔三差五分發(fā)點心,仁至義盡。還有誰不想進宮的,再給個機會,都說出來,本宮今天一起解決!” 無人說話。 傅星河目光一一掃過她們的表情,“下不為例?!?/br> 她選的人,她負責。孟崠庭這個規(guī)定真是坑死人了。 一陣西風從大開的窗戶吹來,傅星河穿少了有點冷。 孟崠庭仿佛此時才想起自己才是最終發(fā)話的人,擰著眉道:“來人,把——”